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 《岁月难安!》作者:玄锦研 晋江VIP2014-6-26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57334   总书评数:476 当前被收藏数:645 文章积分:11,701,776 文案 你会爱上一个你曾经差点亲手毁掉的人么? 沈谦泽这辈子都不曾想过,自己会爱上姜虞年。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虞年,沈谦泽 ┃ 配角:张华君,陈茴,肖佳禾 ┃ 其它: 第1章 lindaisabitch “叫姜虞年到包厢302来。”包厢里面的客人说完直接挂断了内线。 前台经理听到包厢号知道了是沈大公子,她赶紧去叫姜虞年:“包厢302的客人找你。”然后她看到姜虞年皱了皱眉,接着回了一声:“好。” 经理直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女孩跟那客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他看上去虽然冷漠但是绝对不像是会刁难女人的人,可是就她所知,他每次来这里都要刁难姜虞年。 姜虞年颤抖着双手拉开包厢门走进去,关上门后站在门边没动,沈谦泽表情冷淡的看着高脚杯:“过来倒酒。” 姜虞年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双手拿起大理石桌上的洋酒正准备往沈谦泽杯子里面倒时,沈谦泽杯子歪了一下,酒倒在了他的裤子上,她赶紧放下酒瓶用手去擦,沈谦泽将杯子砰的一声搁在桌子上,“没长眼睛?” 姜虞年听到他的话,然后又看到了正伸手去擦他裤子的右手虎口处的牙印,她恨得直咬牙,这个男人她恨不得他去死! 这个牙印就是在监狱里面被人咬的,他曾经将她送去的监狱,那么多的漫长日子,她都在想,要是他死了该多好。世界上每天都要死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他还不去死! 沈谦泽也看到了那个牙印,他脸上照样是古井无波的表情。一双眸子深如潭水。 姜虞年注意到了沈谦泽的眼神,她赶紧将手缩回来,然后眼睛直视沈谦泽:“沈公子,您的裤子到时候我会负责拿去干洗店,洗好后会送到您的住所。” 沈谦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般冷冷嘲笑:“我可真好奇,如果你知道这裤子值多少钱,还会这样冷静?” 姜虞年听到这话却是紧张起来:“你的裤子又没坏,我没那闲钱赔你。” “赔?”沈谦泽啧笑:“坐过牢有过案底的女人,你以为你值多少钱?” “你……”姜虞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人还能在残忍一点吗? “怎么?”沈谦泽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姜虞年:“我说错了?” 姜虞年也踉跄着站起来,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在这个自大狂傲冷血卑鄙的人面前哭,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直视沈谦泽:“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值多少钱,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这种不值钱的女人计较。” 偏偏这个时候包厢里面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沈谦泽的一个哥们张耀辉赶紧解围:“算了算了,谦泽,你跟一坐台小姐较什么劲呢?她们也怪可怜的,陪酒赔笑不容易,”说完扫了眼姜虞年,“还站着干什么?赶紧给沈公子陪个不是。” 姜虞年知道那人语气虽重,但是他也是为了息事宁人。现在包厢里这么多人,她也不想成为众人焦点。于是对着面前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沈公子,是我错了。请您原谅。”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妥协,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双手□□裤兜里面痞痞道:“要想我不计较也行,将桌子上的这几瓶酒全部都喝掉,而且,”沈谦泽将手从裤兜里面拿出来,掏出钱夹,从里面将红的百元钞票全部拿出来拍在大理石桌上,“而且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姜虞年看了下桌上的钱,一大叠,估计有上万了,她动心了。她其实挺瞧不起自己的,他知道沈谦泽是在挑衅她,她拿了那钱他一定会更加抓住机会讽刺她。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像她这样有案底的人,在这个大城市里面是找不到好工作的,父亲有心脏病,时时可能犯病需要钱,她又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想到这里她再三确认的问沈谦泽,“此话当真吗?” “当然。” “好。”姜虞年说完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开始喝起来。她也不管包厢里面的人对她的异样眼神,她管不了那么多,沈谦泽每次只要一来这里都会让她难堪,她想着,只要喝完,桌上的钱就都是她的了。整个包厢的人都看着她,她其实还是能喝酒的,以前做翻译的时候经常也会出去大场合应酬喝酒,只是没有喝过那么多。现在她一鼓作气的拿着瓶子一直喝一直喝,一边喝眼泪一边还是没有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滑进脖子里。 最后一瓶酒放下后,她弯腰拿起大理石桌上的钱,问沈谦泽:“我现在可以将钱拿走了吗?” 沈谦泽嗤笑一声,将桌上的钱一把拿起砸在姜虞年的胸脯上:“把钱捡起来,你可以滚了。” 红红的钞票散落一地,有几张还卡在姜虞年的内衣上,姜虞年伸手拿下内衣上的钱,然后弯腰去捡散落到地上的。有张落在了那个婀娜多姿的高跟鞋上,她捡钱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那女子的脚,女子立马不耐烦的将脚挪开。 她又去捡旁边的,那几个人看到她靠近都像避病毒一样,纷纷与她拉出段距离。沈谦泽脚下也有好几张,姜虞年颤抖着手快要靠近钱的时候,他却抬脚将钱踩住,姜虞年小心翼翼的拿着钱的一角,用力的往外一扯,钱被撕坏开来。 她也不恼,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屋子,确定钱都被捡起来后抬脚准备走出去,沈谦泽的声音却不急不缓的响起:“站住。” 姜虞年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沈谦泽,沈谦泽指了指地上那张撕坏的钱:“捡起来。” 姜虞年隐忍着的怒气开始流窜:“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谦泽脸上仍是波澜不惊:“喜欢钱就不要糟蹋。要么都不要,要么全都拿走。” 姜虞年看了眼包厢里面的人,此时每人脸上都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姜虞年脑子迅速的转了转,她还是觉得钱比尊严更重要,于是弯腰将那张撕坏的钱捡起来,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站起来看着沈谦泽:“这样你满意了吗?” 沈谦泽将脸偏向一侧,姜虞年这才挪动脚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咔哒的声音,她将门拉开,走出去后手放掉扶手,门轻轻的在她背后合上。 看姜虞年走出去,刚刚挽着沈谦泽的那个婀娜多姿又开始缩进他怀里,手圈住他的腰:“阿泽,你刚刚吓到我了。” 沈谦泽看门合上,脸上又恢复平时的绅士,笑容可掬的将那枚女子按在自己的腿上,手在她的腰间画着圈,“那是因为她太不识抬举了。对于你这样善解人意又美丽的女人,我当然不舍得吼了。” 一屋子的人看他怒气消散,也跟着松了口气,包厢里面又开始了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男男女女打成一片。 姜虞年将刚刚拿到的钱放进自己的包包里,然后跑到厕所里面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待差不多将胆汁都吐了出来时,她才觉得胃里面舒坦了不少,在水槽处漱了个口,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在这里上班,客人当然是希望她们穿得越清凉越好,她最开始来上班的时候穿的无袖长裙,都被经理责骂了,渐渐的后来,她就开始穿着抹胸的短裙,有时候一些难缠的客人还会趁机占她们的便宜,很多女孩都没办法选择了沉默,她第一次被占便宜时因为骂了那位客人,还被扣了工资。 渐渐的她学会了如何自我保护。虽然她一样穿得清凉,可是她会尽量将能遮的地方都遮住。其实做她们这一行的女孩是真真正正的没有尊严的,好多客人见到她们的时候永远都是叫小姐。当然,还有叫得更难听的,比如沈谦泽,如果她惹怒了他,他会叫她□□。 她们每个女孩都有一个英文名字,她叫linda。有一次沈谦泽对她说:“少取这么恶心的名字,我听着恶心。” 她告诉他:“沈先生你可以叫我姜小姐的,随你高兴我无所谓。” 于是沈谦泽回道:“叫你的姓我会更觉得恶心。做你们这行的都有一个通俗的名字,叫妓*女。” 她时常在阅读英文资料的时候,看到bitch这个单词,然后她会和自己联系起来,沈谦泽说的,她是妓*女。lindaisabitch。 她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穿得真得跟妓*女差不多了。她想着,还好,还好她还有自己最最宝贵的贞操,管别人怎么叫她,她知道她不是妓*女就行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面欣慰了不少,从包里拿出一支果冻色的口红涂在嘴唇上后出了卫生间。 刚走了几步,就被背靠着墙壁腿交叉着叠在一起的沈谦泽挡住了路,她看到面前的男人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缕缕青烟从指间升起,他看到姜虞年也不让,将烟放在嘴里吸上一口,然后就有烟雾从他嘴里鼻端吐出来。 她看他没有要让的意思,于是抬起腿准备从他脚上踏过,腿刚抬起来,就听到沈谦泽不缓不急的问:“你男人是不是出狱了?” 她惊得睁大眼睛看着沈谦泽:“他曾经是犯了错,可是这几年的牢狱之灾已经还清了,他现在是清清白白的自由身。” 沈谦泽脸上似笑非笑,他伸手摩挲姜虞年露在外面的肩:“不要紧张,我又没说什么。我是担心你啊姜小姐,像你男人那样的吸毒之人,你说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 “你这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别人评头论足?他变成那样,都是拜你所赐!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他这次出来已经改过自新了,他已经戒掉了毒品!” “是吗?”沈谦泽脸上是夸张的笑,他轻轻的拍了拍姜虞年的脸,“那就祝你美梦成真。”说完将腿收回来,对着姜虞年做了个请的姿势。 姜虞年从他身边走过,沈谦泽皱了皱眉,劣质的香水味飘进他鼻端。他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人,冷笑了声回了包厢。 第2章 小妹妹你出台不 姜虞年走到前台处,她想着刚刚沈谦泽的话,他是怎么知道张华君已经出来了的?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不是等闲善类,她是领教过他的‘过人本领’的,既然惹不起,那就躲! 她时不时的看前台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差不多11点了,她是12点下班。今天是周五,出来‘玩’的人特别多,所有的坐台小姐都已经被叫了去,她因为和沈谦泽闹了些不愉快,所以现在被提前‘请’了出来。不过虽然这样,她也不能提前下班,她得等到沈谦泽他们那群人走了后才能下班。 白天还要去花店上班,其实她挺喜欢现在的生活模式的。她这个人很容易随意而安,虽然没有几年前当翻译那样来得体面,但是现在没有人会介意你的过去,所有来的人都只知道你是小姐,是陪酒风尘女。而且最主要的是,钱来得很快,而她也需要钱。 嗯,晚上得早点休息,明天周六,可能店里面会比较忙,店长特意交代她要早点去上班。 冷眼看着里面的人来了又走,包厢里面的顾客换了一批又一批,她有点着急了,现在差不多快要到凌晨一点了,再不回去的话她第二天早起恐怕就有困难。她这个人什么都能耽误,唯独睡眠不能耽误,否则第二天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也是因为这样,她才选择的上上半夜的班。 又等了好一会,她实在忍不住了,只得哆嗦着脚步慢慢的挪到沈谦泽所在的包厢门外,她小心的将耳朵贴到门上,想知道里面的动静,却不想到门这时候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她被惯性带得往前面歪去,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头闷闷的疼。 她抬手摸着头被撞到的疼痛处,然后看了看面前被自己撞到的人,正是刚刚替她解围的张耀辉。她赶紧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是想来问问看你们……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里面的男人皆是哄堂大笑,有个花花男子笑着对她吹了声口哨:“小妹妹,我们确实有需要的,大晚上的,*苦短啊,你出台吗?” 她对这样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脸上是魅惑的笑:“不好意思啊公子,我不出台的。” “切,没意思。”那个花花男子一脸的意兴阑珊,说完转过头去继续跟身边的沉鱼落雁玩暧昧,手直接从衣领处伸进去握住了那个女子的一方柔软。 姜虞年扫视了一眼整个包厢,里面的女子都是低胸超短裙,浓妆淡抹,胸前白花花的,一对乳*房在内衣里似乎要呼之欲出。沈谦泽腿上坐着的那个婀娜多姿更是一副小鸟依人像,整个胸都挤压在沈谦泽的胸膛处,偏偏那个人还很是受用,一只手拿着高脚杯把玩着,一只手环住女子的腰。然后姜虞年还看到女子的手已经解开了沈谦泽衬衫的上面两个纽扣,正抚摸着他的□□肌肤。 真是糜烂*啊,姜虞年这样想着已经走了进去,她知道里面沈谦泽是‘老大’,于是径直走到他面前,好言好语商量到:“那个,请问我可以下班了么?” 沈谦泽直接无视她,俯身吻上抱着的女子,手也开始顺着女子腰际向上,然后停顿到某处时从后面挑开了女子的内衣暗扣。女子发觉后更是魅惑起来,手环上他的脖子,一边吻着沈谦泽一边娇羞骂道,“阿泽你坏。” 姜虞年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见过这样的劲爆场面,可是这两人这样明目张胆不顾旁人的举动还是让她觉得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她想着自己来是有正事要询问,于是又对着正在上演激情戏的两人问道:“请问我可以下班了么?” 沈谦泽这才微微分开与女子的距离,他手还在女子身上,说出的话不急不缓:“急什么,就这么想你男人。”眼睛至始至终都在女子身上,没有看姜虞年一眼。 姜虞年告诉自己要忍!这个男人她真恨不得甩他的大嘴巴子,看他在自己面前还一副清高得意样! 不过她很快换上一副标准职业笑容,“不是的,我平时都12点下班的。今天看你们这边还没有走所以就没有急着下班,我是来看看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需要的话,那我就先下班了。” 沈谦泽干脆难得跟她周旋,朝着她摆摆手:“去把最贵的酒拿来。” 姜虞年虽然不爽他一副大少爷的样子,但还是很甜美的回到:“好,我这就去拿。” 开玩笑,他买一瓶最贵的酒,她得有多少提成? 于是她又屁颠屁颠的跑去前台领了一瓶最贵的洋酒,经理看到笑着问她:“哇,你客人这么大方啊?不错哦。” “谢谢张姐。”姜虞年对着经理笑笑将酒拿去了包厢。 一直到了差不多两点,他们才散去。 她赶紧去卫生间换上自己的便衣,拿着包包急匆匆的出了somewhat娱乐场所。 外面早已是暮色苍苍,不断闪烁交错的霓虹灯,车流人流滚滚而来。午夜的空气里夹杂着海棠花、嫁接梨花、樱花的阵阵香气。她朝着somewhat看了一眼,那是尘世万丈红尘凡夫俗人的娱乐处。 站在马路边等了一小会,还是不见出租车来。想想也是,这里来的一般都是上流社会的翩翩明贵公子,他们来时都会开着一辆车过来,哪里还需要出租车,所以出租车在这里根本没有市场。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上面的表,已经两点多了,现在如果走路回去还安全不?没办法那就边走边等车吧。 才走了没几步身边就有车经过,到她旁边时那车主人还特意降低了速度,她看了看,一辆白色的宝马。她赶紧往边上站了站,这些大爷她都惹不起,可是那宝马车并没有疾驰而去的打算,反而将速度降得更慢,这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原本有些慌张,可是镇定下来后又想:买得起这车的人还会看上她什么?她没有绝世的容貌,也穷的叮当响。这样想着反而气定神闲起来,眼睛开始关注周围参差不齐的黄角树,还有被打理得有条不紊的花木扶疏。头顶上辽远宽阔的天际处凄凄婉婉的挂着轮洁白的月弯弯,青灰色的夜空,无边无际。 这个城市占地面积不算太大,却是繁花遍地,有钱的人数不胜数。在监狱里面的那几年姜虞年总是会琢磨沈谦泽,她想不通的是,她与他并没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他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她整天跟一群杀人犯抢劫犯关在一起,她以为她迟早会疯掉,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疯,而且平安的出来了。 她珍惜现在这难得的安稳宁静生活,就算是每天都要为了生活发愁,她也珍惜。因为在监狱的那几年她真的受够了,那样的日子她出狱后每想起一遍便会心如刀绞一次,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周围的一切都是有害的。所以她也学会了像刺猬一样,只要有人靠近,便会被扎得血肉模糊。 车上的人见她还陷入沉思不能自拔,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她转过头去,看到那辆宝马车停在了她身边。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车的主人是刻意的在降低车速。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些不法分子在深夜将人劫去挖掉内脏尤其是肾脏。想到这里她的后背一阵发毛,顿时毛骨悚然起来,她才刚走出来不远,这里离somewhat还不远,那么现在她一路披荆斩棘的往回跑的话,是不是还来得及? 车里面的沈谦泽见她掉头就跑当即窝了一把无名火,他拉开车门三步并两步的小跑追上去,很快便追上了那人,他伸手拉住她的右手臂,声音冷冷的:“跑什么?有鬼在追你?” 这声音对姜虞年来说是熟悉的,她这段时间每次听到这声音都会头皮发麻,不过这会听到这声音她总算松了口气,停下脚步弯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待气息平稳下来才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到犯罪分子了。” 沈谦泽听到这话却是脸色铁青,他眼里是极凶的萧杀,脸部线条崩的紧紧的,眉宇间说不出的冷漠。姜虞年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又要发火了,不过干卿何事?她又顺着马路边开始往家里走,她现在想的是:明日还要上班。 沈谦泽紧紧的嵌住她手腕,姜虞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往车边走去,到了车边直接拉开后排座椅车门,将她推了进去。姜虞年正要发作时看到了副驾驶座的那位婀娜多姿。 重新绕回了驾驶座,过了一会沈谦泽脸上的线条才慢慢的缓和下来,他偏头对着副驾座坐的女子笑笑,然后说:“我一朋友对你感兴趣,你开个价。” 姜虞年心里冷得发抖:这个男人真薄情,不久之前还在亲亲我我的人,转手就可以将之送与别人。他们的生活真就那么不堪么?可以共享爱人情人? 刚想着同情一下那位婀娜多姿时,沈谦泽却是又发话了,“姜虞年,我在问你话。” 姜虞年这才害怕了起来,这个男人真是杀千刀的。她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愿意浪费时间跟她周旋,原来是为了做顺水人情。 她冷冷道:“停车!” 沈谦泽直接无视,自顾自的稳稳握住方向盘。姜虞年心生烦躁,直接伸手去拉车门,沈谦泽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后狠踩刹车:“不要命了?” 姜虞年冷哼了声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关上门之前她看了眼那位转过脸来看着她的婀娜多姿,那女子脸上有淡淡的嘲笑,她也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告诉你朋友,我不卖!我要卖也不卖你们这些人,你们让我恶心到想吐!”说完砰的一声甩上车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沈谦泽也不恼,脸上是似有若无的笑,重新踩离合发动引擎,从姜虞年身旁咻的一声开了过去,只留下两个排气筒对着姜虞年。 第3章 再见陈茴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三点了,姜虞年在玄关处将鞋子脱掉,也不换拖鞋,直接赤脚往里屋走去。 她极累,都不想动了,整个人呈大字趴在床上,过了一会又赶紧起来,迅速伸手拿过自己的包包,将里面的钱抽出来。 真的是一大摞钱,全是红色的毛爷爷。她想起了以前在监狱里面的时候,有位抢劫犯告诉她们‘谁也阻挡不了我对毛爷爷的热爱’她当时本来就觉得心如死灰了,听到这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她看到这么多钱也笑了起来,虽然只是浅浅的笑,但是却是发自内心的。她看到钱就会特别开心。 将钱散在床上后她开始拿起来数,数了好几次中间都出了岔子,最后她换了种数法,每数到五千元就放在一边,然后拿起剩下的来数,最后发现床上一共摆了七堆,整整有三万多元。 这得是她多久的薪水?她心情美美的,将钱小心翼翼的放到床头柜里面,留下几千元钱又放进自己包包里面的钱夹里,然后拿出透明胶将那张撕坏了的钱粘上。做完这些以后她觉得更累了,赶紧进浴室收拾好自己,然后出来关上百叶窗打开空调风扇,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她意料之中的没有睡醒,不过这由不得她。她在床上睁开眼睛看了白晃晃的天花板三分钟后,咻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后提着包包风尘仆仆的出了门。 到了花店,店长正在核对一些条目,她去换衣间将工作服套上,走出来开始摆弄着各种花。 东方旭日东升,清晨的阳光是温和的,花店周末的生意一向很好,且不说这里地段怎么样,光是周末便是情侣的约会时节,约会的话,花当然是不可缺少的了。 当然,不光是只有情侣之间用的玫瑰,还有其他送给病人,或是参加哀悼会要用的花他们这里都有。百花齐放。 姜虞年心里面静谧安宁,她每次看到花都会说不出的平静,近日张华君出狱了,这也是她高兴的另一源头。 张华君是她以前的男朋友,现在不知道还算不算,因为直到他们都进监狱的那天,他们都还是一对情侣。虽然他曾经犯过错,但是人无完人,谁不曾犯错呢?他们没有说分手,后来在监狱的那几年,他们也没有联系,那么现在大家都出狱了他们应该还算是情侣吧。 是她去接的他出狱,有时候她是羡慕他的,因为她出狱的那天没有人去接她。是她一个人出狱,然后自己坐车到的b市。 张华君偶尔会给她打个电话,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着你,不管那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他关心你,对于你来说他就是好人。 姜虞年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开始伸张开来,犹如初升的太阳般温暖和煦却又不炎热得令人烦闷。她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刚想说‘欢迎光临’的时候,看到来人脸上的笑立马挂不住了,换成了一贯的冷漠,还有嫌弃。 沈谦泽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他是来买花送给他昨晚的那个婀娜多姿的。 姜虞年碍于工作,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到他身边,“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花?” 沈谦泽斜睨着她,过了一会他也配合着回道:“送给情人的,你推荐一下。” “那就玫瑰?”姜虞年指了指玫瑰,“我们这里的花都是一大早从花卉场运来的,新鲜的很呢。” “那劳驾小姐,9999朵送去“朦胧”酒店。”他特意将小姐两个字咬得很重。 姜虞年从抽屉里拿出便签字,沈谦泽接着报出一串地址,姜虞年忙记下来。完了以后沈谦泽说:“你去,叫其他服务员过来。” “您还有什么需要么?” “送给病人什么花?白菊花?嗯?”沈谦泽煞费苦心一脸谦虚的问。 姜虞年觉得有股气流闷闷的堵在胸膛里,倒不出来也流不进去,就闷闷的堵在那里,堵得人心慌难受,“那是送给去世了的人。” “原来如此。”沈谦泽一脸恍然大悟。接着一脸不耐烦的对着姜虞年,“赶紧将花送去酒店,叫其他服务员过来。” 姜虞年不说什么,给他叫来了其他服务员后自己去弄沈谦泽要的花去了。 店长对姜虞年还是挺不错的,以前姜虞年不明白,后来慢慢的知道了,大抵是因为自己是英文专业出生,这个店时常会有一些外国人光顾,如果语言不通的话交流起来会很困难的。 她上班的花店是单休,周末轮流休假,她这个星期上的是周六,那么周日便可以休息一天。 晚上到somewhat酒吧,歌舞升平,姜虞年一脸寡淡着站在吧台边,整个大厅里面光影浮动,暗香漂浮。十点的时候她从一间包厢里面出来,脸上是标准的职业笑容,张经理远远看到她就招手,她赶紧加快步子过去。 “linda,刚刚有人给你送了花来。” “谁呀?” “不知道,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我看你不在,就帮你收下了。” “哦。”姜虞年应答着。 经理从内侧将花拿出来递给姜虞年,姜虞年看到花的时候心里面炸开了一个洞,那是白菊花。 “送花的人说的是送给我的么?”姜虞年将头压得很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高跟凉鞋,白色纱裙在小腿间飞扬开来,像是捧花一样,洁白无瑕的给人一种神圣纯洁的感觉。 那个人怎么能,怎么能那么的没有人性。 “她没有说你的名字,只说是linda,我们这里面就只有你一个人叫linda。” “我知道了,谢谢你经理。” “可是为什么是白菊花,这不是送给……”经理一边说一边观察姜虞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姜虞年将那捧花拿过来,以她在花店里面经月累日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99朵,她将花抱去洗手间,打开一扇门,将自己和花一起关在里面。 将花放在马桶的旁边,然后拉下马桶盖坐在上面。从包里面拿出一支烟点燃,她是来了这里上班以后学会的抽烟,起初的时候每次都被烟雾呛得难受,后来竟上瘾了,尼古丁果然是好东西,她每次只要遇到烦心又或者是不如意时,都会抽上一支,然后烟燃尽,人也跟着明朗开来。 今天也一样,待手里面的那只烟燃到烟蒂的时候,她心里面的愤怒情绪也渐渐散开。张大才女说过日日是好日,既然樱桃红了好几次,芭蕉也绿了好几回后他们之间仍是不死不休的局,那么即使她想要逃避也逃避不了,更何况她为何要逃避,她不欠他什么?她何苦在他面前这么卑微? 再次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她脸上又换上了标志的职业笑容,那捧花的花蕊花瓣都被她扯下扔进了马桶里抽水冲掉了,留下根茎摆在那里,孤零零的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因为并不受主人的待见,所以略显得有些落寞焉哒。 今日沈谦泽照旧又来了这里,他们这一群人似乎很喜欢这里。不过他的臂弯处换了个人,姜虞年站在吧台处,起初因为灯光时而幽暗时而明亮照得人面目不太清晰,待他们走进了后她才看到那个女子一脸的楚楚可怜,不是陈茴又是谁? 姜虞年看到她是内疚的,她有多少年没有再见过这个人了?准确的说她其实也只见过这个人几次,但是她将这个人的面貌根深蒂固的记在了心里,同沈谦泽一起,只不过不同的是对前者她是遗憾愧疚,而对后者是痛恶怨恨。 沈谦泽带着陈茴堪堪走过来,姜虞年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面蕴含着要喷薄而出的愤怒,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是极凶的萧杀。她血管里的血液一瞬间停止下来,过了一会血液又开始倒流,如怒张的江水一般滚滚而来撞击拍打着她的心脏。她想要呐喊,她愤怒,她悲悯,她绝望,她叹息。 沈谦泽瞥了她一眼,“将我上次存放到这里的酒拿过来。”说完挽着陈茴朝包厢走去。 姜虞年仔细的观察了陈茴,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几年前的不愉快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一般,随着风化埋葬腐朽,随着风沙漫漫飘落在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她知道她欠着她,但是她也受到惩罚了不是吗?几年的牢狱生活已经将她彻底拉离了自己之前经营的人生轨迹。这些年月她总是反反复复的辗转难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经理从酒柜里面拿出之前沈谦泽存放在这里的酒递给姜虞年,姜虞年伸出手接过去,那酒拿在手里似有千斤重,她站了好久才迈开了艰难的步子,步履维艰的朝包厢走去。 第4章 我就是要你 姜虞年走到包厢门前时,略微的停顿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着,方才抬手轻轻的叩了叩包厢的门。 “进来。”是沈谦泽沉稳冷漠的声音。 姜虞年拉开门走进去,陈茴坐在沈谦泽的旁边,手挽着他的胳膊。姜虞年有点不自在,将酒放在大理石桌上,然后站在包厢的角落。 陈茴看到姜虞年将酒放在桌上,自己伸手将酒拿过来,倒在沈谦泽面前的杯子里:“阿泽,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呢?” “我来找你你不高兴?”沈谦泽接过陈茴递给他的酒,抿了一口放在桌上。 “不是,我当然开心了,只是你好久都没有来找过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不要你了?”沈谦泽笑笑说,他就是喜欢陈茴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黏着你。 可是……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剥了他们三层皮,他手用力的握住高脚杯,吧嗒一声高脚杯从中间被折断开来。姜虞年赶紧走过去收拾,她抬头看了一眼沈谦泽,他的脸色如罩寒冰,姜虞年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这个人又抽什么疯? “你看到她都不觉得羞愧?”沈谦泽狠狠捏住姜虞年拿着残渣的手,破碎的玻璃渣子因为沈谦泽的用力深深扎进姜虞年的手掌心,有鲜红的血沿着她的手掌心蔓延开来,陈茴赶紧伸手去拉沈谦泽:“阿泽你不要这样,你看她的手在流血。” “我没事。”姜虞年对着陈茴笑笑,因为太疼所以笑得有点不自然。 “比起她当初对你做的事情,这算什么?”沈谦泽勾了勾唇,“姜虞年,你男人这次出来可要小心了,不要让我再碰到他。” “他出来了?”陈茴脸色一变,沈谦泽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没事,一切有我。”说完用力甩掉姜虞年的手,姜虞年将碎渣收起放进托盘里,收拾好后对着陈茴笑笑,然后走出了包厢。 “阿泽,”陈茴紧紧的抱着沈谦泽的手臂,“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都忘记那件事情好不好?”陈茴不是忘记了那件事,她只是怕了,她想起那件事都会觉得难受,她不想记起来,她也不想看到与那件事情相关的人,她自己想要忘记,同时她也希望沈谦泽可以忘记那件事情,因为她希望在他的心里她还是跟以前一样。 她有时候也挺后悔的,当初自己干嘛要那样固执,时时跟他玩心理战术,她如愿了,他终于对她刮目相看,终于亲睐她了,可是现在…… 沈谦泽冷眼看着姜虞年走出去,他将陈茴抱入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陈茴娇羞的将双手抵住他的双肩,“今晚就我们两人?你朋友他们呢?” “就我们不是挺好,你不想跟我单独在一起?”沈谦泽稍微分开与她的距离,挑了挑眉。 “当然不是,我只是太高兴了。”陈茴娇羞笑笑,沈谦泽的杯子被打碎了,她就用自己的杯子满了一杯,然后亲手喂沈谦泽。 沈谦泽把酒抿在嘴里,然后吻上陈茴,将嘴里的酒过渡到陈茴的嘴里,陈茴一一收纳,最后一点溢出了,沈谦泽就顺着她的唇沿着酒的轨迹吻下去,最后到了她的脖子处。 沈谦泽吻着吻着呼吸就绵长起来,他将头抵在陈茴的肩窝处,大口大口的喘气,陈茴攀住他的双肩,她微微拉开与沈谦泽的距离,然后吻上他的唇,在陈茴的嘴碰到自己的一瞬间,沈谦泽立马主动回吻起她来,他沿着她的唇往下再往下,先是肩窝,接着是胸脯。他隔着内衣轻吻她的胸脯,过了好一会才停止下来抱着她,陈茴眼里一片迷离,她看到沈谦泽停下来有点着急,于是将自己的身子弯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将自己更加送入了沈谦泽,沈谦泽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拿起杯子开始喝酒。 “阿泽,你怎么了?”陈茴脸上还有潮红,她双手搂住他的腰,娇羞的问。 “刚刚没忍住,冒犯你了。” “不,不,阿泽,我不怕被你冒犯。”陈茴赶紧摇头,沈谦泽斜睨着她,“你不是将贞*操看得比什么都重?” “是,我是,可是阿泽我爱你,我愿意把自己给你。” 沈谦泽不说话,只闷闷的将酒一杯一杯倒下肚,过了一会许是觉得无聊,又拿出电话打给张耀辉叫他们过来。 陈茴心里面千转百折,今天好不容易跟沈谦泽两个人,现在又…… 沈谦泽将电话收线搁在桌子上,然后扫了一眼桌子发现一个杯子都没有,于是站起来,“你坐一会,我去一下洗手间。” 陈茴点点头,他拉开包厢门走出去。 径直走到吧台边,他环视了一眼,没有看到姜虞年,于是不动声色道:“叫姜虞年过来。” “额,她好像去其他包厢了,今天客人有点多,她们……”经理还没说完就被沈谦泽打断:“不知道姜虞年是我的专用‘小姐’?” “啊?这个……”经理一脸为难,正不知道怎样招架这位大爷时看到姜虞年从最近的包厢走过来,她直接无视沈谦泽对着经理说道:“01包房的客人要瓶芝华士。” 经理看了眼沈谦泽,话却是对姜虞年说的:“linda,沈公子他……” 姜虞年顺着经理的话看着沈谦泽,“我这会有事走不开,如果您需要什么的话可以叫其他的人。” “我就是要你。”沈谦泽眯着眼睛痞笑到。 姜虞年吸了口气,他是客人,她们这一行最大的禁忌就是冒犯客人。可是她今天心情真的很糟糕,而且面前的这人明显是在找茬,她多日来强压下去的怒气一瞬间升腾流窜开来:“沈谦泽,那花是你送来侮辱我的吧?!” “嗯?”沈谦泽一脸无辜。 “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不直接告诉她我就是linda,你这样大费周章的又是何必呢?” “你说白菊花?直接告诉她多没意思,你看你晚上这么卖力,白天也不予余力的工作,多辛苦。” 姜虞年气急,她怒瞪着沈谦泽,“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少管我的闲事。” “小爷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我有几个朋友要过来,将酒和杯子拿我包厢去。”沈谦泽说完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他起初不太确定,待那人稍微走进一点他的脸上似雪如冰,姜虞年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看到来人时也绷紧了神经,她反应过来刚想踏步走过去,那人已经站在了面前。 “虞年。”张华君显然没有看到旁边的沈谦泽。 姜虞年暗暗观察沈谦泽,他手握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节苍白。她的额头青筋凸凸的跳了几下,她想到沈谦泽说的:不要让我看到他。 张华君也看出了什么不对劲,他看了眼旁边的人,顿时退后几步:“你,你,现在我可没惹你,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动手不成?” “不想死就赶紧滚。”沈谦泽强忍着怒气。 张华君现在看到沈谦泽也是惧怕的,他知道这人的背景手段,几年前他吃过亏,现在肯定也不敢跟他硬碰硬。可是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他又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于是晃悠悠立在那里:“我为什么要走,这里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拿钱消费关你什么事!” 这话却是彻底激怒了沈谦泽,他上前就要一拳砸在张华君脸上,被眼尖的姜虞年看到,她死死抱住沈谦泽的腰,对着张华君吼:“你快走啊,我明天休息给你电话,走!”姜虞年知道陈茴也在这里,她简直不敢往下想。 沈谦泽被姜虞年死死的抱住,他伸手去掰她的手,这个看上去瘦小的人力气倒不小,他掰不开她的手于是气得熬红了眼睛。张华君看这阵势也有点讪讪的,只得离开。 看张华君离开,姜虞年放开环抱着的腰,沈谦泽气极,转身抬手就要一巴掌打在姜虞年的脸上,却看到了她满脸的泪。 他那一巴掌最终还是没能落下,陈茴看沈谦泽许久没有回来就出来找他,于是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她加快步子走到沈谦泽旁边,“阿泽,怎么了?”又看到姜虞年满脸的泪水,她将沈谦泽扬起的手拉下,“你朋友还没来啊?你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 沈谦泽这才平息下来,他看向陈茴时眼里又是一片温柔,“走吧,我们先去包厢,我打个电话问问。” “嗯。” 姜虞年看他们离开,才趴在吧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经理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没事吧linda。” 姜虞年摇摇头,“对不起经理。” “唉,我虽然知道你不是惹事的人,但是linda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种事情下次最好不要有了。沈公子不是你我可以得罪的人,你下次还是顺着他比较好。” 姜虞年轻点了下头,“01包厢的酒你唤他人拿去吧,我这就给沈公子包厢拿酒过去。” “嗯。” 姜虞年伸手时发现刚刚被玻璃渣弄伤的地方又在开始汩汩出血,她拿出自己的手帕缠在上面,然后拿出托盘,将酒和杯子放在里面,端着朝沈谦泽包厢走去。 他每次来都是302包厢,姜虞年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两个数字情有独钟。 到了包厢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先扣了扣门。得到应允后她轻轻的推开门,慢步走进去。 沈谦泽看到她自是不会有好脸色,他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看到她手上缠的手帕时更是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腰,果不其然衬衣下摆有血印。 姜虞年感受到沈谦泽眼里的愤怒,她也看到了他衬衣上的血,于是讪讪的将酒杯放在大理石桌上,倒酒的时候手不停的颤抖。好不容易忐忑的将酒倒满,她赶紧端起酒递给面前的两位。因为她是半跪着的姿势,倒酒的时候微微倾了一下身子,沈谦泽坐着,自是将她的上身若有若无的看了个遍。 陈茴很快接过姜虞年递上的酒,沈谦泽则是迟迟没动,姜虞年心虚的看了一眼沈谦泽,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明白过来后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她赶紧将杯子放在桌上,起身站在一旁角落。 沈谦泽看到她站起来,也不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酒抿了一小口。 “阿泽,喜欢唱歌么?” “嗯?”沈谦泽看向陈茴。 “我都没听你唱过歌呢?唱首歌来听好不好?” “真想听?”他眯了眯桃花眼。 “嗯。”陈茴撒娇点点头。 “那好,”沈谦泽将视线移到姜虞年身上,“给我点首歌。” “哦,您要唱什么歌?” “你看着点就是了。” “哦。”姜虞年走到点歌台前坐下来,她头脑风暴了一会,这个男人她现在可不敢再得罪了,点的歌既要符合他的气质,又要他会唱,于是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又点,就是没有看到哪首歌合适。 那边沈谦泽等得不耐烦,自己站起来走到点歌台前,“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说完坐在姜虞年后面,手指也开始在屏幕上翻来翻去。 姜虞年立马被一股烟草气息和古龙水味道包围住,她屏住呼吸,全身僵硬起来。沈谦泽的呼吸热热的喷在她脖子上,她有些不自在,身体开始不安的动了动。 “你别动。”沈谦泽左手按住她的肩膀,右手还在屏幕上翻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好在很快她看到他点了首歌,原来他喜欢罗大佑。 她怎样都无法将那首歌和他的气质联系起来,罗大佑的歌都是抒情感叹青春,像他那样冷漠傲视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这种婉转哀怨的曲调? 他点好歌曲后就站了起来,拿过桌上的麦克风筒开始等待前奏的响起,姜虞年站起来又缩到角落里,陈茴站到沈谦泽的身边,圈住他的腰肢。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样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风花雪夜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这是姜虞年第一次听到沈谦泽唱歌,他唱歌时候的声音跟他说话时的声音有些不同,倾注了些许的情感进去。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冷漠孤傲。 陈茴一个劲的鼓掌,沈谦泽看姜虞年没反应斜睨着她问:“我唱得不好?” 姜虞年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沈谦泽给她的错觉是像一个极力想得到大人肯定的小孩子一样,胡搅蛮缠。她象征性的拍了拍手,“没有,你唱得很好听。” 沈谦泽这才满意的放下麦克风,接过陈茴递给他的酒。 第5章 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张耀辉他们到的时候,沈谦泽还拿着麦克风,陈茴站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腰,姜虞年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大理石桌上的某处发呆。 除开张耀辉,剩下的每人手里都挽着一个女人,姜虞年看看她们的穿着,再看看自己,果然现在自己是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竟然赶不上外面的女子来得风尘。 沈谦泽放下手里的话筒,看到张耀辉手臂上空落落的皱了皱眉道:“耀辉,怎么没带个伴?” “额,没事,你电话打得比较匆忙,我直接过来的。”张耀辉笑笑。 “这不行。”说完余光漂到姜虞年,于是指了指她,“今晚你做耀辉的伴,当然,钱自是少不了。” 张耀辉也看到了她,他笑笑问她:“愿意当我女伴么?” 姜虞年腰杆挺得笔直,她脑袋迅速的转了转,如果不答应,只会惹沈谦泽不高兴,更何况其实她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那么既然这样,顺从一点会不会比较好? “你会给我多少钱?”既然躲不掉,那就不能吃亏,姜虞年在心里盘算,而且她知道沈谦泽已经在心里看不起她,她即使说自己不要钱他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更会冷嘲热讽一番。 沈谦泽脸上的嘲讽一览无遗,“把人‘伺候’好了,钱不是问题。” “那好,我答应做他的伴。”姜虞年说完走到张耀辉面前,“张公子好。” 沈谦泽听到这话冷哼了声,大家立马坐在沙发上开始喝酒作乐。姜虞年很是尽责的挽着张耀辉的手臂,张耀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其实张耀辉长得也还挺好的,身材伟岸,身姿也笔挺。一双黝黑的瞳孔深如潭水,与沈谦泽不怒自威的面孔相比,他给人的感觉稍微温暖一点,至少让人易接近一些,不像沈谦泽,他周围的气氛总是冰冷的,让人望而生叹。 沈谦泽将酒杯举起来:“今晚大家不醉不归,楼上有大包房,下一圈打麻将。” “好啊,反正大家好久都没有一起这样玩了,那就说好了通宵哦,谁也不许先撤啊。”其他人纷纷附和。 姜虞年心里面冷笑,这群人三天两头的都在这里来,还说什么好久没有一起玩了。 张耀辉端起面前的酒,“陈茴,许久不见了。” 陈茴在沈谦泽怀里对着张耀辉笑靥如花,“是啊,好久不见。” 一群人开始玩的玩游戏,唱的唱歌,张耀辉问姜虞年:“会唱歌么?” 姜虞年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会唱一些,不过唱得不好。” “没关系,都是娱乐娱乐,唱什么歌,我去给你点一首罢。” 姜虞年环视了下整个包厢,里面大概有10来个人,她一脸寡淡的轻摇了下头:“还是……算了吧。” “没事,”他拍拍她的手臂,又想起什么复又继续开口:“其实阿泽本性不坏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是要针对你,你曾经惹过她么?” 姜虞年立马将背挺得笔直,偏头看着张耀辉:“他没有告诉过你?” “告诉我什么?” 姜虞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什么,我以前不认识他的,可能他看我不顺眼吧。你不是要去给我点歌么?” 张耀辉赶紧点头:“哎,好的。你要唱什么歌?” “介意我唱英文歌么?”姜虞年笑笑问。 “你会英文?”张耀辉眯着眼睛问她。 “你一定觉得奇怪吧,一个坐台小姐竟然会英文?” “哦,这倒不是,现在很多大学生来这里兼职都很正常的。” “会一点。要不我自己过去点吧。”姜虞年说完松开挽着的张耀辉的手臂,慢慢走到点歌台前,她有好久好久都没有唱歌了,她在屏幕上将英文翻了个遍,最后点了一首becauseofyou。 ilosemyway anditsnottoolongbeforeyoupointitout icannotcry becauseyouknowthatsweaknessinyoureyes imforcedtofake asmile,alaugheverydayofmylife myheartcan\'tpossiblybreak whenitwasn\'tevenwholetostartwith 其实姜虞年有一副很好的嗓子,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一个人去打柴,总是会边做事边唱歌。念大学的时候,虽然家境贫寒,但是她也会经常跟同学一起团购去ktv。她的爱好不多,对音乐却很执著。对于她们这种外国语学院的学生来说,大学期间可以兼职的机会太多太多了,她经常会去兼职一天的翻译,稿酬丰富,后来她的辅导员跟她介绍了一个家教兼职,这一做就是三年。她还记得那家人很有钱,大人总是跟国家总统一样,每天忙得昏天暗地。小孩子有保姆,也有各种家教老师,她是她的英文老师,小女孩家里摆着一台巨大的钢琴,钢琴课跟英文课时间是挨着的,有次她去的时候钢琴老师还没有走,于是她也跟着小女孩一起,坐在那里听老师教钢琴。那个老师人很好,她看她对钢琴也挺有兴趣的样子,于是告诉她说她可以每天早点去,她愿意免费教她。就这样她每天都会去跟小女孩一起学习钢琴。她买不起钢琴,所有的弹奏实践都是在小女孩家的那台钢琴上,自然学的也是一些皮毛,难登大雅之堂的。 一屋子的人听到她唱歌,也都慢慢的停下来,这首歌是姜虞年的最爱,没有之一。她爱这首歌胜过任意一首国语歌,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听这首歌时候的场景太让她触景生情了,以至于无论过了多少年多少个漫长的日子她听到这首歌还是会没有来由的感伤,实事求是的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感伤些什么,她这个年纪的人哪里经历过一些大风大浪,哪懂得什么浮华沧桑。可是她就是难受,仿佛自己被扔在了时光的荒野之外,颠沛流离得难受。 包厢里面光影浮动,一闪一闪的效果灯觥筹交错打在她的脸上,她握住麦克风的手在最后一个音调戛然而止的时候渐渐滑落至腰侧,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沈谦泽看着她的脸,突然有忽明忽暗的灯跳转到她的脸上,沈谦泽看到她一脸的泪水突然之间就觉得烦躁压抑起来。谁惹了她?一脸的哭丧像尽让人厌烦。 ‘啪嗒’一声,高脚杯在沈谦泽手里被折断开来,陈茴立马放下手中的杯子:“阿泽你怎么了?你的手在流血。”那样子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没事,”沈谦泽挡住陈茴的手,他看了眼姜虞年,“我没事。”说完拿起陈茴面前的杯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姜虞年将麦克风放下走到张耀辉身边坐下,张耀辉笑着称赞,“唱得很好哦。” “谢谢。”姜虞年拿起面前的两杯酒,一杯递给张耀辉,“我敬你。” 张耀辉将酒接过,与她的杯子碰了一下后大口将酒倒下肚。 沈谦泽则是一个劲的喝着面前的酒。陈茴在旁边也不敢说话,只看着他喝,偶尔给他倒到酒。 约莫12点的样子,沈谦泽踉跄着站起来,“走,楼上打麻将。” 大伙都是一群发小,看到他这个样子都建议,“要不今晚就算了吧,你看你都站不稳了,打麻将哪天都行,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沈谦泽笑呵呵指着他们,“干嘛要改天?我就算喝醉了也照样赢你们。” 大家都嚷嚷着受不了他的自大样,扬言一定要让他输得找不到北,换言之就是败北。 陈茴扶着他往楼上走,姜虞年却犹豫起来,这个时候她该下班了,可是刚刚她答应了今晚做张耀辉的女伴,而且沈谦泽都说了会给钱的,她这样半路走了沈谦泽会不会大发雷霆? 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第二天白天不用上班,熬点夜也没事。 到了大包房,沈谦泽就对身边的陈茴说:“你先帮我打一圈,我去一下洗手间。” “你没事吧?”陈茴一脸担心的看着沈谦泽。 “没事。”沈谦泽说完亲了亲陈茴的额头,然后招呼大家先玩,自己则出门去了洗手间。 姜虞年对打麻将没有多大的兴趣,在张耀辉身边坐了一会就出了包厢,沿着走廊漫无目的的走,走廊两侧嵌着壁灯,发出昏黄的晕光。壁灯与壁灯之间有无数的壁画,印象派,保守派,豪放派的都有,她一幅一幅的慢慢看过去,最后竟迷失在了画里。 沈谦泽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他蹒跚着步子往麻将室走去,可是刚刚喝了太多酒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似乎看到哪里都一样,他也迷失了。 沈谦泽在走廊里折腾了一会就看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姜虞年,他跌跌撞撞的走近姜虞年,姜虞年看壁画看得专注,直到沈谦泽用力的拖住她手腕往前走时她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沈谦泽!你抽什么疯!” “昨晚还一脸清心寡欲的说不卖,今天看到耀辉时都恨不得要贴上去了,装什么清高,你也不过是一婊*子。”沈谦泽边说边拉着她走,姜虞年被他带着走,他虽然步子不稳但是速度却很快,姜虞年几乎都跟不上他。 沈谦泽走了一会看到旁边有房间,直接拉开门走进去,然后把门反锁上将姜虞年推到床上。 姜虞年环视了一眼屋子,这是浴足的房间。她知道今晚沈谦泽喝醉了,喝醉了的男人最危险,她看到墙壁上有电话,于是爬起来就要去拿电话。 手刚碰到电话,就被沈谦泽狠狠握住手腕,他将她压到床上,“你刚刚哭什么?” 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稀稀疏疏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才有一点光亮,姜虞年看到的沈谦泽的脸是迷离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刚刚哭什么?” 姜虞年微微偏开头,“我没有。” “谁给你委屈受了?你哭给谁看,不就是逼了你?我看刚刚你享受的很呐,张耀辉比你那坐过牢的男人强多了,你跟了他以后自然是顺风顺水,你说你昨晚清高啥?” ‘啪’,姜虞年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沈谦泽脸上,这么久以来的委屈,不甘都流窜出来,她受不了了,沈谦泽他妈的就不是人。 “敢打我?”沈谦泽红着眼睛怒瞪身下的人。 “打你又怎样?你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离开你的家你一样一无是处,得瑟什么呐!你还能再将人的尊严践踏一点吗?你这样的人,社会的蛀虫败类,我看着恶心。给我滚远点!”姜虞年说完使劲的推身上的人。 沈谦泽听到这话却是极怒,想不到她倒还伶牙俐齿起来,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那又怎样,比你这水性杨花的婊*子强多了,生得好也是一种优势,你天生出生低贱,活该被人践踏。” “你!”姜虞年又扬手准备扇沈谦泽的大嘴巴子,被沈谦泽半路拦下,他将她的手压在枕畔:“不要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趁我现在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听进去些,你开个价吧。”说完又轻佻着上下看了看她的身体,“像你这样的货色也不值多少钱,不过既然他看上了你也算你的幸运。” 姜虞年恨恨的看着沈谦泽,她微微抬了抬身体,然后张嘴咬上沈谦泽的肩膀,狠狠的用力咬下去。 沈谦泽顿时疼得喊不出来,他伸手去推她的头,她还是不为所动,嘴下仍然用尽了力气,沈谦泽本来就喝了很多酒,这下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味他更是如受伤的狮子般,“好得很,你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完用力的撕扯姜虞年身上的衣衫,姜虞年感觉到他的动作后吓了一大跳,嘴巴松开他,“沈谦泽,你……你想干嘛?” “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这是你自己找死。”说完双脚压住她的两条腿,一只手压制住她的双手在头顶,另一只手摸索着找她纱裙的拉链,摸了很久都无果后干脆直接用力撕烂了纱裙,然后解开她的内衣暗扣,最后手探入她两腿之间,将她身上的最后障碍剥下,姜虞年全身□□的在他的身下。 他做完这些后眼睛看着姜虞年,“怎样,害怕了?” 姜虞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沈谦泽放开她的双手,她乱挥着手臂,打在沈谦泽的肩上,“你这混蛋,你放开我,我要告你强*奸!” “好,你尽管去告,我今天不弄得你服服帖帖的小爷我跟你姓。”说完直接双手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其中。 姜虞年双手不停的挥打沈谦泽的脸,沈谦泽最后将脸搁在她的肩窝处,双手握住她的手压在枕头两侧,下面也没有停下,直接一个用力将自己推送进去。 姜虞年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体相连的那一处,疼,锥心的疼,她不知道该怎样来分散那疼,只得又咬上了沈谦泽的肩,这次咬上的又是刚刚那一处,沈谦泽也疼得无以复加,下身又被一层薄薄的阻碍挡在外面,他也难受,难受得想要退出来,可是姜虞年对她的忤逆让他觉得窝火愤怒,同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伸手将姜虞年的双腿分开再分开些,然后稍稍退出一点点,最后彻底用力挤了进去。 他感觉到这次是真的进去了,两个人都折腾得满头大汗,姜虞年松开嘴,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脖子处。沈谦泽的肩膀上彼时已是鲜血淋淋,他握住她的腰肢动作了起来,最后身子剧烈的震了震,趴在姜虞年身上大口喘气。 第6章 他毁了她的生活 姜虞年任由沈谦泽的动作,她最后只感觉到嘴里有浓浓的血腥味。沈谦泽*释放后人也跟着清醒过来,他压在身下的人是姜虞年,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每天都要嘲讽一般的人。 这种情形如果他不是清醒的那么还好,现在他已经清醒了,他怎么能上了一个自己都看不起的女人? 沈谦泽不敢动,姜虞年则是双手耸搭在床沿,她现在又痛又累,她觉得从未有过的疲惫和累。 他们维持着这个动作有好一会,直到沈谦泽的手机铃声打破这宁静。 他伸手将地上自己的衣衫拿起来,从兜里面摸出手机,是陈茴。 他看了看身下的人,然后按了拒听键。犹豫了一会还是从她身上爬起来,走到门边准备按开灯光。 “不要开灯,我求求你不要开灯。”姜虞年似乎知道沈谦泽要做什么,她将手横搭在眼睛上,声音里充满哀求。 他将手收回来,折回去透过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将自己刚刚仍在地上的衣衫拾起来,然后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内衣,内裤,衬衣,西裤。自己将衣服穿好后他又弯腰将姜虞年的白纱裙拾起来,他皱了皱眉,裙子被他撕坏了。 “那个……”沈谦泽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你的裙子坏了,我……” “你给我滚,马上滚!”姜虞年侧过身体,背对着沈谦泽。 沈谦泽听到这话声音也渐渐变冷:“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呵,是啊,我是谁,我不过是你口中自以为是的婊*子。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竟然会强迫你看不起的婊*子。”姜虞年声线很低,但是沈谦泽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他冷哼了一声:“那又怎样,你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我身边这样的人太多了,你跟她们毫无区别。不对,”沈谦泽摇摇头,“你比他们还不如,因为至少她们还会叫两声,你也不过如此。在男人身下一点魅力都没有,还不如充气娃娃。” 姜虞年手握成拳,她现在不想跟这个人吵,“请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谦泽摸了下自己的肩膀,刚刚被她咬住的地方现在火辣辣的疼,他清了清了喉咙,施施然道:“你开个价吧,你知道我的意思。” 姜虞年冷笑,也不说话,沈谦泽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她说话,他心里面升腾起一股烦躁,走到门边按开了灯,然后转身朝姜虞年走去。 刚踏出一步他就震住了,床单上面斑驳的血痕刺得他眼睛发涨,他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似乎被一层薄薄的阻碍挡在了外面。 可是他的震惊也只有短短的一分钟时间不到,姜虞年从床上坐起来,脚落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一抹红,她看着沈谦泽冷冷道:“怎样,我的69元钱的□□做的还不错吧?看来那家医院还是不错的,下次我推荐我的姐妹们都去试试。”她边说沈谦泽就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她被打得偏向一侧,然后他听到沈谦泽咬牙切齿的声音:“贱人。婊*子。” 姜虞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我是婊*子又怎样?我爱做多少次是我的事情,骗你们这些有钱的公子这一招挺好用的,你看,你刚刚不也被我骗到了吗?” 沈谦泽伸出手指虚指了指她:“你一女人说话还能再难听一点?” “能?你要听吗?”姜虞年歇底斯里到。 沈谦泽冷笑:“好,很好,既然你不是第一次,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刚刚你的服务不怎么样,但是我在这方面一向是不会亏待女人的,开个价吧,你要多少?” 姜虞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趾头,她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砸在厚厚的地毯上。沈谦泽看她迟迟不开口,当即明白了几分:“你想好再告诉我也可以,不过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值几个钱。” 姜虞年沉声回答:“我知道的,不用你来提醒我。” 沈谦泽点点头,“那好,你的衣服坏了,我打电话叫人送过来。”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叫我朋友帮我送过来就行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什么都不说?”沈谦泽反问。 姜虞年闭上眼睛,她听着沈谦泽一字一句的侮辱,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沈谦泽现在一身整齐的对着自己,而自己却是一丝不*挂的在他面前,她现在当真是脸皮厚到一定境界,原以为这样的自己在他面前会觉得难堪,但是其实并不那样。她是难过的,但是并不是因为难堪而难过,而是因为自己就这样被一个自己痛恶厌烦的人占有了,她想发泄出自己内心的厌恶,可是最后却只有断断续续的漏音:“那,你,打电话,叫人送来吧。” 沈谦泽看似满意了,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然后简短交代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姜虞年就这样□□的在他面前,他丈量了一下她的全身,胸脯倒是傲挺,但并不丰满,跟她的人一样,瘦,瘦得跟纸片人一样,沈谦泽对这种身材的女人是没有多少兴趣的。 姜虞年这会眼睛呆滞的看着窗户外面,这里楼层并不高,只能俯瞰到极少的部分江景。下面人流车流汇成一片,钢筋水泥构成的高楼大厦,青灰色的夜空。古老梧桐,霓虹街道。这个高速发展的城市又大又空,她以前总是在想,为什么这里的生活节奏不能慢一点再慢一点,太快了她跟不上,她仓皇的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逃离,她无数次的在人群里举目四望,到最后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没有人愿意对她施与援助之手,甚至没有人愿意握住她伸出去的那双手。世界那么大她能逃到哪里去?天涯海角哪里对她来说都一样,因为她都是一个人。 孤单吗?怎么会不孤单,每当看到别人成群结队的去爬山,去聚会,她怎么会不羡慕?几年前她曾经也有过那样小桥流水阡陌人家的安稳生活,可是那一切都被身边的这个人毁灭了。她现在是个有案底的人,是个坐过牢的女人,谁还愿意与她当同路人? 她是个真真正正的哀伤人,她周围的气压总是很低很低,她每次抬起头来想要看看自己头顶上的天空到底有多宽阔辽远时,看到的都是乌云密布。雾霭沉沉的天气让她看不见未来的路,她的未来到处都是荆棘。 想到这里时她哭了,她才不过二十八岁而已,可是她觉得她现在过的是四十八岁的生活。她恨身边的这个人,可是她有什么理由去很他?当年他只是将伤害自己所爱的人绳之以法而已,他哪里有错? 但是他确确实实毁掉了她的生活,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对她用的手段不比对男人用的手段低,他是真真正正恨透了她吧。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他看到她对着落地窗发呆,心里面不知怎么的就流窜起一股压抑怒气。 也许是跟她独处的气氛太让人烦闷,沈谦泽拿出电话调出刚刚拨打的那个电话拨出去,待那边接通后立马就是一阵怒吼:“十分钟之内东西再拿不上来,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着他的声音,姜虞年将自己的思维拉回现实中来,沈谦泽从兜里面摸出一支烟点上,不一会整个屋子就被浓浓的烟草气味包围着。姜虞年将落地窗推开,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 沈谦泽直觉以为是衣服送到了,他将烟按息在烟灰缸里,然后看了看姜虞年,姜虞年走到阳台上,将落地窗合拢。 沈谦泽拉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担心的陈茴,陈茴看到她总算松了口气,她冲进沈谦泽怀里:“阿泽,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担心死我了。” 沈谦泽尴尬的佯装咳嗽,陈茴放开她,然后朝屋子里看了看,接着视线停留在某处,眼睛里是凄凄婉婉的哀怨。 第7章 忘记做保护措施 沈谦泽当然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他一向脸皮厚,而且像他这样的人,哪个外面不是有很多女人,是不可能被一个女人套牢的。 他伸手挡住陈茴,不让她继续往前走,顿了顿说:“我这边有点事,你先过去那边,我一会来找你。”虽然语气很温柔,但是却不容反抗。 陈茴是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沈谦泽外面是肯定有女人的,如果现在她硬是要一意孤行,恐怕只会让沈谦泽厌烦。她对着沈谦泽笑笑:“好,我先过去,你赶快过来。” “嗯。”沈谦泽说完吻了吻陈茴的额头。 陈茴转身,刚要走出房间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过身来看着沈谦泽:“阿泽你刚刚在外面有没有看到姜虞年?刚刚我看张耀辉在找她,好像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谦泽下意识的朝着阳台看了一眼,然后回到:“没有,我没有看见她。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她不还在那里?” “嗯,后来她出去了,我先过去了,你赶紧过来。” “好。”听到沈谦泽回答后陈茴走出了房间,沈谦泽将门轻轻合上,反锁后走到落地窗前叩了叩窗:“出来吧,她走了。” 姜虞年推开落地窗,□□*裸的站在沈谦泽面前。沈谦泽将眼睛看向别处,姜虞年拿起小床上的被单就往自己身上裹。 好在很快衣服送到了,沈谦泽将衣服递给姜虞年,“你穿上就先回家,这里弄脏了我自会处理,你们经理那里我也会去交代,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意外。” 姜虞年点点头,接过衣服也不顾及沈谦泽在场,直接往自己身上套。倒还挺合身,只是内衣大了一码,也是,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想必是沈谦泽按照以往自己那些莺莺燕燕的尺码给她准备的。 她穿戴整齐后弯腰拾起地上坏掉的纱裙,还有内衣裤,然后将其装进之前身上这套衣服的袋子里,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的出了房间。 沈谦泽看她离开,他颓废的在床沿坐了一会后去了洗手间,他将冷水使劲泼在自己脸上,待觉得彻底清醒了后才出了洗手间,朝着麻将室走去。 刚进去,他那些发小就开始奚落:“呀,我们沈大公子去个洗手间去那么久啊,该不会是去找美女鱼水一番去了吧。” 他也不恼,只摇摇头笑笑。他们这群人说话就是这样,直接下流,他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陈茴,她看到沈谦泽进来,也没有立即打招呼。沈谦泽看了眼她,自是知道她在为刚刚的事情吃味。他踢踏着脚步走到她旁边,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头低下一定弧度,吻了下她的侧脸后才开口:“今晚手气怎样?赢了还输了?” “啊哟喂,输这么点钱也要心疼啊,这可不像你啊。”张耀辉笑着奚落。 陈茴看他放低姿态求和,她再给他颜色瞧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于是顺着他的话说:“你一直都知道我打不好的嘛,现在你来了就自己来?”她说完将手里的麻将打出去,左右两边的人都笑呵呵起来:“呀,一炮双响。不客气了。哈哈。” 沈谦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没事,你尽管打便是,输了钱我付。我喝了酒,这会还不太想打。” 陈茴也不说什么,沈谦泽随手将旁边的椅子拉过来靠在陈茴旁边,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茴他们聊天。 “哎,阿泽,不如你来我这边帮我打两圈可好?”说话的是张耀辉。 “怎么?”沈谦泽看着他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姜虞年……我女伴刚刚出去了没有回来,我出去看看她是不是下去了。” “我刚刚听她经理说她回家了。”沈谦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啊?回家?她今晚不是被我们包了么?”张耀辉皱了皱眉。 “好像有点事情。”沈谦泽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陈茴拿着麻将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抖了抖。 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陈茴打了个呵欠,沈谦泽很体贴的问她:“困了?” 陈茴朝着他点点头:“昨晚没睡好。” 沈谦泽听她这么说站起来,对着一群发小堪堪到:“陈茴这会有点困了,我们先回去,你们继续。” 下面的人立马炸开了锅:哎呀刚刚是谁一脸信誓旦旦的说今晚要通宵啊。没天理啊没天理。 沈谦泽笑笑:“下次我亲自来。”说完挽着陈茴的腰站起来,剩下的人玩着没意思,也纷纷站起来携带自己的如花美眷女伴离开。 刚到楼下,就有泊车门童将沈谦泽的车开出来,沈谦泽从钱夹里面拿出小费递给门童,然后自己开车送陈茴回家。 午夜的城市总是带着*,尘世万家灯火处,皆是一片低迷纸醉的繁华,皎洁的月光斜斜的投射到波光潋滟的湖水表面,褶褶生辉得好看。而五颜六色的灯光则如同河流一般倾斜过来,车子在笔直的马路上飞驰穿梭,一棵又一棵的参天大树被抛到身后,公路两旁花圃坛里面的棕榈树像是一把岁月的剑直直的指向他们,陈茴一个恍惚,原来他们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了。 时间是什么?是改变一个人的催化剂,是改变两个人关系的无情冢。几年前那个男人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爱,他疼她胜过他以往的任何一个女友。 她想要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包括她整个人。出了那件事后他待她比之前还要好,就是不碰她。也有过情不自禁的时候,可是最后关头他总能刹住车,她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就差直接告诉他她愿意将自己送给他了。 陈茴看了眼不断交错的霓虹灯,她说:“阿泽,我们在一起似乎有好几年了吧?” 沈谦泽转过脸来看了看她,她的语气听上去很认真,沈谦泽想了想原来她这是在跟他逼婚呐。 他笑了笑:“陈茴,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结婚的,喜欢的女子形形□□,但是要娶的却只能是门当户对的那一个。我珍惜你身上的那种清高气质,但是论结婚,现在太为时过早了。” 陈茴听到沈谦泽这样说,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握住沈谦泽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我不介意当你的情人,我喜欢你我不在乎能不能嫁给你。不过一张纸而已,我不在乎。” 沈谦泽反握住她的手一直到陈茴家,他下车替陈茴拉开车门,陈茴出来后一脸娇羞的看着他:“阿泽,现在这么晚了,要不就去我家休息吧。” 沈谦泽看着面前的陈茴,她说这话时脸上是小女人的害羞,他看她这样本想答应,可是又想到刚刚在somewhat发生的事情,瞬间没了欲*望心情,于是他给她一个告别式的吻:“今天一天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陈茴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但是她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也无法反驳,更何况如果她一味的痴缠只会惹他不开心,于是只好作罢。 沈谦泽看她进电梯后,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掉头回家。 一到家打开房门沈谦泽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他刚刚在那里跟姜虞年发生关系后还没有洗澡,他有洁癖的,做过之后一定要洗澡,今天忍了这么久他都快要憋屈了。 最后整个屋子从客厅到浴室都是他的衣服,他站在花洒下,想起了刚刚跟姜虞年的那一段。他真是疯了才会跟她发生关系。他做这事一般都会做足保护措施,如果自己不想他会叫女方吃药,可是刚刚的事情发生得那样突然,他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姜虞年那样的女人,她会没有心计? 第二天一起床沈谦泽就开车到姜虞年上班的花店,他进去后直接问服务员:“烦请叫下姜虞年。” 服务员先是打量了一下他,然后寡淡着表情:“她今天轮休,不上班的。” “……” “你找她有事吗?” 沈谦泽顿了顿:“有点事情,如果你知道,烦请你告诉我,不管是地址或者电话都行。” 服务员将姜虞年的电话号码跟地址告诉沈谦泽,沈谦泽道谢后直接开车去了姜虞年家。 姜虞年正一脸满足的在床上跟周公约会时,被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吵醒,最开始她本不想搭理,可是那铃声一直不断的响,她被吵得烦躁最后只得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摸索着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眼睛仍然紧紧闭着。 “喂,你好,这里是姜虞年。”姜虞年一副公事口吻,她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亲人,一般找她的都是同事。 “是我。”沈谦泽坐在车里,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手指有节奏的叩打方向盘。 姜虞年睡得朦朦胧胧的,她也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些什么,直接恶狠狠道:“我这会要睡觉,挡我者死知道嘛!”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仍在床的另一侧,拉过毛巾被遮住自己的脸继续睡觉。 沈谦泽听到姜虞年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还挡我者死,他又拨了姜虞年的电话,这次等姜虞年一接起电话他立马先发制人:“立即起来开门。” 这下姜虞年完全清醒了,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是那个自大狂沈谦泽。 第8章 他的残忍 沈谦泽没有听到姜虞年的声音,他继续开口,声音温度又降了几分。 “姜虞年,我叫你马上开门。” 姜虞年这人反应其实并不迟钝,这会她只是没有缓过神来,她不知道这个人来找她干嘛,但是不管是什么事情,她坚信一定不会是好事。想想他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各种讥娱,用尽手段的让她难堪,这样的人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沈谦泽,沈大公子!你一大早来我家干嘛,我现在没有上班你也不是我客人我没有理由要款待你,你请回去吧。”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是要自己来开门还是要我砸开你的门,你知道我说到做到。”沈谦泽说完不等姜虞年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姜虞年这会跟他这样一折腾,哪里还睡的着,她真心想让那个变态死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她是怕着那个人的,他手段一向卑劣,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想到这里她只能从床上起来,随便往身上套了件外套出去给沈谦泽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沈谦泽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她心里有气,愤愤然道:“你来我家干嘛?我现在可没惹你。”脸上是满满的戒备。她当真是怕他的,她既怕他,也敢惹他。 “我昨天忘记避孕了,你把这个吃了。”说完递给姜虞年一个小袋子。 姜虞年斜视了一眼他递过来的袋子,她不用看也知道那肯定是避孕药,看来她还得感谢他至少想得周到。 沈谦泽看姜虞年没有伸手接过去的准备,脸上的温度又降下去了几分,将手里的袋子直接啪的一声打在她胸口,“这是避孕药,你把她吃下去。” 姜虞年冷哼了声,“我昨晚已经吃过了,你放心,我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怀上你的孩子,你走吧。”说完准备扬手关门。 沈谦泽听到这话却是笑了出来,他不屑的提醒她:“每个女人在事后都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说的话在我看来跟她们说的没有任何区别。姜虞年,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孩子成形了后被打掉吧,之前有不知量力的女人以为怀了孕就可以套牢我,结果……啧啧……”沈谦泽惋惜着摇摇头,接着说,“去医院拿掉了孩子,以后都没法生育了。” 姜虞年怒瞪着沈谦泽,这个男人生得真真是极好看的,浓浓的眉毛,一双桃花眼,不怒自威的面目,眉宇间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深沉。只是生了一张薄薄的嘴唇,她以前听人说嘴皮薄的人很是薄情了,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了。他在提醒她,如果以后敢用孩子来威胁他,他会让她跟那女人一样落得终身不育的下场! 姜虞年嘴边是嘲讽的笑:“沈谦泽,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自大自恋。你以为这世界上的女人都愿意为你生儿育女么?你还真看得起自己。让我来告诉你,我对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没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看着恶心,真的,恶心到想吐了!” 沈谦泽听到这话也不恼,只是大步踏进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将水倒进旁边的杯子里,然后从袋子里拿出药丸直接递给姜虞年:“把它吃了,我信不过你。” 姜虞年不敢置信的看着沈谦泽:“难道你不知道这药吃多了不好吗?你都不考虑一下我的身体吗?我说过我吃了就是吃了,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现在你立马给我出去!”姜虞年说完指着门,那送客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沈谦泽直接大力拉过姜虞年,然后一只手死死的捏住她的嘴,一只手将药放进她嘴里,“吞掉。” 姜虞年手臂一阵乱挥,直到嘴里感觉到一阵苦味后她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沈谦泽的脸上,沈谦泽脸色铁青,手里动作仍然没停,将药放在她嘴里后又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然后对着她的嘴一阵猛灌,直到姜虞年呛得昏天暗地的咳嗽起来他才停手。 姜虞年弯下腰不停的咳嗽,那颗药已经被逼吐了下去,她昨晚去买药的时候医生就告诉过她这药对身体损伤很大,一年之内最好吃少于3颗,半年内最好只吃一颗,可是她现在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连续吃了两颗。她极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了,爸爸又有遗传心脏病,只有她是健健康康的,这些年她都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的身体,哪怕是在监狱的那几年,她仍然努力的不让自己生病,沈谦泽他凭什么践踏她?! 沈谦泽将水杯子使劲放在茶几上,姜虞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脸上还有笑,这个男人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你满意了吗?”姜虞年难受到极致,反而平息了下来。 “很满意,早听话吃了它多好。”沈谦泽声音不急不缓。 “你现在已经看到我吃了,你可以走了吧。” “当然,”沈谦泽说着准备离开,可是刚转身又折回来,他从兜里面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给姜虞年:“这些钱应该够了。” 姜虞年看了看面前的支票,她伸手接过来,一百万。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哪。她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支票,然后紧紧捏在手里。 沈谦泽看到她伸手来接钱时脸上的嘲讽更加一览无遗,他最后看了眼姜虞年,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张华君。张华君看到他很是惊讶,沈谦泽看到他眼里是要喷薄出来的愤怒,这对奸夫*淫*妇。 他从张华君身边擦身走过,然后踩着脚步叮叮咚咚下了楼。 姜虞年也看到了张华君,她笑笑说:“这么早就过来啦。” 张华君看了眼沈谦泽离开的方向:“他来找你干什么?” “哦,没事。”姜虞年笑着回他,“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换衣服,我们出去吧。” “嗯。”张华君点点头。 姜虞年走进卧室,她将衣柜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然后开始对着镜子搭配起来,做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直都有浅浅的笑,这是他们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约会,他们既然都出来了,那么往后的路一定会否极泰来。以后应该都是好运了吧。 这样想着心情更是暖暖的,她最后套了一条及大腿的连衣白裙,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热裤,将头发挽成一个发髻,插上发簪,站在张华君面前。 张华君看到这样的姜虞年,笑了笑扶住她的腰:“走吧,想要去哪里?” “我想去滨江路那边,我们晚上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姜虞年挽着他手臂撒娇。 “好,你想干嘛都依你。”张华君对着她笑笑,两人相携着出了门。 姜虞年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出门了,她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白天在花店上班,晚上在somewhat夜店,休假一般都是在家里面蜗居着看电视,看书。虽然她现在的工作都不需要什么学历,但是她还是会看很多很多的书,她从小就喜欢看书,散文,诗词歌赋,杂文等等等等。那本厚厚的红楼梦已经被她翻得脱皮了她还在看,她有时候会在看完一章节后对着外面的空气发呆,她老是会纠结一个问题:贾宝玉爱林黛玉多一点还是爱薛宝钗多一点?人的一生真的可能会爱两个人吗? 姜虞年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记忆中上次这样出来感受烟火尘世似乎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她紧紧的挽住身边的这个人,像是挽着的整个世界一样。 张华君任由着她像个孩子一样东摸摸西看看,然后给她买甜食,看她笑得像个孩子,她拿着烤肠在大街上边走边吃,张华君揉揉她的头发:“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姜虞年嘟着嘴:“在你面前我只想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我只想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就行。” 张华君看到这样感伤的姜虞年,心里面也闷闷的,他不想被她的情绪感染,于是转移话题:“想买衣服吗?陪你去看看?你们女生不是都很喜欢逛街买衣服嘛。” “好啊。”姜虞年满口答应。 她买衣服不像其他女孩子,只要价格合适就行,她其实知道自己没有好脸蛋也没有好身材,穿什么都一样,只要穿着舒服就行。 中午两人去吃肯德基随便吃了一点,下午姜虞年硬是拖着张华君陪她去书店看了看,张华君对书没有多大的兴趣,他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会坐在书店里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到了7点,他赶紧去找姜虞年:“虞年,现在七点了,电影该开始了。” 姜虞年听到这话也着急起来:“对啊,还要看电影呢,等我一下,我去柜台付钱,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张华君点点头,陪着姜虞年去柜台付好钱后两人连忙马不停蹄赶去电影院。 第9章 仇人见面 他们到达电影院的时候,电影院里面人海密集,姜虞年排着队,张华君则是去买吃可乐爆米花鸡翅之类的。好在售票员比较给力,那么长的队伍竟然没多久就轮到了姜虞年,她来之前就跟张华君商量好,今天要依她,看爱情片被偷走的那五年。 这部片子刚上映不久,姜虞年也是听花店里面的同事说的,张华君对这些情情爱爱的没什么兴趣,反正也是陪着她,就随她去了。 题材还算新颖,大屏幕上面还在咿咿呀呀的播放着广告时,姜虞年就开始捧着爆米花吃了起来。最开始的画面很美好,两个新婚的人去蜜月旅行,后来,后来慢慢的话题开始沉重起来,明明开始时候电影院包厢里面的人都在吃着爆米花喝着可乐,到了后来却只听得到别人偶尔的哽咽声。姜虞年抱着爆米花不敢再吃,最后白百合死的时候,她也被那种哀伤情绪感染到,电影闭幕的时候,她摸了一下脸,都是泪水。 她有多久没有被感动了?就算最后白百合死了,她也是幸福的,至少她老公那样爱她。她的神经在那一刻一直恍恍惚惚着,直到最后张华君拉着泪流满面的她走出包厢迎面撞上了沈谦泽时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只知道有人撞了她,她低着头,眼泪还没有止住,她想着张华君此刻牵着她的手,一切的事情他都会摆平,她只需要紧紧拉着他的手就可以了。 可是她没有意料的听到张华君的声音,反而是平时那熟悉的让她头皮发麻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沈谦泽冷嘲热讽:“哟,你竟然还会来娱乐看电影,今儿个不用卖命挣钱了?” 姜虞年慢慢的抬起头来,此刻沈谦泽手臂里挽着陈茴,她对着陈茴笑笑后眼睛转到沈谦泽身上:“彼此彼此,我也以为沈大公子你只会去夜店消遣呢,没想到你也会来这么正经的地方。” “我女朋友喜欢看电影,我当然一切依她。”沈谦泽一脸迷人的笑,边说还看了眼她拉着的张华君,可能是起初他的注意力只在姜虞年身上,这会看到是张华君时,他脸上又是极凶的萧杀。陈茴也看到了张华君,她脸色大变,接着姜虞年看到她挽着沈谦泽的手在暗暗发抖。 张华君一脸的漠然无表情,姜虞年也不愿意去猜测现在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对面的两个人对她和张华君恨之入骨,她正准备离开时对面的陈茴说了一句:“等等。” 姜虞年抬眼看了眼陈茴:“嗯?” 陈茴松开挽着的沈谦泽,上前一步,然后姜虞年听到‘啪’的一声,张华君也不躲,硬是迎面承受着陈茴的这一耳光,姜虞年看到此刻退后了一步的陈茴,如呓语一般的声音:“这一巴掌打下去,你现在心里的怨恨少了一点吗?” 陈茴的眼睛看向别处:“姜虞年,我不讨厌你,真的,你也不过跟我年纪一般大而已,但是这个男人我想想就恶心。” 姜虞年看了眼张华君,张华君眼睛里面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又将视线收回来,看着陈茴说:“我知道,我理解的。但是,”姜虞年说完又看了眼沈谦泽,“你身边的这个男人说不定比华君更让人恶心呢。” 姜虞年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她说完就看到沈谦泽一双眸子里面暗藏的怒气,她冷笑了声,拉着张华君离开。 出了电影院,张华君拉住不停向前走的姜虞年,姜虞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眼里是极度的愧疚:“对不起虞年。” 姜虞年摇摇头,“没事华君,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我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我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我不求你以后可以大富大贵,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再说了,我刚来b市上大学那会,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大学都没法念完。” 张华君不说什么,他只是叹口气,姜虞年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两人刚走几步就被沈谦泽叫住,沈谦泽走到姜虞年面前,看看姜虞年,又看看张华君,然后声音戏虐:“我让人恶心?可是姜虞年这个恶心的人上了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也很恶心?” 沈谦泽刚说完,张华君就放开姜虞年的手,怒瞪着沈谦泽:“你说什么?” 沈谦泽讥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姜虞年看到沈谦泽后面的陈茴,她的眼里是震惊,愤怒,哀怨。 沈谦泽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看到陈茴时他勾了勾唇:“我们走吧。” 陈茴将自己的情绪收好,一脸乖巧模样挽着沈谦泽的手,她走的时候看了眼姜虞年,那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姜虞年看不懂,但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人又受伤了。 她现在有点为陈茴可惜了,刚刚沈谦泽的话,已经伤及了她,原来他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他如果真为陈茴着想,他肯定会将那件事压在底处,一辈子都不提及让人知道。可是他刚刚的表现让她觉得那个人根本不爱陈茴,他只爱他自己,他说任何话都只想给自己找快活,他几年前之所以那样对他们也只是因为他咽不下那口气而已。 想到这里姜虞年在心里面打了个寒颤,那人真薄情,谁要是爱上,必定是万劫不复。 她看着张华君一脸正色道:“刚刚他说得对,我跟他做了,你嫌弃我吗?” 张华君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没事,都过去了,是他逼你的吗?” 姜虞年点点头:“是。” “我们可以去告他。” 姜虞年自嘲的笑笑:“这个社会官官相护,官商勾结,你以为就凭我们两个,能把他怎么样?我没事,我就当被疯狗咬了,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 张华君听姜虞年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拉着姜虞年回家。 第10章 再见肖佳禾 姜虞年本来心情很好的,跟张华君第一次约会,没想到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那个瘟神。 晚上她原本还打算自己买菜回来做饭给张华君吃,现在弄成这样,她一点心情都没有,只能跟张华君随便在外面吃了点后自己先回了家。 她将电视打开随便按开一个台,咿咿呀呀的播放着戏剧,她眼睛就盯着屏幕的某一处发呆。她以前想过离开somewhat去其他地方,可是待遇都没有那里好,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她还有一个生病的爸爸,她不能这么任性。 爸爸如今变成这样她有大部分的原因,当年她出那样的事情对爸爸的打击几乎是摧毁性的。她现在出来了,她要努力的让爸爸好起来,至少他发病的时候自己要拿得出来那一笔庞大的医药费。 这样想着她起身将电视关掉,洗个澡后将头发吹干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开始数绵羊。 第二天是周一,她得去花店上班,刚到花店一会就看到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走进来,她连忙上前走去,待看清来人时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浅了几分,她寡淡着一张脸问来人:“请问您需要什么花?” 来人看到她的脸时也有些不自然,他将手握拳放在嘴边,佯装咳嗽一番,接着说:“妃色玫瑰。” 姜虞年仍然宠辱不惊的回了个‘好’字,正准备去配花时肖佳禾叫住她:“那个……你……” 姜虞年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像是要望进他的眼睛里一样,她问:“我怎么?肖大检察官您可能贵人多忘事,我已经刑满释放了。” 肖佳禾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他酝酿了一会说:“我知道。” 姜虞年笑笑:“那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请稍等,我去给您配您要的花。” 肖佳禾一脸的不自然:“好的,我就在这里等就好。” 姜虞年走进店铺里面,她将花一枝一枝的拿出来,手也在发抖,刚刚看到肖佳禾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里面像是燎原起了冰天大雪,所有的血液都被冷冻得凝固起来,冷,沁入骨髓的冷。她甚至都可以听到自己的血液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声音,然后血液翻江怒海的翻滚,接着冰雪咋蹦开来,她恨得咬牙切齿,这个人跟沈谦泽一样,都不是人! 他有什么理由那样对他们?沈谦泽对他们是恨,那肖佳禾呢?当年她跟张华君站在被告席上,是这个男人在背后推了他们一把,帮着沈谦泽一起将他们亲手送入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其实不怕坐牢,是他们自己做错了事情。可是他们最后得到的惩罚远远不止他们应得的。她凭什么要跟一群杀人抢劫犯关在一起? 拿着花出来的时候,姜虞年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将手里的花递给肖佳禾,肖佳禾伸手接过来拿出钱夹,付了钱后离开花店。 姜虞年冷眼看他离开,她觉得说不出的累,一个沈谦泽已经让她心力交瘁无暇应对了,现在又看到了肖佳禾。 晚上去somewhat夜店,刚将手提包放下就看到经理一脸着急的样子,她问她:“张姐,怎么了?” “晚上唱歌的那女孩突然有事,说来不了了,现在才告诉我我上哪里去找人啊。” 姜虞年顿了顿,说:“张姐如果实在找不到的人的话,不如我去试试吧。” “你?”经理一脸着急惊讶的看着她。 “嗯,我可能唱得没有她好,不过应该还能听,我尽力试试。”姜虞年将手搁在吧台上,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其实也心里没底,但是像这种举手之劳她还是愿意帮的,经理平时待她也不错。 “你都会些什么歌?” “英文吧,可能英文歌对我来说比较容易驾驭,我以前大学主修的是英文。” 张经理点点头,她一直都知道这女孩以前是大学生,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上班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这不是她应该干预的事情。 晚上七点的时候,姜虞年去了化妆室,化妆师造型师都已经准备好了,这里是b市最大的娱乐场所,所有的一切设施都是极其奢华的。姜虞年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师正拿着化妆笔在她脸上涂涂点点,化好妆后造型师给她搭配了套衣衫。其实也极其简单,黑色抹胸晚礼服,头发做了个大波浪,挽成一个发髻盘在后面。她踩上高跟鞋,缓缓走到唱台处。 becauseofyou的前奏已经响起,她伸出双手握住立在那里的麦克风,台下人海茫茫,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开始演唱。 最开始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后来慢慢的越来越顺,声音也不再颤抖。最后一曲完毕,下面掌声如雷。她右手搭在左边胸口处,对着下面的人深深鞠了个躬。 下去后,经理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唱得很不错。” “谢谢。” “你可以考虑看在这里驻唱。”经理建议。 “还是不了,我偶尔唱唱还可以,如果一直唱的话可能不行。”姜虞年摇摇头,“不过以后如果她有事的话,我可以帮忙带唱。” “太好了,我会去给你申请奖金的。” “谢谢经理。”姜虞年脸上绽放大大的笑。正准备去换衣服时有人过来对经理说:“怎么办,客人都说还想继续听歌。” 姜虞年看了眼经理:“可是我的工作……” “要不然今晚你就去唱吧,包厢那边我叫其他的人过去。” 姜虞年想了想:“好。” 沈谦泽来的时候姜虞年正在后台准备,他去了包厢302后,经理叫了另外的坐台小姐angel过去。 沈谦泽看到来人后皱了皱眉,“叫姜虞年过来。” angel一脸标准职业笑容:“今晚主唱有事,linda去带班了。沈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我会……”angel还没有说完就被沈谦泽打断,“我知道了,你去给我拿几瓶卡斯特过来。还有,”沈谦泽顿了顿后继续开口,“给我找几个漂亮点的小姐过来。” angel应允后出了包厢,沈谦泽兜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来按了接听键:“佳禾?” “我到门口了,你在哪个包厢?” “302,或者我出来接你?” “不用,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我直接进来找你罢。” “也好。”沈谦泽挂了电话后坐在沙发上等肖佳禾。 肖佳禾走进大厅,刚进旋转门就有侍应上来接待,他一脸绅士的对着侍应笑笑:“麻烦你,包厢302.”侍应对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他点点头跟着侍应往包厢走去。 穿过舞池,他看到了唱台处的女子,最开始也只是那么匆匆一瞥,后来他再次看向那个女子,是她。 他连忙问正在前面走的侍应:“唱歌的那位是?” 侍者看了看唱台处说,“那是我们这里的坐台小姐,今天主唱有事,她临时带班。” “坐台小姐?”肖佳禾不敢确定的问。 “是的。”肖佳禾再次抬头看了眼姜虞年,然后跟着侍应一起去了包厢。 将门打开,沈谦泽看到他的时候从沙发上站起来:“好久不见了,佳禾。” 肖佳禾看侍应将门关上,他才对沈谦泽说:“阿泽,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姜虞年,我听说她现在是这里的坐台小姐。” 沈谦泽脸上的笑慢慢消散,“是,她是这里的坐台小姐。” “你一直都知道?” “对,她来这里上班后我就知道了。” “她什么时候出狱的?” “一年前。”沈谦泽皱了皱眉。 “哦,阿泽,”肖佳禾将手搭在沈谦泽的肩膀上,“她在里面吃了很多苦。” “那又怎样,那是她自作自受。好了佳禾,我们那么久不见,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事。” “那好吧。怎么就我们两个啊?你女朋友陈茴呢?不叫她出来一起?” “男人出来玩带上女人总归是不方便,我叫了几个漂亮的小姐,今晚我们好好叙叙旧。” “怎么,不怕你女朋友吃味?” “她敢?”沈谦泽无所谓笑笑,“你最近都在干嘛,好久没有打电话来骚扰我了。” “啊呸!”肖佳禾听到这话却是激动起来,“你丫的说得我们两个有一腿似的,我性取向绝对没有问题的。前段时间一个朋友拜托点事情,去了一趟县城。” “朋友?为了女人的事?”沈谦泽戏谑道。 “确实是,他女人弟弟的事情。不说这个了,你叫的小姐呢?怎么一个没看见?” 沈谦泽哈哈大笑,“你先坐下,我去亲自给你挑选一两个,包你满意。” 肖佳禾无奈摇摇头,沈谦泽拉开包厢门走出去。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刚到吧台处就听到了姜虞年的声音,他眼睛在大厅里搜索,视线穿过厚厚的人群落在了唱台处姜虞年身上。 她一脸陶醉,微卷的头发有几缕落在了耳边,两手握着麦克风,他想到刚刚肖佳禾告诉她的,她在牢狱那几年吃了很多苦。 那是她自找的,他就是看不得她高兴,他对着经理说:“叫姜虞年来我包厢。另外再挑两个最漂亮的坐台小姐过来。”说完掉头就走,无视张经理对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11章 只要你求我 沈谦泽踱步着往洗手间走去,出来时看到刚刚在唱台处的姜虞年背靠着墙壁,手里拿着一支烟,袅袅青烟在她眼前弥漫开来。沈谦泽在她面前停下来,姜虞年侧头看了眼他,将手里的烟按灭,她一脸的哀伤,语气里充满哀求:“沈谦泽,我真的很喜欢唱歌,你自己也知道我并没有碍着你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唱?” 沈谦泽痞笑着点点头,他双手□□裤兜里,“你还喜欢什么?都说出来,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将你所有喜欢的东西毁灭掉。昨天你不是很厉害?”沈谦泽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他伸出双手撑在姜虞年的左右两边墙壁上,嘴几乎要贴到姜虞年的耳垂,继续残忍的说:“想唱歌?可是怎么办?我就是不想看你那么开心的样子,或者你可以求我,你求我我说不定可以考虑看看。”沈谦泽边说手里拿起姜虞年散落在耳边的一缕头发,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指上。 姜虞年喉咙上下滚动,她眼睛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某处:“我求你你会答应吗?” “说不定,你试试看。”沈谦泽讥笑。 “那好,我求你,沈谦泽我求你。” “求我什么?” “我求你放过我,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去唱,但是真的我求你,你以后可不可以看在我也得到了报应我也坐了三年牢,我也失去了以前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人生的份上,你放过我。你一个如此高贵的公子为什么偏偏要跟我这样一无名小卒过不去呢?我不过是一坐台小姐,一婊*子一妓*女,你又何必花费时间在我这样的人身上呢?” 沈谦泽冷哼了声:“因为看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样子我觉有乐趣得很。”他说完将手收回来,“给我立马去302包厢。”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姜虞年红着眼睛,对着沈谦泽拳打脚踢,沈谦泽制止住她的双手,“少废话,这样吧,你要是今晚伺候好了我的客人,让他开心了,我就不管你去唱歌这事。” “真的?”姜虞年一脸泪水的望着沈谦泽。 “当然。去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来我包厢。”沈谦泽松开她。 “你可不能框我。” “我说话算话。” “那好。”姜虞年点点头,沈谦泽则是优雅着姿态往包厢走去。 他到包厢的时候,卡斯特已经放在了大理石桌上,有两个浓妆女子一左一右的坐在肖佳禾两边,angel站在包厢一侧,他将angel遣散了后,坐到一女子身边,话却是对着肖佳禾说的:“我叫了姜虞年进来。” 肖佳禾拿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阿泽你……” “她只是一坐台小姐,你就当不认识她就好。” 肖佳禾叹气摇摇头,“我看到她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佳禾,”沈谦泽看着这位昔日好友,脸色变冷,声调也冷了几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用自责。她要怪就怪自己当初惹错了对象,跟你没有关系。” “那人家都出狱了你还逮着不放干嘛?”肖佳禾分贝也向上扬了几分。 “佳禾你是怎么了?不就一女人你至于?” “阿泽我昨天在花店看到了她,她现在的生活跟她以前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你也说了她不过是个女人,我们男人就不能豁达一点?” “我就是看不得她舒坦,佳禾你也知道以前我对陈茴怎样,我对哪个女人那样上心过?出了那样的事你觉得我会饶了她?” 两个男人在包厢里面争执,姜虞年叩了叩包厢门,沈谦泽自然知道是她来了,他坐在沙发上对着外面的人说:“进来。” 姜虞年将门拉开,映入眼睑的是肖佳禾,她看了看肖佳禾,又看看沈谦泽,当即明白几分,她将背后的门轻轻合拢,走到沈谦泽前面,弯下腰一脸恭敬:“沈公子。” 沈谦泽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身边的女人说:“你先出去,她留下就行。”说着指了指另一个女子。 那女子点点头,站起来出了包厢,沈谦泽问肖佳禾:“你要哪个?” 肖佳禾收了收自己的情绪,他看到沈谦泽一脸的冷漠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过了,毕竟他们也算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而姜虞年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他怔了怔说:“还是她吧。”他说着指了指另外一个女人,他其实有点不敢面对姜虞年,多年前的那件事情他确实也算是沈谦泽的帮凶,现在看到姜虞年他多多少少心里面也是有点余悸的。 沈谦泽点点头,“那好,你过去陪佳禾,今晚要让他高兴了,小费自然少了不。”说完还伸手点了点女子的肩,女子一脸灿烂的站起来走到肖佳禾身边,手自觉的挽起他的手臂。 女子过去后沈谦泽看了看姜虞年:“你今晚就伺候我。” 姜虞年面目表情的点点头,在她看来,不管是伺候这两个人当中的哪一个对她来说都一样,因为她都讨厌。 她坐在沈谦泽的旁边,手拿起大理石桌上的酒往沈谦泽面前的杯子里面倒,肖佳禾此时也走到沙发边坐下,他看了看沈谦泽开口:“阿泽,不如打电话叫耀辉他们也过来吧,人多热闹一些。” 沈谦泽想了想回答:“好。”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开始给张耀辉他们打电话,完了后他将手机又放回大理石桌,端起姜虞年给他满上的酒和肖佳禾碰起杯来。 姜虞年听他们聊一些家常,她低着头百无聊赖的把玩高脚杯,突然听到肖佳禾说:你喜欢唱歌啊? 她没有注意,不知道肖佳禾是在跟她说话,直到感觉到气氛不对后她才抬了抬头,包厢里面的其他三人都表情不一的看着她,一个人脸上是充满期待,一个人脸上是焦急,还有一个人脸上是铁青。 她立马挺直了腰杆:“怎么了?” “肖公子问你是不是喜欢唱歌。”另一个坐台小姐替她解围。 原来他刚刚也看到了自己在唱台处唱歌,她碍于沈谦泽在,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还行吧,也还……挺喜欢的。” 肖佳禾点点头,姜虞年心虚的看了眼沈谦泽,沈谦泽笑容可掬的看着肖佳禾。还好他不计较,姜虞年又说:“肖公子你喜欢听我唱歌吗?” “啊?”肖佳禾不明所以的问。 “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去大厅听,我现在去唱好不好?”姜虞年在心里盘算,这个沈谦泽多多少少还是会给肖佳禾一点面子的,他总不能当众让他难堪。 “好啊。”肖佳禾当即表示赞同,可是姜虞年又看到沈谦泽如罩寒冰的脸,她害怕了,于是只得摇头:“不好意思啊肖公子,下次吧,今天不太方便。” “哦。”肖佳禾失望道。 姜虞年将面前的杯子倒满,递给肖佳禾:“肖公子我敬您。”说完将自己杯子里面的酒一滴不漏的喝下肚。 沈谦泽伸手搂在她的腰侧,轻拍了两下。肖佳禾也搂着身边女子的腰,眼睛却时不时看向姜虞年。 很快张耀辉他们拉开了包厢门,陈茴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 姜虞年看到陈茴,自觉的站起来。沈谦泽也看到了陈茴,他皱了皱眉,但是也不说什么,下巴对着姜虞年抬了抬:“你过去。” 姜虞年一脸犹豫的看着沈谦泽,她轻声的问:“我可以去唱歌吗?” 沈谦泽一脸的不耐烦,姜虞年不敢再跟他说话,自己移步到了包厢角落。 张耀辉对着姜虞年笑笑:“虞年,当我的伴吧。” 姜虞年看了眼他,然后抬步到他身边。陈茴走到沈谦泽面前,对着肖佳禾笑笑:“佳禾。” 肖佳禾对她点点头,然后看了眼张耀辉,站起来将酒杯递给他,“耀辉,好久不见。” 张耀辉接过酒杯,“是啊,你还记得我们啊,消失那么久。”两人喝完杯子里面的酒,姜虞年对着身边的人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张耀辉点点头,姜虞年拉开包厢门走出去。 她到洗手间里面,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抽烟,疲惫的眼神,空旷无依的沉闷心情,一支烟抽完后她又掏出香水往身上喷了喷,然后走出洗手间。 刚走几步就看到了肖佳禾,他似乎在等她,看到她的时候他张了张嘴,姜虞年停下来看着他,等了很久还是不见他开口,她耐心耗尽后抬起脚步准备折回包厢。 经过肖佳禾身边时,肖佳禾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接着就是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姜虞年,你是恨我的吧。” 第12章 是的我恨你 姜虞年听到肖佳禾的话后缓缓转身,她死死的看进肖佳禾的眼睛里,待肖佳禾将视线别开后她才缓慢开口:“是的,我恨你。” 肖佳禾拉住她的手收紧,姜虞年吃痛看着他的手,那是一双修长纤细的手,手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圆润的指腹,大拇指无意思的摩挲着她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她只看一眼这双手就知道这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男人。 她将视线收回,看着走廊上闪烁的灯光,须臾后复又继续开口:“肖公子你很看重跟沈公子之间的兄弟之情吧?”话刚说出她就自嘲的笑笑,“肯定是的,其实我恨不恨你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于你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路人,一个是发小,一个是路人,换着谁选择都是一样的。更何况我想你也不会在乎我们这种人的恨,所以你又何必来问我呢。” 姜虞年平静的陈述,肖佳禾慢慢放开她的手臂。他气定神闲下来幽幽的开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找个跟你以前一样的工作,你可以不在这里。” 姜虞年摇了摇头:“不用了,肖公子太客气了。这里挺好的,挣钱快,我也还……喜欢。” “喜欢?”肖佳禾不确定的问她。 姜虞年点点头:“对,我喜欢这样的工作。” 肖佳禾手紧紧握拳横在一侧,说出的话讥娱轻佻:“坐台,陪酒,这就是你喜欢的生活?” “是。”姜虞年平视他,“我喜欢这样花天酒地的生活,至少比起在监狱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肖佳禾的心里面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一颗心狂沙飞舞般搅拌开来,他眼里迸射出冰冷的寒光,接着对姜虞年说:“阿泽说得对,你不过是一婊*子而已。”说完迈开步子大步的离开。 姜虞年难受的弯下腰,双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衣角,真好,又多了一个人说自己是婊*子。可是他有什么资格那样说她?她是什么关他什么事!她真是受够了他们的自以为是! 比起沈谦泽,她更恨肖佳禾,明里做着跟沈谦泽一样的事情,暗地里却还要假装好人,真他妈作! 姜虞年正准备直起身回去,却看到地上有团阴影,她看了眼,是人的影子。被觥筹交错一闪一闪的壁灯拉长再缩短。 她将头抬起来,然后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的沈谦泽。 沈谦泽眯着眼睛斜睨她,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支香烟,香烟已经燃掉了半截,姜虞年看了眼烟头处那忽明忽暗的红,浓墨重彩的一抹红像是人发展到了极致却又无处宣泄的某种情绪一样,鲜红的占据整个心脏,她将委屈的眼泪硬是逼了回去,然后强迫自己直视面前的人。 沈谦泽堪堪走到她面前,说出的话没有温度:“佳禾挺怜惜你的。” 姜虞年不知道他这话是试探的问句还是平铺直诉一件事情而已,她吃不准他的态度,如果他只是将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么是不需要她回答的,如果是问句那么她也不需要回答,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答案最后的结果都一样:都是他冷冷的讥娱嘲笑。 沈谦泽将烟放在嘴里抿上一口,待面前的烟雾消散开来了才继续开口:“姜虞年,你喜欢佳禾不?” 姜虞年戒备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沈谦泽轻笑了声:“我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的。如果你喜欢他,那么我以后不会为难你,以前的事情也不计较了,你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我是不会为难的。” 姜虞年冷哼了声,“我承受不起这样的喜欢。” 沈谦泽伸出夹着烟的那只手放在姜虞年□□的肩上,他手指摩挲描绘着她的锁骨,姜虞年紧张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然后她感觉到有烟灰落在她的锁骨上,烫得她锥心的疼。她正准备伸手去拂掉那烫人的烟灰时肩上却被沈谦泽手掌一个用力按住了,那烟灰被他用手按在了她的肩胛处。她顿时疼得喊不出来,然后是沈谦泽冷冷的声音:“不喜欢就不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装清高?恨我们是吧?那就接着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将手收回来,径直往包厢走去。 姜虞年眼泪巴拉巴拉的掉下来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样走,到处都是荆棘,到处都是乌云蔽日,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但是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她调整好自己后走到吧台处,将柜子里面的包包拿出来,摸出手机给张华君打电话。 那边倒是接得很快,她走到角落处问他:“华君,你现在在干嘛?” 张华君还没开口姜虞年就听到那边有人不耐烦的声音:张华君,该你了。 姜虞年立马问他:“华君你在哪里?” “哎……就跟几个朋友一起玩……” “你是不是又在赌?”姜虞年的心跳到了嗓子口。 “哎,没有……” ‘张华君,你丫快点!’姜虞年听到又是一阵不耐烦的声音,还没有继续说话张华君就说:“虞年我这会有点事,先挂了。”然后就是嘟嘟声。 姜虞年无力的垂下手,她想了想跑到吧台处对着经理说:“经理,我今晚有点事,我想先下班可以吗?” “你有急事吗?”经理一脸担心。 “有点急吧。” “好吧,那你去吧。”经理知道姜虞年的为人,不是有急事她也不会跟她请假的。 “谢谢经理。”姜虞年道谢了后抓起包包出了夜店。 她到了外面又给张华君打电话,那边先是按了拒听键,她坚持不懈的一直打,直到那边接了起来。 “虞年你有什么事情?!”不耐烦的语气。 “华君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现在在外面,你来干嘛,不上班吗?” “我请了假。你现在在哪里?”姜虞年坚持。 ‘张华君谁一直给你打电话啊,扫不扫兴……’那边还没有说完张华君又挂断了电话。 姜虞年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她立马报出了张华君现在的住址,然后催嘱师傅开快点。 张华君住的地方她来过几次,她下了车直奔他家,然后伸手不停的按门铃。那边很久都没有反应,她拿出张华君给她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客厅没有人,可是她却闻到了浓浓的烟味酒味,她将门轻轻合上,朝着卧室走去,然后看到了卧室旁边的空地上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有台笔记本,张华君手里拿着鼠标正在屏幕上点着,小方桌旁边围着四个人,电脑两侧是红红的百元钞票。 张华君看到她脸色大变,他放开鼠标站起来一脸闪躲的看着姜虞年,声音也是颤抖着断断续续:“虞年,你……你怎么来了。” 姜虞年看到这情形当即明白,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华君你们……你们……你知道玩这个是犯法的?!” 张华君酿跄着走到她面前,伸手拉住她垂在两侧的手:“虞年,虞年你听我说,我们没有……” ‘啪’,姜虞年一耳光打在张华君脸上:“你叫他们立马走!” 里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被打扰了的样子,有个手背上有刺青的人脸色铁青的问张华君:“这女人是谁?!” 张华君连忙说好话:“这是我朋友,她不懂……” “算了,下次再这样就不要叫我们过来!”说完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剩下的两人看到那人走了也跟着离开。离开时还恶狠狠的看了眼姜虞年。 张华君看他们离开,他赶紧拉着姜虞年往床上坐,“虞年你听我说。” “好,你说。”姜虞年眼睛看着面前的小方桌。 “他们是我在里面的‘室友’,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在里面挺照顾我的,他们说……” “你知道你们玩这个是犯法的吗?!你才从里面出来难道你又想进去了吗?你为什么还跟里面的人联系?那里面的人什么样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 “你选择吧,要么以后不跟他们来往,要么我们就不要来往了。华君我真的,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钱我们可以慢慢挣,但是我不要担惊受怕,我不想每天都要去想你今天是不是去玩了大赌博,是不是会被关了起来,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好,好,我以后不跟他们来往,你不要生气了。”张华君连忙附和。 姜虞年得到她的保证后渐渐平息下来,张华君看到她现在穿的抹胸礼服,手臂肩膀都露在外面,他喉咙上下滚动,然后沙哑着说:“虞年,你真美。” 姜虞年看到他迷离的眼神,她立马打了个激灵:“华君,你喝多了。” “没有,我没有喝多。虞年我们反正也是要结婚的,你给我好不好?”张华君说着就伸手去摸姜虞年露在外面的手臂。 “别这样,华君。”姜虞年伸手拂掉他的手,站起来看着他。 张华君一脸意兴阑珊,他耸耸肩说:“那好吧。” 第13章 再卖一次我就给你开张支票 姜虞年将面前的电脑扣上,然后收拾好他的卧室后离开了张华君家。 她拒绝了张华君送她的请求,自己一个人走路回家。 这会差不多晚上十点了,b市是个不夜城,她沿着滨江路一直走一直走,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还有不断交错闪烁的霓虹灯,有极少的海鸥偶尔扑腾着翅膀在湖面上上下翻飞。一阵徐徐晚风吹来,还可以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她找了一处木椅坐下,然后伸手摸了摸刚刚被烟灰烫到的地方,那里现在被风吹着,凉凉的没有那么疼了。 沈谦泽在走廊处冷嘲热讽了姜虞年后回了包厢,不久后看到angel去了包厢他眉宇间露出不耐烦的情绪。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他心里面虽不爽但是表面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们一群人玩得欢天喜地,肖佳禾因为刚刚跟姜虞年闹得不愉快现在也闷闷的,脸上是古井无波。陈茴则是一脸的浅笑,手娇羞的挽着沈谦泽。 后来离开时沈谦泽给了那坐台小姐一笔钱,让她伺候肖佳禾,肖佳禾心里不爽,这会也没有拒绝,带着女子到了酒店开房。 而其他人则是各自领了个出台小姐共度良宵,沈谦泽因为有陈茴在,也就开车送她回家。 到了陈茴家楼下,陈茴下车后正准备往家里走时沈谦泽叫住她,她回头就看到沈谦泽一脸温柔:“五一我带你去香港玩。” “真的?” “嗯,真的,”沈谦泽双手抱胸点点头,“我正好去那边有点事情要处理,你跟我一起去。” 陈茴自是满口答应,她倒回来圈住沈谦泽的腰肢,然后抬身吻了吻沈谦泽的侧脸。沈谦泽摸摸她的头发:“快上去吧。” “哎。”陈茴松开他后脚步轻快的上楼。 姜虞年有好多天没有看到沈谦泽了,她这几天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般,精神充沛。原来主唱家里出了点事,这些天都没法来唱歌,经理叫她带班,她自是满口答应。 这些天张华君每晚都来接她下班,有时会去她住的地方坐一会再回家,自从那次她拒绝他后他也没有再表示这样的需求,两个人相处也很和谐。 不仅沈谦泽没有来,连肖佳禾也不见了,他们每天都要来花天酒地的那群人这些天都没有来了。 她每天晚上到了夜店,看到每个人都春风满面,经理也打趣道:“linda,最近有什么好事,每天那么开心。” 她只是笑笑不说话,她不会告诉他们,因为那个人不在,她觉得满天都是晴空万里,碧海无云。 今晚也一样,化妆师给她化好妆后她站起来正准备出去时,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就立马接起来,区号显示是她老家那边的。 “喂,虞年吗?你爸爸心脏病犯了,现在我和你叔叔都在救护车上,我们马上去县医院。” “什么?婶婶我爸爸这段时间不是都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虞年你赶快打点钱过来,我们过去就要交费。” “好,要多少钱?我给你打五万够不够?” “我们也不知道,你先打过来吧。快点啊。” “好。”姜虞年挂断电话跑出去跟经理说了情况后就离开了夜店,她打车到自己住的地方,从抽屉里面拿出存折和现金,那次沈谦泽给了她三万多,她一并拿出来往银行跑去。 以最快的速度将钱转过去后,她又给那边回了电话,她爸爸已经到医院了,正在急救室。 “婶婶我现在需要回来一趟吗?我爸爸他很严重吗?”她因为害怕担心声音都在发抖。 “没事虞年,你不要太担心了,医生正在急救。你现在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你不是还要工作么?虞年……”那边顿了顿才继续说:“虞年你可能要多准备点钱,你爸爸现在发病的周期越来越短了,前几次我们看不严重就没有告诉你,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 “婶婶我爸爸就拜托你们了,钱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的。” “哎,好。”書 快 電 子 書 姜虞年将电话挂断,她想起了之前沈谦泽给了她一张支票,上面好像有一百万,她想拿这笔钱给他爸爸做个心脏移植手术。 想到这里她赶紧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跑,打开房门她就开始在抽屉里面找那张支票,可是翻遍了整个屋子,她都没有看到那张支票。 她坐在床上焦急的回想,她记得那天沈谦泽是来了她家,她吃了避孕药后沈谦泽递给她的,她确确实实接收了那张支票,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她又将屋子翻了个遍,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那张支票。她瘫坐在床上,眉宇间说不出的落拓绝望。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会这样一团糟,她觉得自己挺窝囊的,爸爸辛辛苦苦挣钱供她念书,她现在长大了,可是她却让爸爸蒙羞了。曾经他爸爸看到每个人都会骄傲的说这是我女儿,可是几年前出了那样的事后周围的人都看不起他们,现在那些人看到他爸爸也没有好脸色:他有一个女儿在劳改。 她想着想着就躺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是那样那样的软弱,她看到自己爸爸吃苦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 过了一会她站起来收拾好自己去了夜店,她得努力工作挣钱,她要努力存钱给爸爸做心脏移植手术。 到了夜店时,她看到舞池里面男男女女扭作一团,烟火日子,肉食男女。 她穿着吊带纱裙,走进舞池将自己置身于满满人群之中,周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闪光灯漫天漫地的泼撒下来,她去吧台处拿了酒,然后在舞池里面喝了起来。 沈谦泽到的时候,他环顾了一下整个大厅,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人群里格格不入的人。 他有好几天都没有来了,明天他就要去香港。 姜虞年一脸疲惫跌跌撞撞的在人群里,别人撞到了她她也不理,手里拿着手机,眼睛没有焦点。 沈谦泽穿过厚厚的人群到她身边,她感应般的抬头,然后沈谦泽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他双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奚落道:“做什么跑这里来?” 姜虞年眨了眨眼睛,睫毛上面的水颤颤的,她一脸楚楚可怜:“怎么办?” 沈谦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没好声气的问她:“什么怎么办?” “沈谦泽,你给我的支票不见了。” 沈谦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张支票不见了她至于吗? “支票不见了你就这样要死要活?” “沈谦泽你再给我开一张好不好,我那张弄不见了,我没有用真的,你再给我开一张……” “那你再卖一次我就再给你开一张。”沈谦泽几乎是贴着姜虞年的耳朵说出来的话,姜虞年身子僵硬起来,过了一会后她双手打在沈谦泽肩上:“你混蛋。” 她手打的那处正好是之前她咬的那处,沈谦泽将她的双手制止住:“不要试图跟男人动手,你打不过的。” 姜虞年双手无力的垂在腰侧,眼睛里面氤氲着水汽。沈谦泽拿过她手里面的手机,然后问她:“为什么需要钱?” 姜虞年摇摇头,沈谦泽看她少了平时的张牙舞爪,声音也跟着柔和了几分:“你除了会英文,还会哪国语言?” 姜虞年看着沈谦泽,不明所以。 “你大学不是主修的英文?你二外是什么?” “法文。”姜虞年木讷的回答。 “能简单的交流不?”沈谦泽想了想又问。 “简单的应该可以吧。”姜虞年说完问他:“你问这个干嘛?” “那好,”沈谦泽点点头,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抹掉,“你跟我一起去香港,我带你去见个人,你要是帮我顺利拿下那笔单子我就给你十万。” “真的吗?” “真的。”沈谦泽将头搁在姜虞年的肩窝处,双手圈住她的腰肢,一脸轻佻:“姜虞年,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为难你的。” 姜虞年认命的闭上眼睛,十万。 沈谦泽手里的手机响起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上面显示是‘婶婶’,他按了接听键将电话放在耳边,那边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快:“虞年,你爸爸没事了,现在已经出了急救室,只是还没有醒。你不用担心了。” 沈谦泽将电话挂掉,他看了眼姜虞年,将电话递给她后拉着她出了夜店。 第14章 能先给我钱嘛 沈谦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姜虞年自己俯身坐进去后,他绕过车身到驾驶座,进去后弯下腰给姜虞年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离开。 待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姜虞年才回过神来,她头斜靠着身侧的车窗,眼睛看着前面不断涌来的黄角树,旁边的花圃里面各式各样的樱花,海棠花,她轻轻的问:“沈谦泽,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沈谦泽保持着慵懒的坐姿,他看了眼姜虞年:“你的身份证号是多少,我叫助理给你订机票。” 说完从兜里面摸出手机递给姜虞年,姜虞年伸手接过,然后在屏幕上按下一串数字,她最后确认了下,递给沈谦泽的时候声音跟着响起来:“你能先给我钱吗?” 沈谦泽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轻叩方向盘,姜虞年迟迟得不到回应,她又说:“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沈谦泽拿过手机,打开车载电话,拨弄了下耳麦后对着那边的人将手机屏幕上面的数字念了一遍,然后说:叫姜虞年。 他挂断后给陈茴打了个电话,陈茴接到他的电话很是开心,但是那开心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听到沈谦泽说:“陈茴,这次去香港你就不去了,我下次带你去,这次有事情不太方便。” 陈茴心里虽然委屈但也不敢说什么,沈谦泽将电话挂断后一个急转弯,姜虞年没有预防头被狠狠的撞在了车窗上。她恨恨的瞪了一眼沈谦泽,沈谦泽也不理,自顾自的将车子开了出去。 车子停下来后,姜虞年看了眼外面,是一座坐落在江畔的五星级酒店,环形式的栋栋高楼屹立在那里,中间的喷泉还在汩汩的喷着水,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亚热带植被,她看到车子的旁边是棕榈树。 沈谦泽先下车,然后走到她这侧拉开车门,她坐在里面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起了刚刚在夜店沈谦泽说的再卖一次他就给她开一张支票。想到这里她心里面隐隐抽痛起来,她双手紧紧抱着胳膊,手指用力的捏住手臂,手背上的青筋像蔓藤一样蜿蜒而出,骨骼凸起。她往酒店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只觉得说不出的仓皇,说不出的茫然。 外面青灰色夜空下星星点点,尘世万家灯火处,一片摇曳繁华。这里并没有熙熙攘攘的风景,浮浮沉沉的人世繁华,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空旷辽远。两岸虽灯火阑珊,却一样清冷孤寂。岁月悠悠几载,时光漫漫几何,烟火深处的那些笑语晏晏灯火憧憧都与她无关,她周围虽热闹非凡,但是那些都不属于她。她只觉得说不出的落寞,无穷无尽的落寞。 委屈的泪最终还是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看了一眼依靠在车门处的沈谦泽,他穿着妥帖合身的衬衫西裤,他是玉树临风的青葱公子,而自己只是个坐台女郎。那些所谓的道德贞操观念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在脑海里面变得支离破碎起来,褪变成了院子里的那一滩断井颓垣。 她吃力的踏出脚步,每走一步就在心里面告诉自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 沈谦泽看她出来,他领着她向酒店走去,刚过了旋转大门就有侍应春风满面的上来接应,他将车钥匙交给泊车门童,搂着姜虞年朝前台走去。 办理好入住手续后,沈谦泽放开姜虞年,他自顾自的朝前走,姜虞年跟在后面,如木头人一样,只是机械的踢踏着脚步。 刷卡,开门。 沈谦泽将卡插进取电处,屋子里面一下子灯火璀璨起来。姜虞年站在门处不动,沈谦泽淡淡看了眼她后自顾自的开始脱身上的衣服。然后去了浴室。 姜虞年一路走一路将沈谦泽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然后放在沙发上,她走到落地长窗前,从中间拉开抽纱窗帘,外面远处是隐隐约约的霓虹街灯。露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盆景,最惹人怜的要数妃色玫瑰了。清风拂过,送来满腹花香。还有一张大理石桌,淡蓝色桌布上面摆着芒果,草莓,香槟红酒。 你瞧,这该是多么温馨暧昧的一角,姜虞年看到这些却觉得难受。她移动了一下脚步,这才注意到与这屋相连的那边还有一架钢琴。 觉得心跳加快,刚想踏出脚步时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她这才反应过来今晚会有多危险,她仓皇着跑到房门处,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沈谦泽伸手覆上,他的声音带着平时少有的温度:“姜虞年,你该知道离开了这间屋子代表着什么。” 姜虞年的心像是坐落在荒岛上的一处房屋,整年都如路灯般伶仃。她嘴里开始发出呜呜的哽咽声,沈谦泽强力的压制住心里面的压抑烦躁,他直接单手穿过姜虞年腰部将她抱到床上,然后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姜虞年不依,沈谦泽就一只手制止住她的双手,一只手直接撕裂她身上的吊带裙,把她衣衫剥干净后又横抱着她朝浴室走去,将她放在花洒下打开水源,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水兜头而下。 姜虞年蹲下身来,沈谦泽压抑住的怒气终于还是流窜开来,他直接像拎小狗一样将她拎起来,然后拿过沐浴液开始往她身上搓揉。最后帮她洗好澡自己身上也是湿漉漉的。 他索性将浴袍解开,赤*裸着将她抱出去。他没有将她放在床上,而且将她放在了那边钢琴上。 她身子一接触到钢琴钢琴就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沈谦泽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脸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姜虞年,我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听进去些。” 姜虞年睫毛颤了颤,她微微低垂了一下眼帘,然后看到了沈谦泽肩膀处的那一排压印。沈谦泽也跟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肩膀处,他伸手摸了摸那里:“靠,你真狠,这里以后都要留下疤痕了。” 姜虞年别扭的将视线移向别处,沈谦泽轻佻的痞笑,伸手将姜虞年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然后低头吻上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在情爱时吻她。虽然那与爱无关,只关乎性,但是他确实吻了她。他强迫着姜虞年松开牙关,硬逼着她为他打开身体,他趁她不注意时双手分开她的腿,然后毫无预警的闯入了她的身体。 姜虞年本能的夹住双腿,沈谦泽身体的某部分埋在她的身体里,还有一部分正在努力的朝着她身体里面挤,结合的刹那钢琴发出毫无章法的曲调,姜虞年捂住耳朵,沈谦泽因为她的紧致额头开始溢出细细的汗,他将她的腿拉开盘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一个蛮力顶了进去。 接触到她的里面褶皱,沈谦泽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她身体的那处像是岩浆深处,滚滚而来的热浆包围着他,让他的欲*望如星星之火一般燎原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尽量考虑到她的感受,前进的步伐放慢再放慢,引导着她享受男女之间这极致的快乐美妙,琴键随着沈谦泽的动作不停的发出声音,欢乐的,哀怨的,婉转的都有。姜虞年被逼得无处可逃,她伸出手紧紧的攀住他的肩,然后将头抵在沈谦泽的肩窝处,嘴里是呢喃的声线:“沈谦泽,你不要这样,我不要在这里,我求求你我不要在这里。” 沈谦泽听到这话停下了动作,他一双染满了*的汗湿脸在姜虞年的面前被放至最大,他沙哑着声音问她:“那你要去哪里?” “床上。我们去床上。” 沈谦泽伸手将她汗湿的贴住额头的碎发往一侧拨了拨,然后说:“好。” 他双手托住她的臀部,就这样抱着她往床边走去,他身体的某处还埋在她的身体里,他每走一步那处就往她的身体里更深入几分,姜虞年指甲深深的陷进沈谦泽的背上,两人结合的那处火辣辣的疼。 最后他将她放在床上,随手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双手握住她的两条腿开始动作起来。 最后爆发的时候,沈谦泽将自己抽离了她的身体,然后握住她的肩不规律的颤抖,他们身体中间,*横流。 那晚姜虞年见识到了什么是肉食男女,沈谦泽像一个荒*淫无度的男人,缠着她一晚上都在做着这烟火情*事。后来她不停的求饶,可是那人仍然不放过她,到了最后她累得昏睡了过去,可是身体上的感知还在,沈谦泽仍然不依不饶的缠着她,直到她意识完全涣散。 第15章 替我取悦一个人 第二天她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车上,她挣扎着坐起来,身上换了身衣衫,白色的连衣纱裙,脚下是一双极细的妃色高跟鞋,脚踝处套着一根细细的脚链,四叶草在她的脚上绽放开来。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是躺在的车后座,前面驾驶座的男人带着墨镜,她看了眼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是沈谦泽的手。 “我们现在去哪里?” “机场,然后飞香港。” 姜虞年听到沈谦泽这样说才想起来自己答应陪他一起去香港,可是她又立马想到自己今天还要上班,于是整个人开始在车上折腾起来。 通往机场的路上,东方迎来了旭日东升。一抹极其艳丽的朝霞挂在天边,似近若远。天空清澈得不像话,高速路上两旁是飞驰而过的法国梧桐,万年青。姜虞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说了。 “那个……我花店忘记请假了。” 沈谦泽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般,自顾自的开着车。姜虞年看他不理她开始找自己的包包,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糖果红的手提包放在车窗旁边,她伸手将其拿过来打开,果然她的东西都在里面。 她在包包里摸索着找自己的手机,可是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她只得问沈谦泽:“我的手机呢?” 沈谦泽总算有反应了,他右手打开车子的容纳箱,将里面姜虞年的手机拿出来递给她,姜虞年接过手机立马翻看通讯录,找到店长的电话拨出去。 “店长,不好意思啊,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情,可能需要请个长假。” “具体多久我还不知道,拿我的年假来抵吧。” “额,好,我知道。我会尽快回来上班的。” 姜虞年将电话挂掉后又立马去翻夜店经理的电话,刚一按出电话号码就听到沈谦泽说:“夜店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她听到沈谦泽这样说将电话掐掉,她知道沈谦泽的背景不简单,既然他说搞定了那应该没问题了。 很快到了机场,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他们了。沈谦泽将车子停稳,助理把登机牌递给他,他接过后将车钥匙递给助理,拉着姜虞年朝候机厅走去。 他们坐的是头等舱,姜虞年跟着沈谦泽上了飞机后立马靠着背椅睡了起来,沈谦泽也不管她,她昨晚太累了,现在仍然想睡觉。倒是沈谦泽,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姜虞年都快有错觉昨晚卖力的是她,而他一直在睡觉一样,要不然他折腾了那么晚现在为什么还那么精神抖擞? 一觉醒来,飞机已经开始下降,她看了眼沈谦泽,那家伙手里拿着本财经杂志,优雅的手指缠绕在书页之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姜虞年狠狠瞪了眼他,然后摸摸肚子,她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飞机上明明有吃的,沈谦泽那个杀千刀的也不叫她。 下了飞机,那边竟然也有司机来接送他们,然后将他们送去酒店。 姜虞年以前也了解过香港,大致知道哪些地方可以玩玩,可是她知道这次出来不是来玩的,更何况沈谦泽怎么可能那么大方批准她去游山玩水? 果不其然,当天入住酒店后,沈谦泽就没有出过酒店,他们到的时候是中午,沈谦泽领着她在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拿卡去了套房,姜虞年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对这个人更是惧怕,她虽有不满两人仍然住一间屋子但是也没说什么,更何况他说得对,她还有什么好清高傲本的,他上了她不止一次,她再怎么别扭都只是又给他机会嘲讽她罢了,索性豁出去什么都不怕。 套房有两个房间,姜虞年心里面暗自窃喜。她进去后立马将自己关进那个小一点的屋子,然后反锁上门。 沈谦泽对她的这些小动作也不说什么,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这次要见的人身上,这笔单子拿下他们恒泽至少一年高枕无忧。 大概六点的样子,沈谦泽走到那间小屋门前,抬手叩了叩门,然后堪堪开口:“姜虞年,出来。” 姜虞年起初并不理她,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过了一会沈谦泽见姜虞年仍然不开门,耐心耗尽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姜虞年,你是想我将门砸开还是自己打开。” 姜虞年立马从床上蹦起来,她将房门打开,沈谦泽脸上是波澜不惊的严肃脸,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姜虞年后说道:“走吧,去吃饭,吃完饭带你去买衣服。” 两人吃饭的地方极其优雅,环境一流,上桌的事物看上去比吃起来更有味道。细细的竹帘被拉了起来,靠近窗边的地方有不少的小小盆栽,餐厅中央有一架大大的钢琴,钢琴外面被小桥流水包围着。 饭到一半的时候,有个美丽的女子坐在钢琴前弹起了曲调,姜虞年仔细的听了几句,竟是雨的印记。很快沈谦泽唤来服务员,然后不一会就有一支妃色玫瑰送到了弹钢琴的女子手里。 那女子顺着服务员的视线看到了沈谦泽,她浅浅笑了笑,脸上的梨涡更加清晰可见。整个人看上去水灵生动。 女子走到他们身边,她看到姜虞年的时候明显顿了顿,沈谦泽一脸邪魅的看着女子:“弹得不错。” 女子俏皮的笑笑,姜虞年站起来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那枚女子已经坐在了她刚刚坐的地方。 她没有过去,而是站在一角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浮华风景,她心里面说不上什么感觉,有点酸涩,她虽然讨厌那个男人,但是她又悲哀的发现,在这陌生的城池里,自己竟只认识他一个人。 不一会她又看到那枚女子笑靥如花的离开了,她才磨叽着回到餐桌前。沈谦泽一脸的笑容可掬在看到她的时候也收了起来,他唤来服务员买单,然后冷着脸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姜虞年不知道他的脸怎么像变色龙那样变得快,她只当他又抽疯了。 他们去了商场,沈谦泽也不说让她去试衣服,直接指了指那些衣服,然后问销售小姐她穿哪个码,最后叫包了起来。 出了商场有车来接他们,她自己提着沈谦泽给买的衣服坐在车后座,然后看着外面的街景发呆。到了酒店沈谦泽也不叫她,直到沈谦泽进了旋转门司机才叫醒还在发呆的她。 她从车里面出来,两手提着大袋小袋,到了电梯门口才看到沈谦泽在那里等她,她走近后沈谦泽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姜虞年,还记不记得来这里之前我跟你说的话?” “什么话?” “我明天带你去见个人,你要想方设法的取悦他,然后替我签下这笔单子。” “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明天你就,”沈谦泽说完伸手翻了翻那几个袋子,最后指了指一件及臀的超短白纱裙说道,“明天你就穿这件。” 姜虞年根本不知道明天要见的人是谁,她只知道让那人高兴了沈谦泽会给她十万。 两人沉默着到了房门口,沈谦泽突然转身对她说,“今晚你住隔壁,这是房卡。”说完将一张卡递给她,姜虞年将袋子放在地上,接过那张卡后走到对面,她将卡放在感应区,叮铃一声,房门打开了。 她踱步着走进去,关门的时候,她看到沈谦泽拿出房卡划开了面前的门。 她看到他进去后将门轻轻合上,然后插上房卡取电。 无力的躺在床上,她刚准备去洗澡时才发现自己下午出门的时候有东西忘在了那边房间。她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房门走到沈谦泽住的房间面前,轻轻叩了叩门。 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然后她看到了晚上吃饭时的那枚钢琴女子,女子穿着浴袍,还滴着水的头发随意散落在肩上,说不出的蛊惑诱人。 女子看到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过了一会才说:“我来拿点东西,你们现在方便吗?” 女子听到她这么说侧身让她进去,她立马小跑着往下午自己呆的房间走去,拿着东西又快步跑出来,到了外面撞上刚洗了澡出来的沈谦泽。 她像是见鬼般看见他就跑,然后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关上门坐在床上大口出气。沈谦泽不会怪她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吧? 待情绪稳定后她才将那些大袋小袋的衣服拿出来散在床上,她伸手捻起沈谦泽叫她明天穿的裙子,走到落地镜前比了比,似乎太短了。 晚上睡得还算不错,床很大很软,她拿着手机上网,然后困得挣不开眼睛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得很早,她在房间里不敢出门,也不敢去叫沈谦泽。自己梳洗好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概十一点的样子,有人敲门,她想着应该是沈谦泽了。 开门后外面的人看到她时微微皱了下眉,接着是压印着怒气的语气:“我昨天不是叫你穿那条裙子?” 姜虞年手紧紧的握住门把手,声音因为紧张有点颤抖:“那裙子太短了,我……”还没说完就被沈谦泽不耐烦的打断:“你一坐台小姐还嫌那裙子短?平时你们穿的不都是那样子的?” 姜虞年不敢置信的看着沈谦泽,“沈谦泽,你要我见的到底是什么人?跟穿着有关系吗?” 沈谦泽脸不自然的看向别处,很快又转过来看着姜虞年,语气柔和了不少:“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穿那裙子挺好看的。” 姜虞年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第16章 他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还是沈谦泽先妥协下来,他伸手拨开挡在门处的姜虞年,径直走到房间里,眼睛四处环视了一下,很快便看到那条裙子被扔在了沙发上,他走过去拿起那条裙子便扔在了姜虞年身上:“你去,穿上我看看,到底有多短。”说完便扒开沙发上的袋子,坐在上面。 姜虞年无心与他争执,拿着裙子朝换衣间走去,穿好后出来站在沈谦泽面前。 其实裙子倒是挺漂亮的,前面胸口上面有几颗小小的纽扣,衬衣领子,袖及手肘,腰上有一根细细的带子别在那里,看上去并不是淑女范,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 姜虞年个子不矮,相反在女生当中算是偏高了,有差不多一米七,只是在沈谦泽面前仍然像个孩子一样。 沈谦泽伸手摸了摸裙子下摆,碰到姜虞年的臀部,姜虞年赶紧后退一步,沈谦泽站起来,双手插*进西裤兜里:“哪里短?该遮的都遮住了。” 姜虞年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她就知道这人就一色胚! 沈谦泽随手拿起她放在沙发上的包包说:“吃饭去,然后带你去见客人。” 姜虞年不敢挪动,她在夜店里面虽然仍穿得清凉暴露,但是也没有这么短啊。这样穿着怎么见人? 沈谦泽才不管她,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姜虞年被他拖着,心里面很是不爽,脸上更是红得快滴出水来。 今天他带她去了市中心的高级餐厅,食物以西式为主,到了餐厅,沈谦泽还非常绅士的替她拉开了座椅,她虽不习惯但还是说了声谢谢,然后中规中矩的坐在那里。 一顿饭下来,她食不知味。她还是比较喜欢中餐,西餐对她而言太过甜腻了。倒是沈谦泽,吃得津津有味,最后买单的时候姜虞年看到沈谦泽给了服务员好几张红色的钞票做小费。 下午他带她去看了场电影,出来电影院后姜虞年看到沈谦泽时不时的看手腕上的手表,后来他的手机响起来,她看到他几乎是立马拿出来按了接听键。 姜虞年自觉的走开,她知道这个电话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 他挂断电话后过来对她说:“走吧,去见我要你见的人。姜虞年,一会给我好好表现,弄咂了的话我要你好看。” 姜虞年低着头不说话,沈谦泽单手揽着她的腰肢,很快两人到了一处极其暧昧的娱乐场所,沈谦泽带着姜虞年走进去,到包厢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沈谦泽去吧台点了些红酒白酒啤酒,然后出去亲自将那个客户接了进来。 姜虞年看到包厢门被推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先进来的是个外国人,沈谦泽跟在后面,姜虞年猜想,这个人就是沈谦泽要她取悦的人了。 ‘他’是个男人。是个年轻的男人。 姜虞年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不自觉的蜷缩了几下。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法文到底学到了什么程度,要是一会翻译错了怎么办?到了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时候答应沈谦泽来是一个多大的错误和挑战,可是他用钱来诱惑她,全世界她最低档不住的就是钱的诱惑了。 沈谦泽领着外国男人走到她面前,然后姜虞年听到他用法文说:这是我翻译。原来他会法文,那他还要翻译做什么?姜虞年发散了思维一下,是了,像他这样地位高的人出门自然会带个翻译之类的,凸显地位嘛。 外国男人看了眼她的穿着,当即明白了几分,脸上的笑更是深了一些,打量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轻佻起来。 姜虞年起初并没有多想,法国是出了名的花都,爱情之都。法国人最懂浪漫,他们也最开放,打量起人来自然毫无掩饰。姜虞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看沈谦泽跟那男子坐下后,伸手拿过红酒给他们面前的杯子满上,外国男子接过杯子的时候,手故意碰到了姜虞年的手。 沈谦泽接过杯子,姜虞年就坐在他的那一侧,沈谦泽却是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她立马站起来,走到法国男子那侧坐下来。 男子更是笑开了花,沈谦泽按了内线,前台接通后他说:“叫几个漂亮的小姐进来包厢302。” 姜虞年正尴尬于不知道说什么好时,男子的手开始在她的腰际摩挲,姜虞年几乎是立马条件反射的弹起来,她看了眼沈谦泽,沈谦泽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她对着男子用法文说:“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说完也不看沈谦泽,直接出了包厢。 她到洗手间,打开冷水使劲的往脸上泼去。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及臀的裙子,过往的人都不无一脸好奇的打量她,也是,哪个出来会穿那么短的裙子,她们大抵是把她想成了风尘女子吧。 冷静下来后她出了洗手间,沈谦泽正站在那里等她。她看见他也不理,直接经过他身边,准备回包厢。可是刚擦过他身边,手臂却被他狠狠捏住。 她有些许的不耐烦,使劲的甩手,想要甩掉抓住她的手,没想到没有甩掉沈谦泽反而被他大力拉着往角落走。 到了一处灯光极其暗淡的走廊尽头,沈谦泽手下一个用力,她头撞在了墙壁上,沈谦泽左右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你刚刚的表现简直糟糕透了。”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 姜虞年说不出的累,她声音里有小小的埋怨:“沈谦泽你刚刚也看到了,他太……” “太什么?”沈谦泽伸出右手掐住她的脖子,只是还没有用力:“你以为我叫你来干什么?你觉得十万块钱我会随随便便就送给你?不付出点代价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给你那么多钱。” 姜虞年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人,“沈谦泽,你自己会法文你还叫我来干什么?我一早就知道法文只是我的二外不是吗?再说了,你要请翻译干嘛不找个专业的?” “呵,”沈谦泽一脸的嘲笑,“我才不在乎你的法文水平到底有多高,会简单的就行了,我需要的是你这副身段,这张脸。找个专业的翻译做什么?从小学习外文对我来说就像学汉语一样呼吸般自然的事情,我才不需要什么翻译。你给我好好的讨好包厢里面的那个人,摸你怎么了?你哪里没被我摸过,哪里没被我看过?装出一副贞*操烈女的样子给谁看?你那窝囊的男人不在,这里没人在乎你被谁摸过,被谁上过。” 沈谦泽还没说完就被姜虞年一巴掌刮过来,姜虞年眼睛里面蓄满泪水:“所以,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把我送给那个男人,然后让他爽了你就顺利签单了是吗?” “是。”沈谦泽舔了舔被嘴角,刚刚姜虞年那一巴掌太用力,他脸被扇到一侧,嘴角有血液溢出。 姜虞年一脸哀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涮涮落下砸在裙子胸口处,沈谦泽别过脸不看她,好一会才转过脸继续直视她,说出的话残忍至极:“姜虞年,在somewhat的时候那个电话是你家人打的吧。不要犯傻了,你现在需要钱,就算你回去了夜店去卖一次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只要你今晚让他高兴了,我保证回去后立马将钱给你。或者我给你二十万,姜虞年,你好好考虑清楚,这二十万对你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姜虞年伸手使劲的抹掉自己脸上的泪,她就知道,他那样残忍那样冷血的人怎么可能让她顺顺利利的就拿到那么多钱,她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原来心里面是那样的看不起她,他竟把她当真的妓*女般送给别人,就为了自己能够顺利拿下单子。她轻轻问他:“沈谦泽,如果今天换做是陈茴,你肯定不会让她穿这样短的裙子吧?” 沈谦泽讥笑,他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姜虞年伸手将裙子往下方扯了扯,然后又有眼泪溢出,她心里面说不出的绝望空洞,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沈谦泽:“我以为我至少可以过一个开心的五一。你说得对,我确实需要钱。但是我并没有想出来卖,不管你心里面怎样看我,但是我不是妓*女。” 沈谦泽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张了张喉咙,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姜虞年又接着说:“二十万对我来说确实不少,沈谦泽,我答应你,我陪他上床,我包他爽。但是从今往后,我求你真的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我真的受够了。如果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你会那么介怀,我就算去死我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说完也不管沈谦泽直接朝着包厢走去。 第17章 饮食男女 姜虞年去到包厢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在外面还没进去之前拿出化妆镜,对着脸上扑了点粉底,嘴唇上涂了层果冻味的粉红色口红,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多了些妩媚。 包厢里面有几个漂亮的小姐,有两个一左一右的坐在法国男子的两侧,手搭在他的肩上腿上,剩下那个女子则是手里拿着红酒,跪在男子面前。 女子的胸部丰满,一对白花花的柔软几乎要呼之欲出。男人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女子的胸前,姜虞年走进男子,用法文说:“我陪你喝几杯。” 男子看到他笑容更甚,他楼着左右两侧的女子笑笑,然后用憋足的汉语说:“我和这位小姐喝几杯。”那几个女子识趣的站起来走到包厢角落,看到沈谦泽进来后,她们又上前去贴着沈谦泽。 沈谦泽这会看到姜虞年跟客户喝酒,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点,他随手搂着一个沉鱼落雁,手在女子的腰际画着圈,女子将手伸进他解开纽扣的衬衫里面,沈谦泽脸上的笑更甚了几分,他最后干脆直接伸手抚上女子的胸。 姜虞年心里面像是了苍蝇一般恶心,男子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但是为了钱,她只能忍。就算不为了钱,沈谦泽也不会放过她,要是她弄咂了他的这笔生意,他一定会褪了她三层皮! 所以就算再恶心,再不愿意,她还是努力的挤出笑。 还有她发现一件无语的事情就是,虽说这是谈单子,但是他们一晚上都没有提到任何关于签单的事情,两个男人在包厢里纯属找乐子。姜虞年见沈谦泽完全不是一副想急于签单的人,身为女人涉世不深的她,怎会知道男人的很多生意都是在肉色场合里面签下的。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抱有侥幸心理,她在赌,赌沈谦泽还没有那么没有人性,可是越到后面她就越是绝望,这个人远比她想的还要冷血。他现在巴不得她贴到男人身上去,他才不管她用什么手段,他只关心他的生意,他的利益。 姜虞年死心了。她开始期待着这场游戏早点结束,反正迟早这幅身子也要被这男人糟蹋,早死还能早超生的不是? 她兴趣缺缺的陪着两男人到了十二点,男子将她身上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姜虞年忍住恶心,也忍住心里面的愤怒。她对自己说,帮沈谦泽拿下这笔单子他就可以滚出自己的生活了。这么好的机会她不能放弃! 最后沈谦泽买好单,搂着一个沉鱼落雁跟着法国男子姜虞年一起出了夜店。 男子手扶住姜虞年的腰,姜虞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人群。他们去了之前住的酒店。 姜虞年站在酒店前面的时候,浑身打了个激灵,真的要这样吗?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男人喝了很多酒,这会姜虞年整个人都被一种碘酒的气味包裹着。她看了一眼沈谦泽,沈谦泽一手挽着沉鱼落雁,一手正拿出房卡刷开房门。 法国男子对着姜虞年笑笑,然后稍微施点力就将姜虞年推了进去。最后当做沈谦泽的面,将房门关上。 姜虞年无力的斜靠在墙壁上,屋里还没有开灯,她双手紧紧的抱着手臂,眼睛里面也开始氤氲水汽。男子摸到她后,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姜虞年往旁边靠了靠说:“你把灯打开吧。” 叮的一声,室内光线明亮起来,姜虞年仔细看了看男子,一张净白的西方脸,脸上有深深的法令纹。她为自己感到悲哀,竟沦落到出来卖了。 张华君知道了该怎样想她?这次谁也没有逼她的不是吗?上次是被逼的,这次呢?没有人逼她的不是吗? 发愣的时候,男子又上前抱住了她,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她微微的推开面前的男子,男子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的不耐烦,她闭上眼睛,认命的说:“先去洗澡好不好?” 男子先是呆滞了一下,接着点点头,“那好,有两个浴室,我去这边,你去里边。” 姜虞年点点头,男子笑笑,放开他走进浴室。 姜虞年蹲下去,她看了看脚底下自己缩成一团的影子,心里知道横竖逃不过,过了一会听到里面传来水声后才酿跄着站起来,朝着那边的浴室走进去。 她将水温调得很高,夏季高温下她感觉得到水温烫得她皮肤灼灼的疼,整个浴室弥漫着氤氲的水汽,她有点眩晕。只有这样才能不那么难受。 水当头淋下,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外面不耐烦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她心一横,伸手关掉水龙头,拿过浴巾裹住自己,然后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说:“姜虞年,笑,笑,笑!” 然后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走出浴室的时候,男人果然等不及了在门外等她,她在心里面冷笑,“果然是饮食男女。” 男子看她出来,也不说什么,直接走近她将她打横抱起,然后走到床边,将她放到床上。 最后就是宽衣解带,男子伸手准备拉开她身上的浴巾,伴随着手上的动作,嘴也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她闭上眼睛,浴巾在男子的手上剥落,然后门外响起有礼貌的三声叩门声。 男子嘴里骂了一句,从姜虞年身上翻下来,走之前还落了一个吻到姜虞年的眉心,姜虞年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她听到房门扶手的转动声,然后好像有打斗声。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而近,到了她的面前。 然后有人扯过床上的薄被,裹住了她的身体,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沈谦泽一张似雪如冰的脸。 沈谦泽没有看她,而是直接抱着她往外走,她本能的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她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是更快的脚步朝外面走去。 门关上的时候,姜虞年听到男子骂了声*。 沈谦泽将她大力甩在床上,她的背碰到了床头,锥心的疼。她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听到沈谦泽冷冷的声音说:“把衣服穿上,我们立马离开。” “去哪里?”姜虞年脱口而出。 “回b市,快点。”沈谦泽几乎是对着她吼出来的。 姜虞年被他冰冷的语气吓住,立马坐起来,脚刚下地就缩了回来,她看着沈谦泽讪讪的说:“我的衣服在那边房间。” 沈谦泽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他冷冷道:“昨天给你买了那么多,都在哪里?” “我上午出门时忘记了。”姜虞年声线压得很低,死死的咬住唇。 沈谦泽立马拿出电话,姜虞年也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很快就有人敲门,沈谦泽走去开了门后拿进来几个袋子直接砸在姜虞年身上,姜虞年感觉额头被砸住的一处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摸了摸,出血了。 沈谦泽将袋子砸在她身上后就坐在沙发上抽烟,他似乎心情很不好,姜虞年不敢看他,当着他的面直接翻出袋子里面的衣服穿上,然后站在沈谦泽面前。 沈谦泽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将手里的烟掐掉后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姜虞年不敢耽误,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当晚他们就返回了b市。下了飞机,姜虞年几乎觉得自己快要脱水了,整个人累得直不起身来,又累又困,上了来接沈谦泽的专车后,直接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18章 他的怒气 姜虞年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是日出三竿,她先是适应了下强烈的光线,眼睛紧紧闭上后又挣开,然后就看到了白晃晃的天花板,还有枝形水晶吊灯,她立即打了个激灵,这不是她的家。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遇到了阻力,她侧目看了眼,沈谦泽头紧紧的埋在她的肩窝处,双脚把她夹在中间,一只脚弯曲直接压在她的大腿上,手握住的她的一方柔软。 她想起了昨晚下了飞机后自己就睡了过去,大抵是沈谦泽带她来的这里。 她将他放在她胸前的手轻轻拿开,移动他的脚后准备起身下了床。 沈谦泽也醒了过来,他刚刚才醒,眯了眯眼睛,说话的声音沙哑:“早安。” 姜虞年楞了一下,这个人此刻这么无害,一张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冷漠清高,多了些柔和线条,她也笑笑:“早安。” 她现在对沈谦泽其实没有之前那么恨了,她这个人很容易感动,别人给她一滴甘露,她必涌泉相报。虽然之前沈谦泽带她去香港的动机让她深恶痛绝,但是最后关头,还是他救了她。那一刻她心里面充满了感激,原来他并没有那么的冷漠无情。 沈谦泽撑起身体坐起来,他看了眼落地窗外,阳光充沛。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多了。昨晚下了飞机已经凌晨三点,一般他也不会睡到这么晚。 掀开空调被子下床,姜虞年正转过身来,然后看到了全身□□的沈谦泽,她呀了一声后赶紧转过身去,沈谦泽看到她的反应后却是一脸玩味:“装什么装?我身体你哪里没看过?” 姜虞年听到这话脸上冷了几分,她就知道他的本性就是这样才对,刚刚他一脸的无害都是假象,他就是一滥情的花花公子。 不过这些跟她没啥关系,她看了眼自己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上衣,内衣估计被沈谦泽取了下来,下半身是贴身短裤,她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然后就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自己和沈谦泽的衣物。 她走上前去拾起自己的衣衫,然后当着沈谦泽的面脱下上衣,穿好胸衣后又重新将上衣套上,然后是短纱裙。沈谦泽一直看着她的动作,待她将最后的衣衫套上身后才大刺刺的走进浴室,接着就是哗哗的水声。 姜虞年心里面有些委屈,她不知道昨晚沈谦泽是不是又碰了她。她那么累直接睡了过去,发生了什么自己一概不知。她在心里面责备自己的不谨慎,为什么昨晚就不能忍忍,到了自己家再睡多好?现在沈谦泽肯定在想她是故意的,故意睡着了然后勾引他,他对她还能存什么心思?无非就是放*荡不堪的女人。 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她赶紧仰起头,过了一分钟后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她也立马惊醒过来: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边想着就开始付诸行动,她大步走到门边,转动扶手打开房门。出门后朝前走了几步就是环形楼梯,她赤着脚嗒嗒嗒嗒的跑下楼,然后在玄关处看到了自己的鞋子,她想都不想直接穿上出了门。 外面绿树成荫,地上铺满了草坪,树枝打理得井井有条,中间是鹅卵石路,最外面是白色栏杆,她推开拉杆后回头望了一下整栋屋子,青瓦白砖,甚是好看。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出了门更是找不到方向,一路上全是那种青瓦白砖的屋子,一栋一栋的跟市区的高楼大厦完全不同。她一路走还一路的期盼能够有公交车或是计程车,可是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她身边经过的除了私家车还是私家车。 她有点颓废的叹了口气,看到路边有个木椅她赶紧上去坐下,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手上空空的,她把包包落下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没有手机。 她顿时焉了下来,看来她还得再回去一趟,就算要走路回家也得知道这是哪里,离她家多远的不是,现在她对这里一无所知,就这样贸然的走路回家岂不是很不明智。 重新折返回去的心情并不美好,她在想一会沈谦泽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同出来时一样,她轻轻的推开栏杆,沿着鹅卵石路朝大门走去,到了门前她紧紧握拳,从一数到六,然后伸手按了门铃。 门被打开,她并没有看到沈谦泽,而是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妇人,她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时妇人开口了:“是姜小姐啊原来,快进来。”边说边给她让出一条道出来,姜虞年赶紧进去,然后看到了坐在茶几旁端起茶杯的沈谦泽。 他也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是她后也不惊讶,只是讥笑了一下,姜虞年有点尴尬,她手紧紧的捏住上衣下摆,然后踱步走到沈谦泽面前:“沈……公子,我刚刚出门忘记带我的包包了。” 沈谦泽眼睛一直专注着自己面前的茶,似乎并没有听到姜虞年的话,姜虞年有些尴尬,她一脸为难的求助妇人,那妇人领会到后对姜虞年说:“昨晚少爷抱你回来时,叫我将你的包包提到了他的卧室里面。” 姜虞年感激的看了一眼妇人,嘴里道谢后又咚咚的上楼回到之前的屋子里,果不其然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包包放在床头柜上,她过去拿着自己的包包又下楼,沈谦泽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优雅慵懒的坐在那边,双□□叉叠立,手指有节奏的扣着玻璃茶几。姜虞年看了眼他,不说话沉默着从他面前走过,自顾自的拉开门走出去,刚合上门就听到有瓷器砸到门上的声音,然后掉在地上,发出噼啪声。 她后背僵硬了一下,接着以更快的脚步朝着前面走去。 先是回家了一趟,她换了一身衣服后拿出电话给张华君打电话。可是那边迟迟不接,她又连续打了好多个,直到那边关机。 第19章 姜虞年你找死是不是? 她有点焦急的赶紧打车去了张华君的家,她去香港的这两天没有告诉张华君,这期间张华君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其实心里面是有点失落的。 她也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可以时时记挂着自己,本来她还在想要怎样跟张华君解释自己去香港的事情,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张华君没有给她打电话,她自然也没有告诉他。 现在回来了,她今天白天不去上班,还想着跟张华君出去吃个饭什么的,这会连人都找不到。 到了张华君楼下她又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还是关机。 她心里面的不安不断升腾,经过上次的事情后现在她对他是很不放心的,她害怕他受他‘舍友’的影响,再加上其实她不是很确定他是否已经戒掉了毒瘾,她只是想着:在里面那么几年,应该戒掉了吧。 这样想着她加快了步子朝着楼上走去,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客厅没人她直接走向卧室,手转动门把手,门被反锁了。 她感觉得到里面有了动作,一阵骚*动,接着是张华君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姜虞年没好声气:“是我,你立马开门。” 里面没有回声,但是有窸窸窣窣的动作声,姜虞年将耳朵贴到门上,并没有听出什么,过了一会里面的门把手转动起来,张华君一脸慌张的站在她面前:“虞年……你……你怎么来了?” 姜虞年越过他走进了房间,然后又看到了上次在这里看到的那几个人,她脸色向下沉了几分,转过来冷冷的看着张华君:“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这次什么都没有做,真的。”张华君急忙解释。 姜虞年又看到了那张桌子,那个手上有刺青的男人手放在小桌上,他一脸玩味的看着姜虞年,姜虞年没有看到电脑,但是她却闻到了很浓很浓的烟味。 男人的手指轻点桌沿,姜虞年细心的看到了他手心下面有纸,是锡箔。她转身就是一巴掌扇在张华君脸上:“你骗我!你们在吸毒!” 张华君被扇了一巴掌心情变得也很烦躁,他伸手去拉姜虞年:“我们没有……我不是……我们……” “你们什么?你还想骗我吗?”姜虞年说着上前几步,掰开男人的手,拿过锡箔仍在张华君脸上:“你真让我失望!” 张华君知道是瞒不过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虞年……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我……” 姜虞年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多年前那个干净的无一坏习的男人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一字一句的说:“张华君,这两天你有想过我去了哪里吗?你从不主动给我打电话,你做不到为了我戒掉赌博戒掉毒瘾,我觉得我们还是算了吧。” 姜虞年说完就要往外走,张华君赶紧站起来拉住她,他一脸的着急:“虞年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 “说什么?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华君,我真的不想过这种生活,我只想安安稳稳的,但是你做不到,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姜虞年说完使劲挣开张华君,最后看了眼屋子里面的几个人后出了门。 晚上到了夜店,她一脸的疲惫,经理看到她一脸笑靥打招呼:“linda,这么快就回来啦?” 姜虞年点点头,将包包放好后去卫生间收拾了下自己,走到吧台处。 主唱今天来了,女子看到姜虞年后很是开心,“谢谢你之前带我唱歌。” “不客气。”姜虞年笑笑。 九点的时候,夜店渐渐热闹起来。姜虞年也开始拿着酒游走在各个包厢里面,偶尔停歇下来后她就站在吧台处听女子唱歌,思绪也跟着歌声发散起来。然后就会很难受很难受,她想起了张华君。 很多人都会觉得奇怪,张华君到底是哪里好,值得她这样的记挂。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张华君没有哪里好,但是那个男人却在她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给予过她很多很多的帮助,他自己那个时候也挣不了多少钱,但是很多时候也会给点给她,生活上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那个时候的他跟现在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从来没有人对她那么好过,她从小就是一个苦命的人,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爸爸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幸好她没有遗传到那个病。 在每个人的生命里,不管你承不承认,都会对对你好的人有天然的好感,不管那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对你好的话,那么在你心里,他就是好人。张华君对于姜虞年来说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她思绪还在远处的时候有人在叫她,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看到了张华君。 他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姜虞年的心有一点点的柔软,可是继而又想到了刚才的事,脸上仍是没有好脸色。 张华君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无非就是毒品真的很难戒,但是他会改,姜虞年不想听,正准备走开时沈谦泽挽着陈茴走了进来。 肖佳禾也来了,他手上也挽着个沉鱼落雁。 他们一行人走到吧台处,沈谦泽看了眼姜虞年和张华君,冷笑了声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肖佳禾则是一脸的无表情,似乎不认识姜虞年一样。 姜虞年无心与张华君说话,她知道每次沈谦泽来都会叫她伺候,于是看他们去了包厢后,直接拿过托盘和杯子朝他们包厢走去。 张华君一直跟着她,看到她进了包厢,自己就站在包厢外面靠着墙壁抽烟,很快沈谦泽走了出来,看到他的时候握紧了拳头。张华君将自己支出去的腿往里收了收,沈谦泽从他身边走过,然后皱了皱眉,他转身看了眼那人,脸上的嘲讽更加一览无遗。 他勾了勾唇角,朝着卫生间走去。待几分钟后出来时,看到了姜虞年和陈茴张华君在推搡着,陈茴一个不稳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他气急,走上去直接一个耳光扇在姜虞年脸上,嘴里的话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姜虞年,你还敢碰她?找死是不是?” 第20章 陪你一晚十万怎样? 沈谦泽那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姜虞年被他打得脸偏向一边,她伸手捂住脸,反应过来后一巴掌甩出去想还给沈谦泽,却被沈谦泽半路拦住:“我说过,不要跟男人动手,你打不过的。” 张华君看到姜虞年被打,心里面顿时升腾起一股火,他火大的看着沈谦泽,抬手就要一拳打过去。 陈茴先反应过来,她边喊沈谦泽边将他使劲的往边上一拉,张华君扑了个空,他被惯性带着前进了几步,然后被沈谦泽拉住,他转过身来,沈谦泽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张华君踉跄了脚步,包厢里面的人这时候似乎听到了动静,拉门包厢门,看到外面的一幕皆是面面相觑。姜虞年上前扶住张华君,然后看了眼沈谦泽他们,扶着张华君朝外面走去。 肖佳禾看姜虞年走远,才上前一步问沈谦泽:“阿泽,怎么回事啊?”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的方向冷笑了声:“一对贱人,”说完又转回来看着陈茴,一脸的担心:“刚刚怎么回事?他们有伤到你么?” 陈茴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刚刚我出来找你,碰到他们,姜虞年她……她跟我说前两天你跟她一起去的香港,我就……” 沈谦泽心里面泛起一股寒冰,他伸手挽住陈茴的腰肢:“我去香港有点事情,就带她过去了。放心,带她去还能做什么,一坐台小姐无非就是送给别人的。” 陈茴听到沈谦泽这么说,心里面的委屈也跟着锐减,她跟着沈谦泽重新回了包厢,肖佳禾看了眼沈谦泽,欲言又止。 沈谦泽不是没有看到肖佳禾欲言又止的神色,他不说话,拿起酒杯和肖佳禾碰了碰。 一包厢里面的都是群发小,从小一起玩到大,多多少少对他的脾气也了解一些。现在的沈谦泽面色如罩寒冰,他们除了跟他一起喝酒解闷以外,也别无他法。 肖佳禾看沈谦泽不说话,他将酒杯搁在桌子上,出了包厢。 姜虞年扶着张华君到了吧台处,给他要了杯啤酒放在面前,脸色渐渐柔和了一点,她拿出纸巾轻轻的擦拭他的嘴角,“还疼么?” 张华君握住姜虞年的手,轻轻摇头。姜虞年看着张华君说:“你干嘛要跟那种人动手呢?” “虞年,她说的是真的么?你这两天是跟沈谦泽一起去的香港?” 姜虞年把头埋得很低,过了一会抬起来直视张华君:“是,他说我跟他一起去,他就给我二十万,”姜虞年边说眼泪掉了下来,“你知道的我爸爸生病了,我需要钱。” 张华君眼神闪躲的看向别处,“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跟他一起去,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的,我没事。” 姜虞年说完就看到了肖佳禾,肖佳禾眼睛看着她,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肖佳禾身边:“肖公子,请问您有事么?” 肖佳禾一把扯过姜虞年就要往别处走,张华君拉住姜虞年的另一只手臂,他脸色冷冷的:“你放开她!” 肖佳禾冷笑着看着张华君,姜虞年将张华君的手拿开:“没事华君,我跟他过去一下。” 肖佳禾拉着姜虞年到了走廊尽头,姜虞年使劲甩掉他的手,表情疏远充满戒备:“请问您有事吗?” 肖佳禾这时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他问姜虞年:“你还跟张华君搅在一起?” 姜虞年斜睨了一眼肖佳禾:“什么叫搅在一起?这是我的私事,关你什么事?” “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人有没有脑子?”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和沈谦泽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我看来,他比你们好多了,至少他不会伤害别人。” 肖佳禾气急,“你们刚刚在外面是怎么回事?你还要脸吗?你跟着阿泽一起去香港你还好意思跟陈茴说,你怎么这么坏?” 姜虞年不可置信的看着肖佳禾,“这是她说的?” 看肖佳禾不说话,姜虞年讥笑:“既然你都相信了她说的话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难道不是吗?阿泽喜欢陈茴,你是故意的?” 姜虞年无心与他纠缠,“随你怎么说。”说完直接不理肖佳禾,朝吧台走去。 肖佳禾紧紧握住拳头,他就不明白了,姜虞年不笨,为什么净做一些全像是没有脑子的人会做的事情。 姜虞年走到吧台处,她捻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华君,我还要上班,你先回去吧。” 张华君看姜虞年离开,也不说什么,仍然坐在那里。手拿起桌上的高脚杯把玩着。 姜虞年刚走到前台处就看到经理一脸着急的看着她,她忙走近问出了什么事,经理告诉她刚刚她手机一直在想,她怕有事就接了起来,那边说她爸爸出事了。 姜虞年立马接过电话拨了回去,很快那边便接通了,是她婶婶的声音:“虞年,怎么办,你爸爸他又进了急救室。” “前两天不是醒了吗?” “不知道,医生说你爸爸这情况很严重,最好的办法恐怕得心脏移植。” “那怎么办?现在还需要钱吗?心脏移植手术要多少钱?” “我不知道虞年,你抽空了回家一趟吧。现在你身上还有钱吗?” “要多少?婶婶你说要多少?我想想办法。” “具体我不知道,你先转几万过来吧。” 姜虞年挂断电话,她无力的靠在墙上,经理小心翼翼的试探:“虞年怎么了?” 姜虞年摇摇头,她眼里氤氲着水汽,这时前台内线响了起来,经理接起电话,是沈谦泽恶言恶语的声音,因为隔得太近,姜虞年也听到了。 她拿过一瓶红酒,抹了抹脸上的泪,佝偻着脚步朝着包厢302走去。 将红酒放在石桌上,肖佳禾伸手过来拿,姜虞年看到肖佳禾的手,突然说:“肖佳禾,我陪你一晚,你给我十万怎么样?” 第21章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 肖佳禾一脸不敢置信,他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姜虞年,你说什么?” 姜虞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现在不管包厢里面的人会怎样看她,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她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我陪你上床,你给我十万怎么样?” 沈谦泽的手微微收紧。 此刻全包厢的人无一不一脸玩味的看着肖佳禾,肖佳禾‘嗖’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姜虞年身边拉着姜虞年的手臂就往外走。 到了包厢外面,肖佳禾双手撑在姜虞年两侧,神色严肃:“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都听到了么?我陪你上床,你给我钱。” “你凭什么以为一晚上我会给你10万?你又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答应你?” “你以前不是说只要我愿意,你可以给我一份我以前的工作吗?我不要以前的工作,我需要钱,我陪你上床你给我钱。”姜虞年的声音开始沙哑,她甚至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完全,几乎是断断续续的漏音。 “你为什么需要钱?” “那是我的事。”姜虞年将脸偏向一侧,沈谦泽却是不允许,用手直接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面对自己。 “你跟阿泽去香港,估计也是为了钱吧。” “是,我是为了钱跟他一起去的。”姜虞年不否认。 “你……”肖佳禾几乎是恨得直咬牙。 “你答不答应?” “如果我说不呢?” “那是你的自由,你不愿意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不要钱了?”肖佳禾斜睨着她。 “当然需要。” “找其他男人?” “是。”姜虞年刚说完肖佳禾就扬起手,姜虞年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巴掌,但是肖佳禾并没有下手,他放开姜虞年,“好,我答应你。” “姜虞年看肖佳禾走远,她瘫靠在墙壁上,额头上是细细的冷汗。” 肖佳禾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将冷水使劲的拍在脸上,他觉得自己疯了,就算是有愧于她,他也不能这样啊。 姜虞年整理好自己回了包厢,所有的人看到她都一副看好戏的玩味。沈谦泽则是面无表情,她装作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自顾自的给他们倒酒,然后站在角落看着包厢的一角。 这个时候她的眼神其实是呆滞的,她什么都没有看,只是无意识的将视线停留在某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现在已经感受不到那些所谓的流言骂语了。 肖佳禾再进来时姜虞年主动的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肖佳禾看了看她挽着自己的手,不说话走到沙发边缘坐下。包厢里面的人看到姜虞年的这份举动大抵也明白了几分,有人不怀好意的朝着肖佳禾贼笑。沈谦泽突然来了兴致,他手扶着陈茴的腰肢端起酒杯走到肖佳禾和姜虞年面前:“来,佳禾,我们好好干了这一杯。”说完将自己手里的酒一口干尽。 陈茴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沈谦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腰,拿过她手上的酒杯带她喝了。 姜虞年松开挽着肖佳禾的手,拿过面前的酒倒进杯子里,站起来也将手里的酒一口喝下肚。 其他人看到这场景都不知道什么情况。肖佳禾没有动,沈谦泽继续说:“佳禾,一会出了夜店一起出去玩。”脸上似笑非笑。 肖佳禾脸上终于扯出邪魅的笑,“好。” 沈谦泽去了一趟前台,然后回来时身边多了几个婀娜多姿,他将她们打发到每一个没有伴的男子身边,包厢里面顿时歌舞升平,低迷纸醉起来。男人贴着女人扭作一团。有人拿着麦克风撕扯着喉咙,有人猜着拳,有人拿着烟抽起来,肖佳禾也拿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后递给姜虞年,姜虞年顺手接过,放在嘴里抽起来。 袅袅青烟在面前升起来,肖佳禾皱了皱眉,他从来不知道姜虞年抽烟的姿势那么寂寞,她的动作很娴熟,眉宇间却似乎有化不开的愁绪。 她嘴里吐出一圈烟雾,肖佳禾却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倾身吻上了她。姜虞年因为一口烟雾还未吐尽,这时候喉咙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手抵在肖佳禾的胸膛处,使劲的想要推开他,他却是不准,急切的想要与她纠缠,姜虞年一张脸憋得通红,无奈之下一口咬在了他的嘴唇上,肖佳禾一个吃痛放开她,姜虞年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包厢里面一时口哨声,尖叫声混作一团,肖佳禾伸手使劲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突突的跳了几下。 夜已经很深了,喝完酒该干嘛?当然是开房。 姜虞年也不矫情,去前台处拿过自己的包包跟着肖佳禾。泊车门童将车开过来停在他们面前,肖佳禾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姜虞年自己坐进去系好安全带,肖佳禾绕过车身走到驾驶座,直接踩动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他们每人都带着个女伴,车子全部停在了一处海边别墅面前,姜虞年从车里走出来,迎面咸咸的海风吹得她头发一阵飞舞,海平面上是波光滟滟的流水潺潺,她的纱裙在风中飞扬。还有海浪使劲拍打礁石的声音,本该属于一个静谧的夜晚,现在在她看来却是澎湃汹涌,或者是破釜沉舟了,她现在反而觉得不害怕了。属于女子最宝贝的第一次她已经没有了,贞操算什么?它救不了父亲,但是却可以换来钱,钱救得了父亲。 最后一个车熄灭油门。姜虞年双手交叉着扶着手臂,她将吹乱在耳边的头发拨到耳后,肖佳禾挽着她的腰,她侧头对他笑笑,他一个吻落在她眉心:“我们进去吧。” 第22章 你以后还敢不敢忤逆我? 沈谦泽跟陈茴走在前面,通往别墅的路上载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月季,玫瑰,还有好多好多叫不出来名字的,一路走一路都是满腹花香。 走在前面的人伸出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感应区,门被打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其大的房间,里面的装横布置都很精细,家具低调奢华。 他们一群人进去后纷纷坐在沙发上,一张很大的大理石桌子摆在屋子中间,上面很多的酒,红酒,白酒,甚至是香槟都有。 姜虞年对他们这样的生活方式简直不能理解,真的是夜夜笙歌吗? 肖佳禾没有过去拿酒了,他只是坐在那里陪其他人聊天,姜虞年心不在焉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过了一会她站了起来,肖佳禾看她站起来也跟着起身,问她:“怎么了?” 姜虞年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去趟洗手间。” 肖佳禾点点头,指了指屋子的那端,“去吧。”姜虞年道谢后自己去了洗手间。 她从包里面拿出一支烟点烟,然后坐在马桶上抽烟。待一支烟燃尽后才将烟蒂扔进马桶里,开水冲掉。然后整理好自己出了卫生间。 刚一踏出去就被人狠狠的捏住手臂拖着往外走,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只有那个变态每天才会那么无聊。他从侧边打开了一扇门,然后他们走出了别墅,走了段距离后沈谦泽才使劲甩开姜虞年。 姜虞年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她稳定后怒瞪着面前的人:“沈谦泽,你抽什么疯?!我才没有那么多精力跟你折腾。” 沈谦泽一阵冷笑:“好啊姜虞年,现在都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求人上了,我他妈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怎样,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召开个发布会,帮你向全世界人都公开说只要给你钱都可以上了你?” 姜虞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她冷冷回击:“那也是我的事情,沈谦泽你就那么闲?还是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爱?”沈谦泽嗤笑,“爱是什么玩意?我会爱上一个婊*子?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 “既然不爱那就少管我的事,你在香港答应过我的,你说回来后你就滚出我的生活,你答应过我的!”姜虞年嘶喊着,对父亲病情的担忧,心里面的委屈不甘都统统的发泄出来,她手不停的捶打着沈谦泽的胸膛,沈谦泽捉住她的手:“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跟男人动手,姜虞年,你不要自不量力了。” 姜虞年的双手被沈谦泽制止住动不了,就改用脚,她脚不停的踢着面前的人,沈谦泽一个火大直接伸手推了一把姜虞年,姜虞年沉沉往后面仰去,然后就是痛苦的呻*吟,沈谦泽这才注意到,他们在一片刺玫瑰旁边,姜虞年这会压在了刺玫瑰上,一张巴掌大的脸因为太过疼扭曲得狰狞起来,沈谦泽自觉理亏,他上前一步讪讪的问:“怎么了?” 姜虞年使了全身的劲一耳光扇在了沈谦泽脸上:“现在你高兴了吧?” 沈谦泽心里面的火气轰然而生,他眸子里面是极力隐忍着的怒气,因为太过生气手一个用力按在了姜虞年的肩膀处,刺在姜虞年背心的刺更加往肉里面深入几分,姜虞年额头上开始直冒冷汗,沈谦泽还不收手,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跟他动手,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打他耳光,这个女人却是三番四次的忤逆他,他的耐心早就耗尽。 姜虞年伸手去抓沈谦泽的手,她认命求饶:“沈谦泽……你快松手……疼。” “疼?”沈谦泽听到这话却是笑了,“我就是要你疼,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忤逆我。” 姜虞年拼命摇头:“疼……沈谦泽你松手。” 沈谦泽弯腰低下头,脸靠近姜虞年的脸,继续残忍到:“姜虞年,你给我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你以后还敢跟我动手吗?” “不了,”姜虞年使劲摇头,“沈谦泽,你想弄死我吗?” 沈谦泽哼了一声:“我是挺想弄死你的。”说完弯下腰将姜虞年抱起来,手碰到的刺因为他的用力直接全根刺*入了姜虞年背里面,姜虞年再也承受不住,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沈谦泽喊她:“姜虞年,姜虞年。”他将她抱到别墅外自己的车上,因为她背上有刺也不敢将她平放着,直接将她趴放在后座座椅上,然后走到驾驶座坐下使劲踩油门驱车往医院走去。 路上他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看后座的女人,他不敢耽误,将油门踩到底,车速提高再提高,夏天的夜晚总是闷热得难受,他扯开衬衫的上面几颗纽扣,然后将车子的天窗打开,很快挽风吹进来,车里面趴在后座的女人脸色总是是好了一点点。 烦躁,止不住的烦躁,最好疼死她。他这是为民除害,看她以后还敢出来放*荡去勾引男人。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女人,就算是昏过去毫无知觉了她脸上还是痛苦得狰狞起来,他将速度加到最大,一路杀到医院,中途所有的电话统统不接,姜虞年的手机不停地响最后他耐心耗尽直接将她的手机从车窗里扔了出去。 第23章 你现在可学乖了没有? 到了医院楼下,沈谦泽赶紧拉开后座车门将上面的人抱起来跑上楼,医生是他在路上就已经打了电话预约好的,他将姜虞年放在病床上,医生皱了皱眉:“她这是怎么了?” “她被玫瑰的刺扎伤昏了过去。”这会姜虞年后背上汗涔涔的,湿掉的衣服紧紧的贴着后背,薄薄的衣服上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些血迹,他有些郁闷的将头扭向一边:“医生,赶紧帮她把刺挑出来吧。” 医生摇摇头,接着姜虞年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沈谦泽姿态慵懒的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他这才从兜里面拿出手机,给陈茴拨了过去。 “陈茴,我现在有点事情回来不了,你就在那里休息吧,房间楼上有。” “对,楼上有我专门的房间,你住我平时的那间房就可以。” “姜虞年?她也在这边,陈茴你不要瞎猜了,你跟佳禾他们说一声,叫他们晚上愿意在那里歇息的都可以,他们都知道楼上有很多房间,我这里有事情回来不了。” “姜虞年也回来不了,对,你跟她们说一声,我挂了。”沈谦泽挂断电话后将手机电池取了出来。 好在手术很快就完成了,姜虞年被推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医院病服,她人瘦瘦的,病服很大挂在她身上空空的,她一张脸苍白得没有血色,手臂上挂着点滴,沈谦泽跟着他们一起将姜虞年推进了病房。 病房跟公寓差不多,里面有沙发,有阳台,甚至是洗手间浴室卧室,沈谦泽将门轻轻合上后拉过椅子坐在姜虞年面前,她此刻面容安详,褪去了刚刚推进手术室之前的扭曲。 医院说她有点发烧了,头上贴着退烧贴,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她的睫毛在他手碰到她时不自觉的颤了颤。他清了清喉咙,将手握拳放在嘴边佯装咳嗽了一下,然后嘴贴着她的耳朵,“姜虞年,你现在可学乖了没有?” 说完后他看到姜虞年的睫毛又颤了颤,他有些得意的冷笑了声。 护士时不时的会来观察,看看她的烧退了没有,或是换点滴水。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沈谦泽在沙发上睡得正浓,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到护士正在跟姜虞年说话。 “感觉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谢谢护士。” “背上呢?还疼吗?” “有一点。” “嗯,等会我去拿药水过来,你的背之前被刺扎进去了,怕会感染,所以需要定时间的用药水洗过。” 姜虞年点点头,她此刻嘴唇干得厉害,护士用棉签沾了水正往她嘴唇上涂,一边抹一边问:“饿了没有?”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沈谦泽从沙发上坐起来,他走近姜虞年,姜虞年看到他后脸色沉了几分,沈谦泽看到她这样的脸色心情瞬间跌入谷底,瞧瞧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给脸不要脸! 因为是盛夏,东方天空已经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考虑到她是病人,沈谦泽此刻不想与她计较。他去卫生间洗漱了后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姜虞年看他离开,再次对上护士时,脸色好了很多。护士也八卦的问她:“那是你丈夫吗?” 姜虞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的,我跟他不熟的。” “嗯?”护士明显不相信。 “真的,我还没有结婚。” “哦,昨晚是他……”护士还没说完就被姜虞年打断,“我背上的伤也是被他弄的,你觉得如果他是我丈夫或者男朋友的话会舍得将我弄成这样吗?” 护士脸色有点尴尬,姜虞年一脸哀伤,昨晚她答应肖佳禾陪他一晚他给她十万的,现在……想必肖佳禾一定气急了吧。 想到这里她才反应过来的问护士:“护士,我昨天来的时候身上的包包呢?” “包包?我们没有看到啊。” “手机呢?有手机吗?” “这个我们真不清楚,你问问送你来的先生吧。我一会把你的药拿过来。”护士说完离开了房间,留下姜虞年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沈谦泽到的时候,姜虞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他将买来的东西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姜虞年听到动静转过脸来看了眼沈谦泽:“我包包呢?” 沈谦泽边从袋子里拿出东西边说:“在我车上。” “麻烦你把我手机拿上来一下吧,我要打个电话。” “你都这样了还打什么电话?你真以为佳禾那么情圣还在等你?”沈谦泽似笑非笑。 姜虞年无心与他拌嘴,再说了她就知道他嘴里是说不出一句好话的,她妥协到:“不是,我给花店打电话,今天我应该上班的。” “昨晚你电话太吵我给扔了。”姜虞年听到这话果然一阵大骂:“你凭什么扔我手机?!沈谦泽你做什么要这样自以为是?!” “姜虞年你别这么不识好歹,我救了你你一声谢谢都没有,你这什么态度?” 姜虞年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她直点头:“是啊,我谢谢你救了我,我也谢谢你差点没整死我!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会躺在这里吗?!” 沈谦泽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时护士拿着药走了进来,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现在方便吗?该擦药了。” 姜虞年点点头,护士让她趴在床上,正准备撩起她的衣服,姜虞年手捏住衣服下摆瞪着沈谦泽,沈谦泽嗤笑到:“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这会装什么矫情。” 姜虞年脸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她看了眼护士,果然护士一脸暧昧的看着他们,她将脸转过去,任由护士将她的衣服撩起来,不一会她觉得后背凉凉的,护士已经在给她擦药了。 很快护士说:“等一会干了再将衣服放下来。” “嗯。”姜虞年闷哼了一声。护士听到回答后拿着棉签这些出了病房。 第24章 她的胡搅蛮缠 护士出去后,病房里又只有姜虞年跟沈谦泽两个人了,沈谦泽一脸玩味的打量姜虞年的后背,姜虞年有点不好意思,她将头埋进枕头里,沈谦泽看到她这动作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姜虞年抽出枕头使劲仍在沈谦泽身上,沈谦泽稳稳接住枕头,他走近姜虞年,坐在床沿伸手抚上姜虞年的背,直摇头,说出的话不知几分遗憾几分故意:“啧啧,这么好看的背只可惜了,医生了说指不定这一辈子都要留疤了。” 姜虞年满不在乎:“留疤又怎么了,反正长在背上也看不见。” “你男人看得见啊,你说他要是看见了跟你做*爱时还会有欲*望?真难看的疤痕。”边说还用手轻轻的刮了下她的后背,她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沈谦泽将手收回来,堪堪到:“你为什么要跟陈茴说跟我一起去了香港?姜虞年你还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我纠缠上了。” 姜虞年恨得直咬牙,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打他一个大嘴巴子,看他还得瑟。她冷冷说:“能不能换点新意,你问的话跟之前肖佳禾问的话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区别,我都听腻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情,至于她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 沈谦泽冷笑,她知道他不会相信她的话,她伸手摸了摸背上,感觉差不多干了就将衣服拉下来,然后翻身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沈谦泽看她这样,站起来从袋子里面拿出刚刚在外面买的粥递给姜虞年,姜虞年不理,翻身背对着沈谦泽。沈谦泽的手就那样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他讥笑:“姜虞年,你倔什么?” 姜虞年不回答,她此时此刻心里面想的都是哪里去找钱给爸爸治病。她答应了婶婶这几天要汇钱过去,可是她真的没有钱了。 须臾后她烦躁的坐起来,背靠着床头,对着正在喝粥的人说道:“沈谦泽,你到底把我手机扔在了哪里?” 沈谦泽看了她一眼,继续自己嘴里的动作,过了好一会才悠闲开口:“路上。” “你这人有没有脑子?”姜虞年彻底怒了,“那是我的手机,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在上面,包括我家人,你现在让我怎么联系他们?” “姜虞年,我看没有脑子的人是你吧。你能确保手机就不会被偷什么的?你自己没有备份?你还真的蠢得可以。” 姜虞年恨得咬牙切齿:“我从来没有弄丢过手机,你自己回去把我手机找回来。” 沈谦泽一脸火大的看着姜虞年,“别胡搅蛮缠。” “这是胡搅蛮缠吗?沈谦泽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讨厌?我简直受够你了,你可不可以滚出我的生活?陈茴的事情你到底要记住多久?如果你真的还是不能释然那你干脆直接再叫肖佳禾把我送进监狱好了。” 沈谦泽听着姜虞年的指责,气得浑身发抖。他按耐住想要扇她一耳光的冲动,将手里的东西狠狠摔在床头柜上,然后恨恨开口:“姜虞年,你少拿话来激我。一破手机你至于这样?小爷我马上就去给你买十个。” “谁稀罕你买的,你把我手机还给我就行。”姜虞年继续别扭到。 沈谦泽气急,他转身摔门而出,姜虞年看到沈谦泽紧紧握住的拳头就知道她怕是又惹火了他。 那人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下午的时候有人过来,说是他的助理,然后将她之前的手机还给了她。 她只一个劲的道谢,将手机打开里面很多个未接来电,她先是调出花店的电话请了假,接着给夜店的经理也打了电话。 她最后调出那个陌生的号码,看了片刻后终于还是沉默着合上了手机。 将电话搁在床头柜上,她下床去到外面准备交费,结果却被告之沈谦泽已经付了医药费。 她有些闷闷的回到病房,生病的时候人总是会显得越发孤独,她从那边走廊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一路走一路都在看其他的病房。这一楼层所有的都是高级vip病房,其他病房里面都是热热闹闹的,笑语晏晏的一片,她的病房在走廊尽头,她进去后将门轻轻的合上,然后微叹了口气。 刚关上门手机就感应般的响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马过去拿起来接起,是张华君。 “虞年,你做什么一直不接电话?”声音里面掩饰不住的担心。 姜虞年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紧紧握住手机:“华君。” 张华君听出她的不正常,连忙问她:“怎么了?” “我现在在医院,你来陪我好不好?” “怎么会在医院呢?你生病了?” “你先别问那么多,你快来医院陪我。我在人民医院,顺便给我带点吃的过来吧,我有点饿了。” “好,我立马过来。”张华君说完挂了电话。 姜虞年将电话合上放在床头柜上,心情也跟着明朗了不少。她伸了个懒腰,站在落地窗前开始俯瞰整个b市江景。 现在正值日落时分,整个西边天际都被一种金黄色的昏光晕染着,晚霞也高高的挂在苍穹那端,这样静谧的下午人也跟着平静下来。她将手撑在露台栏杆上,被烈光洗礼过的栏杆此刻还留有余温,手碰到之处有徐徐的热源传递过来,也不会灼得人难受,这样的温度恰好。 张华君很快就到了医院,他手里提着盒饭,顺便还带了点妃色玫瑰过来,姜虞年对着他笑笑,张华君将盒饭拿出来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两人开始吃起饭来。 沈谦泽到的时候,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他听到姜虞年说:我这次住院的钱是沈谦泽付的,一会陪我去取钱吧,他应该会去夜店,到时候我也好将钱还给他。 沈谦泽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无力的收回,他踢踏着脚步走到电梯旁,将手里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里后大步离开了医院。 第25章 南方姑娘 沈谦泽快步出了医院,他拉开车门坐进去,踩动离合将车咻的一下开了出去。 时值盛夏,空气中有炎热得令人烦闷的气息,b市位于亚热带,一到夏天就像是被架在了烤炉上一样,沈谦泽将车子的天窗打开,然后随手将领带扯歪在一侧,头发被风吹乱,他将耳麦戴上,然后拨通了电话。 姜虞年收到短信的时候,她正和张华君在外面银行取钱,她输入密码,点击查看余额。 片刻后她取出五千元钱,她知道自己在医院住的是豪华病房,价格肯定不便宜。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确确实实是住了,加上医药费,这些钱应该够了吧。 卡还没有退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眼,然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出了银行,张华君递给她一瓶水,她拧开喝了一口,然后对身边的人说:“我这会要去一下横滨路,要不你先回去吧。” “你有事情吗?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张华君听姜虞年这么说也不再坚持,他拦了一辆计程车,自己离开了。 姜虞年看张华君离开,也掉头拦下计程车,“师傅,横滨路。” “这么晚了还去那边啊,那边可是郊区,一会回来恐怕都没车了。” “没事的师傅,谢谢您。”姜虞年说完就自顾自的开始看车窗外两侧一闪而过的浮华风景,华灯初上,暮色苍苍。起初四周的一切都是热闹的,越往前面走便越是冷清,慢慢的前方大道变成了柏油路,两旁是参差不齐的樱花树,漫天漫地的霓虹灯换成了一闪一闪的暗黄街灯,走得越远她便越是茫然。 从市区到横滨路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师傅许是觉得无聊,随手将车里面的音响打开,凄凄婉婉的前奏响起来,将姜虞年拉回现实。 那是陈雷的南方姑娘,姜虞年挺喜欢这首歌,总是会忍不住的跟着哼唱:南方姑娘,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的平静悠扬,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思乡的忧伤。 南方的小镇阴雨的冬天没有北方冷,她不需要臃肿的棉衣去遮盖她似水的面容,她在来去的街头留下影子芳香才会某然的心疼,眨眼的时间芳香已飘散影子已不见。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什么时候呢?她想了好久好久,终于想起了:是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跟着爸爸一起到北方去探亲,那是她第一次到大城市,车流人流滚滚的街上,某个商场飘出来这首歌。他爸爸牵着她的手,走到商场去给她买裙子,她换上后他爸爸蹲下来看着她说:“我的女儿就是个南方姑娘。” 音乐声还在哀哀怨怨的继续,她却已是泪流满面。爸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亲的人了,她不能失去他。 到了横滨路,师傅将车停下,他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眼后座的姜虞年,看她表情哀伤也不忍心打断,很久后姜虞年没有听到音乐声,她这才知道原来已是目的地。 她连忙擦干眼泪,从包里面拿出钱递给师傅,道谢后拉开车门走出去。 昨晚她来过这里,远处便是沈谦泽要她去的别墅,她将头发拢了拢,迈开步子朝着别墅走去。 到了门前,门却紧紧闭着,她想了想,昨晚来这里时好像是沈谦泽的指纹开的锁,她拿出电话拨打沈谦泽的手机,那边却迟迟不接。 将电话挂断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郁郁葱葱的亚热带植被似乎绿得要滴出水来,还有满腹的花香,她开始穿梭在这些大树之间,像是走迷宫森林一样。 青灰色的夜空下,所有的一切都朦胧得不太真实,姜虞年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昨晚那片玫瑰前,昨晚她倒下去压倒的地方现在还触目可见,比其他地方明显矮了一截,她刚想伸手去碰那朵玫瑰时却听到了声响。 她将手缩回来,沿着声音的来源走了几步,然后借着稀稀疏疏的月光看到了面前纠*缠的男女。 男人衣衫并未褪尽,女子背靠在樱花树干上,上身没有衣服,内衣被推至胸口上方,修长的腿勾在男人腰上,手紧紧的攀着男人的肩膀。男人一手撑在树干上,一手抓着女子的腿。 女人嘴里起先是压抑着的呻*吟,后来慢慢的不管不顾起来,她紧紧抱着身上的男子,情到深处嘴里叫着男人的名字:沈谦泽。 男子看上去似乎也很尽兴,他的声音低沉温润,姜虞年僵在那里一时竟忘记了要躲开,直到面前的男人说:“看够了没?”她才尴尬得转过身去。 伴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陈茴抱紧身上的男人,男人伏在她胸前剧烈的颤抖,片刻后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整理好自己。 陈茴有些站不稳,她此刻腿酸得厉害,沈谦泽将她打横抱起,走之前丢给姜虞年一句话:“在这里等我。” 他将陈茴放在客厅沙发上:“你自己去洗洗,茶几上的药记得吃掉,我先出去一趟。” “阿泽。”陈茴拉着他的手臂。 沈谦泽看了眼她拉着自己的手,陈茴接着说:“早点回来。” “嗯。”沈谦泽应允后出了别墅。 第26章 要钱可以陪我做 姜虞年尴尬的站在原地,此刻空气中还残留着刚刚男女欢*好的味道。 沈谦泽踱步走到姜虞年面前,姜虞年看到他后立马低下头翻自己的包包,然后将钱拿出来递给沈谦泽:“这是医药费和住宿费。” 谦泽看了眼姜虞年拿在手里的钱,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背靠着树干,从兜里面摸出烟点燃,吸上一口。 姜虞年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尴尬的僵在那里,她觉得面前的人真的挺有段数的,自己完全看不懂他,刚刚不是他发短信叫自己来这里还钱的吗?这会是唱的哪出? 谦泽食指中指间的香烟忽明忽暗,他头向上仰起,靠在树干上。深褐色的眼睛望了望天空,然后斜睨了一眼姜虞年,最后将烟放在嘴里吸上一口扔在草坪上。 完了后才伸出手将姜虞年手里的钱接过来,往后一扔,钱如数落下散落一地。 姜虞年无声叹了口气,她想着这人大抵是在计较刚刚被她看见的事情吧。她清了清喉咙,脸上有尴尬的红晕,然后一脸真诚:“沈公子,刚刚我不是故意的,请您……” “不要计较?”沈谦泽接过她的话。 她怔了怔:“是的,请您不要跟我这种人一般计较。” “哪种人?”沈谦泽挑挑眉。 “额?啊?”姜虞年有种不明所以的感觉,刚刚那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跟他们这种人打交道后,她习惯了将自己贴上些卑微的标签:不值钱的女人、贱*人,亦或是婊*子。其实她自己是不会妄自菲薄的,这些都是从沈谦泽嘴里听到过,所以自然而然在他们面前,她就会条件反射的说我这种人。 “你说你是哪种人?”沈谦泽一脸戏谑。 姜虞年面对着沈谦泽灼热的眼光,她不自在的左顾右盼,过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不值得你生气的女人。” “奇了怪了,我有说过我在生气?”沈谦泽边说手指摩挲着姜虞年的锁骨,然后沿着肩带慢慢往下,停在她的胸脯上不动。姜虞年耳根烧红,连忙后退几步,沈谦泽跟着她挪动,最后她一个不稳差点仰倒在地,沈谦泽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惯性带着她向前倒去,接着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姜虞年头碰到沈谦泽的下巴,沈谦泽闷哼了声,他被姜虞年压着,此刻下巴也被磕得生疼。 姜虞年赶紧撑起身体,可是因为太紧张反而再次压在了沈谦泽身上,这次沈谦泽一脸讥娱的看着姜虞年,似笑非笑:“就那么迫不及待?” 姜虞年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力的压迫感,她索性不动了,等着沈谦泽的下文。 可是她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那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她心虚的看了一眼沈谦泽,沈谦泽也正看着她,她豁出去了:“沈谦泽,你不是叫我来还你钱么?我刚刚给你了。这会太晚我要回家了。” 沈谦泽只听不答,姜虞年正准备挪动身体时突然感受到了贴着她大腿部的灼*热,她脑子轰的炸开,赶紧翻身,倒在一侧。 沈谦泽声音听不出情绪:“老是出来卖也不怕你男人计较。” 姜虞年知道他这是在讽刺她,她也知道自己真正是脸皮厚到了一定境界,可是她需要钱怎么办?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比起你碰过的女人,我这算什么呢?” 沈谦泽轻笑出声:“不要让佳禾碰你,姜虞年,我的原则是不和身边的人共享一个女人,其他可以,女人不行。我没有吓唬你,你要是敢让他碰,我会弄死你。” 沈谦泽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姜虞年听着却是寒气直冒,身体气得发抖,她也不轻不淡的吐出一句:“凭什么?” 沈谦泽眼里是隐匿的情绪,姜虞年想起什么继续开口:“肖佳禾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何况他可是检察官,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你说他到时候被我迷惑了的话,你还敢动我?” 原来她也学会伶牙俐齿的威胁了。哈,好啊,真好。 “试试看,我不仅会弄死你,当然还有,”沈谦泽测过身体,贴近姜虞年的耳畔,“还有你那快要死去的亲人。” 姜虞年全身僵硬,他调查过她。 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天上,月明星稀。 “要钱可以,陪我做。” 姜虞年眨了眨眼睛,沈谦泽已经伸手抚上了她,她想起刚刚这人才进入过其他女人,于是挣扎着:“别碰我,你好脏,恶心。” 沈谦泽也不生气:“那就一起脏,谁也别看不起谁。”说完张嘴咬上了她的锁骨。 姜虞年维诺求饶:“疼。” “我会让你爽。” 姜虞年简直不能想,这个男人就这么欲求不满?她使出全身力气推开身边的人,然后站起来在院子里面的花木扶疏之间奔跑,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 沈谦泽也不追上去,他站起来拿出电话拨打,收线后回了别墅。 陈茴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回来后心情大好。沈谦泽走近沙发,看了眼沙发上的药,已经没了,再看了眼杯子里的水,也少了些,他在陈茴身边坐下来,问她:“还疼不疼?” 陈茴心里面一个感动,她抱紧他:“不疼了。” 沈谦泽点点头,他看了眼陈茴,“还没洗澡?” “我腿有点酸,你抱我去好不好?” 沈谦泽听到这话斜睨了一眼陈茴,陈茴脸上还有刚刚高*潮未退完的潮红,他站起来抱着陈茴朝浴室走去。 将她放到浴缸里面,替她打开水后他踏步准备出去时却被陈茴拖住,“阿泽你不要走。” 沈谦泽脸色沉了沉,但是也没说什么,他伸手拉好遮帘。陈茴双手攀上他的肩,手摸索着去解他身上的衣服。 又是一番*后,沈谦泽站直身体,这次没等陈茴说话他便开口:“自己出来。” 陈茴心里虽有委屈但也不说什么,她抽过浴巾裹住自己,出了浴室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里面的沈谦泽,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下去后,沈谦泽看到她,将沙发上的衣服给她:“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 第27章 柳暗花明 陈茴有点郁闷的说:“我们今晚不留在这里么?” “回市区。”沈谦泽丢下这句话就拿着车钥匙手机出了别墅。 陈茴心里面闷闷的,跟他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不过现在这样她也很开心了,她爱他的人,也爱他的身体。 看陈茴出来,沈谦泽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到了车边,他打开副驾驶座车门,陈茴进去坐好他替她关好车门,然后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古井无波的,陈茴猜不准他的心情。也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试探:“阿泽我们现在是回你家吗?” “我送你回你家,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陈茴顿时焉了下来,她又不敢说什么,自己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风景发愣。 车子在一处停下,沈谦泽下了车一会,回来的时候递给陈茴一颗胶囊和一瓶矿泉水,陈茴拧了拧眉,她有点撒娇的语气:“阿泽,我刚刚吃了一颗,这药吃多了不好,不能连续吃的。我现在是安全期,没有那么容易怀孕,更何况这药性很大,我们第二次做之前几分钟我才吃过,我怕我的身体……” 沈谦泽皱了皱眉,伸出去的手还是没有收回,陈茴知道他在坚持,她也有点烦躁了,“阿泽,你都不顾及我的身体吗?” 沈谦泽脸色沉了几分,但是说出的话仍然温柔,“乖,把它吃了。” 陈茴听到沈谦泽这么说只得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药,沈谦泽看她将药吃下去,这才踩动着油门离开。 到了陈茴家楼主,沈谦泽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他吻了吻了陈茴的额头,“早点休息,明天给你打电话。” 陈茴笑靥如花,“好。” 看陈茴上楼,沈谦泽立马掉头。 姜虞年出了别墅后,站在路边等计程车,可是这边是郊区,加上这会有点晚了,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车。 她知道这边离市区还有一点距离,且荒郊野外的到处都没人,更何况她也知道b市的市容其实并不太光鲜亮丽,想到这里她没敢继续往前走。 据她所知,横滨路这一带是富豪集聚地,这里住的都是极其有钱的人,她想着既然是有钱人住的地方那治安应该还好,在这里应该还算安全? 于是她跑到海边去,有风在吹,空气中有点咸咸的海水味,她将鞋子脱掉,然后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叮叮咚咚,像是弹奏一曲交响乐。 沈谦泽说,跟他做,他给她钱。为什么生活会那么那么的艰难,如果爸爸是健康的该多好?她也不过才二十七岁啊。 其实相比肖佳禾,她现在反倒更能接受与沈谦泽的碰触,毕竟沈谦泽已经碰过她,他是她的第一个目前为止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如果再被其他人碰,她简直不能想象。 更糟糕的是,她还有男朋友,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自己真脏真恶心,张华君能接受吗?爸爸和他谁更重要?能不能两全其美? 好乱,姜虞年正烦乱时听到了引擎发动的声音,她转过身去就看到了沈谦泽那辆车轰的一声开走了。 他走了? 这里是郊区,加上靠海,夏日的夜晚多少还是有点凉的,姜虞年穿的是棉布长裙,这会风吹来,也觉得有点淡淡的凉意。 她看沈谦泽将车开走,一个大胆的想法立马油然而生,反正他走了也不知道的不是? 想到这里她立马站起来往别墅跑去,她记得这个院子里面好像有长椅和滕干,滕干上面似乎还有薄毯,睡在上面应该比在沙滩上舒服多了。 果不其然她走近一处滕干,上面有毯子。她一把将毯子抱过去,然后找到长椅,躺在上面开始看头顶上的夜空。 睡意慢慢的袭来,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她想上厕所怎么办? 跪了简直是。她从长椅上站起来,开始穿梭在花木扶疏之间,可是这边没有,那边还是没有,就只有别墅里面才有? 她一咬牙,正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时,却意外的看到了别墅的大门并未关上。她这一刻简直想亲吻一下上帝的脚。快步跑过去直奔厕所, 沈谦泽接听着电话,脸色铁青,“一个人都找不到,留你何用?” “给你半个小时,再找不到明天你就不要来上班了。”说完将电话碰的一声摔到车厢里。电话落地的时候,发出叮叮声,他弯腰拾起电话,看到屏幕上的那一幕后嘴角勾起邪魅的笑。 “不用找了。”沈谦泽说完挂断电话掉头回横滨路海滩。 姜虞年上完厕所回来,她想了想,人不能委屈自己的不是,既然这里晚上没人,那她就借住一晚?反正又没人知道,她大不了就在这客厅活动好了。 沈谦泽将电话连上中控台,姜虞年那边的行动一丝不漏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姜虞年拉开冰箱,拿过里面的水咕噜咕噜喝起来,沈谦泽勾了勾唇角,猛踩油门将车速提高。 姜虞年睡觉的时候一定会脱掉内衣,刚换完床单的头两天,她还喜欢裸睡。这会她环顾了下屋子,走到门前将门轻轻合上,再次回到沙发上时直接没脱裙子,就这样解开内衣暗扣,然后从两只手臂处拉下内衣肩带,最后手伸进胸口处拿出内衣放在沙发上,做完这些人也仰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沈谦泽脸上的戏虐更加深了几分,车子再次停在别墅边,他下车后直接优哉游哉的往别墅走去。 站在门前,他将手机合上,手伸进感应区,门自动打开后他走了进去。沙发上的那人已经睡着。他在玄关处将鞋子脱掉,赤着脚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看着姜虞年。 姜虞年有点认床,这会睡在这里心里面总是欠欠的,她不安的动了动,睡梦里面感觉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她吓得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沈谦泽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弹坐起来,语无伦次的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第28章 他是没有心的男人 “怎么?我家我自己回不得,你才回得?”沈谦泽看她醒来,把衬衣袖口微微挽起,眯了眯眼睛,将她的脚往里面拨了拨,自己则是坐在沙发外沿,端起茶几上的酒啜饮了两口。 姜虞年看他这么淡定反而不安起来,她在沙发上动了动,接着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沈谦泽不说话,姜虞年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是陌生号,但是在医院的时候她看到过这个号码。于是她不自觉的看了眼沈谦泽,尔后将电话挂断了。 那边主人似乎很有耐心,电话几乎是她挂断的同一刻,又响了起来。 姜虞年拿着手机,这会不知道该接不该接,沈谦泽也不说话,很有耐心的坐在那里喝酒。 她索性将心一横,按了接听键。刚一接通,就听到肖佳禾不耐烦的语气。 “姜虞年,你做什么不接电话?” “我有点事情,电话在包包里没有看到。” “对,现在不太方便……交易?我……对不起肖公子,我想还是算了……怎敢,我怎敢耍你。哎,肖……” 姜虞年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她不安的看了眼沈谦泽,他此刻唇边勾起一抹笑,但是姜虞年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寒冷诡异,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手机的手紧紧握着。 沈谦泽将茶几上的酒拿起来抿上一口,这才对着姜虞年施施然道:“要多少?” 姜虞年没有反应过来,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沈谦泽。 不过那人并不回答她,而是站起来开始脱衣服,姜虞年一脸戒备的后退几步,沈谦泽将衬衣仍在沙发上,解开皮带的暗扣,全身赤*条的上楼。 姜虞年看他上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瘫坐在沙发上,却是再也没有了睡意。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直到那人再次站在了她面前。 “大晚上不睡觉?精力还很充沛?”沈谦泽说完一脸玩味的看着姜虞年,眼睛似有若无的上下环视她的全身,她此刻没有穿内衣,就一条裙子松散的架在身上。 姜虞年注意到他的视线,脸色尴尬的转向一边。沈谦泽揶揄:“精力充沛的话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运动有助于睡眠。” 姜虞年转回身来恶狠狠的瞪着沈谦泽。此刻他刚洗了澡,有湿哒哒的碎发贴在额前,脖子上还有水珠顺着胸前往下流,被浴袍掩盖住。姜虞年不敢看,第一次做时一片黑漆漆的,她什么都没有看到,第二次做时她心里面绝望空洞,也根本没看。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到男人沐浴后的身体,脸不自觉的发红发烫。 沈谦泽却是笑了,他流里流气的说:“我全身上下哪里你没看过?哪里你没摸过?” 姜虞年就真不明白了,他们这些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贵公子怎么说出的话就那么低俗?这就是受过上等教育的人? 沈谦泽看姜虞年这样,一脸的意兴阑珊,“上去睡觉。”说完自己先迈开步子上楼去。 姜虞年站在原地,自尊心告诉她应该立刻离开这里,可是理智却告诉她:你别倔了,你哪里是他的对手?她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楼梯的栏杆朝着楼上走去。 最后一步阶梯走完,她看到面前有好几间房,只有一间房的灯光是亮着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进去了,就默认了答应沈谦泽。可是她不想那样怎么办?她恶心着那个人,那个人毁了她的生活。 她想到这里,不敢继续往前走了,靠在门边眼睛呆滞的看着环形楼梯,里面的人大抵是没了耐心,很快姜虞年就感觉到整栋楼被黑暗包围着,他将灯关了。 突然降临的黑暗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怎么会这般无耻的在这个人的家里,还要与他同床共枕? 她害怕了,退缩了。她踩着脚步咚咚咚咚的扶着楼梯凭着感觉往楼下跑。 她对这里不熟悉,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里,只得沿着墙壁一双手胡乱的摸着,可能是她刚刚的动作太大惊醒了沈谦泽,这会她还在胡乱摸着开关时楼上走廊的灯被人打开了。 屋子灯火通明起来,姜虞年抬头望了眼沈谦泽,他此刻倒是气定神闲下来,脸上似笑非笑,可是姜虞年知道这是他生气时的前兆,一般他极怒时就是这种表情。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马离开这里。她哆嗦着脚步走到门前,一个狠心用力打开门,出去后开始疯狂的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就是不停的跑。 她觉得自己跑了好久好久,可是还是在这片花木扶疏里,她停下来手叉在膝盖上拼命喘气,头发却被人狠狠扯住,她转过脸去,然后看到了沈谦泽似雪如冰的脸。 她吓得后退了几步,她虽然很多时候都敢挑衅他,可是她知道自己怕他,她怕死了他。 “怎么?不跑了?” “沈谦泽你放开我,你抽什么疯?” “姜虞年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跟我玩,我会玩死你。”说完直接扯着她的头发往回走,姜虞年觉得头皮疼得厉害,她伸手去拉沈谦泽,可是那人还是不为所动。姜虞年此刻头发乱作一团挡住了视线,偏偏沈谦泽拖着她速度迈得很快,姜虞年腿上光溜溜的此刻被路边的玫瑰花刺刮得到处都是伤,甚至有刺黏住了她的裙子,刺扎在她的肉上她疼得喊不出来,只得停住脚步,沈谦泽步子没有停下,姜虞年被惯性带得倒在地上,玫瑰刺如数扎进她的全身。 她想着,完了,她一定完了。 沈谦泽这才放开她,他看姜虞年倒在地上,双手抱胸一脸的冷笑。姜虞年全身锥心的疼,就在前两天,她也经历过一次这样的疼。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伤在自己身上,没有人会来心疼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没有心,她连女人都不放过。 她最后认命的闭上眼睛。 第29章 对她动怒 沈谦泽冷眼看着姜虞年,他脸上的讥娱如此明显,似乎面前这个人的痛正合他心意。 姜虞年背上之前的伤还未好,她今天才从医院出来,她以前总是觉得玫瑰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花,它象征着人世间最最美好的爱情。可是现在,她却如此的痛恨这花,因为就算它再美,但它终究是带刺的。 她额头开始溢出细细的冷汗,眼睛死死的盯着沈谦泽,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声音却因为太疼发不出来。 沈谦泽微微低了下头,姜虞年抬了抬手,他这才一手穿过她腋窝,一手穿过她膝盖,将她从刺里面抱起来。 再次回到屋子里面,沈谦泽直接抱着她上了楼,他将她使劲往床上一扔,姜虞年嘴里面发出模糊的声音:疼,疼。 迷糊中,似乎听到他在讲电话,然后慢慢的,她感觉有双手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全身,她软软的任他摆弄,直接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姜虞年睁开眼睛感觉外面的光线太过强烈,刺得她眼睛有点发疼,她抬手去遮,感觉到手有点不适,稍微眯着眼睛看了眼,她手上正打着点滴。 她放下手,眼睛睁开盯着天花板。她今天还要上班,这段时间店长已经对她屡次迟到和请假表示微微的不满了,可是她这个样子,又怎么去上班? 她偏了一下脸,映入眼帘的是沈谦泽一张面容安详的脸,他此刻睡得正浓,姜虞年想了想,今天不是周末,他不用上班么? 沈谦泽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姜虞年盯着自己,他笑了笑:“怎么,觉得我太好看?”姜虞年无语,将脸转过去。 沈谦泽拉开毛巾被,从床上坐起来,过了一会姜虞年听到浴室哗哗的水声。 她不知怎么的,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走到的这步田地。如此的悲惨。 沈谦泽出来就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姜虞年泪流满面的盯着天花板。他的怒气一下子就流窜了上来。 “收起你的眼泪,谁他妈又逼你了?” 姜虞年听到这话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她眼里盛满怒气,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因为动怒略微显得更加有了生气:“难道你没有逼我吗?” 沈谦泽最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他走到她面前,将她一把从床上推了下去,姜虞年连带着被子一起滚落到地上,她后背再次撞到地板上,她似乎听到了骨头散架的声音。 她再也忍受不了,手背上扎着针头的地方因为刚刚的用力现在戳心的疼,还有少量的血冒出来,她突然就双手捂住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你滚,立马滚。”沈谦泽不理会她的哭,指了指门。 姜虞年也不管,她只自己哭自己的。 “还不滚?是想要我将你丢出去?”沈谦泽语气更加重了一点,姜虞年听懂了他的话,她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扯掉手上的点滴开始往外走。她此刻还是穿着昨天的那条裙子,内衣也没穿,但是她不管了,裙子皱了,心也跟着痛。 她慢慢的沿着泊油路走,刚刚走的时候手机也没拿,这会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前面的路到底还有多久才到目的地。背上的刺伤摔伤都在叫器着疼。她真的太疼了。 好像过了很久,身边有车经过,喇叭声震耳欲聋的响起,姜虞年感应般的朝着车子看了一眼,是沈谦泽的车。 她不管不顾的自己朝前走,沈谦泽似乎料到会是如此,他也不说什么,将她的包包从车里扔出来,然后轰的一声加快速度将车开了出去。 姜虞年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她看到是自己的包包立马伸手捡起来。翻了翻,里面有手机,还有钱包。 也不算是完全的坏事,至少有了钱她可以打计程车回去了。 给花店打了个电话,请假的时候果然被店长狠狠的说教了一番。回去倒在床上立马逼着自己睡觉,这一觉醒来又是晚上了。 她强打起精神从床上起来,她还得挣钱,她答应了婶婶这几天要打钱回去,可是她身上哪里还有钱? 化了个妆,手在衣柜里面慢慢划过,拿出了一条吊带裙子换上。然后从抽屉里面翻出自己的黑色边框眼镜戴上,出发去夜店。 经理看到她先是问了下她好点没有,她笑了笑以示回答,然后经理试探着问她能不能带唱,今晚似乎主唱有事。 她犹豫了一下,毕竟沈谦泽不希望看到她唱歌,她现在是真怕了他。况且自己今天也不在状态,她有点担心……可是看经理一脸的希翼她又不忍心拒绝,最后咬咬牙答应了经理。 去后台做了个一次性大波浪,她架着框架眼镜走到唱台上。今天她唱了一首非常有挑战性的歌曲:西海情歌。可不是嘛,这可是最美女中音降央卓玛的歌曲。她应该是驾驭不了的。 唱得不能说好,或是不好。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歌曲中,全然不顾下面人的反应。 中途换歌的时候,她看到了坐在下面的沈谦泽,还有肖佳禾。肖佳禾看她的时候眼神里面似乎倾注了些感情,没有之前的戏虐冷淡,有了一点点的笑意。而沈谦泽似乎跟以前一样,淡漠着一张脸。 其实也只是匆匆的一瞥,很快她将视线收回来。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唱歌中来。 “其实她还是挺漂亮的。”肖佳禾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轻轻的摇晃了一下,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面晃荡。 “怎么?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沈谦泽脸上似笑非笑,斜睨着肖佳禾。 肖佳禾将杯子里的红酒灌下肚,然后看着沈谦泽勾勾唇角:“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是不是就会放过她?” 沈谦泽冷哼了一声,“你应该去问她愿不愿意,而不是来问我。” 第30章 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 姜虞年拿着麦克风站起来,有人递上了一捧花给她,她含笑着接过来。 下台的时候,她后知后觉的害怕,沈谦泽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捧着花下来时,远远看到沈谦泽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朝着他们走过去。 沈谦泽脸上始终挂着笑,右手手指握着高脚杯的杯口,左手手指则是有节奏的扣着桌沿,姜虞年心里面也跟着沈谦泽扣着桌沿的手指节奏跳动着。 肖佳禾问她:“喜欢这花吗?” 姜虞年轻点了下头,嘴里说着谢谢,眼睛却似有若无的瞟了眼沈谦泽。 肖佳禾将身边的椅子稍稍拉了一下,姜虞年把花放在桌上,挨着他们坐下。 肖佳禾给她面前的杯子满上,姜虞年不是个眼力很差的人,她知道此刻面前的两人一定是有事情,而且这事情还跟她有关。 她挺直腰背,忐忑着等待着他们发话。果然很快肖佳禾喝了杯酒后对着她说:“虞年,你想过换份工作么?” “啊?”姜虞年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肖佳禾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那么紧张干嘛?” 沈谦泽则是自己喝自己的酒,似乎旁边的两人都与他无关。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淡淡的笑意,那笑意极淡极淡,却又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姜虞年思考着措辞,“不了,肖公子费心了。” 肖佳禾似乎也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他也伸出手指扣着桌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份高待遇的体面工作。虞年,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说句话,阿泽他不会为难你的。” 姜虞年在心里面盘算,面前这是唱的哪出?她匆匆的瞥了眼沈谦泽,那人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阿泽,你说是吗?”还没待姜虞年开口,肖佳禾又问沈谦泽。 沈谦泽将杯子里的酒大口灌进嘴里,“她自己愿意就行,你知道我对你喜欢的女人是不会为难的。” 姜虞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可是她很快领会过来,于是摇摇头,“还是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这工作挺好的。” 肖佳禾冷哼一声,抓起桌上的杯子直接喝了口酒,然后将杯子狠狠摔到桌上,“姜虞年,我今儿个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就是挺中意你的。只有你一句话,我可以抹去你之前的污点,你可以跟过去一样,甚至是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当然,”肖佳禾冷笑,“如果你确实不在意,只喜欢这样花天酒地的生活,那我也拦不住你。” 姜虞年一阵恍惚,她静静的听着,心里面却在冷笑。他们这个圈子的男人啊,她真是不懂。他们是认识好几年了,可是一刚认识,自己就被他们合计着弄进了监狱,过着昏天暗地,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们相互之间应该是恨着的,她在监狱里面好不容易从容了一点,出来后却又还是要跟他们牵扯不清。 就算是曾经有过不光彩的过去,那么现在至少自己在这里是宁静的,可是他们又相继出现,打破了她的这份宁静,甚至是带给她痛不欲生的生活。 她苦笑一声,肖佳禾哪里是中意她,不过是因为她不肯顺着他罢了。他怎么可能对她有愧疚,虽然他确实带给了她痛,但是他们这种人,是永远不会顾及别人生死的。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对不起肖公子,谢谢你的好意。” 肖佳禾气急,他伸出手指虚指了一下姜虞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最后嗖的一声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经过姜虞年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桌子上的酒被他碰到,然后高脚杯啪嗒一声倒在桌上,玻璃和石头的碰撞,杯子粉碎开来。 肖佳禾刚走,沈谦泽脸上的笑就更深了,他拍了拍手,“不错啊,姜虞年看来你不笨呐。” 姜虞年一脸寡淡,在沈谦泽面前,她不需要伪装,因为他也知道,她看到他不会有好心情。 “哪比得上你,论聪明,你才是当之无愧的高手。” “哦?”沈谦泽似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姜虞年。 “沈谦泽,我都按照你的意思拒绝他了,你以后可不可以真的,哪怕是放任我自生自灭就好,少干涉我的事情。” 沈谦泽听到这话却是笑,“说得好像我多在乎你似的,还放任你自生自灭,呵。” 姜虞年无心与他周旋,“算我用词不当好了,沈谦泽你大可不必这样煞费苦心,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不可能跟他的,且不说我有男朋友,我只要想到曾经他跟你一样毁了我的生活,我都恨不得你们都去死。再说了,肖公子那么聪明的人,你以为他会不知道吗?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沈谦泽揶揄,“果然聪明过人,他知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意思不重要,我也不会在乎。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你以为以我跟他的交情,他会这样捅破这层关系?” 姜虞年松垮下来,她不知道他们的世界是什么情况,两个好朋友之间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要做足面子功夫。他们累不累? 她刚想站起来离开,却又想到什么,有点不好意思,语气跟刚刚的天壤之别,“沈谦泽,你之前说过,你说……” “我说什么?”沈谦泽一脸玩味。 “你说要钱的话,你会给我……”咬咬牙,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她需要钱,其他东西她不在乎了,反正她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 “哦?这个时候你倒是把我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不过你好像漏了什么吧?我说的是陪我做,我才会给你钱。” 姜虞年瞪着沈谦泽,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之前答应我的给我20万都还没有给我。”姜虞年说完将头迈得更低了。 “你说去香港之前?呵,你还敢跟我提那次,你胆子不小啊姜虞年。” “为什么不敢提?难道你骗我?你这样的人也会欺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这话引来了沈谦泽的讥笑,“你少拿话来激我,你把我的客人气跑了害我损失那么多钱,我不要你赔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敢跟我要钱。” 姜虞年觉得简直没法跟他沟通,既然钱要不到,那她也不必在这里跟他纠缠。她心烦的站起来,准备走时被沈谦泽叫住,“把你的花拿走。” 她拿过花,径直走到吧台处,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想方设法的弄点钱才行。 她以前念书的时候就不合群,整天像个老太太一样毫无生气,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后来工作了,做翻译那一行倒是改变了她不少。她慢慢的变得开朗起来,开始和周围的一切接轨。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她入狱,身边就再也没有熟悉的人了,以前的人把她当病毒躲避,她自己也不想跟他们再联系了,她心里面是自卑的,现在在这里,没有人在乎你的过去。也同样没有人愿意与你推心置腹。 她上哪里去找钱? 她脑子里面头脑风暴了一下,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她有困难为什么不找她男朋友张华君呢?他是她男朋友啊,说不定他能帮到她的不是吗? 她想到这里拿出电话,走到走廊尽头拨通了张华君的电话,那边这次倒是接得很快,她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激动。 “虞年。” 她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以前张华君问她:你爸妈一定是有文化的人。 她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么说?’ 于是他还煞费苦心的告诉她,‘因为有首词叫《虞美人》,你爸妈一定是学了那首词才这样给你取的名字。’ 她当时就乐了,‘我爸妈都是农民,你说他们去哪里学的这些?’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都只是着滚滚红尘里一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恋人。如今时过境迁,他们都是有案底的,被社会瞧不起的人。 她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华君,我爸爸生病了。” “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现在需要钱。华君你有没有钱?你先借我好不好?”姜虞年说到后来开始哽咽起来。 “要多少?” “几万吧,你有吗?” “你知道我才出来不久,但是虞年你别着急,我想想办法,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好,我先帮你想想办法,虞年你不要着急,等我的电话好吗?” “好,谢谢你华君。”姜虞年挂断电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说不出的感动,现在张华君就是她的依靠,她的浮木。 将电话收线放进包里,姜虞年一转过身来就看到沈谦泽站在她后面。 她绕过他,准备回去,脚步刚踏出去手却被沈谦泽拉住,她被沈谦泽按在他的双壁之间,背抵着墙壁,交错的效果灯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此刻朦胧得不真实,她听到他说,“长能耐了,我真好奇你男人那样的废物上哪里去帮你找这些钱。姜虞年,你说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 姜虞年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沈谦泽放开她,他并不打算与她多说,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笑,然后消失在姜虞年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31章 给他下药 姜虞年不知道沈谦泽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她此刻心里凌乱无比,或者说她其实不应该找张华君要钱的,他也才刚出来不久,去哪里弄这么多的钱? 想到这里她后知后觉的害怕,手指哆嗦着掏出电话给张华君回了过去,那边迟迟不接,她挂断电话,平静下来思索再三,她从来不知道他现在的工作是什么,以前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敢过问,她知道像他们这种有案底的人是没有哪家好的用人单位愿意接纳的,那么既然是不好的,想必他也不愿意她提及到,男人多要面子啊,她要当面问他得多伤他的自尊?后来渐渐的就忘了,她每天自己的事情都无暇顾及,哪里还想得到其他? 过了会她又拿出电话给他打过去,这次倒是接了,可是迟迟不说话。 她有点焦急,率先开口,“华君你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哦,刚刚有点事情,虞年,钱我帮你找到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送过来。” “真的?这么快?”姜虞年语气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嗯,真的。” “可是……你上哪里去找的这么多钱?” “以前的一朋友借的,他很有钱的,他说等我们有的时候还给他就行。” “朋友,你没有跟我说过你……”姜虞年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华君打断,“虞年,放心吧,没事。” 姜虞年听他这么说,也不多问。张华君说钱得过两天才能拿到,然后会给她送到夜店来。 姜虞年回到吧台处,现在正是夜生活热闹的时间点,她猜想着刚刚跟沈谦泽闹了不愉快,这会估计他应该不在,正准备缩回吧台处时经理告诉她,有人找她。 她没有什么朋友,这会谁会找她?经理指了指吧台边一桌子,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在那里。 她拖沓着脚步往那边挪去,快要到的时候那人感应般的回头,然后看着她莞尔一笑。 回来的时候,姜虞年紧紧的握着手,她手心里面全是汗。 须臾,沈谦泽挽着陈茴走了进来,这次竟也没有了他的那些朋友,只有他们两个。 姜虞年咬咬牙,从吧台处拿过一瓶威士忌朝着包厢302走去,她能感觉到自己撑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到了包厢门口,如尘埃落定一般,她反而镇静了下来,抬手轻轻的叩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沈谦泽脸色严肃,他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滑过姜虞年身上,陈茴挽着他的手臂,两人说不出的亲昵。 姜虞年将水晶杯从托盘里面拿出,陈茴笑着对沈谦泽说,“阿泽,我想听你唱歌。” 沈谦泽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回了她一个“好”字,然后对着姜虞年说,“去,给我点两首歌。” 姜虞年正准备说“好”时,陈茴抢先开口,“我们一起去点吧,我也想唱呢。好久没有唱歌了。” 沈谦泽没有说话,直接站起来绕过姜虞年,走到点歌台处坐下。 陈茴拉着他点了好几首,两人回到沙发处,姜虞年已经将酒倒好,半蹲着在大理石桌前,看沈谦泽坐下,她将酒递给沈谦泽。 沈谦泽伸手去接,碰到她的手指,她的手指冰凉,沈谦泽皱了皱眉。 陈茴自己端起面前的酒,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她不像姜虞年那样,久经沙场,有好的酒量。跟着沈谦泽他们一起出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因为沈谦泽的关系不会为难她,这会只有他们两个在,就更是无所谓了。 姜虞年一杯接着一杯的往沈谦泽杯子里面倒酒,沈谦泽一一接过喝下,然后包厢里面就重复着一人倒酒一人不停喝酒的动作。 包厢里面一时气氛有点尴尬,姜虞年手心溢出细细的汗,好在很快他们点的歌前奏响了起来,沈谦泽清了清喉咙,开始跟着奏乐唱歌。 陈茴一脸的陶醉,一首歌刚完,她手机响了起来。 她放开圈住沈谦泽腰的手,从包包里面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越听到后面她的脸色越是难看,沈谦泽也也注意到了,他按了暂停键,看她挂断电话问她,“怎么?” 陈茴一脸的歉意,“阿泽,我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很急?” “嗯。” “那我送你?”沈谦泽说完甩甩头,他使劲的眨眨眼睛。 “不用了阿泽,你叫你朋友过来陪你吧,我那边有点急事先走了。” 沈谦泽看陈茴一脸的着急,又坚持不让自己自己送,也就不勉强。陈茴快步走出包厢。姜虞年伸手扶住沈谦泽,一脸的担忧,“你还好吧?” 沈谦泽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他张了张嘴,最后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姜虞年,你在酒里面放了什么?” 姜虞年整个人如坠冰窖,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说,“沈公子怕是这酒太烈了,你刚刚喝得有点多。” “你少给东拉西扯,姜虞年你以为我是傻子?”说完伸手将领带扯歪在一侧,然后倒在沙发上,全身温度开始升高。 姜虞年上前蹲在沈谦泽面前,“我送给你回去?”说完也不等沈谦泽说话,直接双手抱住他的腰,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沈谦泽神志开始涣散,姜虞年手碰到他,他觉得喉咙越发干涩了。 姜虞年以最快的速度将沈谦泽扶到夜店外面,外面已经有计程车停在那里,她将沈谦泽按放在车后座,自己跟着坐进去,然后对着司机说,“朦胧”酒店,麻烦师傅快点。 司机不说话,踩离合将车开出去,好在通往酒店的路现在畅通无阻,加上这会已是很晚,路上的车少了很多。 她抱住沈谦泽腰的手在不停的发抖,沈谦泽全身像是架在了烤炉上,这会正汗出如浆,姜虞年不停的催促师傅快些再快些。 到了酒店,侍应看到他们的时候,顿了一顿,姜虞年从沈谦泽兜里面摸出钱包,拿出他的身份证和自己的身份证一起递给前台,办好一切后搀扶着他进了电梯。 拿卡刷开门,姜虞年将浑身滚烫的沈谦泽扔在床上,拿过他的手机按了关机键,她出门前最后看了眼沈谦泽,然后拿着房卡出了房间。 在酒店下面的喷泉边,姜虞年看到棕榈树下面的陈茴,她将房卡递给她,“你答应我的,钱呢?” 陈茴笑到,“放心,姜虞年,为什么要答应我?” 姜虞年眼睛看向别处,“之前那件事,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你,这次我帮了你,算是还你。而且我也不是白白帮你,你不是也会给我报酬吗?” “我怎么相信你不会说出去?” “你放心,”姜虞年将视线转回来,“我做梦都想远离沈谦泽那样的人,而且你以为我们两个之间,他会相信我的话?” 陈茴笑意更甚了几分,从包里面拿出一张卡递给姜虞年,“这卡里面有差不多五十万,十天之后我会再往这张卡里面转五十万,你拿着这钱立马离开b市,还有,带着你的男朋友一起,永远不要回来。” 姜虞年伸手接过来,她觉得那卡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重,经过这次,沈谦泽怕是该恨透她了吧。她没有退路了,爸爸那里需要钱,这里每天跟沈谦泽周旋她也觉得说不出的累,这是不是算是一种好的解脱方法? 陈茴看她接过卡,继续说,“现在就离开。” 姜虞年点点头,陈茴掉头回了酒店。 张华君打开门的时候,面前是姜虞年着急的脸,她跟张华君说,“华君,我们现在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里?虞年出什么事了?” “我回头再跟你说,现在我手上有点钱,够我们用了,我们赶紧走,你先收拾一下,我现在也回我住的地方收拾下东西,一个小时后我们在武陵路那里的地铁站集合,” “虞年到底出什么事了?”张华君拉住姜虞年,脸上说不出的担心。 “我惹到了沈谦泽,你知道他的吧,现在我把他弄昏迷了,他醒过来了就会找我算账,他要找不到我,你以为你能幸免?” “可是……” “别可是了,华君我身上有点钱,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姜虞年说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张华君的住所,张华君看她离开,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很快想到什么拿出电话拨了出去,那边接通后他立马开口,“我现在有急事要离开b市,我的钱……嗯……好……到时候我联系你。”挂断电话他立马收拾东西,最后提着箱子到武陵路的时候,姜虞年已经等在了那里。 坐在车上,姜虞年提着的心才稍微松懈了一点,她这算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了。 沈谦泽醒来时,屋子里面一片狼藉,他现在头还有点晕,从床上坐起来,待看到地上自己的衣服时眼睛里面一片萧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32章 需要钱还得给我下药? 沈谦泽下了床,拾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狠狠摁在地上。手机从兜里面滚出来砸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他拿起来,关机了竟然。 他将电话开机,给助理拨了电话。 收线后他脸上是扭曲的冷笑,“好啊,敢算计我。”然后走到浴室收拾自己,助理很快便给他的衣服送了过来,他穿戴整齐后出了房间。 到了楼下大堂,他径直走到前台处,“516房间,昨晚住的谁?” 前台mm看到他一脸萧杀,脸上有点挂不住,可是客人入住的资料是*的,他们不能随便透露,于是讪讪着回答,“先生……”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沈谦泽打断,“少他妈废话,立马给我查,要不然我炸了你们酒店。” 前台mm被沈谦泽的语气吓住,立马去翻入住登记资料,很快她对着沈谦泽说,“沈谦泽先生和姜虞年小姐。” 沈谦泽咬牙切齿,他快步出了酒店,走到自己车旁边对着助理说,“你去帮我办件事,我自己开车回公司。” 助理看他铁青的眼神不敢多说,从驾驶座下来。沈谦泽坐进去后猛踩油门,车子在幽深迂回的车河里面蜿蜒向前。 他到了公司,秘书看他来公司于是抱着叠文件走进他办公室,“沈总,这些文件都是需要您签字的,您过目一下。”说完将文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沈谦泽点点头,秘书出去后将门轻轻带上。 他从面前的笔筒里面抽出一支签字笔,开始看面前的大叠文件。秘书做事很谨慎也很仔细,又跟了他好几年,一般沈谦泽对她是比较放心的。现在他心里有事,看这些文件也静不下心来,他按下内线,“徐秘书你进来一下。” 秘书进来后,他一脸疲惫的往座椅后仰,“这些文件最迟什么时候要?” 秘书有点惊讶,她的这位boss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他严谨,一丝不苟,对于工作从不马虎,从不拖沓。 沈谦泽看她这样的神情也明了,一脸笑容可掬,“想偷个懒就不行啊。算了,我现在就看,好了叫你。” 秘书听他这样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上司,他想怎样都不是她可以干预说道的,而且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一般都是寡淡着一张脸,又或者枯井无波的没有一点表情。 她也跟着笑了笑,回了声“好”后出了办公室。沈谦泽看秘书出去,挺直了腰杆,又埋头在大叠的文件里面。 好在他是个自制力强的人,很快便心无杂念,专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 中途电话响起,他看到是助理立马按了接听键。 “沈总,姜小姐住的地方现在没什么东西了,衣服倒还有些在,但是一看就知道昨晚没有回来。而且,”助理停顿了一下,“我去了她工作的花店,她没有去上班。” “我知道了。” “沈总,现在……” “找,翻遍中国也要把她找出来。” “好的。”助理挂断电话,沈谦泽将面前剩下的文件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签好字后叫来秘书拿出去,走之前对秘书说道,“我今天有点事情,重要的文件你放我桌上,不重要的文件你给张副总看了就行。” 秘书点点头,他拿着手机车钥匙,进了私人专用电梯。 再次坐进车里面,他才开始理清头绪,姜虞年为什么要给他下药?这完全没有道理,他身上什么都没少,钱,卡都在。就算是她想离开这里也不用给他下药,更何况她不是一向恶心他,怎么会跟他一起去开房? 他手指轻轻的扣着方向盘,对了,还有一个人可以联系到她。他将蓝牙耳机戴上,“帮我查一个人,包括这个人身边经常联系的人,全部资料我都要,还有,”沈谦泽将车子开出去,“去查查姜小姐的资料,她似乎有一个生病的父亲。” “对,越快越好,两个人都要查,有什么消息立即给我打电话。”沈谦泽说完拔下耳机,专心致志的开车。 姜虞年跟张华君到达t市的时候已是中午,她下了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银行卡,里面正好有五十万,她将钱全部转入自己的卡里,因为数目较大,办理过程手续繁多,他们整整弄了一个小时才全部妥帖。 姜虞年不笨,她知道现在沈谦泽恐怕已经在找她了,这钱不能存里面太久,否则沈谦泽可以通过查询转账手续知道她的去处。她给婶婶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她自己会先回桐城一趟。 等十天后陈茴将剩下的钱转过来,她就可以给爸爸做心脏移植手术了。然后和张华君带着爸爸去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好好的过剩下的生活。 这是张华君第一次以姜虞年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姜虞年家人面前,姜虞年隐约看得出来,似乎自己的爸爸并不是很喜欢她的这位男朋友,但是她爸爸一向疼她,也就没有刻意给他难堪。 她有大概一年没有见到爸爸了,出狱后她回来过一次,她以为爸爸会很讨厌她,毕竟她让爸爸蒙羞了,可是事实却并非那样,爸爸看到她只说了一句话,“这几年你受苦了。”她记不得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反应,那几年在牢狱里她总是反复的设想,出去后见到爸爸他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不认她,或是嫌弃她。爸爸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所有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血浓于水,儿女永远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姜爸爸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据说是遗传,姜虞年跟她的叔叔都有幸幸免了,其实早些年他爸爸的病几乎没有怎么发作过,从她进了监狱开始,才不断的频发。她想到这里心里面说不出的绞痛。 “爸爸,我准备了些钱,我想给你做心脏移植手术。” “你哪来的钱?”姜爸爸跟她叔叔婶婶都一脸担忧的看着姜虞年,姜虞年看了眼张华君说:“是华君给的,他以前自己挣的。” “他做什么工作挣了那么多钱?”姜爸爸明显不相信。 “他没有怎么念书,出来工作好多年了。以前做了些……爸爸叔叔婶婶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有过案底,华君他以前可能是也有过不光彩的历史,但是他对我很好。” 姜爸爸叹了口气,摸摸女儿的头。 姜虞年和张华君一起出了病房,张华君问她,“为什么要骗你爸爸?” “如果我说这钱是我的,你觉得我爸爸会怎么想?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沈谦泽拿到资料的时候,他嘴角弯了弯。 陈茴从酒店回来后就一直在家里面,她知道现在沈谦泽肯定在为自己被下药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容许别人算计自己。如果他找到姜虞年,姜虞年供出了她,她就赌沈谦泽会相信她。如果没有找到姜虞年,那便是最好的了,她如果怀了他的骨肉,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有了进入沈家的一线生机?那时候就算沈谦泽怪她,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是? 她在家里面反复的擦拭着家具,这里的一碗一盆都是沈谦泽花钱给她置办的,他宠着她,珍惜着她。 姜虞年第二天跟张华君去了邻县,将里面的五十万全部取出,然后返回桐城。 她再次看到沈谦泽的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她反复折腾,就是不想他找到这里,结果他还是找到了。他还真是闲啊,为了她这么个无名小卒长途跋涉来到这个落后的小县城,她是不是该感激他如此的重视她? 张华君也看到了他,他看一眼沈谦泽,再看一眼姜虞年,然后走到沈谦泽面前,“你来找虞年有什么事?” 沈谦泽一把推开他,他踱步着走到姜虞年前面,微微欠身,贴姜虞年极近,“怎么,昨晚还对我下药想让我上了你,现在看到我不应该很开心才对?” 姜虞年在心里冷笑:开心你个大鬼头! 沈谦泽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反应挑了挑眉,不耐心的说,“姜虞年,你老老实实地给我交代,你哪来的五十万?” 姜虞年手里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她后退几步,“要你管?” “当然不用我管,你说要是你爸爸知道了……啧啧……”沈谦泽一脸叹息,“你知道,我想要查,这些都不过是几个电话的事情。” 姜虞年望天无语,“沈谦泽,钱是你之前给的支票。” “你不是说支票不见了?”沈谦泽斜睨着她。 “我骗你的,我想要你再给我开一张才那样说的。” 沈谦泽脸上的挖苦意味更浓了,姜虞年将头埋得更低,“沈谦泽,是我错了,你不要跟我爸爸说,我爸爸他生病了需要钱我才……” “需要钱还得给我下药?” 姜虞年松垮下来,她一脸疲惫的看着沈谦泽,“那你想怎样?” “你知道你的行为是犯法的,你想再进一次监狱?”沈谦泽双手抱胸,姜虞年双手捂住脸蹲□来,“沈谦泽我求求你,你饶了我行吗?” “饶?”沈谦泽被她的话逗乐了,“你胆子不小,我没打算饶了你。” 姜虞年听着这话面如死灰,张华君上前几步准备靠近姜虞年时旁边冲来几个人拦住他,他挣不过。姜虞年将自己缩成一团,蹲在沈谦泽车旁边,许久后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沈谦泽,“那你想怎样?” “这样吧,我现在刚到这里,这会也不早了,你晚上过来让我满意了,我就考虑看要不要计较这件事。” 姜虞年死咬着唇,这个人什么都离不开做*爱,他怎么还不精*尽人亡?! 沈谦泽在耐心耗尽前终于听到地上的那个人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从早上六点多起来开始码字,到现在饭到没有吃,眼睛都挣不开了,先去睡个觉先。5555.亲们看窝这么努力的份上,撒个花可好哇? 第33章 你想逼死我吗? 姜虞年说出那个字时,瞬间觉得解脱了。她知道她其实是躲不掉的,他是什么人,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她还记得他说过跟他玩,他会玩死她。 沈谦泽看似满意她的答案了,他朝着那几个拉着张华君的人扬扬下巴,那几个人放开张华君,沈谦泽说:“不要让我等太久。”说完坐进了车里面,车子很快便从姜虞年身边擦过,留下排气筒对着她。 张华君上前将姜虞年扶起来,姜虞年顺势抱着他脖子,张华君伸手拍拍她的后背,“没事,虞年,是我太无能。” 姜虞年使劲摇头,“不是的,是沈谦泽,他是个禽兽。” “你打算怎么办?”张华君一脸担忧。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张华君也觉得很累,他手轻轻的拍抚姜虞年的后背,姜虞年慢慢的镇定下来,“我们先上去看看我爸爸吧。” “嗯。” 姜虞年因为但是沈谦泽会发脾气,所以在医院只待了一小会,她跟着张华君出来,有人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她,她看了眼那辆车,会意的坐上去。 县城不大,很快车子停在了这个城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面前,她拉开车门,车上已经有人告诉了她沈谦泽的房间号,她拿着房卡上去,打开门时里面的人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电脑上。 姜虞年看到沈谦泽坐在手提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不停的敲打,鼠标也时不时的在屏幕前移动着,她问他,“你在干嘛?” 谦泽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工作,你以为我不用工作挣钱,来找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钱自己就掉下来了?” 姜虞年将门合上,坐在沙发边,“你当然不用那么卖力,你们这样的人,有家底,父承子业就行。” 沈谦泽放下鼠标,轻捏了一下姜虞年的下巴,“哟,敢情你还不平衡了?我今儿就告诉你,我的钱可都是自己挣的,清清白白。” 姜虞年拍掉沈谦泽的手,开始脱衣服。沈谦泽脸色大变,他制止住她,“干什么?” 姜虞年冷笑,“你不就是想做*爱的吗?快点做,做完我还要回医院照顾我爸爸。” 沈谦泽揶揄,“这么急不可耐?” “随你怎么说。”姜虞年一边说话,手上的动作没停。 “在边上等会。”沈谦泽说完不再管姜虞年,又开始专注在自己面前的电脑上。姜虞年手撘耸下来,坐在边上思维开始发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虞年听到沈谦泽双手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然后是电脑扣上的声音,接着沈谦泽站起来,“走,出去吃饭,为了找你我可一天都没有吃饭。” 姜虞年先是觉得不可思议,接着自嘲的笑,她怎么可能相信他说的话,如果她当真了,他恐怕又得嘲笑她的自作多情了。 沈谦泽先出去,姜虞年跟在后面。到了大堂外面,姜虞年说,“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快点带我去吃,这不是你的地盘?只要干净,环境清静就行。”沈谦泽是真饿了,这会不停的催促姜虞年。 “这是县城,不是大都市,环境能好到哪里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穷人,我以前在这里念书的时候都是吃路边小摊或是食堂,我怎么知道这里有哪里吃饭的地方是高档的。”姜虞年因为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冲。 沈谦泽无心顾及她的心情,他看她这样子,虽有不快但是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在前面,姜虞年拖沓着脚步跟着沈谦泽,很快沈谦泽走进一家火锅店,姜虞年略微惊讶的看着他。 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来吃火锅,她以为他只会去吃西餐,或是环境优雅设施一流的高级中餐厅。一般吃火锅都是图个热闹,很多小市民才会选择这个。 不过这样也好,她从小都喜欢吃辣,火锅可是她的大爱。这个城市的火锅也是味道极棒的。她巴不得。 姜虞年在沈谦泽的对面坐下来,热心的服务员赶紧上来招呼,沈谦泽不耐烦的摆摆手,“给她点。”说完还指了指姜虞年。 姜虞年接过菜单,她这人不怎么喜欢吃荤菜,很多时候都是吃些蔬菜之类的,于是拿着菜单刷刷刷的勾了一大堆的素:比如土豆,藕,莴笋,白菜等等等等。然后不假思索的点了个特辣锅,最后面无表情的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看到她点的菜时顿了顿,但是也没说什么,拿着清单递给厨房的人。 当日整个店里的人都看到这样一对别扭的男女,男人脸色铁青,女人一脸寡淡着吃着面前的火锅。沈谦泽拿着筷子在面前的锅里面捣鼓了几分钟,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将筷子啪的一声摔在桌上,“姜虞年,你成心的吧你?” 姜虞年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才施施然道,“沈谦泽,别没事找事,是你自己叫我点的,我又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当然就只能按照我自己的口味来了。” 沈谦泽沉默着看了会姜虞年,确定她不是故意而为之后招来服务员,然后点了一大堆的荤菜肉,这才舒坦了不少。 是这样,沈谦泽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国外去了,他可以说在国外待的时间比在国内的还长,所以他其实是不怎么能吃辣的,相对而言,他更喜欢甜的事物。 这是酷暑的季节,这年月里天气炎热得不像话,现在虽是晚上,但是空气中仍然有还未退却的高温。这是个小县城,条件自然比不上b市,吃火锅的地方只有一台立式老空调,姜虞年他们这会坐的地方离空调比较远,加上特辣锅蒸起的水汽,可以说他们现在完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姜虞年还好,她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习惯了吃辣,虽说有点热但还能坚持,沈谦泽就不行了,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含着金钥匙出生,哪里经得起这点苦,这会正汗出如浆。 一顿饭下来,对于沈谦泽简直是煎熬。他匆匆付好钱拉着姜虞年就往外面走。 夏季总是多雨的季节,白天还好好的天气这会一阵天雷滚滚,闪电伴随着雷声席卷而来,接着就是滂沱大雨。沈谦泽骂了句要死后拉着姜虞年躲到了一家银行面前,街上的行人车流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乱了阵脚,一时之间刹车声尖叫声四起。 沈谦泽刚拿出电话想拨出去时看到了姜虞年一年呆滞的看着大雨,手还伸出去,任凭着雨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她的手心上,沈谦泽拿着电话的手就那样收了回来。 夏天的雨总是一阵一阵的,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停下来,温度也跟着降了几分。 沈谦泽去拉姜虞年的手,姜虞年一把甩开,“我想走走。”说完就沿着护城河那条路往前走。 沈谦泽就在她右手边,这个城市长满了梧桐,每到夏天,满满的梧桐枝桠几乎要遮住了整个头顶上的天空。那边有南门,西门,北门还有东门。北门那里有这个学校的第二中学,那是她的母校。 她站在东门桥上,开始望着远处的云顶山,此刻最顶端的那里灯火点点,她还记得以前念书那会好多人都喜欢在云顶上的塔顶石柱上写下一些关于爱情的话语,那个时候的他们多青涩啊。 微风袭来,姜虞年微卷的头发被风吹乱,她终于开口,“沈谦泽,到底要怎样,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我说过我没打算放过你,你之前都敢给我下药了,你还怕什么?” “那你想逼死我吗?” “逼死你?我可舍不得……”沈谦泽又恢复了流里流气的样子,“明天回t市,少他妈废话惹我烦,永远也不要跟我玩什么花花肠子,姜虞年你该知道我捏死你就像捏死只蚂蚁那样简单。” 姜虞年全身无力的松弛下来,“那么,你让我再跟我爸爸呆一天吧。” 沈谦泽不说话,只是从他沉沉的呼吸中姜虞年知道了他是不愿意的,她接着说,“我没有妈妈,是我爸爸一个人把我带大的。” 沈谦泽不想听她在这里感伤过去,他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于是手挽着她的腰,强制带着她往回走。 回了酒店,沈谦泽就立马催促着姜虞年去洗澡,然后缠着她做男女之事。在这件事情上他一向是热衷并且强势的,姜虞年守着城池,却节节败退,最后沈谦泽带着她在屋子的沙发上,桌子上,甚至是地板上纠缠,姜虞年背上的伤还未好,沈谦泽就将空调被铺在地上,然后压在她身上,冲刺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姜虞年,姜虞年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沈谦泽唇角弯了弯,接着就是极致的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昨天没有更新窝很抱歉,555555,窝之前说了,最近真的特忙,昨天一天都在直播。小组有人请假,可怜的窝一个人负责5个项目啊啊啊啊。今晚也是加班到差不多九点的样子,这章大半部分是前晚上写的。明晚窝还得加班!!!万恶的资本家,但是窝得上班养活自己啊,你们总不能让窝不上班光写文嘛,那样子窝会饿死滴。。饿死了窝你们会心疼滴,窝知道你们都很爱窝滴,对不对?? 还有细心的小伙伴可以看得出来,我们虞年跟窝第一部小说玄锦研是一个学校的,哈哈哈,她们是校友。你们猜她会不会来客串呢?这部小说后面有点狗血,窝可以说你们绝对意想不到,天雷滚滚。阿门。 最后这个月真是很忙,窝以窝永远18岁发誓,窝真的没有欺骗你们,所以更新时间窝真不能保证,但是窝只有有时间还是会尽量写文的,窝自己追过文,窝也知道追文很痛苦,但是窝真的没有办法了嘛。五一回来就好了,窝五月真的会爆发哦,真的。好儿童不说假话。最后,收藏鲜花来者不拒哇。 第34章 果然是天生的婊*子 姜虞年第二天醒来时沈谦泽已经不在了,她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自己后去了医院,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看到了沈谦泽坐在他爸爸的病床前,正跟他爸爸聊着什么。 她心跳到了嗓子口,赶紧走到他们身边,一脸戒备的看着沈谦泽。 倒是他爸爸心情貌似不错。他看着姜虞年笑笑说,“阿泽都告诉我了,虞年你真是傻丫头。” “告诉……告诉什么?” “钱啊,他说你准备给我动手术的钱是他给的,他还说……”姜爸爸边说脸上的笑藏不住。姜虞年直打哆嗦,“说什么?” “伯父,虞年脸皮薄得很,您还是别说了。”沈谦泽脸上也有难得的笑意。姜虞年更是毛骨悚然起来,她正准备开口时姜爸爸继续开口,“你放心回去b市吧,我现在好多了。” 姜虞年颓废的坐在旁边座椅上,她怒瞪着沈谦泽,但看在姜爸爸眼里却以为是眉目传情,沈谦泽跟张华君两个,他自然更喜欢沈谦泽,高学历,会说话,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这样优秀的一个笑脸人。 张华君在病房外面,他也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过了一会离开了医院。 当天下午姜虞年就跟着沈谦泽回了b市,她给张华君打电话的时候张华君告诉她他有急事先回b市了。 下了飞机,姜虞年提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巨大的人流前,说不出的迷茫。沈谦泽看了眼她,从她手里拿过行李,上前几步扔在车子的后备箱,然后自顾自的先坐了进去。 姜虞年叹了口气,走到车子旁拉开车门坐进去,沈谦泽踩动离合,车子汇入车流。 “你回哪里?” 姜虞年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沈谦泽问的是她,她摇摇头,“送我去酒店吧,我之前回桐城时已经退房了,先去酒店将就一晚上。”说完开始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浮华风景发呆。 沈谦泽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出手机拨出去,很快姜虞年便听到沈谦泽说,“阿姨你准备一下晚餐,我这会在机场高速上。” “对,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家。” 姜虞年突然想到之前在医院的那段,她转过脸去问身边的人,“沈谦泽,你跟我爸爸说了什么?”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你所谓的实话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你的工作,你钱哪里来的,哦,还有你那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姜虞年极怒,她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残忍的人。 沈谦泽不理会他,车子进入市区后开始堵车,蜿蜿蜒蜒的车河曲曲折折,几乎是寸步难行,沈谦泽手指有节奏的轻叩方向盘,姜虞年有点不太严重的低血糖,晕车很严重,于是她试图将车窗摇下来。 沈谦泽也将他那侧的车窗摇下,拿出烟抽起来,姜虞年在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得找份工作,花店她是没脸再回去了,夜店可以去试试。 只二十来分钟的车程他们差不多用了四十分钟,车子最后停在一栋青瓦白砖前,别墅前是白色的栏杆,这是沈谦泽的家。 沈谦泽叫她先下车,自己则是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姜虞年伸手碰了碰白色的栏杆,却迟迟不敢走进去。 沈谦泽提着她的箱子到她面前,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走吧,阿姨饭该做好了。”姜虞年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前走,不反驳吗?她反驳过,可是她逃不开。 阿姨看到他们的时候连忙唤她,“姜小姐好。”姜虞年对着阿姨笑笑点头,阿姨接过沈谦泽手里的箱子,放在一侧,然后说,“沈少,饭已经好了。” 沈谦泽点点头,推着姜虞年走到餐座前,姜虞年也不矫情,拿过筷子开始吃起饭来。 饭桌上姜虞年一句话都没说,沈谦泽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晚上阿姨休息了,沈谦泽叫她上去休息她也就跟着他上楼,沈谦泽从她的箱子里面翻出睡裙给她,她就接过去浴室洗好澡出来躺在床上,可是当沈谦泽将手伸向她的时候,她却忍不住发抖起来。沈谦泽不管她的反应,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姜虞年忍无可忍,她使劲甩开沈谦泽的手,冷冷道,“沈谦泽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 沈谦泽脾气也跟着上来,“少他妈装出一副贞操烈女的样子,你在我身下也不过一婊*子。” “对,我是婊*子,所以你不要碰我!” “呵,还长脾气了,小爷我今天偏要碰,你别忘了,你爸爸还需要你拿钱去做心脏移植呢。” “那又怎样?” “你以为就凭你上班那点钱还想拿去做手术,你就算出去卖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凑齐那么多,更何况我之前告诉过你你要敢让我身边的男人碰,我会弄死你。同样是卖,卖给我岂不是更好,我可以给你钱,说起来我们还是老熟人呢,我们做了那么多次,相信你身体应该已经习惯我了。” 姜虞年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过了一会才幽幽开口,“那么陈茴呢?你不是爱她爱得要死吗?因为她受了委屈,你甚至要毁掉我跟另外一个人的生活。你那么爱她,你不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却很可耻吗?你看到她都不会觉得愧疚吗?” “你少拿话激我,男人爱和性是可以分开的,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姜虞年觉得头晕目眩,她甚至觉得自己跟身边的这人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的,她们无法沟通,她们的思维也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是她可以确定一点:这个男人没有心。 当然结果肯定不能幸免,完了还要被他奚落。 姜虞年再次醒来时沈谦泽已经站在衣柜前,手指在一排衬衫上面不停滑动,最后拿了件灰色衬衫套在身上,他看了眼姜虞年说,“起床,你不是还要去上班?” 姜虞年不理会他说的话,直接伸出手,“你说过,我陪你做,你给我钱的。” 沈谦泽正在系纽扣的手顿了顿,接着唇角弯曲成讥娱的幅度,揶揄到,“果然是天生的婊*子,倒是很有做这行的潜质。” 姜虞年睫毛眨了眨,“我出卖我的身体,当然应该得到应有的报酬。” 沈谦泽将最后一颗纽扣系好,小步上前,弯腰伸手轻拍姜虞年的脸,“那你说说,你觉得你自己值多少钱?” 姜虞年眸子黯淡下去,“沈公子说笑了,我当然不值多少钱,但我想像沈公子这样的人物对自己的床伴应该是很慷慨的,要不然说出去也闹笑话的不是。” 沈谦泽皱了皱眉,从钱夹里面拿出张卡直接递给姜虞年,“行,以后做一次我就往里面打一万。怎样,这个行情还不错吧。” “一万太少了。”姜虞年寡淡着脸说。 “哟呵,都学会讲价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姜虞年,你要是第一次跟我的时候是处的话我肯定会付给你比现在这多十倍百倍的价钱,只可惜了……你说你咋就不忍耐一下?这么快就让人给上了?” 姜虞年伸手接过卡,然后将脸偏向另外一侧。沈谦泽也不多说话,穿好衣服直接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事情多,明日断更,窝先捂住头,免得被你们拍死。qaq。 第35章 争锋相对 姜虞年这会还很累,可是在别人家里她始终觉得不太舒服,于是沈谦泽一走她就从床上起来了。 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下楼。 她还在楼上走廊时就看到自己的拉杆箱立在门边,于是轻踏着脚步走到箱子旁边,手刚碰到拉杆就听到有人在叫她,“姜小姐,起来啦。” 她吓得后退了几步,看到是阿姨时表情略微自然了点,勾了勾唇角,“嗯,现在很晚了呢。” “先过来吃早餐吧,我给你熬了点粥。” “不了阿姨,我这会还不饿。”姜虞年极力拒绝。 “早饭一定要吃,”阿姨边说着就往姜虞年这边走来,一手拉过她的手臂往那边餐桌走,姜虞年不忍拂了阿姨的好意,只得让她带着自己走,到了餐桌旁,阿姨将盛好的粥递给她,“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早饭不吃很容易得胃病。少爷也是这样,他几乎从来不吃早餐。”阿姨说着就直摇头,姜虞年拿着勺子不停的往自己嘴里面送粥,阿姨看似满意了,自己也坐下来陪着她吃。 姜虞年有些不解,她以为像沈谦泽那样的人,应该很严厉吧,不管怎样,阿姨她总归是佣人,在她少有的常识里,她一直都以为佣人只能在旁边看着别人吃饭的。不过这样也好,被人一直看着她吃饭的话,她会感觉很别扭的。 终于将面前的粥喝尽,姜虞年站起来想要帮着阿姨收拾碗筷,被阿姨阻止,姜虞年也不坚持,只是跟阿姨道别说自己要走了,阿姨连忙走到电话旁,不一会阿姨回来对她说,“姜小姐你稍等一会,很快就有车来接你。” 也好,她上次来这里都走了好远才有出租车,既然有车来接,她还省得麻烦,她不是个矫情的人。更何况她为什么要拒绝,这对她来说本身就是好事。 来接她的大概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他拿过姜虞年手里的箱子放在后备箱,然后说,“姜小姐请。” 姜虞年坐在后排座椅上,她这才开始想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可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在这里的,去哪里都好,都比在这里强。 沈谦泽给她的卡里面有点钱,加上之前陈茴给她的钱她自己还留了点在身上,总共的钱加起来对她而言足够应付很久了,她对司机说去市区,于是司机载她到了商业中心,她将箱子提出来,住进了酒店。 在酒店时她给夜店的经理打了电话,把自己想回夜店上班的想法说了出来,经理当即表示可以。挂断电话后她下商场去逛了圈,掐着时间回去简单收拾下后去了夜店。 刚进旋转门,她便看到沈谦泽坐在舞池边,脸色铁青。她走到吧台处,将自己的东西放进柜子里,拿着化妆盒到卫生间补妆。 给嘴唇涂了个果冻粉色,头发松散的束起来,正了正肩带,出卫生间。拐角处沈谦泽双脚叠立,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支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壁画,过了一会将烟含在嘴里抿上一口,然后微微蹙眉,吐出一层烟圈。 姜虞年从他身边擦过,沈谦泽将脚收回来,手却拉住她的手臂,姜虞年微微疼痛,刚转过脸来,脸上就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她用剩下的那只手摸了摸脸,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扇回去。 沈谦泽也挨了一巴掌,他不怒反笑,“姜虞年,我再问你一遍,我给你的支票去了哪里?” 姜虞年使劲挣开他的手,“我说过了,我准备用来给我爸爸动手术的钱就是那支票。” “还想骗我?你他妈是不是觉得看我被耍得团团转心里舒坦,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姜虞年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 沈谦泽从兜里面摸出一张揉碎的纸,狠狠砸在姜虞年身上,“装,给我接着装。姜虞年,敢拿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姜虞年完全不知道沈谦泽在说什么,她弯腰将地上的纸拾起来,伸展开完好的部分,待看到上面的数额及日期时也愣了愣,“你哪里来的这个?” “还敢跟我装是吧?好,姜虞年,我就让你看个明白,我让你继续装。”沈谦泽说完大力拉扯着姜虞年往包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码不出来了,先更这么多吧。明日可能会断更,最近真的太忙,求理解。小长假回来后就正常了。 第36章 姜虞年你他妈存心的是吧 姜虞年被沈谦泽扯着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他的速度很快,姜虞年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这次倒不是包厢302了,沈谦泽推开包厢门将姜虞年推进去,然后火大的将门关上,姜虞年看到包厢里面好几个人,而且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人,因为她看到有个光着上身的男人肩上有很大块的刺青,姜虞年有些害怕,她倒退了几步,沈谦泽将她继续推着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那几个人说,“说吧,那支票是怎么回事?” 刺青男带着玩味的眼神审视了一番姜虞年,拿着桌上的杯子站起来,“不瞒你说,沈少,钱确实是一个叫张华君的人拿来当高利贷存在我们那里的。你也知道我们平时就是做些这个生意的,钱其实放到我们‘钟庄’有些时间了,只是前段时间我不在国内,我底下的那些也不认识你这种大人物,我前两天从国外回来,正好碰到那个叫张华君的人过来拿利息,这才知道原来那支票竟是你沈少开的。” 姜虞年听得迷迷糊糊的,什么意思?张华君,高利贷。她明明把支票放在柜子里面的,她也从来没有跟张华君提过她有支票,他怎么会知道。 “沈谦泽,你以为你找几个人来演戏我就会被你骗了,华君根本不知道我有这支票。” “还敢狡辩。”沈谦泽真真是气急了,他隐忍着自己的脾气,上前几步对着那刺青男说, “有劳你告诉我了。” 刺青男听沈谦泽这话自是有了分寸,他对着那几人摆摆手,然后站起来套上自己的衣服,出去之前还看了眼姜虞年。 门刚合上,沈谦泽就一脸铁青的瞪着姜虞年,姜虞年是害怕这样的沈谦泽的,她其实也说不上对张华君就绝对的相信,她没有觉得多么的震惊,相反的比起震惊,更多的反而是难过。 那么放在心上喜欢的一个人,那么依赖,那么信任的一个人,怎么能,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可是就算是这样,在沈谦泽面前她还是想要维护那个人,你说她是不是很犯贱? “姜虞年,你还有什么话说?”沈谦泽这会开口的声音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横冲,仿佛只是一句问话。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无话可说,支票确实是我给他的,我想放高利贷来挣钱,这样可以更快的将这笔钱翻倍,你也知道我需要钱。”姜虞年款款而言。 沈谦泽却是冷笑,“姜虞年,好啊,好得很。你还真当我是傻子了吧,支票你给了张华君,那你之前给你爸爸的钱又是哪里来的?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么能撒谎的女人,我可真是好奇,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沈谦泽说着就伸手使劲的捏住姜虞年的下巴,姜虞年吃痛,手使劲的去掰沈谦泽捏住自己的手,沈谦泽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双手握住姜虞年的脖子,姜虞年顿时觉得空气被抽走了一般,喉咙难受到不行,她一张脸因为缺氧变得通红,双手死死的握住沈谦泽的双手,过了一会沈谦泽放开他的脖子,姜虞年弯下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我他妈最后问你一遍姜虞年,你到底哪里来的钱?” 姜虞年冷眼看了眼沈谦泽,“那是我的事。” “好,那你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沈谦泽说完使劲握住姜虞年的手臂,拖着她往夜店外面走去,到了他车边,他打开车门将姜虞年一把推进去,接着拉开驾驶座车门坐进去,从里面将车门反锁上,接着猛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姜虞年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拉车门,看车门拉不开就去动方向盘,沈谦泽火大将她手甩开,“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也不阻拦。” 姜虞年这会也失去了理智,她拼了命的去抓方向盘,沈谦泽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姜虞年脸上,姜虞年脸上吃痛,她也不管不顾起来,沈谦泽他妈的就是一神经病一变态,她稍稍起身就一口咬在沈谦泽的肩膀上。 沈谦泽双手紧紧嵌住方向盘,姜虞年用尽了力气的咬上去,直到感觉到嘴里有腥味化开她才松口,她咬上了之前咬的那处。 沈谦泽的衬衣开始有细细的血沁出,他伸手摸了摸,“姜虞年,你胆子不小,我他妈不玩死你小爷我就不行沈。”说完脚下更是用力,姜虞年被惯性带得头往前磕去,接着她感觉到额头锥心的疼,她用手一摸,起包了。 车子开到了横滨路海滩边沈谦泽的别墅边,沈谦泽熄掉油门,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将姜虞年从车里面拖出来,姜虞年死死握住方向盘,沈谦泽扯了几下无果后冷冷道,“如果你不怕,我就在这里做了你。” 姜虞年将手松开,她哀求到,“你让我自己走好不好,我有脚我会走路,沈谦泽你让我自己走。” “你少他妈废话,看来是之前小爷我对你太仁慈了,才会让你当傻子糊弄。” 姜虞年这些日子身体一直不太好,身上的伤没有好过,她此刻与他折腾这么久,体力早就耗尽,看他无心放过她,认命的由着他拖着自己往别墅走去。 到了那片刺玫瑰前,姜虞年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沈谦泽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薄凉开口,“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你哪里来的钱。” 姜虞年偏过脸去,“那是我的事情。” “好,反正是你自己找死。”沈谦泽说完将姜虞年一把往玫瑰里面推去,接着就栖身压了上去。 姜虞年眼泪涮涮的掉下来,沈谦泽看到她的眼泪却是笑了,他看姜虞年这个样子脸上勾起邪魅的笑,接着伸手开始扯姜虞年身上的衣服。 因为太过生气,他并没有多大的耐心,姜虞年身上是抹胸短裙,沈谦泽半天没有扯下她身上的衣物直接伸手撕掉,衣服在他手上撕裂开来,他最后扯下她的底裤,将自己的裤子褪掉,开始往她身体里面挤。 姜虞年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全身蜷缩起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沈谦泽制止住她不安乱动的身体,伸手在他们身体相接的那处捻了捻,可是姜虞年的身体迟迟没有湿意,沈谦泽耐心耗尽,直接架起她的双腿,用尽力气的顶了进去。 沈谦泽真的是用了很大的劲,姜虞年甚至觉得那些刺都用力的在往自己的身体里面扎,她开始大声的哭出来,“沈谦泽,你他妈就一变态” “你说对了,我就是变态,看你还敢惹我。” 姜虞年嘴唇干涩,她浑身都难受,背上刺骨的疼,两人身体结合的那处也是撕裂般的疼,她身体里面疼的感知太强烈了,她怎么就那么疼,她双手无力的攀上沈谦泽的脖子,仰头就着之前的轨迹再次咬上沈谦泽的肩膀。 伴随着疼痛感袭来的还有一股热流随着姜虞年的□滑出,沈谦泽也感觉到了,他起初以为是姜虞年身体的情液,而这液体确实也起到了润滑的作用,他的进出更加的顺畅起来,沈谦泽将姜虞年的腿折叠架在自己的肩膀处,握住她的腰肢开始动作起来,姜虞年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沈谦泽速度越来越快,姜虞年的腿快要散架,腿无意识的开始下滑,沈谦泽却是不让,松开她的腰肢,手大力捏住她小腿,身下更是用力,每一次都深入几分,几乎全根退出,接着又是全根没入,姜虞年意识开始涣散,沈谦泽低吼一声爆发在她体内,松开她的腿,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不规律的颤抖。姜虞年腿滑下,有好几根刺顺着力度扎进她的腿里面,她觉得神经都突突的疼了起来。 沈谦泽平息下来,却不急着退出,他伏在姜虞年的身上,看着身下虚弱的姜虞年,残忍到,“啧啧,你说你倔什么呢?跟我玩,我说过会玩死你的吧。” 姜虞年懒得跟他说话,她伸手想扇沈谦泽巴掌,可是因为太过虚脱,手几乎没有力道,落在沈谦泽脸上只当是抚摸一样。沈谦泽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站起来后准备整理自己,待看到下面的一抹红时脸上似雪如冰,他紧接着又是一巴掌甩在姜虞年脸上,“姜虞年,你他妈成心的是吧。” 姜虞年脸上被挨了一巴掌,她张了张口,声音虚弱得没有力度,“怎么了?” “你还敢问怎么了,姜虞年你他妈存心的是吧。” 姜虞年看了看他,接着又是一股暖流从□滑出,她才知道,自己来例假了。以前大学学性教育课时,老师说过,那个来了不能做,否则容易感染,想到这里她脸上扯出两个淡淡的笑,还有谁会来心疼她? 沈谦泽看她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弯腰将她抱起,大步朝着别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活过来了,就这样,今日起恢复更新。 第37章 这个倔强的女人 姜虞年这下是真被沈谦泽折腾得快要死过去了,□还在汩汩的流着血,沈谦泽一脸嫌弃的扯过沙发上的毛巾被裹住姜虞年,然后将她仍在沙发上。 姜虞年嘴里咿咿嘤嘤的在说着什么,沈谦泽弯□靠近她,他听到她说,疼。 “疼死你,活该。”话虽这么说,沈谦泽还是将姜虞年裹着的毛巾被微微拉开,让姜虞年趴在自己腿上,然后解开她内衣的暗扣。 姜虞年背上被玫瑰刺扎到的很多地方有细细的血点,还有几根老了的刺扎进了她的背里面,沈谦泽伸手碰了碰,刚挨到姜虞年的后背姜虞年就无意识的动了几下,沈谦泽将姜虞年放着趴在沙发上,自己则是踢踏着脚步往书房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提着医药箱走到茶几旁,将箱子打开放在茶几上,他看了眼姜虞年,“有一点点疼,你忍一忍。” 他先是将碘酒倒了点在棉签上,接着轻轻的用棉签滑过她的背脊,凉意袭来姜虞年不安分的动了动,沈谦泽拿出小钳子开始挑姜虞年背上扎进去的刺,开始的时候他的手有些发抖,他没有做过这些,这个急救箱他很少派上用场,少有的几次也是给自己弄,现在给别人弄他有些不习惯,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力度,只能从姜虞年的脸部反应来判断力度是轻了还是重了。 姜虞年的额头不停的溢出冷汗,沈谦泽做到后面越来越顺手,他将姜虞年背后的刺挑出来后上了点药,然后将她裸*露着肩放在沙发上趴着,自己则是收拾好箱子。 他将手洗好后出来客厅,姜虞年不安的动了动,他这才想起了似乎沙发上的这人那个来了,他从未让女人住到过这里,以前就算有需要,他也会去酒店,这里自然也就没有女人用的东西。他皱了皱眉,上前几步蹲□来轻轻的拍了拍姜虞年的脸,“我出去一趟,你一个人没事吧?” 姜虞年此刻的意识涣散,沈谦泽看她没反应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出了别墅,走之前还将别墅门反锁上。 这里附近没有超市,最近的超市即使驾车也要十多分钟,沈谦泽将离合踩得很猛。他到了最近的超市后直奔主题,到底是男人,对女人用的东西哪知道得那么细,看架上有几种直接一样拿一包往袋子里面塞,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姐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平时没有经验,于是笑着对他说,“先生,有些女孩子对不同牌子的卫生巾是会过敏的,您最好问一下她平时习惯用哪一种。” 沈谦泽正拿着卡的手抖了抖,他将头抬起来,脸上看不出情绪,“那么哪一种最贵?”姜虞年那样爱钱的女人,给她最贵的应该没错吧。 “不是的,这跟价格没有关系。这样吧,很多人都习惯苏菲,要不你先买几包苏菲回去吧。” “算了,”沈谦泽摆摆手,“就这些,你都给包起来吧。” “那您需要带护翼的吗?很多女孩子有两天量会特别多……”收银员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在现在超市人不多,否则她一定会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也没必要矫情。 沈谦泽点点头,麻烦面前的人帮他拿过来,顺便买了点拉罐啤酒,速冻食品。 到家的时候,姜虞年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沈谦泽将东西搁在茶几上,开始打量睡着的人。 她似乎很难过,睡着的时候眼泪都没有停下,睫毛上面还氤氲着水汽,她偶尔会不安的颤颤睫毛,沈谦泽将她脸颊边的泪痕擦掉,然后伸手轻轻的拍她的手臂,“先醒醒,你那个来了,你要是敢弄我沙发上我要你好看。” 女人来了那个本身就不舒服,睡眠也是极浅的,姜虞年这会身上还有伤,自然是睡不安稳。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沈谦泽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拿过沙发上的袋子放在腿上,一边翻一边说,“我每一种都买了两包,你看看你自己要用哪一种。” 姜虞年看到沈谦泽的手指不停的翻腾着袋子里面的卫生间,她指了指七度空间,“就那个吧。” 沈谦泽听到她说话,赶紧将她说的那个拿出来,“有带护翼的,还有日用夜用的,你要哪一种?” “随便,你随便给我一种就行。” 沈谦泽拿过一夜用的撒开,从里面拿出一片递给姜虞年,姜虞年从沙发上下来,拿着卫生巾去了洗手间。 她此刻身上还裹着那一床毛巾被,沈谦泽上楼从柜子里面拿出自己的衬衫下楼递给姜虞年,姜虞年接过当着他的面换上,收拾的时候看到自己衣服上沾上了,她想起了刚刚在卫生间里面时,她的内裤已经打得很脏了,她突然之间就觉得说不出的委屈,眼泪更是不停的往下掉。 沈谦泽看她这样子,心里面也不好受,“你说说,我哪次对你动怒不是被你逼的。” 姜虞年更加委屈,她开始嘤嘤的抽泣起来,沈谦泽将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别哭了。” 姜虞年这会看沈谦泽态度的转变更加变本加厉,她蹲下来捂住脸撕心裂肺的哭起来,沈谦泽心里面原本还有点愧疚,这会看她这么不知好歹压制不住的烦躁,“姜虞年,别拿鸡毛当令箭。” “谁把我弄成现在这样的?”姜虞年站起来,“沈谦泽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沈谦泽气极,虚指了下姜虞年,他就知道这女人就一木头,亏他还跑去给她买卫生巾,他收获了什么?真他妈犯贱。 姜虞年看沈谦泽往厨房走去,她虚脱的瘫坐在地板上,沈谦泽从冰箱里面拿出拉罐啤酒走出来,看到坐在地上的姜虞年后蹙眉,“你还小?” 姜虞年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沈谦泽走过去将啤酒放在茶几上,然后弯腰抱起姜虞年,将她安放在沙发上,语气总算缓和了不少,“一会睡之前将药吃掉。” 姜虞年看他妥协,也做不出矫情继续无理取闹下去,她有点讨好的说,“我想睡觉。” 沈谦泽点点头,“也好,你早点休息。” 姜虞年支支吾吾的开口,“我那个来了,睡觉喜欢折腾,我想一个人睡。” 沈谦泽斜睨了一眼她,“你要敢折腾我就从阳台把你扔下去。” 姜虞年听他这样说自是知道他拒绝了,她也不坚持,跌跌撞撞的扶着楼梯往楼上走,沈谦泽拿过茶几上的啤酒,走在姜虞年后面。 因为背上有伤,姜虞年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沈谦泽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啤酒不停的往嘴里灌,他时不时的看几眼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他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瘦小的女人,骨子里却是那么那么的倔强,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倔最不识好歹的女人了。 那晚上沈谦泽喝完酒,出去露台上合上落地窗,手撑着栏杆开始抽烟,一支接着一支的抽,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说不出的烦躁,他只隐隐约约的觉得,这烦躁的根源在于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她究竟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最后一根烟抽完,他心里面的烦闷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深了。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忤逆他,谁都不行。 姜虞年这晚上睡得极不好,她一晚上都在床上折腾,这个姿势不对,那个姿势也不能入眠,背上的刺伤在不停的叫器着疼,肚子也时不时的抽痛,全身都疼。 她不敢惊扰旁边的男人,她记得他说过的,要是她敢折腾,他会将她丢出去。 好不容易实在太困睡着了,却又被痛得醒了过来,好在最后总算是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醒过来睁开眼睛时,屋子里面已是大亮。这会是平躺着,背上竟也觉得没有那么痛了,她微微偏了下头,看到沈谦泽背靠着床沿,面前是手提本,眼睛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 “睡醒了?”沈谦泽眼睛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还没。”姜虞年的声音嗡里嗡气的。 沈谦泽手停顿下来,转过脸看了眼姜虞年,“都睡了十几个小时了,你猪啊你?” “我昨晚没睡好。”姜虞年说着拉过被子盖住头顶,还可怜兮兮的吸了下鼻子,沈谦泽看了眼她,勾了勾唇角。 “哎,起来起来,做饭去,我饿了。”沈谦泽用脚踢了踢姜虞年,看姜虞年没反应后又踢了踢,“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你修仙啊你。” 姜虞年将被子拉下,“让我再睡会,沈谦泽我昨晚真没睡好,你就当行行好,让我再睡会成吗?” 沈谦泽很少看到姜虞年这样妥协的语气,他将视线收回不在理她,姜虞年又将被子拉上,继续睡觉。 第38章 你真的是念了大学的吗 姜虞年这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看到沈谦泽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去做饭,都饿死了。”沈谦泽看她醒来,赶紧抱怨着催促。 姜虞年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床,毕竟这会确实也很晚了,她掀开被子下床,背上还有点隐隐的痛。 因为背上的伤口,她不敢去洗澡,从沙发上拿过一片卫生巾,去卫生间换好后刷了牙,洗把脸出来。 沈谦泽将手里的药递给她,“再吃点,这药得连续吃好几次才行。” “我那个来了,不吃也行的。”姜虞年看到沈谦泽手里薄薄的药片,突然有些难受起来,男人果然是不把女人身体当回事的,假如沈谦泽有一天遇上一个自己爱的人,他也会这样对她的身体毫无顾忌吗? “姜虞年你想什么呢?这是消炎药。”沈谦泽起初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姜虞年的意思时脸上温度降至冰点,语气也跟着横起来。 “啊?”姜虞年顿时觉得自己挺小人的,她赶紧接过沈谦泽手里的药放进嘴里,就着开水咽下去后红着脸出了卧室。 沈谦泽淡漠着一张脸跟着姜虞年下了楼,刚走完楼梯他又提醒,“去厨房弄点吃的。” 姜虞年正准备往沙发边踏出的脚步随着他这句话收回来,她堪堪的走进厨房,这是她第一次进来他家的厨房。 跟她想象中差不多,看来不管是多有钱的人家厨房都是差不多的,不过沈谦泽家的厨房似乎很干净,姜虞年感觉不到一点生气,她猜想着沈谦泽应该没有在这里做过饭。 “你以前饿了怎么解决的?”姜虞年实在忍不住,转过来看着那人问。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是吃饱了再回来,大白天的我来这里干嘛,荒无人烟的好玩?”沈谦泽给了姜虞年一个白眼,姜虞年随即明白过来:这人就是抓住任何机会随时随地的使唤她。 她先是拉开冰箱,里面有些速冻食材,除此以外就剩下些拉罐啤酒。她将里面的食材取出,拿过锅子打开火候,倒了点水进去。 出来时她的手上端着两盘饺子,沈谦泽指指那边,姜虞年顺着看过去,那边有很大的餐桌。她将饺子放在餐座上,折返回厨房取出两双筷子出来。 沈谦泽坐在餐桌上,眼睛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吃饭的时候,姜虞年听到沈谦泽问她,“有驾照没有?” 姜虞年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接着摇摇头,又想到那人看不见,于是轻声回答,“大学那会考过了,但是我没有上过路。” “一会我教你,以后自己开车。”沈谦泽头也不抬。继续吃着面前的饺子。 “不用了,”姜虞年将筷子搁在盘子上,“学不学对我来说都一样,我也买不起车。” “还挺有自知自明的。”沈谦泽解决掉盘子里面的最后一个饺子,将筷子搁在桌子上,拿过旁边的纸巾边擦嘴边说,“以后就住在这里,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接你,自己开车会方便很多,我车库里面还停着一辆车,你就暂时开着。” 姜虞年听到这话却是紧张起来,“不……不用了,我自己出去租房子就行……我……” “姜虞年,你把我那么多钱拿去送给你男人,你以为我会随便饶了你?” “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情人来还这笔钱?”姜虞年幽幽开口。 “你还挺会抬高自己身价的,”沈谦泽嗤笑,“我要你住在这里只不过想要时时嘲讽你罢了,我也是现在才发现,看你痛苦原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姜虞年听着头皮发麻,她咻的一下站起来,用力拿过沈谦泽面前的盘子,去厨房洗净。 她将盘子放进橱柜里,拿过干毛巾擦干手出来,沈谦泽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她,她走到他面前,“沈谦泽,能不能……” “嗯?”沈谦泽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支票的事情我很……” “so?” “但是支票你给我了就是我的,我要怎么用是我的事情。”姜虞年越说声音越低,头也低下不敢看面前的人。 “你用可以,但是你拿去给你男人用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姜虞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脾气了?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残忍一点。”沈谦泽边说嘴角弯了弯,姜虞年赶紧打住话题。 沈谦泽先是开车带着姜虞年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些衣服,姜虞年之前的衣衫被沈谦泽撕坏了,这会身上套的还是沈谦泽的衬衣,她能感觉到商场里面的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无一不透露出鄙夷和羡慕,她依然寡淡着一张脸,随便拿了几件衬衣裙子,穿在身上一套,剩下的包起来。 买内衣裤的时候,姜虞年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跟沈谦泽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她的手指在一排排内衣上滑过,沈谦泽大抵是嫌弃她太过散漫浪费时间,自己上前指着件黑色内衣对她说,“就那件吧,穿在里面谁看得到,挑那么久烦不烦。” 姜虞年的手指颤了颤,她看了眼那件内衣,上面是一朵大红的杜鹃花,红红的颜色像是某种发展到了极致的情绪,她跟着沈谦泽到柜台结账,然后她看到那枚女子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买好该用的东西后,姜虞年却是再也不想动了,她坐在车上开始闭上眼睛睡觉,也许是太累她竟忘记了系安全带。沈谦泽弯腰给她系上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混合着洗发水的清香味扑入鼻端,她的睫毛颤了颤,“沈谦泽,我还能去上班吗?” “谁阻止你去上班了。”沈谦泽将她那侧的安全带叮的一声扣上,踩动离合将车开了出去。 还好,幸好。 这段时间姜虞年每天都在沈谦泽的别墅里面,说是养伤,其实就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面,那天回来后沈谦泽说她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去上班,她也不反驳,有些事情既然反驳无用那就学会接受。 日子倒也安宁,沈谦泽几乎每天在她睡着后才回来,第二天她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了,她很少与他碰面。那天他们一起去超市买了很多的食材回来,姜虞年白天都是自己做饭,她一个人胃口很小,每天日子太过难熬她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面发呆。 整个院子郁郁葱葱的,打理得有条不紊的花木扶疏,如茵的草坪,如盖的树冠。大朵大朵说不上名字的名贵鲜花,姜虞年每天都与它们为伴。 人只要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姜虞年总是会想,是不是她的人生就是这个样子了,年轻的时候做他的情人,等到人老珠黄或者是他结婚,自己被他拿点钱打发掉。想到这里她会止不住的难过起来,她从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走到如此惨败的境地,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时把自己折腾进了监狱,同样是二十多岁该结婚生子时,却又做了别人的情人,而且还是他的情人,那个亲手葬送她人生的人的情人。 心也跟着磨砺得麻木了,她现在是真正的无耻厚颜到了极致。比如他们做一次她一定会问沈谦泽要一次的钱,她不能白给的不是么?可是即使这样,她也不想跟他做,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器着对他的反感排斥,有时候惹火了他,他会直接对她揶揄,“姜虞年,养你是做什么的?” 她明白了,养她就是要用的,用来发泄欲*望,缓解欲*望,满足欲*望。 她对着院子里的那片玫瑰是充满敌意的,她看到它们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起之前的那些不好记忆,往事并不如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的淡然风化。她记忆里的那些不堪往事总是会在每一个突然醒来的午夜被她拿出来重新深刻记忆一遍,每想起一次对身边躺着的那个人的恨意便加深一分。 这里的夜晚是宁静的,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干净别致的住所,每晚有且只有海边流水轻轻拍打礁石的声响,很多的时候就连那声音也是无声的,她要费尽好多的心思,倾尽所有的注意力去听才能听到,她就用这声响去判断天气,是否起风了,又或者是否下雨了。 这天下了很大的雨,她本来穿着百褶裙在海边找贝壳,她知道做这个很幼稚很无趣,但是她真的太百无聊赖了,她端着个玻璃杯在海边找贝壳。来的时候还是下午,昏黄的落日照耀着那池静水,她看着有候鸟轻轻的在海面上站立了一会,接着扑腾着翅膀上下翻飞起来。她看着那只候鸟突然间就想起来小时候玩的游戏,向水里面扔石子,看能够荡起多少圈水波。小时候她为了赢同村的小孩还专门练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再次玩起了这个游戏,然而身边已经没有了竞争对手。 要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生命竟是如此的孤单,她真的太孤单了,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只有自己一个人。 坐在海滩边,看着太阳一点点的靠近地平线,然后彻底的湮没在天际,接着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原来这么快一天又过去了。 天气亦如小孩子般多变,滂沱大雨密密匝匝劈天盖地的落下,她看着那石头般大小的雨滴进海水里,混合着之前的流水一起往低处滚去。过了一会许是觉得无聊,又端着玻璃杯开始往别墅里面走,可是却刻意放慢了脚步,身上早已是湿透,头发还滴着水,顺着黏在脸颊边。 又到了那片玫瑰前,她放下玻璃杯,上前折断几支妃色玫瑰插*进玻璃杯里面,可是刚放进去她就后悔了:沈谦泽知道了会不会大发雷霆? 到了别墅门前,感应门边的那颗樱花树被雨滴打着枝桠耸搭下来,她一抬头就看到了葱绿的树叶上滚着一大颗水珠,似乎是马上要掉下来,她赶紧将手里的玻璃杯举高接住,那一颗水珠便滴落进了玻璃杯里面,她有些满足,唇角扯出淡淡的笑,接着往别墅走去。 别墅门被合上了,她这些天出来时总是会放根枝桠在门边,这样门就合不上了,可是今晚有风,枝桠被风吹走了,门也合上了,她进不去了。 她有些颓败,觉得自己确实有够无聊,这会天色暗沉,她猜不出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在屋檐下站着等那人回家,雨水滴滴答答的落进面前的草坪里,她开始觉得有点冷。 她的身体远远不如从前,感冒是经常的事情,这些天这样折腾,更是底子不足了。 手捂住嘴开始打喷嚏,背上的刺伤因为沾水也跟着难受起来,她有些难过的蹲□来,眼睛盯着前面的鹅暖石路,可是好久过去了,都没有人踏进来。 浑浑噩噩之中,他终究还是回来了,姜虞年有些讨好的看向他,却看到他一脸的冷淡,他语气也是冷冷的,“姜虞年,你哪一天不折腾会死?” 没有预兆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有些赌气的将脸偏向一侧,沈谦泽撑着把伞,他问她,“你做什么不在屋里?” “我进不去。”姜虞年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进不去?”沈谦泽将伞稍微挪动了一下,姜虞年感觉身边有点点的暖意靠近。 “这不是指纹锁吗?”她抱着玻璃杯,往沈谦泽这边靠了靠。 “姜虞年,你真的是念了大学的吗?”沈谦泽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姜虞年,“进不去不知道打电话?还有,你怎么就那么断定你进不去?你都不试试你怎么就那么断定?”沈谦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不明的情绪,他说完有些负气的拉起姜虞年空着的那只手,手碰到感应区,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沈谦泽率先走了进去,姜虞年眼睛盯着感应区,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明日我不一定会更。 第39章 虞年你帮帮我 沈谦泽进门后,将伞收起来放在玄关处,他看姜虞年还盯着门不动,当即没了耐心:“还不进来做什么?门有什么好看的?” 姜虞年回过神来,她‘哦’了一声进来合上门。沈谦泽坐在沙发上,看到姜虞年还站在玄关处皱了皱眉,“你今天是怎么的?” 姜虞年抱着玻璃杯走到茶几旁,她将玻璃杯搁在茶几上,沈谦泽看到她全身湿透了,冷声道,“怎么,现在身体好了?都敢出去淋雨了。” 随着沈谦泽的话,姜虞年也看了眼沈谦泽,他此刻衬衫也湿了很多,头发上面还依稀挂上几滴雨水,她不知怎么的就问了出来,“我的手……那门……” 沈谦泽斜睨了眼她,过了一会大抵是理解到她的意思,气定神闲下来,“你少睡一会可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完站起来将扎在西裤里面的衬衫拉出来,再次坐下来时看到了茶几上的玻璃杯,他随手端起拿过来瞧了瞧,接着揶揄:“就为了这些不值钱的玩意连命都不要了?” 姜虞年听出来了他话里的嘲讽,她赶紧伸手将沈谦泽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沈谦泽看她这样子笑了笑,抱胸一脸玩味的看着她,“来来来,告诉我憬衲昙杆辏俊 姜虞年怒瞪了眼他,接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玻璃杯里面的贝壳,白白的好多个。沈谦泽看了眼她,自顾自的到厨房,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拉罐啤酒,拧开盖子回来坐在沙发上。姜虞年听到砰的声响回过神来,她转过来就看到沈谦泽喉结一上一下的。 沈谦泽将拉罐放在茶几上,看着姜虞年说:“吃饭没有?” 姜虞年摇摇头。沈谦泽指了指厨房,“去,做饭去,正好我也没吃,陪你吃点。” 姜虞年将杯子搁在茶几上,正准备朝厨房走去就听到沈谦泽窝火的声音,“你就这样进去?姜虞年你这人有没有脑子?你是想我大半夜的给你找医生来还是要我送你去医院?” 姜虞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咚咚咚咚跑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沈谦泽看到她脸色总算好了一点点,他站起来对着她交代,“去做饭吧,我先上去洗澡,多炒两个菜,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说完就踢踏着脚步朝楼上走去。 姜虞年看沈谦泽踏上楼梯,她将头发扎起来后去了厨房。冰箱里面塞得满满的食材,她蹲下来在里面翻了翻,最后拿了番茄,蛋,瘦肉,青椒,还有四季豆。 先将米淘干净弄到电饭锅里面,才开始摘四季豆。然后是切番茄,青椒。她做饭的速度有点慢,沈谦泽从楼上下来时她都还没有开始炒菜,沈谦泽走到她身边,看了她一眼直摇头,“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姜虞年听他这么说也有点来气,她索性将菜刀搁在案板上,“嫌我慢你干嘛不自己来?” 沈谦泽嗤笑,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站开一点,姜虞年往旁边靠了靠,沈谦泽拿起菜刀,接着姜虞年就看到他流利的切着青椒。她有点恍惚的情绪,喃喃开口,“你会做饭?” “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能不会做饭?”沈谦泽说着叫姜虞年开火,然后自己开始掌厨,姜虞年则是站在旁边打打下手,最后沈谦泽嫌她碍手碍脚,打发她出去外面等。 菜很快便出炉了,沈谦泽将菜端到桌上时,姜虞年还在恍惚之中,她拿出两个碗盛好饭放在餐座上,沈谦泽已经拿着筷子吃起来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一向都是极其安静的,姜虞年本身话就不多,沈谦泽更是不愿意跟她说一句话,每天冷漠着一张脸。 快到尾声的时候,姜虞年一直酝酿的话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说,“沈谦泽,我想去上班了。” 她说完就开始观察沈谦泽,沈谦泽并没有什么表示,他照样拿着筷子在各盘子之间流转,最后舀了碗汤喝下后才施施然道,“明天不行,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的假,你下个月再去。” 姜虞年窝着一把火,却又不敢发作,于是故意将筷子与碗之间的摩擦声弄得很大,她其实也不是想要去上什么班,她只是想要出去一趟,给她爸爸打钱。 沈谦泽冷眼看了她一会,终究还是妥协了,“钱我叫人给你爸爸打过去。”说完站起来推开背后的椅子,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后摸出兜里的烟开始抽起来。 姜虞年心里总算舒坦了不少,她将碗筷收拾好拿进厨房洗干净,用毛巾将手擦干,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倚在门框上的沈谦泽。 沈谦泽看她转过身来,将手里的烟含在嘴里抽上一口,继而问她,“你那个完了没有?” 姜虞年浑身僵了下,她将头压得很低,声音也没有底气,“还没……快了。” 沈谦泽听到这话脸色渐渐变冷,他意兴阑珊的回到客厅,将烟掐掉后走到了环形楼主的一侧,然后在一架钢琴前坐下来。 姜虞年顿时觉得心里面堵得难受,她也是这些天才发现那里原来有架钢琴,之前好多次她都想要打开盖子去弹弹,可是又不敢。 与沈谦泽接触以来,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也会弹钢琴,虽然她心里面也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会的东西很多,但她还是无法将钢琴和他联系起来。在她的意识里,她总觉得弹钢琴的人都是寂寞的,沈谦泽这样的人怎么会寂寞?他的生活应该多姿多彩,热闹非凡才对。 沈谦泽打开钢琴盖子,他将手放在钢琴上从左到右的滑动了一遍,然后开始弹起来。 那是萧亚轩的错的人,曲调总体走势是哀怨婉转的,姜虞年突然疑惑了,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天晚上她听到沈谦泽一遍又一遍的弹这首曲子,起初的时候她还觉得新鲜,可是后来在沈谦泽弹第四遍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她走到沈谦泽面前,有点哀求的意味,“沈谦泽,我求求你别弹了。” 面前的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手里的动作,他弹了五遍后停下来,眼睛盯着钢琴,声音有些落寞,“我母亲很喜欢弹钢琴。” 姜虞年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沈谦泽,她对于他的话并不惊讶,她只是惊讶这个男人怎么会告诉她这些,她扯了扯嘴角,“是吗。” 沈谦泽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又开始弹这首歌,最后似乎是心情不太好,手指狠狠的按在了黑白键上,完了后拉过姜虞年的手,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他对她从来都是不温柔的,姜虞年腰弯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沈谦泽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吻她的时候很用力很用力,姜虞年甚至可以听到两人的牙齿碰到一起的声音。她有些吃痛,抵在她胸膛的手推了推,沈谦泽手直接从她衣服的下摆探进去,握上她的柔软开始疯狂的搓揉起来。 姜虞年慢慢的感觉到抵在她小腹那处的灼*热,她有些害怕,虽然他们做的次数不少,但是她还是怕他,甚至是害怕*。 纠缠之中,沈谦泽已经褪掉了姜虞年的衣服,他手刚要探进她下面的时候,姜虞年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她夹*紧双腿,沈谦泽将手收回来,褪掉自己的衣衫后,拉过姜虞年的手。 姜虞年的手在碰到他那处的时候缩了一下,她本能的要将手缩回来,沈谦泽却是不准,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帮帮我。”说完又去吻姜虞年的耳垂,姜虞年没有做过这事,她的手停在那里没有收回,却也没有动。沈谦泽抱住他的肩,头搁在她的肩胛骨,语气里面充满哀求:“虞年,你帮帮我。” 姜虞年起初没有听得太清楚,她只是思绪发散着,沈谦泽看她没有反应又说了一遍,“虞年,你帮帮我。” 姜虞年就是在那一刻被震住的,他是谁,他是沈谦泽,他怎么可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他叫她的名字从来都是连名带姓,但是现在,她真真正正的听清楚了,他说:虞年,你帮帮我。他没有叫她姜虞年,而是叫的虞年,他没有霸道的要求她,而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跟她说,你帮帮我。 可是就算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她听到自己淡漠的语气,“我凭什么要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没有更上,今日两更。这个故事后面是真虐,而且很狗血。。。。。 第40章 你们两个谁先勾搭的谁? 半夜的时候,姜虞年睡得迷迷糊糊,却感觉身上有千斤重,沉沉的压得她难受,她稍微偏了一下头,然后感觉脖子处有黏黏的,什么东西在蠕动。她挣扎着醒过来,沈谦泽大半个身子压着她,头埋在她的肩胛处细细啃咬,她伸出手去推他:“沈谦泽,我要睡觉。” 沈谦泽微微抬头看她,他的眼神空洞,盯着她看了一会后又低下头去重复之前的动作,这次不光是脖子,而是沿着脖子向下,接着是胸脯,小腹。 晚上在钢琴处,姜虞年说出了那句话后,她看到沈谦泽也是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空洞,茫然。她以为他又要发火,却不料他只是拉着她的手,握住他的那处上下□起来。姜虞年有些颓败,她甚至在想:这可能是沈谦泽对她最客气的一次了,可是大概也只是为了她帮他这样而已,理智告诉她:就这样吧,由着他,惹怒了他吃亏的总是自己。可是她就是要忍不住的犯贱,她说:“沈谦泽,我不要这样,太恶心了,你想要的话出去找别人去。”一边说还一边想将手收回来。 沈谦泽握住她手的动作就那样停了下来,他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可是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睥睨得不可一世:“你就那么希望你男人出去找别人?” 她觉得今晚的沈谦泽一定是疯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别说得那么好听,你又不是没有其他女人,陈茴呢,你不是爱她爱得要死吗?你找她去。” 说完她就看到沈谦泽脸色越来越冷,最后直接是如罩寒冰,他极怒反笑:“家里有个免费的我为什么不用?”说完又带着她的手上下□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然后是沈谦泽沙哑低吼的声音。黏黏的液体粘在手上,姜虞年觉得恶心极了,她甚至是自己都有些厌恶自己了,委屈愤怒流窜上来,她想都不想一耳光甩在了沈谦泽的脸上。 她手上的液体一起粘在了沈谦泽脸上,那一巴掌甩出去后到底是后悔了,她怕他会又将她往死里整。果不其然看到沈谦泽脸色铁青,他张嘴一口咬在姜虞年的胸口上,姜虞年倒吸了一口气,她有些讪讪的看着沈谦泽,沈谦泽这时候却是放开了她,往盥洗间走去。 姜虞年立马也跟着上去,她跑到另一处浴室,打开花洒,清洗身体。 回到卧室的时候,沈谦泽已经坐在床上,他斜靠在床头边,手里夹着支烟,眼睛盯着某处,姜虞年进来时他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面,接着含在嘴里抿上一口。 姜虞年好久没有抽烟了,她其实也爱抽烟,世俗生活中那么多的不如意逼得她总要找到一个发泄的方式,出口。外面还在滴滴答答的下着雨,叮叮咚咚的雨敲打在落地窗上,又像是敲在人的心坎上。 下雨天的夜空总是灰色的,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当沈谦泽按息壁灯的时候整个屋子一下子被黑暗包围,她看不到。她凭着感觉摸索着走到床边,坐在自己的那一侧,过了好一会才躺下去。拉过毛巾被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沈谦泽半是讥娱半是冷漠的声音,“姜虞年,还敢骗我。” 姜虞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她很多时候都听不懂他的话,她睡意还在,于是搪塞他,“我没有什么骗你的。”岂不知道这句话更是惹来了他的嘲笑:“你哪件事情不骗我?姜虞年你嘴里还能说出一句真话吗?” 他的语气不善,声音也没有温度,姜虞年被他这样闹腾,睡意全无,她索性坐起来,拿开肚子上的毛巾被就要下床。可是脚在地下试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拖鞋,她有些烦躁的赤脚下床,然后过去一把推开落地窗。风合着雨飘洒进来,沈谦泽看到她这一动作隐忍着的脾气终于还是上来了,他弹坐起来,声音沉稳而淡漠:“怎么,还冤枉你了,姜虞年你说说你他妈哪件事情对我说了实话?” 姜虞年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冷哼了一声,沈谦泽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下床,大力捏住姜虞年的手臂,然后将她推在落地窗上,手压住她的双手,“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姜虞年,我让你自己告诉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我想给你留点颜面,你却给我装傻,你他妈别以为我是傻子,你现在给我说清楚,给我下药的事情是谁他妈指使你的?” 姜虞年听到这里才醍醐灌醒,她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下,说出的话也没有底气,“是我自己的主意。” “好,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你硬是要我把证据拿到你面前你才肯说实话是吧?”沈谦泽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他妈的最恨的就是女人的欺骗。 姜虞年后知后觉的害怕,沈谦泽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查不到这些。 雨飘进来湿湿打在她身上,她此刻脚上全是雨水,地上也沾满了水,似乎面前沈谦泽的脸上头上都是水,到处都是湿哒哒的一片,她闭上眼睛。有些认命的说,“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沈谦泽听到这话却是连翻冷笑,“我想怎样就怎样?我他妈的想弄死你。” 姜虞年心如死灰,“那你弄死我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跟你姓。”沈谦泽说完拖着姜虞年挪动了两步,接着手将落地窗再推开一些,拉着姜虞年走到露台上,露台上面还放在姜虞年捡回来的贝壳,安静的躺在玻璃杯里面。沈谦泽大手一挥,玻璃杯从栏杆上面掉下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沈谦泽冷笑一声,姜虞年看到地面上的玻璃碎片隐隐发抖,她额头冷汗直冒,几乎是掉头就往屋里跑去,沈谦泽却是抓紧她的手臂,姜虞年转过脸上,脸上溢满泪水,声音都在发抖:“沈谦泽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沈谦泽笑得邪魅,“你不是说要我弄死你吗?怎么,我这还没开始弄呢?”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怕疼。”姜虞年伸手去掰沈谦泽的手。 “不对,我看你什么都不怕,你骨气硬朗得狠呢。”沈谦泽说完倾身往露台外面看了一眼下面,然后看着姜虞年笑:“我一会就先做了你,然后将你扔下去,最后就在那里,”说着还指了指下面的那片被雨水滴打得败落的刺玫瑰,“就在那里做死你。” 姜虞年听得毛骨悚然,她直摇头,苦苦哀求,“我再也不了,你不要这样,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话,你不要这样,沈谦泽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说到后面几乎是哽咽起来。 “晚了,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就记不住。”沈谦泽耐心耗尽,拖着她往自己这边靠,姜虞年脚下不敢用力,露台上面到处都是碎片玻璃渣子。 沈谦泽将她抱到栏杆上面,姜虞年赶紧抱住他,惹来沈谦泽讥娱,“哟,还有今天,你还会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姜虞年不管他的话,她怕掉下去,死死的抱住沈谦泽的脖子。 沈谦泽单手拦住她的腰,却迟迟没有动作,他是铁了心的想要给她点教训,姜虞年其实就是骨子里倔,她没几个胆子,就是倔,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她的倔。 他有些溃败,看着外面的雨幕,“她怎么能,怎么能。” 姜虞年叹息一声,他果然知道了。她心里面说不上感觉,害怕被他知道,却也期待着被他知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要死要活也可以给个痛快了。他的口气淡淡的,“你们两个是谁勾搭的谁?” 姜虞年正想着他的用词不当,两个女人之间怎么能用勾搭呢。沈谦泽说完似乎是更生气了,他直接去扯姜虞年身上的睡裙,姜虞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你他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姜虞年望天无语,她那个已经完了,可是她不想跟他做,所以骗他说还没有。沈谦泽其实也只是无意间摸到她没有垫那个,没想到…… 他脸色铁青,敖红了眼睛,全然不管姜虞年,直接将她身上的睡裙撕掉从露台扔下去,底裤也扯掉,全部一股脑的扔到下面去。雨越下越大,两个全身赤*裸的人在露台上面纠*缠,沈谦泽双手撑在栏杆上,姜虞年手紧紧抓住他的肩,沈谦泽进去的时候没有一点怜惜,不管她准备好没有,也不管她痛不痛,事实上他就是要他痛。他大力的将自己往她身体里面推送,姜虞年坐在栏杆上,双腿耸搭着,沈谦泽似乎是觉得这样没有快*感,他抓起她的双腿盘在自己腰上,退出进*入的动作很大,甚至发出令人脸红的声响,姜虞年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颊上,脖子上,沈谦泽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 姜虞年就看着沈谦泽哭,打雷了,一闪一闪的闪电忽明忽暗,打在两人紧紧纠缠的身体上,她是真的想过就这样死去了该有多好,死了该有多好。生活的艰难,岁月的磨难,世间风尘漫漫,永无止境的苦难。在监狱那么难熬的日子她都想要忍忍过去,就算前途充满荆棘充满风沙她也要坚强的熬过去,可是现在这一刻,这一瞬间,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她对生活绝望了,她想要放弃了。 活得如此悲哀,如果没有尊严,二十多年来从未看见过希望,从来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希望,谁告诉她世界上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哪里还有路?前方是绝崖峭壁,后面被自己的脚印堵得死死的,到处都没有路!谁告诉她长的是人生,短的是磨难。她的人生有多长,磨难就有多长。 她抓住沈谦泽的肩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是她找的我,她说给我钱让我给你下药,我需要钱,你知道我需要钱!” 沈谦泽捏住她的下巴,停下了动作,“她叫你做什么你都要做?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那么好了?你不是还跟你男人一起合计起来算计她的不是?你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很虚伪?” “反正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去问她好了。”姜虞年身体无力的松懈下来,沈谦泽握住她的腰肢,又开始动作起来。 很多很多年以后,沈谦泽站在这里,看着下面空荡荡的一片,他总是会悲悯叹息,他恨透了那片玫瑰园,他更恨自己,他用世界上象征美好爱情之花毁掉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那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要精神振奋的求收藏留言。说到的二更终于做到了,ohyeah. 第41章 要我替你报仇么? 姜虞年任由着沈谦泽的动作,待他爆发停下来后才松开双手,她身体止不住的往后仰,沈谦泽一把抱起她,进去卧室后砰的一声关上落地窗,将她仍在床上时她听到沈谦泽说,“姜虞年,你以后敢离开这里半步,我要你爸爸手术做不成。” 姜虞年翻过身体,开始睡觉。 沈谦泽看姜虞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火气更大,但也没有再为难她,看她翻身过去睡觉,他也侧躺着背对着她,然后闭上眼睛。 可是睡不着,沈谦泽抬手横搭在额头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姜虞年怎么会和陈茴…… 折腾到半夜,他还是没有睡眠,不耐烦的掀开毛巾被,坐在沙发上抽烟,他把烟蒂那节松松的含在嘴里,姿态慵懒,眼睛看着床上的人。 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那么狠过,遇到姜虞年之前,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样残忍的。 烦,压制不住的烦。 一支烟抽完,还是没有睡意,他走到床头边打开壁灯,姜虞年一脸安详的躺在那里,沈谦泽不知怎么的心里面就生出了恨,她怎么能那么安详的睡在那里? 她睡觉的时候其实眉宇间是有落拓的,因为太过孤独,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双腿弯曲,下巴抵在膝盖处,双手合并放在枕畔,头发随意的搭在脸上,脖子上。 沈谦泽有些火大的将壁灯按息,然后把姜虞年稍微的往中间一带,将她的双腿拉直,自己大半个身体开始往她身上压。起初的时候他只是想压着她,因为不想看她睡得那样安详,他就想让她难受,可是后来姜虞年慢慢的转醒,她说:沈谦泽,我要睡觉。他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想要要她,他睡不着,她也别想睡。 姜虞年拧不过他,就由着她去。自己又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沈谦泽也不去管她多么的不耐烦不愿意,只一个劲的往她身体里面挤。 可能是太累了,他最后还是躺在一侧睡着了。 姜虞年这些天总是很嗜睡,她总觉得怎么睡都睡不够,早上只有到了饿得不行的时候才会起床,随便做点吃了应付了以后又想睡觉。 沈谦泽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姜虞年躺在沙发上,面前的液晶屏幕上还在咿咿呀呀的播放着,老得掉牙的故事,他每次听到黄蓉叫郭靖靖哥哥的时候头皮就是一阵发麻。这部电视剧比姜虞年都大,她怎么就那么爱看? 他推了推沙发上的人,姜虞年醒来后坐起来,沈谦泽扯了扯领带,一脸严肃的看着姜虞年,“起来,收拾一下,出去吃饭。” 姜虞年原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换成了“哦,你等一会。”然后咚咚咚咚的上楼去换衣服。 沈谦泽看到她的穿着后皱了皱眉,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往外面走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姜虞年上去后自己系好安全带,沈谦泽绕过车身到驾驶座那侧上车踩动离合离开。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夏季的夜晚总是来得很迟,金黄色的斜阳还大大的挂在地平线上,她有好些天没有出门了,这会看到碧蓝的天空都觉得有些恍惚。 两旁依旧是打理得有条不紊的花木扶疏,周围是无穷无尽的碧绿,似乎要破窗而入。姜虞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沈谦泽也不说话。只是将速度提高再提高。 他先是带她去做了个头发,画了个淡淡的妆。再次出来时已是差不多八点了。 吃饭的地方环境优雅,沈谦泽似乎吃得并不专注,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姜虞年,姜虞年以为是自己吃相不好丢他的脸,于是慢慢的放慢速度,尽量将刀叉拿得稳稳的。 最后一块牛排下肚,姜虞年看了眼沈谦泽,那家伙面前的事物几乎没怎么动。沈谦泽看她吃完,招来服务员买单,然后挽着她出了餐厅。 姜虞年看沈谦泽并没有朝回去的方向驾车,她有些疑惑的问:“我们不回家吗?” 沈谦泽却是冷笑:“你还把那里当你家了。” 姜虞年也就随口说说,此刻听到他揶揄也不再说话。 车子开进一处极其喧闹的地方,姜虞年起初并不知道,后来越看越明朗,也越来越难受。这是赌庄。 她有些怯怕着这些场合,不自觉的往沈谦泽那边靠了靠,沈谦泽发现她这一动作后伸手挽着她的腰,刚进去不久就有人来接待他们。 姜虞年认得那个人,是在somewhat夜店包厢里面见到过,他说了那件事情以后沈谦泽就气急的将她带走了。 她隐隐约约的有些反感着这个男人,她觉得他并非善类。沈谦泽跟那人寒暄了几句后就拍拍姜虞年的手臂,然后下巴朝着一处抬了抬,姜虞年顺着他的下巴方向看过去,然后看到了张华君。 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那天过后,他们就没有联系了。最开始的几天沈谦泽根本不给她电话,后面将电话给她了之后她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出去,至今为止她都还没有来得及问他,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他跟着几个人坐在一起,这一刻她终于觉醒了,那个男人跟她的生活方式真的是南辕北撤,他也许对她还有些感情,但是那些都只是微小得如同尘埃一般。在他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东西都比她重要:比如钱,比如赌博,又或者还有毒品。想到这里她反而释然了,以前是不愿意相信,一次又一次的帮他找借口,现在终于明白过来,这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 那些事情她突然也不想问了,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伤感,她有些疲惫的对身边的人说:“沈谦泽,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你知道什么?”沈谦泽勾勾唇角,“你就不怕是我诬陷他?” 姜虞年有些许的烦躁:“沈谦泽,我知道你没有那么无聊。” “别,别,别,你可不知道,有时候我就是那么无聊。走,我们上前去看看,那张支票去了哪里,你都不好奇他拿着支票干了什么?万一来了个大满贯翻身了以后说不定你爸爸手术的钱就有着落了。” 姜虞年有些哀求的看着他,“沈谦泽,我不想去看。你想去你自己去,我要出去。” 沈谦泽斜睨了一眼她,姜虞年看到旁边还有人,似乎是她说话有伤他的面子,她看了眼那个男人,再看眼沈谦泽说:“我们不要去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不喜欢这里,我这会头有点晕,浑身不舒服。” 沈谦泽听到这话却是笑了,“可是我喜欢这里怎么办,我想坐一会再走。这样吧,你跟我说说你哪里不舒服,我看看严重不,严重的话我们就出去。” 姜虞年看到那个男子冷笑了声,她知道沈谦泽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在别人面前难堪,她有些不自在,偏偏这个时候张华君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将视线收回,似乎没有看到她一般。 他的这一动作大大刺激了她,她原本想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压在心底,以后大不了死心了,不再对他抱有幻想了,但是他这样看她,他怎么能这样从容,他难道看到她不应该说句对不起吗? 她刚想上前,却被沈谦泽握紧腰,他带着她朝张华君那边走去,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还停下来贴着姜虞年的耳朵问,“你可想好了,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报……报仇?”姜虞年听到这两个字时开始紧张,虽然她恨张华君这样对她,但是她还不至于要把他怎么样。而且沈谦泽那样的人,说出的报仇是什么意思,她突然扭头对沈谦泽笑笑:“报什么仇?我跟他没有关系了,他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我也跟你说过,支票是我给他的,我不知道他会拿来赌博,我讨厌赌博的人,所以我现在不想跟他再说什么了,你也就当不认识他吧。” “哟,这么绝情?”沈谦泽手指有节奏的点点她的肩膀,扯出邪魅的笑。 姜虞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 “好,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但是姜虞年,你既然说了跟他没有关系了,那么以后你要再敢跟他纠缠,小心我剁了你。”沈谦泽说话的时候都还在笑,姜虞年头皮一阵发麻,她胡乱点头:“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沈谦泽点点头,挽着姜虞年朝赌庄外走去。在门口拐角处的时候,姜虞年回头看了眼那个人,他的视线正好也转到了这边,姜虞年想从那眼神里面看到点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有些想笑,她希望看到什么呢?她还能对这个男人有什么幻想?她怎么就能那么傻,那么的不长记性? 沈谦泽手上一个用力,姜虞年被她的力道带得往前面走去,她将头转回来,跟着他出了赌庄。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一求收藏留言,然后收藏就掉了五个,你们一定是骗我的。qaq。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们。横,横,横。话说专栏也要求一发,以后俺开新文了你们也能第一时间看到,求收专栏啊,羞射捂脸。最后,新文也要求,哈哈哈,打滚卖萌求。这篇文设定的就是这个样子,女主的个性是不讨喜,但是没有那么完美的女人,她现在的个性跟她的生活,生存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其实将心比心,如果我们处在那个位置,说不定比她还倔。 第42章 女儿情 坐在车上,姜虞年还保持着嘴角微微上扬的姿态。 沈谦泽没有将车发动,而是坐在车里,手指握着方向盘,却没有发动引擎,他微微侧脸,看到姜虞年脸上的笑时有些不悦,于是手指有节奏的扣着方向盘。 此刻外面哪家商店放起了歌曲,姜虞年起初只是觉得调子有些熟悉,待细心听了会前奏后才知道是女儿情。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长相随。 多年前也是这样夏日的夜晚,有人在ktv里面拿着麦克风深情堪堪的对着她唱。他们认识那么多年,她也不知道他竟也可以扮着女儿声唱歌。小时候姜虞年就对那些文学史什么的爱之深切,她以前将祖国四大名著翻来覆去的看过好多遍,最爱的要数红楼梦和西游记了。这两部电视剧也是陪伴着她渡过了年少的漫漫时光。她自小喜欢唱歌,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总是会有意识的去学里面的主题曲插曲。一首枉凝眉她翻来覆去的练习了好多次,后来学会了又爱上了女儿情,她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独自哼唱,后来爱上了英文歌,倒是很少再唱了。 可是就算这样,就算她只是偶尔的哼唱,那个人还是听到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张华君总是会问她: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女儿情这首歌。每到那个时候她就会想起那部电视剧,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多傻啊,小时候因为对这两句词感兴趣还总是会去问姜爸爸:你说女儿美不美?长大后才知道,此女儿非彼女儿。 外面的歌曲到了尾声,一滴眼泪顺着下巴落下来,她脑海里面还在反复的回想: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最后终究没有忍住,趴在车上哭了起来。 沈谦泽将脸转到另一侧不看她,等到她的哭声稍微低了下来后才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哭什么,那样的男人值得你哭什么。” 姜虞年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她推开沈谦泽的手,声音哽咽,“你懂什么?” 沈谦泽连番冷笑,“就你懂,然后爱了这样一个男人。” 姜虞年何尝听不懂他言语里面的嘲讽,她自顾自的嚎啕大哭,待最后终于哭完了,哭累了,才肿着一双眼睛坐在车里,看着车前面的城市街景。 “沈谦泽,你可知道,西游记里面的女儿国国王扮演者朱琳真正爱上了唐僧扮演者徐少华,她爱上了他,二十年未曾嫁人。” 沈谦泽扯了扯嘴角,想嘲笑她,却没有成功,他拿出一支烟点上,含在嘴里抽了一口后才淡漠开口,“那又怎么样?” “不怎样,我刚刚只是想起了这段而已,突然感怀,我并没有因为他而哭。” “那就好,”沈谦泽摇下车窗,将烟灰轻轻的弹下,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别人听, “那就好。” 姜虞年渐渐的平复下来,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了片刻后,沈谦泽突然将手里的烟扔掉,然后踩动离合驱车离开。 再次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沈谦泽将车停在海滩边,姜虞年先下车,然后对着沈谦泽说:“你先回去,我想在这里坐会。” 沈谦泽看了眼姜虞年,皱了皱眉,继而不耐烦道:“在这里干什么?那天出来捡了一天的贝壳还没看够?” 姜虞年伸手扶额:“沈谦泽,别不讲道理。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跟你闹。” 沈谦泽冷笑了声,却也没有走开,他倚在车门边,从兜里面拿出烟点燃抽上。姜虞年也不说什么,大步朝着海滩靠近。 稀稀疏疏的灯光如同河流一般倾泻过来,打在海水面上褶褶生辉得好看,一闪一闪的像是某人的眼泪,晶莹剔透。她抬起头来看了会天空,漫天的繁星挂在辽远空旷的苍穹边,她找了会传说中的北斗七星,还是没有找到。正准备放弃时身边多了个人,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古龙水的味道,她有些讨好的说:“沈谦泽,我想去上班。” “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姜虞年自嘲的笑,“老本行呗,我这样有案底的人,还指望能进公司吗?” “什么时候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就去了。”姜虞年低下头来,低着脚下的鹅暖石。 “开车库里面的卡宴去。” “不了,”姜虞年赶紧拒绝,“我就一风尘女,开着那么好的车去不是闹人笑话吗?” “那就改天去买辆车,开车去。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接你。” “我可以自己住外面的……”姜虞年将声线压得极低。 “这么快就长心思了?”沈谦泽斜睨了眼身边的人。 “那好吧,这几天我自己打车回来吧。”姜虞年妥协。 “嗯。” 两人回到别墅时,姜虞年不知道沈谦泽又是怎么回事,冷漠着一张脸,她拿着睡裙去隔壁的浴室洗好澡后回到主卧,沈谦泽已经洗好澡,他穿着丝质睡袍,头发还滴着水,胸口处大开着,带子松松的拢在腰间并未系好,两条腿伸得笔直,背靠着床头柜,手里那支烟发出忽明忽暗的光,他似乎走神了,眼睛看着面前虚空的某处。姜虞年走过去掀开一侧的毛巾被,侧躺着背对着沈谦泽,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中,脖子上有热热的呼吸,她有些烦躁的推开身边的人,“沈谦泽,我要睡觉。” 沈谦泽顿了顿,继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每天都是睡觉,你除了睡觉就没有别的爱好了?”说完又去啃咬她的脖子,姜虞年被他弄得湿*痒难耐,她窝火道,“我明天要上班,你自己不用上班就来烦我。” 沈谦泽笑了笑,“谁说我不用上班?你睡你的,我做我的。”说完手也从她的睡裙下摆伸进去,姜虞年有些认命的转过身来,她借着外面的光线看着身上的男人,“沈谦泽,你很爱陈茴吗?” 沈谦泽稍微拉开与她的距离,微微抬了下头,看着身下的人说:“问这个干嘛?” 姜虞年直视他:“四年前,我……” “说那些干什么?你以后不要伤害她了。”沈谦泽说完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身之中。 姜虞年望着天花板,算了,都过去了。 第二天姜虞年醒过来时,沈谦泽照样已经离开了。她刚下床,黏黏的液体便顺着双腿滑下来,她顿了顿,视线转向床头柜,那里有沈谦泽为她准备的长效避*孕药。她揉揉额头,伸手拿过,毫不犹豫的就着旁边杯子的水吃下去。 关于这一点上,她也有过抱怨,她前几天吃这个药以后身体不怎么舒服,偶尔胸部会胀痛得厉害,小腹有时候也会时不时的抽痛,前天她甚至还看到自己头发脱落了一小撮,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对这药过敏。昨天她跟沈谦泽提过希望他可以戴套*子,可是被他拒绝,他说戴着不舒服,姜虞年也没有跟他多过争议,自己继续遭罪吃药。 其实按理来说这几天也是属于安全期,但是她不敢冒险,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这方面有任何的差错,她已经够不堪了,且不说真怀上自己接受不了,恐怕沈谦泽也会觉得她在算计什么。 晚上很早,她就开始收拾自己出门,到了夜店门口,有些眩晕恍惚,她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有来这里了,原本还担心自己无故旷工被辞退,没想到沈谦泽已经帮她一切安排妥当了,这一点她还是心存感激的。 扯了扯身上的吊带紧身短裙,她拿着手提包进了旋转门,经理看到她一个劲的问她身体好点了没,她笑着言谢。将包包放进橱柜里面,拿着酒准备开始工作。 经理看着她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怎么了?” “沈少说,如果你想要唱歌,你可以在这里驻唱。”经理笑着对她说,“你消失这段时间,不会是……” “没有,我这些日子是有点事情,还是算了,我就做这个就挺好。还有很高的酒水提成,你知道的我需要钱。” 经理点点头:“那主唱没来的话,偶尔还愿意去唱吗?” “当然,”姜虞年点点头,“我当然愿意。”姜虞年说完内线响了起来,经理接过电话,她听到那边说105包厢需要瓶威士忌,她拿出托盘,将酒放在上面,朝着经理点点头后去了包厢。 姜虞年没想到那么快就在这里遇到了肖佳禾,她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人时,她拿着托盘的手剧烈的抖动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动动手指将俺的专栏收了吧,俺坑品真的很好,真的,好儿童不说假话。 第43章 她的生活被颠覆了 最先看到她的是肖佳禾,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过头去跟身边的人交谈。 姜虞年有些想退缩,她此刻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翻腾起来,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一个班集体走出来的人,她是风尘女,端着酒水去伺候他们。 她们还曾是一个宿舍的,她突然觉得说不出的悲哀,她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她坐过牢。她此刻甚至想:但愿他们已经不记得了她,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是多要好同学。 她将酒放在大理石桌上,蹲□来开始倒酒,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可是很快她的幻想便破裂了,她听到有人在问:“你是姜虞年?” 她端着酒的手抖了抖,有少许的酒水溢出来,肖佳禾皱了皱眉:“你是怎么了?” 姜虞年连忙道歉,那人又问了一遍:“是虞年是不是?” 姜虞年这下再也不能装了,她对着面前的人笑笑:“锦研,真巧啊,”说完又看了看旁边的顾惜年,扯了扯嘴角,“恭喜你们,那个时候就觉得你们很般配。” 肖佳禾看看顾惜年,“你们认识?” “我们是高中同学。”顾惜年也看了眼姜虞年,她高中成绩很好啊,按理说不应该…… 姜虞年有些不好意思,她将酒倒好后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着包厢里面的一群人。玄锦研和顾惜年是她的高中同学,以前就知道顾惜年很喜欢玄锦研。玄锦研旁边的那个女生,似乎跟玄锦研很要好,她依稀还记得玄锦研经常跟那个女生一起,她旁边的那个男生倒是不认识,顾惜年旁边的那对估计也是情侣,她也不认识。 这个圈子真小,兜兜转转,原来都认识呢。 她以前念书那会,跟玄锦研差不多,不怎么喜欢跟班上的人接触,都是属于不活跃不合群的那一类。只是顾惜年太过优秀,那会喜欢玄锦研这件事情也是闹得班上人尽皆知,所以她也就知道了。 玄锦研先坐不住,她站起来走近姜虞年,“虞年,我们出去说话好吗?” 姜虞年咬住唇,过了一会点点头,两人出去后玄锦研又不说话了,倒是姜虞年先开口:“好久不见,看你的样子,我再问你好不好似乎挺多余的。” “我还好,你呢?你怎么会……” “很正常啊,未来谁说得准呢。你们来b市度假吗?” “差不多吧,我朋友丹南结婚了,我们就一起出来玩玩。” “哦,这样啊。”姜虞年笑笑。 “嗯,你看到刚刚那个了吗,那就是她丈夫林子涵。对了,你认识肖佳禾?” “哦,他经常来这里,就认识了。不怎么熟的。” “哦,我跟他原本也不熟的,他是程楠的朋友,所以大家一来二往,就熟悉了。” “这样啊。”姜虞年点点头,她其实有点不想继续这场谈话的,她们原本也不熟,说得再亲近一点也不过是同寝室的两个人。更何况现在自己处于如此狼狈的境地,她多多少少还是觉得难堪的。 玄锦研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她知道既然姜虞年不想说,那一定是难以开口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去揭别人的伤疤,于是拉着她又回了包厢。 姜虞年有些感激的看了眼玄锦研。倒是肖佳禾,一副淡漠的样子。他似乎看姜虞年很不顺眼,但是又碍于她是顾惜年他们的同学,加上自己本身的良好休养教育,便没有发作。 中途的时候,肖佳禾出去了一趟,然后沈谦泽跟着他一起进来。他看到姜虞年的时候,只是将视线停留在了她身上短短了一秒钟,接着开始跟其他人寒暄起来。 姜虞年从他们的聊天中听出了点点端倪,大概是沈谦泽跟那个叫林子涵的人有些业务上的往来,可能是因为有肖佳禾这一层关系,两人似乎是自来熟一样,聊到什么都很投缘。 她有些无聊的站在那里,眼睛呆滞的看着点歌台旁边的那一组沙发,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肖佳禾叫她了几声她都没有听到。最后反应过来时,肖佳禾已经是脸色铁青了。 姜虞年有些讪讪的上前去,肖佳禾正准备开口时包厢门被推开,所有人的视线开始转移,女子一头大波浪,纱裙在腿间飞扬开来,姜虞年再将视线向上移动几分,不是陈茴又是谁。 显然她们两个都是善于演戏的人,姜虞年原本还以为陈茴看到她会不爽,毕竟她答应过她以后离开这里,可是这会看她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惊讶之情,仿佛她在这里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一样。 沈谦泽在陈茴推门而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很快便又将视线收回,他蹙了下眉,陈茴看到他的表情时微微的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过来,她上前去先是对着肖佳禾笑了笑,接着一脸委屈的看着沈谦泽:“阿泽,你朋友来了都不告诉我,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肖佳禾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拍拍沈谦泽的肩膀:“阿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说完站起来对着包厢里面的人介绍,“陈茴,阿泽的女朋友。” 陈茴对着他们笑笑,沈谦泽站起来揽住陈茴的肩膀,“这是林子涵,这是他老婆丹南;那是玄锦研和顾惜年;那是程楠梁璐。”陈茴听到沈谦泽一一介绍,她对着每个人笑靥如花。 姜虞年看大理石桌上的那瓶威士忌似乎快要喝完了,他们这么多人,似乎一瓶还不够,正思索着要不要出去再给他们拿一瓶时肖佳禾对他招手:“虞年,你过来。” 姜虞年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肖佳禾伸手挽着她的腰肢,“晚上做我的伴吧。既然你跟锦研他们是同学,正好一起也不会尴尬。”姜虞年本能的想要拒绝,她装作无意识的看了眼沈谦泽,那人并未看他,而是俯身在陈茴耳边说着什么,于是她笑笑回答:“好的。” 她说完这两个字后看到沈谦泽抬起头来看了眼她,她不自然的将视线收回来,玄锦研则一直看着姜虞年。 男人之间总是有很多的话题,女人则离不开八卦。姜虞年听着丹南她们说着一些离她好远好远的话题,她觉得自己跟她们的世界格格不入。正想着要不要出去透透气时玄锦研过来拉着她,邀请她一起唱歌。她起初还委婉的推搡,可是看她一脸希翼的样子就答应了。 两个女人坐在点歌台前,玄锦研点了一首很古老很古老的歌曲,她转过来问姜虞年:“会唱么?” 姜虞年点点头,玄锦研将两只麦克风拿过来,一支自己拿着,一支递给姜虞年。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有见过你的人怎会明了。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两人将歌唱完,玄锦研拿出手机:“没想到我们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也算是缘分,介意留个电话吗?” 姜虞年脑子空白了几下,她现在的生活可以说算得上是与世隔绝的,这样说有点夸张,那个“世”指的是她以前熟悉的,正常的生活轨迹。现在她的所有一切都是颠覆了的,做着风尘女的陪酒工作,还当着世界上所有人所不齿的别人的情人,指不定还是小三。她有些不想跟以前认识的人有所联系,虽然她生活得很卑微,但是其实她骨子里还是有骄傲有尊严的,她吃不准玄锦研对她的态度,是可怜,还是施舍,她不敢想。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的同学还能遇到,很不容易。”玄锦研看她犹豫,解释到。 姜虞年念了一串数字,玄锦研按下键盘,待拨通后收线。 姜虞年借口去洗手间,出了包厢。 她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的抽着烟,袅袅青烟在面前升起,她看着迷雾一点点的散开,说不出的茫然。有节燃尽的烟灰掉在她的手背上,她不设防的被烫到,于是赶紧将烟灰抖落,最后狠狠的吸上几口,将烟蒂仍在马桶里开水冲掉。 做完这些以后她又坐在马桶上,伸出双手研究起来。她的手指有些暗黄,一看就是常年抽烟的人,她将那些有害物体吸进肺里面的那一瞬间,起码自己是愉悦的。 最后觉得不好再继续耗下去,姜虞年站起来拉了下自己身上的裙子,出了洗手间。 沈谦泽倚在走廊墙壁上,姜虞年也不惊讶,预料之中的事情。 沈谦泽看到她出来,他伸手摸了摸裤兜,将车钥匙摸出递给姜虞年:“你自己先开车回去。” 姜虞年没有伸手去接,沈谦泽皱了皱眉,他拉过姜虞年的手,将钥匙放进她的手里,姜虞年缩了一下,钥匙掉在地上。然后赶在沈谦泽开口之前,姜虞年先开口:“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沈谦泽没有弯腰捡那把钥匙,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姜虞年,眸子渐渐变冷,最后终于似雪如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要聚精会神的求收藏求鲜花,当然还有专栏也要求一发。看我最近多勤劳,赶紧给勤劳的孩子掌声鼓励。哈哈哈。 第44章 要当爸爸了 沈谦泽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但是此刻他却变得很有耐心,似乎是等着姜虞年先开口,他倒是很好奇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姜虞年张了张嘴:“你自己总要开车的不是么。” 沈谦泽戏虐:“听起来你似乎很会为我着想。” 姜虞年也不管沈谦泽此刻阴阳怪气的语调,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沈谦泽最烦的就是她的这一动作,他弯腰将地下的钥匙拾起来,一只手抬起姜虞年的下巴:“你到底在怕些什么?你以为佳禾不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笨?” 姜虞年还是不说话,沈谦泽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怎么能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节,”说着还用那只拿着钥匙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额头,“你是怕被你以前的同学发现你傍上了我?” 姜虞年听到傍这个字的时候身体剧烈的震了震,她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沈谦泽,沈谦泽却只是伸手摸摸她的脸:“你想太多了,别人哪里有那些时间精力来管你的事情,他们记得你,并不代表他们对你的事情有兴趣,离开了b市,他们或许就会把这一段忘记了。退一万步讲,即使他们记得了你,那又怎么样?你只是他们曾经的同学而已,他们还没有那么无聊会去谈论你的人生。” 姜虞年觉得沈谦泽一定是修炼到了一定的段数,他似乎很能够看清楚一个人心里面的想法,事实上姜虞年确实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当这些事实真的从沈谦泽嘴里说出来时,她又有一些的悲悯,她似乎走到哪里都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在别人的生活之外,所以她的人生是孤单的。 沈谦泽伸手按住姜虞年的后脑勺,稍微一用力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然后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姜虞年看到不远处玄锦研一脸寡淡着看着他们,她闭上眼睛:那就这样吧,沈谦泽说得对,其实她没有那么重要,就算别人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玄锦研已经不在那里了,她有些犯贱的开口:“你晚上回来吗?” 沈谦泽看了她几秒,继而回答:“不出意外,会。” 姜虞年点点头,从沈谦泽手里接过钥匙,沈谦泽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一直这样乖多好。” 姜虞年无力笑笑:“我总要去跟他们道个别的不是?” 沈谦泽点点头。姜虞年从他身边擦*过,沈谦泽又从兜里面摸出一支烟点燃,姜虞年走到半路时回过头去看了眼沈谦泽,沈谦泽对她笑笑,她有片刻的恍惚,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发生变化,她其实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说不出的酸涩,难受,郁闷。 还未到包厢,路边就被一双手扯住往另一侧走廊走去,姜虞年起初以为是遇到了流氓,正准备大喊时才发现那个人走路的姿势原来那般熟悉,她就那样仍由他拉着她往前走。 “你这段时间,就是跟他混在一起?”男人开口,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姜虞年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这时候的郁闷两字尽写在他的脸上,她突然就笑了:“张华君,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那张支票,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支票的事情,你是在哪里找到的那张支票?” 张华君听到姜虞年的话有些讪讪的,他目光闪烁,眼睛环视了一下其他地方才回过来看着姜虞年:“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难道我不应该知道吗?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姜虞年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虞年,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我想拿那笔钱……” “打住。”姜虞年朝张华君摆摆手,“请你打住,我真的受够了你的这些措辞,华君我真觉得自己挺傻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看我被沈谦泽整得这样惨你是不是很开心?” 张华君微微蹙眉:“他把你怎么了?” “没怎么,不过就是给我点教训而已,”姜虞年说着将手伸出来摊开在张华君面前,“拿来。” “什么?” “我的一百万,你还给我,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我就当你是借去了,你现在还给我吧。”姜虞年看着张华君一字一句的说。 “钱还在……”张华君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输了?还是吃了?”姜虞年轻轻扯了扯嘴角,“华君,你知道吗?其实这些都不是让我最难过的,我难过的是你竟然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它。其实你要你大可以跟我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勾当!” “沈谦泽告诉你的?”张华君看着姜虞年问。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事实。你从来都不曾考虑过我。” “这些也都是他告诉你的?”张华君斜睨了眼姜虞年。 “算了,”姜虞年将手收回来,“我现在觉得跟你说话真的很累,钱你看你啥时候方便了再给我吧。” “虞年,我是真的想过要跟你好好过的,你不能离开我。”张华君有些害怕的拉着姜虞年的手臂。 “我对你的信任已经打折扣了。”姜虞年闭上眼睛,叹息。 “你跟他是不可能的,沈谦泽是什么样的人,他只是玩弄你而已。” “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我没有那么自不量力。”姜虞年挣开张华君的手,准备离开。 “你不要离开我,虞年你是喜欢我的不是么?你忘记了四年前……”张华君还未说完就被姜虞年打断:“你不要再提四年前,我看到现在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四年前的我怎么那么傻,以前那个你去了哪里?!” “虞年你别傻了,你真的爱以前那个一无所有的我?” “至少比起现在的你,那个时候的你好太多了,我说过我不介意你有没有钱,钱要那么多干什么,够用就好。” “可是我是男人,我想要给我喜欢的女人好一点的生活有什么错?”张华君开始嘶吼。 “你的想法没错,可是你的做法让我恶心。”姜虞年说完使劲掰开张华君的手,张华君不依,他使劲的抱住姜虞年的腰,“虞年,你别这样,我只有你了。” 姜虞年此刻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她自己的生活已经是一团乱,张华君也让她说不出的累,她一狠心,彻底掰开张华君抱住自己的手。正准备踏出脚步时,看到沈谦泽一脸看好戏的看着他们,她想到之前沈谦泽说的不要再跟张华君纠缠,她有些讪讪的看着面前的人。 沈谦泽倒是不急着往他们这边走来,姜虞年转过身去看着张华君,“你赶紧走吧。” 张华君站在那里不动,姜虞年有点急了,她伸出手就要去推他,沈谦泽这个时候却是不急不缓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他先是看看张华君,又看看姜虞年,接着双手拍合,鼓掌道:“好样的,你们真是好样的。” 以姜虞年对沈谦泽的了解,他此刻脸上虽然有笑,但是她知道那个笑绝对不含善意,她有些后怕的倒退几步,沈谦泽则是不停的往她面前逼近,张华君一把扯过姜虞年,自己站在沈谦泽面前:“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冲一女人算什么男人?” 沈谦泽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我算不算男人你要问她了,她最清楚我是不是男人。”说着还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姜虞年,张华君紧紧握住拳头,沈谦泽接着说,“要对付你有的是方法,见血的不见血的,我只是嫌脏了自己的手,更何况对于你这种靠女人的男人,我是不屑于动手的。不过,”沈谦泽边说就拉过姜虞年,一手握住她的腰,“这个女人,以后你要再敢来纠缠,我会让你直接消失。”说完用力抓住姜虞年的手臂,转身就走。 姜虞年讪讪的看了眼沈谦泽,他的脸色铁青,姜虞年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时,沈谦泽率先开口:“这是最后一次,姜虞年我跟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真的,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姜虞年嘴里的话就那样吞了回去,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谦泽推着她往包厢去,包厢里面的人看到他们两个时多多少少都有些惊讶,姜虞年偷偷看了眼玄锦研,她一脸的波澜不惊。陈茴脸上则一直都是标志的淑女笑,姜虞年正想开口跟他们道别时肖佳禾开口了,“阿泽,是不是要请我们喝杯喜酒了呢?” 沈谦泽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的看着肖佳禾。 肖佳禾伸出拳头,轻轻的砸在沈谦泽的胸膛上,“还装,都要当爸爸了,不够意思了啊,这种事情还要人女儿家来说。” 沈谦泽脸色微变,姜虞年则是背冒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妈蛋,真狗血啊。八过我觉得求了还是有用,俺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刷后台,亲们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可好,收了俺。不管是专栏还是这篇文还是新文,都求收藏求鲜花求动力啊。 第45章 老子才不要这种算计生来的孩子 姜虞年觉得,自己的人生不仅悲惨,还很狗血。 就像刚刚,在包厢里面肖佳禾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觉得背上直冒冷汗,但是她却不是难过,也不是悲伤,而是觉得自己挺贱。 这个时候的她按理说应该是大哭大闹才对,毕竟她现在也算沈谦泽的情人不是。不过她的冷汗也只冒了半分钟,最后待她将这句话完全消化下去后,心里面竟然升腾起一股喜悦,她竟觉得这是天大的喜事。 沈谦泽听到肖佳禾这样说的时候,起初以为是姜虞年怀孕了,正待发作时,却听到肖佳禾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你跟陈茴也算是修成正果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总算开花结果了。”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姜虞年到现在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因为她太开心了,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你看,陈茴怀孕了,沈谦泽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她是不是也快要解脱了? 她依稀只记得后来沈谦泽对她说,“你先出去吧。”然后她赶紧拉开包厢门走出来,因为走得太急,竟也忘记了跟玄锦研他们道别,不过这些都没关系,沈谦泽说得对,是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出来吧台处,主唱张薇也往这边走,一边焦急的样子,看到她的时候忙问:“虞年你帮帮我好不好?” 姜虞年安慰:“怎么了,慢慢说。” “我有点急事,剩下的你帮我带唱好不好?” 姜虞年有些为难,沈谦泽的意思应该是要她先回去,不过转念又想,经理告诉她沈谦泽说的她想唱歌的话就去唱歌,而且现在他都要当爸爸了,心情应该很好,不会跟她计较这些才对。 想到这里她放下心来,对着张薇点点头:“好,你别担心,我帮你就是,你赶紧回去吧。” 张薇道谢,从柜子里面拿出自己的手提包就往外走,姜虞年赶紧去更衣室换了套衣服,就这样去了唱台。 选歌的时候,她对着点歌单看了很久,最后唱了首自己很多年不曾再唱过的女儿情。 比起以前,姜虞年多年后再唱这首歌心境完全不一样了,真正应了那句物是人非。 沈谦泽出来时,脸色铁青,他明明就那天碰了陈茴,他记得自己亲自买的事后药给她吃,她是怎么怀上的? 可是包厢里面那么多人,他也不好发作,不管怎么样,陈茴毕竟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陈茴挽着他的手:“阿泽,惊喜吗?” 惊是有很多,喜,他为什么感受不到?陈茴竟然偷偷的怀上了他的孩子,这对他来说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肖佳禾跟程楠一群人聊着其他的家常,玄锦研有些恍惚的坐在那里。沈谦泽无声的喝着面前的酒,中途的时候,去了趟洗手间。 这一出来,就看到了唱歌台处的姜虞年,看她的样子,开心的很呢。沈谦泽暗自握拳,他看她现在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到吧台处,跟经理交代了几句后去了洗手间。再次出来的时候,姜虞年一脸哀怨仇恨的看着他,他将手上的水使劲一甩,故意都甩在姜虞年身上,姜虞年倒退几步,怒视面前的人:“沈谦泽你又抽什么疯?” 沈谦泽不怒反笑:“姜虞年,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开心呐。” 姜虞年小心翼翼的瞧了眼沈谦泽,她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不过沈谦泽应该是开心的吧,他本来就喜欢陈茴,自己喜欢的女人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任谁估计都会很开心。 于是她清清喉咙,小心的试探:“那个我今晚还要去别墅吗?” 沈谦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睥睨着她,姜虞年继续开口:“我的意思是陈茴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不带她回去……”姜虞年边说发现沈谦泽脸色越变越冷,最后几个字没敢说出来,她以为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是,这也算是大事了,不管换哪个男人遇到这事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谁知道沈谦泽咬牙切齿:“姜虞年,你给我立马回去,我一会回来要没看见你,小心我活剐了你。” 姜虞年倒退几步,她唯唯诺诺的说:“我……我这就回去……” 也许沈谦泽早就打过招呼,姜虞年出去旋转门时,已经有泊车门童将车开了过来,她坐进车里面,踩动离合往别墅开去。 她不敢将速度开得太快,前段时间才刚学会开车,沈谦泽也放心将这么好的车给她开,她想着刚刚走之前沈谦泽的脸色,有些讪讪的,她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那个人了。 回到别墅,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舒心。相信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如愿的离开了,这里的一花一木她都不喜欢,尤其是那片玫瑰,就因为发生的这些不愉快,现在连带着她对玫瑰都产生了恐惧厌恶,仿佛那玫瑰就像沈谦泽一样:美丽,邪魅,但是带刺,会扎得人血肉模糊。 她将车钥匙仍在茶几上,抬头便看见了那架钢琴,她不知怎么的就走了过去,她其实学弹钢琴还有一个原因,她以前隐隐约约听到姜爸爸说过:她妈妈以前钢琴弹得很好。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她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他们家在乡下,她妈妈怎么可能有那条件学钢琴?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妈妈或许还是闺女时是个大家闺秀,可是事后又自我否定,在这个一切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嫁给乡下的人?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去问这些,她一出生姜妈妈就去世了,她对妈妈是没有记忆的,可是她看得出来,姜爸爸对姜妈妈是怀念的,她小时候不懂事,总是会去问姜爸爸:为什么我没有妈妈,就算我妈妈死了,那么我应该还有外公外婆啊,他们为什么都不来看我。 每次问到这里,她都可以发现姜爸爸的情绪会变得很低沉很低沉,问的次数多了,他就抱着小小的她说“你妈妈是个苦命的女人”。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敢再问了。 刚刚听到陈茴怀孕了,这会她也觉得格外的想念妈妈。情不自禁的,她在钢琴前坐了下来,手指滑过黑白键,每个键都挨着按了一遍,最后开始弹起来。 很多年都未碰过钢琴,本身技术也不好,这会弹起来多多少少有些生疏,她在脑子里面头脑风暴了一会,想起那天晚上沈谦泽弹奏的那首歌,于是自己也跟着弹起来:错的人。 她学着沈谦泽的样子,反复的弹,最后不知怎么的,竟然落泪了。 眼泪顺着脸颊砸在钢琴上,因为太过投入,就连沈谦泽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边她都不知道,她意识回转的时候,手指缩了缩,然后抬脸,满脸泪痕的看着沈谦泽。 沈谦泽在她面前蹲□来,伸出手擦掉她脸上的泪,他似乎很疲惫,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别哭。” 可是听到这句话姜虞年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她看着沈谦泽,想起陈茴,然后喃喃道:“恭喜你了,你要当爸爸了。” 沈谦泽放在她脸上的手停顿了下来,他带着点不敢置信,还有种复杂的情绪看着姜虞年:“你说什么?” 姜虞年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扯出一个笑:“不是吗?你要当爸爸了你不开心吗?” 沈谦泽收回放在姜虞年脸上的手,站起来手握成拳使劲砸在钢琴上:“我开心,我开心得紧!” 姜虞年这人有时候挺不会看人脸色的,她站起来一脸惊喜的看着沈谦泽:“真的吗?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他的眼睛慢慢敖红,接着极其凶光的问她:“给我下药的那晚,我跟谁在一起?” 姜虞年避开他的视线,沈谦泽当即明了,他连番冷笑,指着姜虞年:“好,好得很,姜虞年我真没想到……” 姜虞年低下头,她想着就让他骂吧,反正也骂不到几天了,他在意的不就是她们联手起来欺骗了他么?可是现在既然陈茴已经怀孕了,想必时间一久,他自然也就释然了。 沈谦泽将领带使劲扯下扔在茶几上,走到厨房拿出拉罐啤酒一股劲全部喝下,然后敖红眼睛看着姜虞年:“恭喜我是吧?我他妈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给脸不要脸的女人。”说完将拉罐使劲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姜虞年的思维跟沈谦泽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她一脸恐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这反应,不像是即将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啊。沈谦泽看姜虞年此刻一脸的呆滞,他光火的一把拉过她,朝着楼上走去。 姜虞年被沈谦泽扔在床上的时候,她愤怒的问他:“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沈谦泽冷笑:“我说过的,我要弄死你。这些天没有动手,我现在就弄死你。去他妈的恭喜,老子才不要这种算计生来的孩子。” 姜虞年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沈谦泽脸上:“你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一个人是打酱油的,这些出现的人日后某一天都会出来,他们贯穿着这个故事的发展,所以我说很狗血。还有告诉小伙伴们一个好消息吧,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了,今天到下周三,这七天,我至少会更2万字。这样子的话,你们开心么?开心的话,就包养我吧,这篇文还是专栏,都包养一下吧。 第46章 因为爱 两人对峙着,沈谦泽一脸愤怒,姜虞年则是悲愤交加,她朝着沈谦泽怒吼:“你他妈还算人吗?她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你说对了,我不是人。我管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姜虞年扬起手掌,半途被沈谦泽截住,他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她顿时疼得喊不出来,沈谦泽甩掉她的手,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姜虞年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看着沈谦泽冷笑:“你除了打我,□我,还会做什么?” 沈谦泽将衣服使劲掼在地上,伸手捏住姜虞年的下巴,“还能做什么?对你,能做这两样就行了。”说完将她推到,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边说边骂,“我原本还想可怜你,看你喜欢唱歌就想着既然你喜欢,就由着你,让你去唱。现在看来完全是我犯贱,你以后就去陪酒,当个风尘女,我他妈要你一辈子就当风尘女。肖佳禾不是喜欢你吗,我现在就先玩死你,然后再把你送给他,我倒要看看,他会多稀罕你这样被人玩烂了的贱*货。”沈谦泽也疯了,他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说出难堪的话让她难受,她让他那么难受,她也别想好受。 姜虞年伸手使劲的扇在沈谦泽脸上:“我恨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沈谦泽微微与她拉开距离,俯身看着她冷笑:“杀了你多容易,我告诉你,死最简单,活着才是最难的。” 姜虞年渐渐停止挣扎,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这件事情跟她都没有关系,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外面又下雨了,明明白天的时候天气那么好,晚上怎么就下起了雨呢?沈谦泽听到外面的雷雨声,他朝着姜虞年邪魅的笑了笑,然后站起来拖着她往阳台走去,姜虞年手死死的拽住床头柜,沈谦泽使劲的掰开她的手,接着直接单手挽过她的腰,提着她到阳台处。 他把姜虞年放在栏杆上,姜虞年手又死死的拉住沈谦泽的手臂,这里其实不高,但是下面全是刺玫瑰,而且下雨天到处都很滑,她怕,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但是这却刺激了沈谦泽,他此刻脸色苍白,雨水滚滚落下打在两人身上,姜虞年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只拼命的拉住沈谦泽的手臂。 一个用力的去拉,一个用力的去挣,姜虞年渐渐的开始觉得累,她松开抓住的沈谦泽的手:“沈谦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沈谦泽抹了一把脸,他红着眼睛,说出的话薄凉至极:“因为我见不得你好,我就是想要毁了你。” 姜虞年了然点头,“我知道了,以前是因为我伤害了你爱的女人,现在是变态得见人就咬,见不得人好。” 沈谦泽冷眼看着姜虞年,姜虞年将打湿的头发拨到耳后,“沈谦泽,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放过我?” “是。” 姜虞年手捂住嘴,“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沈谦泽我告诉你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管是谁。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也不想求你了,我如你所愿。”姜虞年说完直接从阳台跳了下去。 几乎是在她跳下去的一瞬间,沈谦泽才反应过来,他本能的伸出手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抓住,他先是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姜虞年倒在玫瑰中。沈谦泽立马转身下楼,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翻滚起来,血液里面如冰雪燎原,他的脚开始发软,到了玫瑰园面前时,他看到躺在那里的人,突然难受了起来。 那是一种心如刀绞的痛,他从未有过的痛。他喊了几声虞年,可是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不知道该将她抱上楼还是该将她抱去医院。 她是从楼上跳下来的,跳在了刺玫瑰上,她一定是受伤了。沈谦泽抱着她就往车边跑,跑了几步才发现两人都没有穿衣服,于是赶紧折回去,他将她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因为太害怕力气稍微重了一点,可是姜虞年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谦泽不敢耽误,他三步并两步的上楼,从柜子里面拿出衣服套上后随便给姜虞年拿了条裙子,下楼后给她套上,又觉得不妥,赶紧折回去将她的内裤拿下来给她穿上,做完这些再也不敢耽误,抱着她往外面走。 因为太过着急,他几乎是跑着走的,下雨天路面太滑,他踩到了草坪,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姜虞年被惯性带着摔倒在他面前,他赶紧上前,将她紧紧抱住:“虞年,虞年,”边叫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对不起,你忍忍,再忍忍。” 姜虞年这会已经昏迷,完全感受不到这些,她脸上的血色开始褪去,头发湿漉漉的乱横在脸上,脖子上,沈谦泽又站起来,抱着她往前走。 到了车边,他拉开后座车门,将姜虞年小心的放在上面,却又怕她摔下来,他把她推到最里面,回到驾驶座,踩动离合将车开了出去。 下雨天,又是晚上,能见度低,可是沈谦泽还是将车速开到最快,他按住喇叭的手没有停过,眼睛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后座上的女人。 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也不知道甩掉了多少来追他的警车,将车开到医院后沈谦泽抱着她跑上楼,隔得很远就开始吼:“张远,张远。” 张医生跟他很熟,他本来今天是不值班的,都躺下了准备睡觉,却接到沈谦泽的电话,这不也是刚刚从家里赶过来。 他看到沈谦泽抱着的女人皱了皱眉,手术室已经准备好,沈谦泽将姜虞年放在手术台上,张远问他:“她怎么回事?” “她从楼上摔下来,被刺扎了,你快帮她看看。”沈谦泽边说抹了抹脸上的水。 “我知道了,你出去等着吧。”说着就开始准备手术。沈谦泽却不干,“我在这里等,张远我不瞒你说,我不看着我不放心。” 张远打量了他一眼,给护士使了个脸色,然后开始给姜虞年动手术。 因为是跳下来的,姜虞年的脚底扎进了很多的刺,张远给她挑刺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的安详,连眉头都不曾蹙一下,沈谦泽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面前人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要不然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疼。她平时那么怕疼,求他的时候都是带着哭腔的说:我怕疼。 她的脸此刻也苍白得厉害,沈谦泽心里面突然就生出了害怕,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到她的鼻端下面,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后收回手来,又用那只手拨开遮住她额头的碎发,做完这些后,微微欠身将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眉心。紧接着一滴眼泪也落在她的眉心。 人就是这样犯贱,总是要等到那些伤害都无法弥补的时候,才会豁然开朗:原来一直在伤害的那个人,自己上心了。 沈谦泽这些天以来,总是会懊恼,他为什么要对她动恻隐之心,为什么会想着:如果她喜欢,那就随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就是上心了。 最开始是不敢承认,他怎么可能对她上心,他那么恨她,恨不得弄死她,她毁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现在,所有的不敢都在她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他看着张远给她挑刺,她不光是脚上,背上也又,很多很多密密匝匝的小刺都扎她的背上,她也不喊痛,仿佛一个已经失去了知觉的人,只剩下一具没有感知的肉*体了。 手术很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她身上所有的刺都被挑了出来,涂上药后,她的身上被换上了宽宽松松的病服,沈谦泽跟着其他人一起把她推进病房,然后坐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 她睡了两天,沈谦泽就在她病床前坐了两天,他从被子里将她的手拿出来握在手心,轻轻摩挲。 姜虞年做了个梦,梦到了她死去的妈妈,她妈妈对她说:“我可怜的女儿,在人间还快乐吗?” 她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然后她的妈妈就对着她伸出手:“妈妈带你走,我以后会保护你。”她就将手伸出去,手被妈妈握住的那一瞬间,她有些凄凉的问:“那我爸爸怎么办?” 她的妈妈笑了笑:“爸爸不久后也会来找我们的。” 然后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是吗? 沈谦泽伸手抹掉她眼角的眼泪,张远走进来,看到他的动作后顿了顿说:“阿泽,她没事,只是太虚弱了而已。”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轻声说:“我知道。”是的,他知道,她只是被他折腾得太虚弱了而已。 两天后姜虞年还是醒了,她睁开眼睛后也不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沈谦泽太累了趴在她的床沿小憩了一会,姜虞年看了会天花板就听到沈谦泽在叫她,他的声音带着惊喜:“你终于醒了。” 姜虞年没有看沈谦泽,她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几分钟后牵了牵嘴角:“为什么要救我。” 沈谦泽突然觉得委屈,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他也觉得委屈,他的声音因为两天没有进水显得有些沙哑沧桑,“因为爱。” 第47章 时光记忆开始涨潮 那句话说出来后,两人都呆住了,沈谦泽有些尴尬的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原来如此。 而姜虞年则是眼睑都不曾抬一下,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看着天花板,一般的女人听到别人说喜欢自己,心里面好歹有些欣喜,但是她却只觉得凉,凉意沁入心脾。 沈谦泽那样睥睨得不可一世的人,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人,他大抵是觉得她新鲜罢了,更何况他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差点没有逼死她。 她是恐惧的,她起初还想着他有了小孩后会放了自己,可是,他竟把折磨她当作一大乐事。这个男人心真狠啊,自己的血肉都可以抛弃。 沈谦泽见姜虞年毫无反应,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毕竟他们两人之间,一直都是自己高高在上,她仰仗着自己生活,她那天能不能平安的过下去全部都要看当天他的心情。他要是心情好,不找她麻烦,她就可以好好的过;他要是心情不好,她也就跟着遭殃。 沈谦泽突然之间后悔了,他干嘛要说出这样的话,真他妈的作。姜虞年这会心里面肯定在鄙夷他:瞧瞧,那个每天被你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女人,你竟然也会爱上,这就是报应。 可是已经说出去了,他总不能又说他刚刚是胡说的,这样只会越描越乱。反正他是男人,脸皮厚,倒也无所谓。 他将手握拳放在嘴边佯装咳嗽,然后站起来俯身看着姜虞年:“感觉好点了没有?你睡了两天,现在饿不?我去给你买点粥上来?”温和的语气,几乎是在讨好。 姜虞年仍然不说话,沈谦泽看她这个样子多多少少有些不爽,他伸手强行将她的脸转过来,姜虞年的视线就落在他的脸上,沈谦泽再次问她:“饿了没有?” 姜虞年眨了下眼睛,眼泪就顺着脸颊掉了下来。沈谦泽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长大,哪里伺候过别人,他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姜虞年,别给脸不要脸。” 姜虞年也不说话,就是哭,沈谦泽有点慌了,他赶紧出去叫来医生,医生看她醒来,先是拨弄了一下她的输液管,接着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姜虞年张了张口,声音低沉婉转,“疼。” 医生点点头:“我知道,过段时间会好的,身上的伤口都给你处理好了,放心吧,不会留疤的。” 姜虞年闭上眼睛,沈谦泽将医生送出去,将门带上后,他拿出一只烟点上,抿上一口吐出烟圈后才一副大少爷的口吻:“怎么回事,都过了两天了她怎么还在叫疼?” 医生见惯了这些,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个病人的情况,他看了沈谦泽一眼:“她身上的伤口太多,疼也是难免的,你要是心疼她,就不该把她弄成这样。” 沈谦泽冷笑:“你哪只眼睛看到她身上的伤是我弄的?” “看她对你的态度就知道。”医生看了看他交代:“她现在可以吃点流食,这两天不要碰水。” 沈谦泽弹了弹烟灰,继而点点头,医生离开后他背靠着墙吸着手里的烟,因为两天没有收拾自己,此刻下巴上已经冒出了浅青的胡渣,衬衣西裤两天没换了,这年月即将入伏的天气,太阳高度角慢慢的接近直角,虽然也有空调,站在走廊上却仍然觉得像是被架在了火炉上。沈谦泽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溢出,他将烟头掐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拉开门踢踏着脚步走进病房。 姜虞年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跟醒之前一样,肤若凝脂,苍白得如同羊脂玉瓷般,睫毛颤颤的,上面氤氲着水汽。沈谦泽将门轻轻合上,他拉过椅子坐在姜虞年面前,伸出手指轻轻的摩挲姜虞年的脸颊。 他的眼神深沉,目光深邃,多年以后当一切都开始变得支离破碎时,只有他指尖的温度,根深蒂固的留在了姜虞年的记忆里。即使隔着重重岁月,千山万水,那温度仍然刻骨铭心的印在了姜虞年的心上。他的指尖微凉,他的抚摸并不温柔,只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抚摸,如同微风轻轻的扫过。沈谦泽的手指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短短的时间,这短短的时间里,姜虞年的记忆是清晰的,她仿佛觉得自己的血液里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翻涌怒张,然后集聚汇在一起狠狠的撞击着她的心脏。她突然睁开眼睛,眉宇间化不开的落拓,瞳孔里面是幽幽暗暗的神采。 她转动了一下头,沈谦泽将手收回,姜虞年突然之间就泪流满面,沈谦泽有些挫败,他隐忍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你还想怎样?” 姜虞年也想问他:他还想怎样?但是她不敢,她转过身体,背对着沈谦泽。 接下来的几天,沈谦泽每天在公司几乎都可以听到助理给他打电话说姜虞年不吃任何东西,他起初是生气的,不就是个女人吗?不就是听他说了喜欢她吗?她得瑟什么呢?不吃饭是吧?那就由着她,反正饿死了就当给伟大祖国节约米粮了。 可是连着几天,他都听说她不吃饭,他又气又难受,又不敢贸然去医院,她见了他,怕是不会有好脸色,更何况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虐,他就不信他还治不了她了。 姜虞年住院的第七天,沈谦泽从公司下班后直接去了医院,他叫退给她请的护工,对着姜虞年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今儿就告诉你姜虞年,要么你好好的给我吃饭,要么我要你爸爸永远做不了手术,你自己选择吧。” 姜虞年的眼睛总算有了点神采,她怒瞪着沈谦泽,沈谦泽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时心里面升起一股巨大的自虐快感,这样有血有肉会哭会闹的人比起那个整天表情都没有换过的人,要好太多太多了。他将姜虞年的床摇起来,然后拿过茶几上自己在店里买的粥开始喂她,姜虞年张开嘴配合着吃了几口,稍微有点力气后她从被子里将自己的手伸手出,接过沈谦泽手里的粥:“我自己来。” 沈谦泽毫不温柔的将碗塞进她的手里,姜虞年边吃眼泪也没有停过,她最后将碗搁在床头柜上,沈谦泽扯过纸巾在她的嘴边乱擦一通,扔掉纸巾后才幽幽的说:“你爸爸的手术安排在下个月,你要是识相一点就好好的吃饭养好身体。” “是不是做了手术我爸爸就好了。” “不是,”沈谦泽看着她,“虞年我实话跟你说,你爸爸他好歹也上了年纪,而且医生说过他的情况并不乐观,即使做了手术也不能保证他身体百分百不会排斥那颗心脏,但是他现在这情况是必须要做手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手术都有风险,我只能说我保证尽我最大所能的给予你爸爸最好的治疗,但是最后的结果,我不知道。” 这些天沈谦泽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个告诉姜虞年,她其实不知道他爸爸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她现在身体也不好,他不想让她担心。可是他是她的爸爸,她有权利知道,而且她得学会面对。 沈谦泽去盥洗室打来水,亲自给姜虞年擦拭了一□体,然后躺在病房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自顾自的开始看起电视来。 他自然是不会看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要么体育频道,要么就财经新闻,眼睛至始至终没有再看姜虞年一眼,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 暮色四合的时候,姜虞年开始看着抽纱窗帘外的江景发呆,流光溢彩的世界光华滟滟,尘世万家灯火处,人间烟火袅袅升起。b市是个不夜城,到处都是灯光璀璨的一片,满目生辉。那些灯光觥筹交错的打在落地长窗上,褶褶生辉得好看。而一闪一闪的群星则如同河流一般倾泻下来,像是照在了岁月的长廊里。 世间一切,纷纷扰扰。风景如画,熙熙攘攘。远处谁家的小孩放起了烟花,烟花腾空升起,那些从时光的河底打捞起来的记忆也开始跟着涨潮,一波一波的潮水滚滚而来湮没了她。 岁月沧桑,人世浮华,一转眼青春如梦岁月如梭不回头。再美好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淡化,随着风化埋葬腐朽,然后被岁月泼墨成山水画,最后荒芜在时光的默默无涯里。 她只觉得其实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二十七年的漫漫时光就这样过去了。痛苦的,悲伤的,不堪的,难熬的,那些所有所有不好的记忆其实很长很长,她用了二十七年的时间来告诉自己其实她已经遗忘了,可是如果关于时光记忆的那根弦被扯断,那么那些如烟的往事还是会被她清清楚楚的记起来,每一个细节,每一帧每一帧,如同印在了时光的宝盒里,倘若有一天被慢慢开启,那些尘封的往事都还是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无论她在溺水的边缘如何的求救呐喊,都没有人愿意伸出手来拉她一把。今天她回过头去再一次举目四望,查看她来时的路时,她只觉得落寞,仓皇无助,无穷无尽的落寞,永无止境的仓皇。 作者有话要说:上半部分完。 第48章 时间就像一块粉笔擦(一) 姜虞年出生在桐城,这个位于祖国西南,四川省里面的一个小城市,那个城市地处亚热带气候,疯长着法国梧桐,她出生的时候妈妈因为难产死了,她后来听姜爸爸说,她妈妈看了她一眼,死的时候嘴角有笑。 妈妈死后的那段日子,姜爸爸都不抱她,他把失去姜妈妈的错都怪在她身上,他爸爸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生下她,姜妈妈就不会死。 姜爸爸叫姜墨,姜妈妈叫虞馨,长大后她听村里面的人说,她妈妈是个美人胚子,不是当地人,是有一次姜爸爸去县城带回来的,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虞馨都不说话,大概半年后,她才开始慢慢的说话。 半年后虞馨和姜墨结婚了,一年后生下了姜虞年。 小时候因为自己没有妈妈,姜虞年经常被人欺负,她也没有爷爷奶奶,只有一个叔叔,还有一个婶婶,叔叔婶婶一直都没有孩子,因此对姜虞年疼爱有加。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孩子们渐渐懂事起来,也开始愿意跟她玩。因为成绩好,小学升学考试姜虞年考入了县城的第二中学。 到了初中,文理科大杂烩,她的理科不太好,加上二中是一个人才云集的地方,所以她的成绩当时并不十分的突出。初三的时候,为了照顾本校学生,学校从全年级中挑出了100个人不用参加中考直接升入本部高中,她有幸擦边球的进入了这100人内。 高二分科,她果断的选择了文科,之后甩掉了理科拖分,她的成绩开始突飞猛进,数学英语本来底子就好,现在更是如鱼得水了,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十名。 高考的那一年,突遇地震,高考题目变得很简单,她发挥也很好,上了个b市还不错的重本,念的英文专业,二外法文。 她一直是个不怎么合群的人,念书那会,每天在教室的时候,上课听课,下课看书,哪怕是她的同桌,她也不怎么接触,别人问她什么,她声音低得跟蚊子一样,久而久之,别人也不问她了,她真真正正的成了“孤家寡人”。其实她上课的时候也很爱开小差,总是看些读者、意林、还有红楼梦之类的。没有朋友也没有关系,她有书籍陪着作伴就行了。 大一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她接到叔叔的电话说她爸爸心脏病发了在医院抢救,那是她爸爸第一次那么严重的犯病,她那个时候才知道,她爸爸家那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本来还可以的家庭瞬间就轰然倒塌了,姜虞年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张华君。 张华君没有念书,他当时在b市上班,姜虞年当时因为担心爸爸的病情,每天都心神不宁的。 那天她在公交车上,因为思绪恍惚,有人就趁机把手伸向了她的包里,被张华君撞见,他将那个小偷抓个正着,当时车里面一片混乱,姜虞年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寡淡着一张脸,然后轻轻的吐出“谢谢”两字。 到了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姜虞年下车,走了几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臂,她转过脸去然后看到了公交车上的那个男子,并不说话,那男子也觉得不太好意思,松掉她的手后,有些尴尬的说:“那个我觉得你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 “哦。”姜虞年淡淡的回答,似乎并不愿意与他多作交谈。 男子很识相,他看得出来姜虞年眼神里面的疏远戒备,于是道别后离开了她学校。 第二次见面是夏日暮色苍苍的时候,在学校外面的小摊上,姜虞年点了些串串,啤酒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一会后张华君坐在了她对面。姜虞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张华君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张华君,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见姜虞年还是恍惚着神情,张华君有些失落,他对着面前的人说:“那次在公交车上……” 姜虞年似乎想起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那次谢谢你了。” 张华君听到她这么说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脸上有个浅浅的酒窝,他将凳子稍微的挪动了一下说:“介意一起吃吗?” 姜虞年摇摇头,她其实很少跟人打交道,更别说异性朋友了,她没有一个朋友,就连寝室的人,也最多是上课的时候一起去,可是她从来不跟她们深交。有事情她也不喜欢跟人开口,更何况她成绩很好,她没有事情需要求别人帮忙的。面前的人在他看来至少是个好人,她想着这样拒绝也不太好,于是就同意了。 张华君是个很健谈的人,他虽然没有念书了,可是举止言语都还算优雅,他抿了一口杯子里面的啤酒,浅浅的酒窝露出来,他笑着继续说:“我来自四川桐城。” 姜虞年听到桐城两个字的时候,眼睑抬了抬,她有些欣喜,在异地求学遇到家乡的人本来就倍感亲切,更何况还是一个好人。 她有些腼腆的笑着说:“我也是桐城的。” 说完以后两人就更是打开了话匣子,张华君高中也是在二中念的学,比她高两届,后来因为家里没钱,就没有继续念书了。 有了这一层,两人自是感觉更加亲切,在姜虞年看来,那个时候的张华君真的算是个很好的男人了,他不吸烟,除了喝酒外也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慢慢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姜虞年遇到烦心的事情总是会跟他说,张华君算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知道姜虞年爸爸的病花掉很多钱,所以时不时的给姜虞年钱做生活费,起初姜虞年死活不要,后来张华君说“虞年,你就当是借我的好不好?我们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等你毕业以后挣钱了再还我也不迟啊。你不愿意要这钱,是不是看不起我,因为我学历低。”姜虞年听到这话也不好多说,就答应了。 她后来经常做些兼职,加上跟张华君的相处,人开始慢慢的变得开朗起来,开始跟寝室的人慢慢的走近,再后来她的专业老师给她介绍了个做家教的活,这就一直做到了她大学毕业。 拿到毕业证的那天晚上,张华君在somewhat夜店订了个vip包厢,邀请她们寝室所有的人一起去,就当是庆祝她们毕业了。 也就是那天晚上,他们正式的确立了恋爱关系。张华君拿着麦克风,深情款款的唱着“女儿情”,还是扮着女儿声音唱的。关于那一天的细节,姜虞年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时间就像是一块粉笔擦,慢慢的擦掉黑板上的所有笔迹,最后终究只剩下了一地的灰尘,然后风一吹,就尘土飞扬。对姜虞年来说,那一天是幸福的,寝室所有的人都见证着她的幸福,张华君唱完了歌,走到她的面前,一脸期待:“虞年,我喜欢你。” 这就是他的告白,姜虞年喝了点酒,心里面说不出的欢喜,最开始的时候她有些震惊,甚至于整个人都呆呆的立在那里,直到后来她上铺的人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直点头:“我愿意。” 然后就是全场爆笑,有人揶揄她:“哎呀虞年,人家只是说喜欢你,你愿意啥啊?” 她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放下手里的水晶杯就往外跑,张华君原本想着跟出去,被其他人阻止:“别,她脸皮薄得很,这会铁定是不好意思,你去了她就更尴尬了,你让她一个人消化一会就好。” 姜虞年跑到洗手间,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人,心跳到了嗓子口,过了一会再回去时就走错了包厢,她拉开包厢门,一进去就看到里面低迷纸醉的一片。 男男女女混作一团,觥筹交错的效果灯闪烁在整个包厢里面,女子大多都穿得单薄,男子的手握在女子露出大半部分白花花的柔软上,水晶杯子歪歪斜斜的倒在大理石桌上,坐在中间的那个男子抱着身上的女子,嘴唇在她的脖子,肩甲,胸前游移,突然有束效果灯打在男子的脸上,姜虞年看到他的左耳上面有个耳钉发出褶褶的光辉。因为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惊得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要走开。 手里握着麦克风的男子率先看到她,他玩味的看了眼姜虞年,然后拿着麦克风轻咳了两下,包厢里面几乎没人理他,他流里流气的说:“美女来了都没人欢迎啊?” 包厢里面的一群人这才抬头,一时之间所有的注意力便都在姜虞年的身上,她有些尴尬的呢喃,声音低得微不可闻:“那个,不好意思,我走错包厢了。”说完就要掉头离开,谁知那个拿着麦克风的男人突然窜到她面前,手覆在她握着包厢门扶手的手上,语气里无不充满戏虐:“别走啊小妹妹,陪哥哥喝几杯呗。” 姜虞年慌张的将手收回来,视线无意间扫过那个耳钉男子,他手挽着身边女子的腰,脸上似笑非笑,过了一会有些无聊的说:“佳禾,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 姜虞年耳根开始烧红。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明天有事情,很有可能断更。后日正常更新。 第49章 时间就像一块粉笔擦(二) 肖佳禾顺手揽过姜虞年的肩:“你不知道我是海纳百川啊,谁像你,就只对陈茴情有独钟,”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相拥的两人,那个叫陈茴的女子一脸娇羞的搂着身边男子的腰,有些撒娇的口吻说:“阿泽,你看你朋友。” 男子捧起她的脸,亲吻一下她的额头,这才对着肖佳禾说:“海纳百川也不是这样的啊,你看看人家这还是学生呐。”边说着打量姜虞年的眼神也变得戏虐起来,姜虞年尴尬得无地自容,她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连忙后退几步,肖佳禾看她这反应,揽住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了,嘴唇还暧*昧的在她的耳边吐了口气,惹来全包厢里的人不怀好意的笑。 姜虞年紧张得额头开始溢出细细的汗,那个叫阿泽的男子却在这时放开身边的那枚女子。他随手端起大理石桌上的水晶杯,走到姜虞年他们面前,先是一脸玩味的打量了下姜虞年,接着故作惋惜的说:“佳禾,这女的不适合你。” 肖佳禾几乎是立即回答:“为什么?” 沈谦泽嘴角扯起邪魅的笑:“她不适合出来混,”说着手指勾起姜虞年的下巴,“而且她玩不起。”沈谦泽特意将玩字咬得很重,姜虞年突然之间无比的讨厌恶心这个人。刚刚还以为他生得一副好皮相,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披着那啥的狼。 沈谦泽抿了一口杯子里面的酒,包厢门口突然有人叫姜虞年的名字:“虞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姜虞年听到张华君的声音,像是抓住了稻草,她一把推开挽着她的肖佳禾,跑上前去抱住张华君的脖子,张华君紧紧的接住她,手上下抚摸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说着就准备拉着她往外走,却被人拦住。 “我说,你女朋友刚刚闯进来打扰了我们的雅兴,你们现在就这样走了?” 张华君看了眼他们这群人,顿时明了,他非常真诚的鞠了一躬:“实在抱歉,我女朋友她没有来过这里,刚刚走错了包厢还望你们海涵。” 沈谦泽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包厢里面的男子当然不好糊弄,张华君最后喝了整整五杯白兰地才勉强逃脱,姜虞年看着他为自己做到这份上,心里面即是欢喜又是心疼,她扶着他回了他们定的包厢,走之前还不忘恨恨的瞪了眼沈谦泽他们。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确立了,那段时间张华君对姜虞年真的很好,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了,先工作两年,两人一起买套房子,然后结婚生子,照顾好自己的爸爸。 那个时候的张华君真的是几乎没有坏习惯的,他极度的爱干净,不抽烟这一点是最好的,姜虞年讨厌烟味,姜爸爸小时候就是怕她被动吸二手烟影响她的健康,后来连烟都戒掉了。 两人真正是极度的甜蜜,张华君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因为专业成绩不错,加上老师的推荐,她进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公司,做笔译,偶尔跟着领导出去做口译,薪水在那个一线城市来说也还不错,她每个月的钱都存起来,有时候会寄给她爸爸一些,他爸爸虽然说不用她寄钱,但是她还是会寄,爸爸用不用,她都不过问。 偶尔,真的是偶尔,她们几个大学的室友会一起出来聚聚,这个时候张华君就会在somewhat给他们定个vip包厢,三楼的全都是vip,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定过302,因为那个包厢永远都有人预定了。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姜虞年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在机场,那时候她刚跟领导一起出去洽谈一个合作案,她做翻译。当天晚上本来领导的意思是说要一起去庆祝,可是她却接到张华君的电话,说是在somewhat定好了包厢,要她过去。他们那个时候正处于甜蜜期,她当然是满口答应的。 那天似乎是五月二十号,谐音的我爱你。somewhat夜店是b市最出名的娱乐场所,自是全场爆满。她去到那里的时候,张华君正坐在吧台处,舞池里面好不热闹,似乎是有一位年轻的富豪在这里跟心爱的女子求婚,这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当然不是因为男子是富豪,而是因为女子是舞女。 所有的人都被他们感动了,女子答应了男子的求婚,男子高兴就说今晚所有的消费算在他的头上。张华君那个时候正在吧台处凑热闹,姜虞年到的时候,张华君坐在吧台处,面前两杯红酒。姜虞年看了眼他,然后看到了旁边的一对情侣,她似乎依稀记得他们,以前偶尔见到过。不过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对那男子印象并不好,所以她并没有与他们打招呼。来了后先是将包包放在吧台边,然后去了趟卫生间。 中途接到电话,似乎是一起做翻译的同事有急事,她原本心里有些不快的,不管怎么说,她都希望现在陪着张华君,可是同事又是每天都在打交道的,拒绝又不太好,她正酝酿着怎么跟张华君说的时候,又看到张华君一脸的希翼,便暗自下决心说陪他一会吧。 她刚出洗手间,张华君就在外面等着她,他拦住她的腰肢往吧台处走去,此刻舞池里面已是热火朝天,张华君端起吧台上的酒递给她:“520快乐。” 姜虞年笑着接过,喝完后将杯子放在吧台处:“你也一样。” 中间张华君连续倒了几杯,姜虞年问他怎么不喝时,他笑着说自己刚刚喝了很多。姜虞年也不多说,他递过来,她就喝下去。 中途她手机又响了一次,舞池太吵,她拿着手机到卫生间去接了出来后就再没有看到张华君了。 她给他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最后因为公司确实有事,同事又催得急,她无奈只得先去了公司一趟。 再次拨通那边电话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她将电话拨出去,那声“华君”还没有叫出口,就听到一个男子冷漠的声音:“过来somewhat夜店302,否则我今晚要张华君立马去见阎王。” 那声音太过冰冷,即使隔了这么多年,这么多的重重人世,她都还记得起来,她并不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单凭那声音她无法辨别,但是她可以断定的是:张华君出事了。 她立即赶去夜店,到了302时,里面一片狼藉,她看到张华君趴在地上,被一男人踩住脸,他的浑身都是伤,她从进包厢就被人拉住,她看了眼包厢里面的人,她认识三个,都是她第一次来夜店的那晚上看到的那三人。一个是当时羞辱她的肖佳禾,还有两个是那对情侣:沈谦泽和陈茴。 陈茴脸上一直都带着泪,她似乎刚经历过一场不好的大事,整个人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沈谦泽则是一脸暴戾的踩着脚下的男人,而肖佳禾则死死的捏住她的手腕。 她看到那个样子的张华君,心疼得无以复加,于是去挣肖佳禾的手:“你放开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沈谦泽咬牙切齿,“好,敢动我的女人,我也要让你女人尝一尝这滋味。” “不要。”张华君努力的挤出两个字。 “怎么回事啊?”姜虞年急得快要哭出来,“什么滋味?华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沈谦泽冷笑,“你他妈也不掂量掂量,我的女人是你能碰的吗?我要让你坐牢坐到底!” 姜虞年总算听清楚了怎么回事,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华君,她是怎么都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大概是沈谦泽那个时候还没有坏到一定境界,他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找人强*暴姜虞年,那个时候的姜虞年也是冲动的,她以为张华君会被判无期徒刑,于是自己跟沈谦泽说其实是自己下的药,她说那药是别人给她的,她其实也不知道那是迷*药,也许当时的沈谦泽被气昏了头,竟也相信了。 张华君本来也想说出实情,他平时其实也就一老实人,可是虞年毕业以后那么优秀,他身边的人都劝他说得不到她的人,就留不住她的心,更何况还是那么优秀的一女子,可是他知道虞年是不会在未婚的情况下把自己给他的,所以他竟也昏了头,听了身边人的建议,接受了别人给他的药。 那药他本来是拿来自己和虞年用的,那天他叫来虞年后将药放在了酒里面,可是那天日子太特殊人太多,不知道怎么的坐在旁边的陈茴就喝了那酒,而姜虞年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后喝的就是没有放药的酒。他自己也喝了,因为他朋友说两人都喝才会更有效。后来虞年去接电话,沈谦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跟陈茴两人都药性发作,于是两人一起出了夜店,去了酒店。 你看,是不是很狗血?可是生活哪处不是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几天太忙太忙太忙,所以没有按时更新,我真的很抱歉。 第50章 时间就像一块粉笔擦(三) 那些日子是怎样熬过来的,姜虞年简直不敢想,张华君无数次的想对姜虞年说出实情,可是最后他都忍住了,或许他不想让姜虞年知道,自己曾经对她存过这么龌蹉的心思。 那段时间,姜虞年和张华君被关在拘留所里,听候审判。她那个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沈谦泽不直接对付他们,而是将他们绳之以法?其实以他那样的背景,他要弄死他们也不过是弄死只蚂蚁那么简单,她那个时候对他是有过感激的,可是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他那个时候不动他们是因为那段时间他的事业处于敏感期,不宜沾血腥。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想方设法的对付他们,她那个时候才知道肖佳禾是检察官,他们联手一起,将他们推进了毫无天日的地方。 张华君的人生可以说是彻底毁了,沈谦泽先是处心积虑的让他染上毒品,后来又将这消息叫人带去送给姜虞年,姜虞年那段时间的心也是麻木的,她其实最想问的是一句: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可是她问不了了,他们关在不同的地方,那一年她才23岁,她成天在四角的屋子里,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那天在被告席上,她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张华君,他一脸的萧瑟,胡渣乱七八糟的横在脸上,姜虞年的视线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可是张华君不敢看她,他只是看着面前,或者周围一切,就是不看她。 她最后被判5年,张华君被判6年。 那天她还见到了肖佳禾沈谦泽陈茴。沈谦泽脸上一直都是淡漠着,陈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而肖佳禾的表情,姜虞年早就忘记了,或许也从不曾记起过。 那天b市的天气真热啊,姜虞年明明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衫,可是仍然觉得说不出的热,站在被告席上的时候,明明大厅里面有空调,可是她仍然觉得背上热得溢出了细细的汗,黏黏的难受。似乎还有蚊子嗡嗡嗡的声音,哦,对了,那是法官在念判决书。还有呢,还有哭声,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来了没有,但是似乎张华君的家人来了,姜虞年觉得那天真吵啊,她听到四周都是哭声吼声,她想要他们停下来不要哭了,可是她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进去监狱的时候,因为上面的“特殊”照顾,她被分在了和一群杀人犯、抢劫犯一起,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起初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欺负她,知道她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跟她们关在一起,于是对她更是不客气,杀人犯反正迟早都是死,她们已经不在乎了;抢劫犯也是被判的十多二十年甚至是无期徒刑,她们的一生也差不多被毁了。姜虞年比她们后来,又是年轻女子,难免会受欺负。有时候严重时甚至会对她拳打脚踢,她也不还手,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大把大把的流眼泪,后来连眼泪都没有了。 里面的人也会跟念书时候一样,有那么一两个要好的,这是说得好听的,难听点就是百合。女囚犯常年见不到男人,也总会有生理需求,男人没有,那么女人也还是可以将就的。姜虞年对这个是恶心的,她每天晚上躺在铁床上,听到那声音时,只觉得恶心,恶心到全身反胃难受,别说是两个女人,就是听到一男一女发出这样的声音她都会觉得恶心。 她将被子严严实实的捂住头、手捂住耳朵,床在摇,声音也没有停止,在她们那个监狱里,这种现象似乎很常见,每晚上熄灯后,总有一女人爬上另一女人的床,整个宿舍都是这样的,她惹不起她们,她不敢说什么,她最开始都忍过去了。 可是那天,她听到监狱长带来的消息说她爸爸犯病了,在医院里面急救。医生都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了,她坐在铁床上,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 她从小没有让爸爸失望过,可是现在,她却成了间接害他爸爸犯病的凶手,她知道她爸爸是受不了她这一打击,那天的心情真的极度的糟糕,她一边踩着缝纫机,一边想着爸爸。 晚上草草吃过饭,一切妥当后她上床准备休息,说是休息,其实她是睡不着的。自从进了监狱后,她就开始彻夜彻夜的失眠,最开始的那段日子几乎是每晚每晚睁着眼睛,看着小铁窗外面,很浅的月光斜*射进来,她伸手去感受了一下,是凉的。她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自己弄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为什么来了这里,她对出事前的那段记忆,是空白的。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想起小时候爸爸带着她,一边做农活一边给她讲故事,小孩子对什么都感兴趣,他爸爸也什么故事都给她讲。她想着想着只觉得说不出的酸,偏偏这个时候下铺的人发出了满足的叹息,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用手锤了一下墙壁以示愤怒,就是这一下,惹怒了其他的所有人,她们开始对她冷嘲热讽:装什么清高,据说是给别人下药进来了这里,可见骨子里面也是贱的。换做以前,她能忍,可是今晚她实在忍不了了,直接骂了声*,可是偏偏犯罪的人一般都很聪明,或是高学历的也有,她们中间偏偏有人听懂了,直接上来拉着她的头发对她拳打脚踢,她被她们带得摔在地上,她听到自己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她一摸头,起了很大的一个包,她也被惹火了,抓住那个人的手往虎口处咬下去,死死的咬住,最后是惊动了监狱长,她们才被分开来。被拉开的时候,那个被咬的女人大抵也是光火吧,也对着她的右手虎口处咬去,这一下真的是用了全力,姜虞年终于感觉到疼了,她哇哇的哭了出来。 那个牙印后来就再也没有好过,即使后来伤口好了,可是牙印子却一直留在了那里,去不掉了。 那次出事情后,里面的人稍微也不怎么敢惹她了,她其实也是怕她们的,她打不过她们,也不想跟她们打,她觉得累,折腾到了这里面她每天都觉得心力交瘁。 每天都要干活,好多好多的活,起初姜虞年每天的日子都是机械的踩着缝纫机,计算着手里的活什么时候可以干完,干完以后她也不帮别人做,自己一个人对着远处发呆。她在里面甚至都不知道哪天是哪天了,只能凭着当日的温度大抵感觉一下是春天,夏天,还是秋天,冬天。因为每天看到的都一样,她们走不出那一方铁门,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那高高的围墙将她圈住了,她走不出去。如果那天很热很热,她会轻轻的用袖口擦一擦汗:哦,原来是夏天,难怪这么热呢。如果闻得到一些花香味,她就知道那是春天了。秋天,她对秋天的感知最强烈,那是她出生的季节,漫天漫地的苍凉,如果那段时间她觉得莫名的苍凉,那一定是秋天。如果是冬天,那么她会觉得很冷,冷若寒冰,原来过了那么久了,天还没有亮。她失眠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就会开始想:天怎么还不亮?这么长这么冷的夜晚,要怎样才能熬过去? 第一年就是这么熬过来的,虽然那么难熬,可是她仍然格外的爱惜着自己的身体,因为她听说她爸爸被抢救过来了,她必须得好好活着,才能出去见到爸爸。 后来姜虞年因为表现好,被提拔去当了图书馆的管理员,她本来也极爱读书,这下才终于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她还记得刚得到通知的时候,住在一起的其他犯人对她无不鄙视和羡慕的,是第二天开始工作,当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家竟也对着她说一些祝愿的话,那天晚上大家都小声小心翼翼的侃谈着自己的往事,她也才知道其实她们也有很多很多的无奈,有人跟她一样,稀里糊涂就进来了;有人是自暴自弃,故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还有人是被逼走上了绝路。 她听着听着,似乎是很遥远的故事,可是似乎又离她很近,她也跟她们讲了些自己的事情,她们都说她傻,她为了那样的男人,值得吗?关于这个她也曾经想了很久很久,可是她想不出来答案,她想如果再来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还是会这样做的。这个跟值不值得没有关系,她只是爱着那个人,她其实到现在都没有后悔自己当初做的那个决定,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他要那么做? 第二天她就没有再踩缝纫机了,去了图书馆,干的活再也不累了,闲暇时她还可以看看书,不管是哪一类的书籍,多看些总归是好的。 两年后她因为表现优秀减刑了,这期间她们住在一起的有人被执行死刑,然后有新的犯人进来。 她看着身边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她越发的沉默下去,在监狱的最后一年,她才开始找回自己之前空缺的那段记忆,她才开始去想自己出狱以后的生活。 在监狱的三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过她,她在里面不管是生病或是什么,都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脆弱的,她发着高烧的时候,眼泪绝提般的往下掉:她的爸爸呢,他真的打算再也不理自己了么? 在监狱的最后一年,她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但是之前住在一起的那些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在那里了,面对着一些全新的面孔,她又整天一句话不说了。 最后半年的时间,姜虞年每天数着日子,她开始彻底沉默下去,除了一些日常的交流外,她真的没有一句多的话了。 那段日子过得很快,出狱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走出监狱的那一刻,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进来监狱的那天是炎热的夏季,如今出狱还是夏季。她站在大雨滂沱里,哭得稀里哗啦。监狱长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虞年,以后出去了好好做人。这雨是象征着吉祥的,它可以帮你洗去你所有的厄运和罪孽。 她忘记了那时她说了什么没有,她拿着在监狱里面干活得来的两百多块钱,站在干净的柏油路上,仓皇无助。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哪里又能容纳下她。她没有伞,就那样沿着公路两旁半人高的茼蒿草一直走一直走,最后走到了公交站牌处。她看了眼,有车通往市区。 然后她坐车去了市区,她走到以前上班的公司楼下,才恍然明白过来,这里早就不要她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就算心里再难受她还是回家了,再也没有以前念书那会的骄傲,所有的人看到她都是指指点点的,说她犯了事,是劳改犯。 她爸爸看到她的时候,起初的第一眼是惊讶,第二眼是惊喜,第三眼是冷漠。她是爸爸带大的,她看得懂爸爸的眼神,他见到自己是开心的。她进去屋子对着爸爸跪下来,姜爸爸指着外面叫她滚,好久不曾说话的她对着爸爸艰难的说:“你是我爸爸,这里是我的家,我能去哪里?”就这样,姜爸爸抱着她大哭了一场,然后原谅了她。 再次回到b市,她直接去了夜店,她知道那里的工资高,她太需要钱了,她决定存够了钱给爸爸做心脏移植手术。 期间她去看过张华君一次,得知他也减刑了,她由衷的为他高兴,后来他出狱,是她去接的他,她想着,爸爸能够原谅自己,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能够原谅他? 张华君曾经似乎想对她说当年的事,可是她又不想知道了。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奇怪,当初那么想知道的答案,后来别人想告诉你时,你又觉得这些都没有意义了,还不如糊涂点,不知道的好。 两个人在b市,因为有了之前的污点,再找工作未必那么容易了。姜虞年在夜店还好,张华君做什么,其实姜虞年并不知道。 后来碰上了沈谦泽,对她各种刁难各种侮辱,慢慢的,就到了现在。她从床上一觉醒来,沈谦泽还躺在她的身边,她的爸爸即将要动手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忆完了,亲们快来点个赞。你们收了我的专栏嘛,真的,我坑品很好。 第51章 你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姜虞年在医院的第十天,沈谦泽一下班就开车来了医院,他将车钥匙随手甩在病房的床头柜上,拉过椅子坐在姜虞年床面前,一脸严肃的问她:“伤口还疼吗?我们现在出院,可以吗?” 姜虞年木讷的点点头,沈谦泽看她这般乖巧心情顿时也变得很好,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姜虞年从病床上面下来,穿好自己的鞋子,沈谦泽牵着她下了楼。 她在医院的这十天,消瘦了不少,本来就单薄的身体更加的瘦弱,沈谦泽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待她进去坐下后又弯腰给她系好安全带,做完这些才饶回驾驶座,踩动离合离开。 是回别墅的路,飞驰而过的花木扶疏,姜虞年寡淡着一张脸,看着车窗外发呆,沈谦泽也不与她说话,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的道路。 姜虞年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织起了一张网,她有些烦躁,于是伸手在车子储备箱里面翻腾,果不其然找到了半盒烟。她将烟盒和打火机拿过来,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正准备点燃时沈谦泽温润的声音传来:“不要吸烟。” 姜虞年拿着烟的手抖了抖,约十秒后她还是将那支抽出来的烟放在唇上,然后点燃了抽起来。 第一口还未抽好,沈谦泽的右手就毫无预兆的伸过来,扯下她含在嘴里的那支烟,按开车窗火大的扔了出去。想必还是未能解气,于是抓起车里面剩下的那盒烟连同打火机一起从车窗扔了出去。 姜虞年慵懒的背往后靠,她笑着说:“沈谦泽你这是做给谁看?” 沈谦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仍然是平稳的音调:“做给你看,以后你不要抽烟了。” “呵,”姜虞年将脸转过来,看着沈谦泽:“你自己都做不到,你又凭什么来命令我呢?”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一样的。你做不到不抽烟是因为你觉得吸烟的时候,那些有害物质进入你肺部的时候,你觉得很舒服。我也一样,没什么区别。” “姜虞年你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沈谦泽冷冷道。 “不,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相反的我知道要对付我,你有的是办法。” “你知道就好。”沈谦泽边说着脚下更是用力,车子被他开到了最高速度,姜虞年手紧紧的拉住安全带,沈谦泽将车子停在海滩上,两人下车后沈谦泽神色淡漠着走在前面。 到了别墅门前,姜虞年问沈谦泽:“沈谦泽,你的孩子怎么办?” 她看到沈谦泽伸出去准备放在感应区的手顿了顿,他将手收回来,转过身面对着姜虞年,月光下他的脸色有些清冷,一双眸子深如潭水,他看着姜虞年一字一句的说:“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姜虞年突然就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她有些可怜那个女人,她说:“怎么处理?难道你现在想要陈茴做掉这个孩子吗?” 沈谦泽双手握住姜虞年的肩膀:“他即使出生,也不会快乐,他有了爸爸就不会有妈妈,有了妈妈就不会有爸爸,你觉得这样子的话,他会快乐吗?” “其实只要你稍微仁慈一点,你知道他爸爸妈妈可以同时有的。” “我做不到,虞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看不起我,但是我做不到。” “是,我是挺看不起你的,你当初那么爱陈茴,谁能想到那个为了她可以不顾别人硬生生毁掉别人生活的人,有一天也会这样对她,沈谦泽,你心真狠。” 沈谦泽听到姜虞年这么说,眸子暗了暗,他放掉握着姜虞年肩的手,转过身去打开别墅的门,然后自顾自的去了厨房。 姜虞年进去后直接坐在沙发上,她听到厨房里面传来了拉开冰箱的声音,还有淘米声,心里面只觉得烦躁压抑。 沈谦泽将饭菜做好后端到餐座上,姜虞年还在发呆,她的思绪也不知道游移到了哪里。不知什么时候,沈谦泽已经蹲在了她的面前,他伸手覆住姜虞年的手:“先吃点饭,一会我给你洗澡,伤口虽然好了但是现在最好还是不要碰水的好,这样也会好得更快。” 姜虞年看着沈谦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你别这样,你这样我觉得不踏实。” 沈谦泽听到她这样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觉得我只会是一个会打骂女人的男人,我一直都知道。” “这倒也不是,只是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就好,真的沈谦泽,你这样我会恐惧,我这人天生犯贱,哪怕是你对我不冷不热的我都觉得比这样好。” 沈谦泽脸色彻底转冷,他冷冷道:“那好,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么我如你所愿。”说完自己先走到餐桌旁,坐下来吃着饭,姜虞年拿起面前的筷子,也开始吃起来。 其实沈谦泽的厨艺也还算不错的,毕竟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可是姜虞年仍然没有什么胃口,她只吃了半碗饭,然后就搁下筷子等着沈谦泽吃完,自己好去洗碗。 沈谦泽似乎是很不愿意跟她说话,他最后舀了几勺汤喝下去,接着将勺子砰的一声放在碗里面,然后拿过茶几上的手机,踢踏着步子上了楼。 姜虞年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后,才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狼藉,最后将碗放进橱柜后,她刚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沈谦泽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上还滴着水,他手正在扣着衬衣的扣子,姜虞年无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这会公司突然有点急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你今晚就不要洗澡了,一会上去直接睡吧。” 沈谦泽将扣子扣好,上前几步摸摸姜虞年的头,嘴唇在姜虞年的额头上印上一个浅吻后才放开她,朝着别墅外面走去。 姜虞年反应突然迟钝起来,她看到别墅门被合上后才慢慢走过去,重新打开别墅门,然后听到了那边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虽然这会反应迟钝,但是她不傻,她知道沈谦泽一定是因为生气了,所以才要出去的。 她在门边站了很久,最后将手收回来,门在她背后轻轻合上,她开始拖着步子上楼。 这是很炎热烦闷的夏季,虽然其实她今天一天也没有出什么汗,但是她还是觉得背上黏黏的不舒服,想着刚刚沈谦泽告诉她不要洗澡,她想了想还是拿起沙发上自己的睡裙,走到浴室洗了澡。 其实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脚下的伤还有些疼,她走路的时候步子必须得放得很慢,脚下之前全是密密匝匝的伤口,被刺扎伤的伤口。她洗好澡慢慢的出来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又想起什么后从床上爬起来,慢慢拖着步子将自己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刚要转动开关,又开始在屋子里面搜索沈谦泽换下来的衣服,最后在洗衣篮里面找到后一起仍进洗衣机里面,转动了开关,洗衣机发出轰轰轰的声音。 将衣服全部都晾起来后,已经晚上十点了,她打开落地窗,朝着海滩那边看了眼,黑黢黢的一片,没有任何声响。 最后回来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她这一夜睡得极好,第二天是被脖子上喷出的热热气体弄醒的,她想挪动一□体,却发现沈谦泽双腿压住自己的腿,他的手还在她的胸部上面,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裙也被他褪掉了。她有些光火,伸手就要挪开他的手,却惊醒了他,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姜虞年后又伸手抱住她的腰,嘴里幽幽的说:“这么早就醒了?再陪我睡会。” 姜虞年火大的使劲拉开他的手:“你这样我很不舒服,你要睡自己一个人睡,我要起床了。” 沈谦泽不管她说什么,抱着她的手越发收紧,姜虞年最后没办法只得随着他去,可是她却毫无睡意,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来一看上面好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张华君的。 她本不打算理睬的,可是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按了下去,她将电话贴到耳朵边,那边响了几声便接了起来,然后他听到张华君唤她的名字:虞年。 她没有说话,那边又试着喊了声她的名字,她故作平静的问:“请问有事吗?” 她刚问出来,电话就被沈谦泽拿过去了,她反应过来时沈谦泽已经将电话贴到了自己的耳朵边,过了一会姜虞年看到沈谦泽将电话合上,直接按了关机键。 这一动作大大刺激了姜虞年,她怒瞪着沈谦泽:“你凭什么动我的手机。” “就凭我他妈现在掌握了你爸爸的命。”沈谦泽刚说完就感觉自己右脸颊火辣辣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到下周三,这七天的时间,更新字数也是两万。亲们赶紧给我点赞,然后求包养这篇文包养专栏哇。还有,我会不会告诉你们,又要开始虐了,qaq。 第52章 张华君死了 姜虞年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眼睛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沈谦泽在浴室洗澡,姜虞年咻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浴室直接对着沈谦泽拳打脚踢,沈谦泽被她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很是窝火,他刚想发作就看到姜虞年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他赶紧将水关上,然后一脸担心的问她:“怎么了?” 姜虞年因为太过生气,走进来的时候也没有顾上脚底的伤,这会沾了水脚底有些疼。 沈谦泽拿过架子上面的毛巾随便擦了下*身上的水,打横将姜虞年抱起来往外走。然后将她放在床上,手拿起她的脚开始到处检查。 “脚底还疼吗?”沈谦泽看着她的脚底问。 姜虞年将脸一歪,看向别处。 沈谦泽没有听到回答,他抬起头来看到姜虞年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我巴不得,你最好永远不要管我的事。”姜虞年怒视着他。 沈谦泽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将她的脚底擦干后放开她的脚:“一会想不想去医院看看你爸爸。” “你说什么?”姜虞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我说,你想不想去医院看看你爸爸,他的手术安排在下个月五号,还有几天了。” “我爸爸在哪个医院?” “当然是最好的医院,”沈谦泽笑笑,“起来收拾下,一会去看看吧。” 姜虞年顿时来了精神,似乎之前跟沈谦泽的不愉快也淡化了,她看着沈谦泽也总算是有了一点的好脸色。沈谦泽无奈笑笑,开车把姜虞年送去医院后自己则是掉头回了公司。 姜虞年看到爸爸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她的爸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苍老了,他的头上是什么时候有的白头发?姜爸爸还在睡觉,姜虞年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轻手轻脚的搬过椅子坐在他面前。 许是有心灵感应,很快姜爸爸便醒了过来,他转了转头,看到姜虞年后眉头向上扬了扬,姜虞年对着爸爸笑了笑,伸手出去握住爸爸的手:“爸爸。” “嗯,你来了。”姜爸爸想要坐起来,姜虞年赶紧给爸爸摇床。 两人聊了些家常,姜虞年突然之间觉得好失败,她连爸爸什么时候来的医院都不知道,心里面也有些埋怨,爸爸来了这里都不告诉她,她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女儿。 “虞年,爸爸也不知道这次手术会不会……不管怎么样,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姜虞年最怕听到这种话,她红着眼眶:“不会的,爸爸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现象,人生在世都是一个命,爸爸年纪大了,生病也是很正常的,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姜爸爸说着摸摸女儿的头。 姜虞年上前抱住爸爸的脖子,“我不要爸爸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依爸爸看,阿泽挺好的。”姜爸爸边说拍着女儿的背,姜虞年身体僵了一下,反正过来才知道爸爸说的是沈谦泽。“对了,”姜爸爸放开女儿,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姜虞年:“爸爸这次来,也怕……所以把这个带来了,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我妈妈?”姜虞年接过爸爸手里的盒子,打开来一看是个玉镯,姜爸爸将镯子拿起来套在女儿的手腕上:“我当初第一眼见到你妈妈的时候,就看她手腕上带着这个,后来生下你,你妈妈去世之前把这个从手腕上取了下来,说将来给你。” 姜虞年伸手摩挲手腕上的手镯,她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在她眼里这就是个普通的玉镯,她想起了什么问姜爸爸:“爸爸,我小时候你不喜欢我吗?” “傻丫头,世界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爸爸。你妈妈是生你的时候走的,我那个时候只是太难过了,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你妈妈,所以就不敢看你了。”姜爸爸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姜虞年看到他眼角隐隐约约有氤氲的水汽。 很快有专门的医生过来检查身体,因为马上要做手术,所以这几天得每天观察身体。 下午的时候,沈谦泽过来接姜虞年,姜虞年想留在医院陪爸爸,沈谦泽说:“你在这里你爸爸没法好好休息,放心吧,负责你爸爸的医生是我从国外请回来的,有什么事情他知道怎么处理。”姜爸爸也叫她回去,姜虞年这才跟着沈谦泽回了别墅。 可能因为见到爸爸的原因,姜虞年的心情也跟着好了点,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夹菜时手伸出去,手腕上的玉镯碰到了碗发出叮当的声音,沈谦泽看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问:“这是你爸爸给你的?” “嗯,是我妈妈的。” “质地很好的玉,看来你妈妈家以前家底还不错。”沈谦泽说着将筷子搁下,拿过勺子给自己添了碗汤,开始喝起来。 姜虞年看了眼玉镯,随口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沈谦泽将碗搁下,拉过姜虞年的手看了看:“从它的色泽可以看得出来,这块玉价值连城,一般来说商人识货,你妈妈家以前可能是从商的;或者说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普通人家,是不可能花这么多钱买这个东西的,它除了戴在手上好看,几乎没什么价值了,如果有那点钱,是宁愿选择做点其他的,比如说买房子。” 姜虞年听沈谦泽这么说,放下碗筷多看了几眼玉镯。沈谦泽看她这样子笑了笑:“有什么好看的,你要喜欢,我给你买十个八个。” “你懂什么,这是独一无二的。”姜虞年怒瞪了眼沈谦泽。 “是,看得出来它确实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沈谦泽收拾好桌子,“你可以去问看你爸爸,说不定找到你外公外婆,以后你就是有钱人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姜虞年,她也不是想说当什么有钱人,只是如果能够找到自己的亲人,那么何劳而不为呢? 姜虞年将碗洗干净放进橱柜里,关好灯上楼去,沈谦泽坐在床上,头发还在滴水,一件浴袍慵懒的挂在他的身上,眼睛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听到动静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眼姜虞年,然后低下头去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姜虞年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旁边的书看起来。大概半小时后,她听到电脑合上的声音。沈谦泽将电脑合上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开抽屉拿出姜虞年的手机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姜虞年有些震惊,但是更多的还是高兴。她接过手机按了开机键。然后习惯性的去检查有没有短信未接来电,越看脸色变得越差,最后站起来光火的看着沈谦泽:“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换我的手机卡?” “以前的那些人你不要再联系了,反正也是些不重要的人,以后我会重新给你找份工作。” “什么叫不重要的人?”姜虞年歇底斯里,“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 沈谦泽不想跟她吵,他疲惫的看着姜虞年:“不要闹了。” 姜虞年冷笑一声,她其实是想给张华君打个电话,虽然现在她对他已经不抱希望,但是她凭直觉可以感知到,张华君肯定是有事情找她,要不然也不会连续给她打那么多个电话。可是她刚刚翻了很久,其他的电话都还在,唯独张华君的电话被删除了,而且她的手机卡都被换了。 毕竟是以前喜欢过的人,姜虞年在数字方面的记忆力还是挺强的,她看了沈谦泽一眼,然后打开落地窗站在露台上,凭着记忆拨打张华君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她准备放弃时那边接了起来。然后她听到一个不属于张华君的声音:“你好。” 她顿了顿,对着话筒说:“你好,我找张华君。” “他已经去世了,请问你是他的……” “你说什么?”姜虞年的声音隐隐发抖。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初步鉴定是酒精中毒。请问你是他的亲人或是朋友么?如果是的话能不能过来一趟。” “好的,我立马过来,请问你们现在在?” “嗯,好的,我马上过来。”姜虞年挂断电话连忙回来卧室,拉开柜子开始找衣服换上。 沈谦泽看她这样,有些不悦的问她:“怎么了?这么晚了去哪里?” 姜虞年不理他,自顾自的拿出衣服,沈谦泽拉住她动作的手:“我在问你话。”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姜虞年彻底失去理智,她恨恨的看着沈谦泽:“这下你满意了?”说完眼泪也跟着溢出来,沈谦泽不明所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满意了?”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姜虞年使劲甩开他的手,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姜虞年你又发什么疯?” “发疯的人是你,我真想不到,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狠。” 沈谦泽脸色转冷,“又他妈的给谁打了电话,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姜虞年将衣服套好,拉开卧室门准备往外走,沈谦泽拉住她的手,强忍着怒气:“去哪里?我送你去。” “少假惺惺,不用。”可是沈谦泽拉住她的手用力握紧,姜虞年挣不开低下头就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这一口下去,沈谦泽终于知道姜虞年对他的恨有多深了,他也不动,任由着她咬,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臂。 有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姜虞年的鼻端,她看到他的虎口处流血了。她有些讪讪的抬头看沈谦泽,她怕他会打她,谁知他只是一脸悲悯的看着姜虞年:“这样子心里面舒服些了吗?要不解气的话继续咬,不要心软,咬到你觉得解气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求告知怎么卖萌?? 第53章 初见沈爸妈 最后还是沈谦泽送姜虞年去的,在车上姜虞年一个字都没说,沈谦泽也不理她,两人一直僵持着。 姜虞年看到张华君的时候,张华君已经停止呼吸几个小时了,法医说他是因为醉酒,然后酒精中毒,睡着了就没有醒过来了。 姜虞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张华君纵使有千般不好,但是他以前确实对她很好。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就这样离开了,她连带着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她害怕爸爸也这样离他而去。 她又想起了那个电话,张华君叫她的名字,想来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了,他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 回去时,已是凌晨两点了,姜虞年心里有气,沈谦泽也有些讪讪的,虽然说张华君的死与他无关,但是他知道,姜虞年肯定又会将这情绪发泄到自己身上,瞧瞧,他现在都已经这么了解她了。 姜虞年刚上楼,就趴在床上哇哇哭了起来,沈谦泽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过了会见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只得走到她面前轻声安慰:“不要太难过了,现在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姜虞年不理他。 “你总要为你爸爸想想是不是?你这样他肯定很担心。” 姜虞年还是不理他。 沈谦泽耐心耗尽,他直接从床上将姜虞年强行带去浴室,自己动手给她洗好脸后又将她带回卧室,帮她把睡裙换上塞到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姜虞年都没有去医院,沈谦泽每天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他知道她一定是跑去处理张华君的后事了。 他告诉自己要忍,不要跟一个死人计较,可是他不管怎么压制自己的怒气都没有用,终于在那天爆发了。 那是张华君死后第三天,姜爸爸动手术前两天,沈谦泽早上上班之前特意交代姜虞年:“你爸爸后天就做手术了,你今天还是去医院看看他吧。”说完就开车去了公司。 中午趁着吃饭的空隙,沈谦泽给她打了个电话,跟往常一样,她还是没有接听。他又给医院打电话,谁知她根本没有去医院,他真的是气疯了,直接将电话掼在墙上。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直接离开了公司,却没有找到姜虞年,然后他又开车回了别墅,看到姜虞年坐在藤椅上,望着面前的妃色玫瑰。沈谦泽心里面的怒气稍微消散了一点,他在姜虞年面前蹲□来:“吃饭没有?” 姜虞年眼睑都不曾抬一下,沈谦泽又问:“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你爸爸?” 最后见姜虞年毫无反应他彻底窝火,可是又不能对她动手,他气得回到别墅将里面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得稀巴烂,最后拉过椅子,直接砸在钢琴上。 这座屋子里,他最宝贝的就是这架钢琴了,这是他二十岁那年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如今已经过了快十年,他马上就要三十岁了。 他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敖红了眼睛,他最后挫败的坐在沙发上,开始抽起烟来。一根接着一根,最后自己都被烟雾呛到不行了。 都说人在倒霉的时候,连喝杯水都会塞牙,沈谦泽也没有想到陈茴这么快就搬来了他的爸妈做救兵。他看到他爸妈出现在别墅门口的时候,瞬间觉得五雷轰顶,因为他妈妈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个死孩子,都有孩子了还这样毫无收敛。” 沈谦泽嚯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将烟按息在烟灰缸里面,看着自己的妈妈问:“您……您说什么?” “你就装吧,我和你爸爸都知道了。”沈妈妈若有所思的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待看到那架钢琴时脸色有些微怒。 沈谦泽顿时明了,是了,这段时间他都在劝陈茴拿掉孩子,他也觉得自己挺残忍的,好歹也是他的血肉,可是这个孩子怎么能要?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早要孩子,而且他根本没有想到陈茴会这样的算计他,他在心里面其实是很介意这件事的。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怀孕的是姜虞年,那么他会怎么样?可是没有如果。很多时候他一觉醒来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姜虞年,就会开始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情的?是她从阳台跳下去的那一刻?还是他对她动怒她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说疼时?又或者是他去她的城市找她开始?他其实是不知道的,甚至是有时候他在心里面想:她对自己下药的那晚上如果整夜跟着自己的是她该有多好。 他不是爱陈茴吗?怎么爱着爱着就爱上了别人?他当初知道陈茴出了那事情后多窝火啊,他甚至是动用手段对付伤害她的人,可是后来呢?后来是怎么变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只是想侮辱姜虞年的,他看到她在夜店里面好好的生活他就关火,她跟一群杀人抢劫犯一起关了整整三年出来,她竟然还能那么平静的生活,他看不得她生活得那么好。可是后来他们竟然发生了关系,那是他从未预料过的。带她去香港,他是真的想让她尝尝被人糟*蹋的滋味的,既满足了自己的利益,又伤害了她,多美好的一件事啊。可是她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说“我以为我可以过一个快乐的五一”,然后他又心软了,他将她带回来,连带着损失了上千万。 后来呢,后来她竟然真的想要去卖,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他的原则是从来不和身边的人分享一个女人。他碰了她好多次,她不能跟佳禾再发生关系,一气之下她就被自己推到了刺玫瑰上,他看到她微微疼痛的表情,心里面的快感油然而生,他觉得他疯了,他就是想要看到她疼。可是在医院听到她跟张华君的对话时他竟然觉得说不出的挫败,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回到别墅,叫来陈茴,这个喜欢了那么久的女人,可是他跟她发生关系时他竟一点快感都没有,她故意给姜虞年发短信叫她过来,他故意要她看到那一幕。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原来折腾那么多就是想要她生气,要她吃醋,可是她不爱他,她爱她的张华君,爱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他怎么能不气,他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但是这个坐过牢出身那么卑微的女人却不爱他。 自己被下药后,他其实更多的是震惊,她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他甚至是都没有计较这件事情,千里迢迢的跑去找她。现在想来原来他最介意的是她离开他。 后来知道了那是她跟陈茴一起算计的他,他真的是气急了,他回来后问她,她竟然还是骗他,他真的是想要掐死她,这个女人她从来都不肯对自己说一句真话。再后来在夜店佳禾恭喜自己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她怀孕了,他心里有气,但是也只是有一点生气,可是没想到却是陈茴怀孕了,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悲愤至极。可是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姜虞年的态度,她竟然开心,还不识好歹的问他是不是陈茴怀了他的孩子他可以放她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绝望,他那天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可是看她从阳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刻,他觉得心都被抽走了,那些刺扎在她的身上,为什么他也觉得说不出的疼? 还有下大雨的那天,她捧着贝壳站在别墅门前,她的伤都没有好,还出来淋雨,他看到时只觉得生气。可是她说进不去,她为什么就那么断定她进不去,他是趁她在昏迷睡觉时找人来给她取的指纹,别墅门现在就他们两个的指纹可以打开,如今想来,做了那么多,都不过是因为爱。 都说世间万物,因果循环,曾经他掌握着她的悲喜,如今却是她牵着自己的情绪。 对于陈茴,他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可是当他知道她算计他得来了孩子时,那些愧疚都不复存在了。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女人骗,她竟然也跟姜虞年一样,胆子那么大。 可是姜虞年是他自认倒霉,他爱上了她,她就算是做了一些让他不快的事情,他还是得忍受着。两人都是算计,只是一个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套住他,一个是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他。 陈茴竟然想要利用他的父母来当说客,他的妈妈尤其想要孙子,老是在他面前提有了喜欢的人,就赶紧定下来,生了孩子他们带。 现在好了,孩子有了,可是那不是他喜欢的人有的怎么办? 他的妈妈走到他身边,看到茶几上烟灰缸里面满满的烟蒂就指着他骂:“你看看你,折腾什么啊?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这样折腾?哦,我跟你爸爸听说你从国外找了专家回来给人做心脏移植手术,那个人是谁?” 沈谦泽有些尴尬,他将双手插*进裤兜里,表情又换上了以前的玩世不恭:“我的事情你们别管。” 这话让站在门口的沈逸枫沈爸爸听到了,他一脸暴戾的走过来对着沈谦泽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简直胡闹,什么叫你的事情我们别管,你以为我们想管?还有,”沈逸枫将一叠文件甩在茶几上,“你别以为我跟你妈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糊涂事,我们家虽然不需要什么商业联姻,但是要进门的媳妇必须是家世清白的,那个叫姜虞年的女人她曾经坐过牢,我们家是绝对容不了她的,她不要妄想进我们家门。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思!” 沈谦泽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你们调查我?” “什么是调查?难道我要任凭你走上邪路不拉你一把吗?以前我跟你妈都以为你只是玩玩,现在你竟然动用关系帮那个女人的爸爸做手术,而且连陈小姐有了你的孩子你都要劝她打掉,看来你对那个女人是来真的了,我跟你妈妈要再不管你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来!” 沈谦泽正准备开口反驳时,他看到姜虞年站在了别墅门口,她想必也听到了刚刚他爸爸的话,因为他看到她正一脸悲悯的看着屋子里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求包养,求收新文专栏此文啊,求鲜花,来者不拒啊啊啊啊啊。 第54章 花待堪折直须折 显然沈爸妈也注意到了姜虞年,但是良好的教养使得他们还是掩饰起了自己的情绪。 姜虞年缓缓的走进来,她看了眼沈爸妈,然后自顾自的准备上楼。沈爸妈对她这一动作很是不满意,沈妈妈看着她抬起来准备上楼的脚步问:“都不准备跟我们打声招呼吗?你爸妈没有教你遇见长辈的基本礼貌?” 姜虞年转了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叔叔阿姨你们好。”说完将头转了回头。 沈妈妈对她这样的态度很是不满,她继续刁难:“你给我回来。” 姜虞年转动身体往回走,站在他们面前时,她将头压得很低,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趾头,沈妈妈极怒,指着姜虞年,话却是对着沈谦泽说的:“你瞧瞧,瞧瞧她这什么态度?就这样的教养水平还妄想进我们家?!” 姜虞年听到这话却是抬了抬头,看着沈妈妈一字一句的说:“阿姨,我想您是弄错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相反的,如果您能劝你儿子放了我的话,我想我会感激您的。” 沈妈妈看到她这样高傲的态度就火大,真把自己当什么了?她镇定下来后开口:“既然没有想过,那姜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再怎么说你们也没有结婚,你一女孩子住在这里总归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沈谦泽紧了紧拳头,他走到姜虞年面前,手揽住她的肩,看着沈爸妈几乎哀求的说:“爸妈你们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请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情。” 沈妈妈看儿子这样一副保护姜虞年的样子,心里面堵得慌闷,她转身准备向自己的丈夫求救,却不料看到丈夫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姜虞年的身上,她有些微怒的喊了声自己的丈夫:“逸枫你倒是说句话啊。” “啊?”沈逸枫赶紧回过神来,他将视线不留痕迹的收回来,然后对着自己的妻子说:“我们要不先回去吧,你没听到刚刚阿泽说有事情么?这事慢慢来,急不得。” “什么?”沈妈妈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的丈夫不是跟她同一战线的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沈逸枫拉着妻子走的时候,肖淑仪还在喋喋不休着。 看爸妈离开,沈谦泽的脸色又恢复了冷漠,他看了眼姜虞年,拿着自己的车钥匙就要离开别墅,走之前还是没有忍住的问了姜虞年一句:“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姜虞年也不回答,她只淡漠的看了眼沈谦泽,然后准备上楼。 沈谦泽隐忍的脾气又上来了,他一把拉住姜虞年的手臂,力气大得姜虞年都微微蹙了蹙眉,她看着沈谦泽:“还有事?” “别他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要走要留不是你说了算。”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沈谦泽边说放开了她的手臂,姜虞年抬起脚步上楼,最后一步楼梯的时候她听到沈谦泽说:“虞年,你好歹还是去看看你爸爸吧,他的手术……”沈谦泽觉得有些残忍,没有继续说下去,姜虞年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看着卧室门问:“我爸爸怎么了?” “他不太好,你这两天因为张华君的事情,都没有去看你爸爸,你这样对你爸爸公平吗?再怎么说你爸爸也比张华君重要吧。” 听沈谦泽说完,姜虞年只觉得说不出的酸涩,她眨了眨眼睛,很快用手抹掉眼睫毛上的水汽,转身下楼看着沈谦泽说:“那我现在去医院看看可以吗?” “当然,”沈谦泽摸摸她的头:“你爸爸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沈谦泽看着姜虞年,这一瞬间一种叫做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心里面清楚得很,姜爸爸的手术是凶多吉少,他有可能根本就出不了手术室,他轻轻的抱着姜虞年,将头搁在她的肩窝处:“虞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姜虞年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她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前面虚空的某处,过了一会沈谦泽挽着她的腰出了别墅。 到了医院,姜爸爸似乎精神很好,他看到姜虞年的时候很是开心,姜虞年将买来的花篮放在床头柜上,她上前抱住爸爸的脖子:“爸爸。” 姜爸爸任由着她的小性子,沈谦泽将果篮放下,然后跟着医生一起讨论着手术,上班的时候离开医院去了公司,临走前他交代姜虞年就呆在医院,说自己下班了会来接她。 姜爸爸今天心情很好,他拉着姜虞年讲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有时候也会讲她的妈妈,姜叔叔和婶婶也正在从老家赶过来的路上。 下午四点的样子,姜虞年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咖啡厅里面,姜虞年和沈逸枫相对坐着,姜虞年拿起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沈逸枫有些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姜虞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面前的人开口,她也很有耐心的坐在那里,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叫她离开沈谦泽,而是看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问:“那个,我想……”沈逸枫有些词不达意,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但是那个问题在他的喉咙里面堵得他难受,从看到那个玉镯开始,他的心都开始慌乱,如烟的往事翻江倒海的扑面而来,他酝酿了下自己的思路,接着继续开口:“姜小姐,你手腕上的这个手镯是怎样得来的?” 姜虞年伸手摸了摸那玉镯,寡淡着一张脸:“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沈逸枫突然之间觉得心里面的那根弦被人扯断了,他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声音还是带着微微的颤抖:“是这样的……我对玉一直都很有研究……你手上的那块……似乎看上去还不错……你能否借我观赏几天?”沈逸枫说完又觉得不妥,斟酌一下措辞继续开口:“姜小姐请放心,我知道这是你母亲的遗物,自会妥善保管。” 姜虞年沉默片刻,伸手去摘玉镯,却被沈逸枫阻止:“我们可以去玉器店里面叫专门的人给你取,这样也不会对玉镯有所损坏。” 姜虞年收回手上的动作,点点头。 两人去了玉器专卖店,姜虞年将手镯递给沈逸枫,沈逸枫拿到后直接看了圈内侧,里面果然浅浅的依稀看得见yx两个字母的刻痕,刻痕很浅很浅,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看不出来,逸&馨,沈逸枫&虞馨。 沈逸枫拿着手镯的手微微颤抖,他将玉镯递给姜虞年,姜虞年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反应,她有些不明所以,“您不看了吗?” 沈逸枫有些尴尬,他再看姜虞年的时候眼神平和了许多,他说话的时候有些颤音:“姜小姐,冒昧问下,你妈妈她贵姓?” 姜虞年有些戒备的看着沈逸枫,沈逸枫其实也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些不礼貌,他继续说:“哦,是这样的,你跟我过去的一个朋友有点像,所以我才随口问问。” “哦,我妈妈姓虞,她去世很多年了。” 沈逸枫坐在书房里,他从一本已经旧得脱皮的书里面拿出一张旧得泛黄的照片,看了许久后将其翻过来,背面是照片主人当年的字迹,“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待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时光之河慢慢淌过,一眨眼的功夫,原来她已经离开三十年了。 厦门的鼓浪屿上,一个年轻女子笑靥如花的看着他:“我叫虞馨,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逸枫,姑娘你生得真好看。” 沈逸枫从书房出来,他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姜虞年离开后他直接上了楼,去了姜墨的病房,姜墨刚刚躺下,沈逸枫叹了口气,拉过椅子坐在他的面前,姜墨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人,沈逸枫开门见山:“我是沈逸枫。”然后他看到床上的男人眉毛扬了扬,他像是看到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样,自来熟的问他:“虞年她是不是我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周末,以后平时更新一般还是在晚上8-12点。 第55章 人走茶凉 沈逸枫离开医院的时候,姜墨已经睡熟了,这一场谈话比他在商场上的任何一场谈判都来得要累,要疲惫。 他回到家,妻子肖淑仪已经做好了饭,看到他时明显松了口气,但是语气里面仍然不乏责备:“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逸枫看着妻子一脸的担心,他有些自责的回答:“没,刚刚一过去的朋友约出去有点事情,手机没电了我没注意到。” “哦,没事就好,赶紧洗手吃饭。”肖淑仪说完将碗筷搁在桌上,沈逸枫坐下来拿起筷子,看到肖淑仪欲言又止,肖淑仪跟丈夫结婚多年,自是理解到他这是有话要说,于是她率先开口: “说吧,有什么事情?” “那个,我想阿泽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你说什么?”肖淑仪明显的不敢置信。 “我说阿泽的事情,我们以后不要管了吧,他毕竟也这么大了,什么事情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说老爷,你今天到底见谁了?陈茴已经怀了阿泽的孩子,我们不是日盼夜盼的盼着抱孙子吗?” “孩子这事情,阿泽喜欢姜小姐,他们也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我是不可能允许一个陪酒女郎做我的儿媳妇的!更何况她还坐过牢,这样乱七八糟的过去怎么配进我家门!” “淑仪,她做陪酒女是被逼的,坐牢的事情也是因为阿泽,她也挺可怜的。” “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淑仪,三十年来我从未求过你什么,算我求你了,阿泽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好,就算我不介意姜虞年这样的过去,那陈茴呢?她肚子里面可是你的亲孙子。” “她也被人□过,这事情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 “虽然阿泽将这件事情瞒得很好,但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她这样的过去如果你能接受,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姜虞年呢?” 肖淑仪有些挫败,儿子那么优秀,怎么偏偏喜欢的女人都…… 不过更奇怪的是丈夫的态度,这人白天还跟她统一战线来着,这出去一趟回来人就变了一样,她私下捉摸着他到底是见了谁。書 快 電 子 書 姜爸爸动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沈谦泽陪着姜虞年去医院看了他回来时,姜虞年吃饭的时候,手碰到碗,玉镯碎了。 她不是迷信的人,但是不知怎么的那一刻她想起了别人说的不好的预言:玉镯是有灵气的,这种东西碎了是不好的征兆。 她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沈谦泽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赶紧放下碗去捡那碎成两半的手镯,手碰到其中一节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微微不平的触感,于是拿起来看了看,两个大的字母yx刻在内圈上面,下面是小小的署名:stan,他起初不是很确定,拿着玉镯稍微放近了一点,确实是stan。他太熟悉这个英文单词了,以前无数次的在合同上面看到过这个单词,那是他爸爸的英文名。 那署名估计是人工刻上去了,那笔迹他也很熟悉,是他爸爸的笔迹。 “虞年,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姜虞年还没有从玉镯摔碎中回过神来,“你们为什么都对我妈妈感兴趣?” “为什么说都,还有谁问过你妈妈?” “你爸爸,他今天问我我妈妈姓什么,他还拿我手镯去看来着。” “什么?”沈谦泽一个没有拿稳,玉镯从手上掉下去,姜虞年眼泪涮涮的掉下来,沈谦泽有些慌乱的过去抱住姜虞年安慰到:“没事,虞年没事。” “爸爸,我爸爸,”姜虞年酿跄着站起来,“我要给爸爸打电话。”边说就拿出手机给姜爸爸打电话,那边是护士接到的,她试着喊了句:“爸爸吗?”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赶紧来趟医院吧,你爸爸他……过世了。” “碰”的一声,姜虞年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沈谦泽也听到了,他紧紧的抱住姜虞年:“虞年你……” “你听到了吗?我爸爸他死了。”姜虞年这时候竟没有了眼泪,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哭出来,可是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眼睛干涩得厉害,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虞年你不要这样,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沈谦泽,我爸爸没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姜虞年此刻也没有悲伤,她只是平静的陈述着这件事情。她其实从沈谦泽之前跟她说的话中可以感受得出来,他爸爸时日不多了。其实她又觉得这样挺好的,她知道爸爸活着很累,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可是她怎么办,她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没有人值得她牵挂,也没有人会牵挂她了。 沈谦泽半拖半抱着带着姜虞年去了医院,姜爸爸一脸平静的躺在病床上,沈逸枫也被通知来了,大抵是因为之前他来找过姜墨,医院的人以为他们旧识。 姜虞年伸手替爸爸眼角的那滴泪痕擦干,医生拉过白色床单盖住姜墨的头,沈逸枫走出病房,他想起了昨天跟他的对话。 “我等了她几十年,你知道人生能有多少个几十年吗?我后来等到绝望的时候就在想,就算是再也见不到她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好好的活着就好。” “虞年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跟虞馨的,她今年二十七岁,虞馨已经离开二十七年了。” “虞馨是曾经有过一个你的孩子,可是后来流产了。” “她是因为被人强*暴了,才流产的。” “她说她再也不要等那个人了,可是她连死的时候都还叫着一个叫沈逸枫的男人的名字。” 沈逸枫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一年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没有一个良好的家庭背景,做着世间人所不齿的陪酒女的工作,可是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不好? “我叫虞馨,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逸枫,姑娘你生得真好看。”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跟着心爱的人一起去大草原,然后看好多好多的羊群。” “我也是,所以我的名字叫stan,草原,牧场。” “你会一辈子对我这么好吗?” “一辈子哪里够,我要每一世都对你这么好。” “为什么要教我弹钢琴?” “因为想听世界上最爱的人弹钢琴给自己听。” “你会娶我吗?” “会。” “祖国所有汉字中,你最喜欢哪个字?” “年,因为希望年年都有你。” “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女儿,叫沈虞年。”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桐城的护城河边,哪个时候她刚刚流产。”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不曾说过一句话,我曾经一度以为她不会说话。” “她是生虞年的时候流血过多离开的。” 沈逸枫瘫坐在车里面,那么多年未曾流泪的他,此刻老泪纵横,这个世界上他对得起他的父母,他的妻儿,他问心无愧的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对不起她。 姜虞年站在病房里,叔叔婶婶都到了,相比姜虞年的平静,他们的感情要丰富得多。姜虞年突然疯了似的跑出病房,沈谦泽怕她出事,紧紧跟着她,姜虞年站在医院大门口,看到沈逸枫的车子时她直奔过去,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虞年,你说什么?”沈谦泽知道她情绪不太好,可是听到她这样说自己的父亲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受,“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你……”沈谦泽还没说完就被姜虞年打断:“我昨天看到你来医院,你跟我爸爸说了什么?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儿子。” “虞年你误会了,我没有……”沈逸枫从车里面出来,看着姜虞年一脸的无措。 “呵,”姜虞年冷笑:“你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虞年你听我说,”沈逸枫说着就要去拉姜虞年的手臂,被姜虞年躲开,沈逸枫有些挫败的看着姜虞年:“我怎么可能做伤害你的事情。” 沈谦泽横在腰侧的手骤然握紧,沈逸枫又说:“虞年,我跟你妈妈以前是朋友,很好的朋友,类似于现在你们说的闺蜜的那种。你可能也猜到了,昨天我不是借看你的手镯吗?那手镯以前我看你妈妈戴过,因为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所以我在猜想你是不是她的女儿,就这样……以前你妈妈还在世上的时候,我们就约定过,以后我们的孩子要组成一个家庭的……所以我昨天只是来医院告诉你爸爸,我希望你跟阿泽以后可以好好的生活。” 沈逸枫说完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转身准备拉开车门,上车之前对沈谦泽说:“阿泽,你以后好好的对虞年。”说完上车关上车门。 车子开出去后,姜虞年蹲在地上,沈谦泽则是上前几步,沈逸枫看儿子跟着自己于是将车停下,摇下车窗。沈谦泽走近,对着父亲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无奈的问:“你跟她妈妈不是朋友,是恋人吧?” 沈逸枫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颤抖了几下,他其实也没有想过要瞒着儿子,那些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只是不想姜虞年再卷入进来,他欠虞馨的,他希望可以还给她的女儿。 “是,阿泽你很聪明,你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我这两天的动静那么大。可是你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又能怎么样呢?虞年她已经够可怜了,你就让她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吧。至于你妈妈,你放心,我们夫妻那么多年,她是我唯一的妻子,只要你不说,她不会知道的。” “我妈妈以前跟我说过,她小时候是不爱弹钢琴的,后来遇上你才开始弹钢琴,是因为她吗?” “是,阿泽不管你怪我也好,但是我爱她妈妈,我没有错。我唯一的错就是在爱情面前,不够勇敢。她曾经有个姐姐,是我跟她妈妈的,但是夭折了。虞年她真的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以后好好对她。”沈逸枫说完踩动了离合,发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不收我的专栏,你们都是坏淫。5555. 第56章 两两相望 沈谦泽看着沈逸枫的车子离开,他麻木的站在原地。以前有时候他就会看到爸爸在书房里面发呆,他那个时候就在想:他爸爸的心里肯定有其他人。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就觉得他爸爸对他的妈妈多好啊,什么事情都不计较,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可是慢慢的懂事后,他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爸爸对妈妈似乎少了些夫妻之间的感情,他们的相处有时候甚至是客气得过分了。 直到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妈妈送给他一架钢琴,本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后来他半夜起来时,却看到书房的灯亮着,他进去书房的时候,他的爸爸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的面前有一张小小的照片,上面兴许是照片主人的名字:虞馨。 他那个时候心里是生气的吧,爸爸竟然在他生日的时候,想其他的女人,这对他的妈妈来说不公平。可是他又怕,他怕他妈妈知道了伤心,更怕他们会没完没了的吵架,于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后来也没有提过。 姜虞年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沈谦泽心里面空落落的,他此刻心疼着这个女人,是真的心疼。 她才二十多岁,可是她已经经历了世界上那么多的浮华苍凉,他甚至在想,这个人他是不是根本就留不住了。 可是怎么办?要放手吗?他哪里做得到,即使是两个人在一起互相伤害,他也不能看着她离他而去。 姜虞年跟着叔叔婶婶一起将姜墨的骨灰带回了老家,沈谦泽也跟着他们去了,姜虞年也没说什么,就当他不存在一样。她不想在爸爸尸骨未寒时与他争执。 中途沈谦泽公司有事,他回了b市一趟,匆匆处理好事情又赶回了桐城,然后带着姜虞年回了b市。 事实上,姜虞年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了思想,叔叔婶婶跟她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叔叔婶婶也是怕她一个人太伤心,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们都觉得沈谦泽待姜虞年不错,有他照顾姜虞年他们多多少少也会放心。 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姜虞年是没有语言的,她连表情都没有换过,沈谦泽跟她说话她也不回,沈谦泽晚上回来做好饭端给她,她就吃两口,但是白天自己一个人在家时,她也没有吃过饭,她已经感受不到饿了。 起初沈谦泽至少以为她自己会做饭吃,可是无数天他晚上回来看到冰箱的食材完全没有动过时,他终于明白了,她其实是滴水未沾。 最开始那段时间是最难磨的,姜虞年每天醒来睁开眼睛,就是无焦点的盯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手机完全处于关机状态,看累了就闭上眼睛睡觉,睡醒了又开始看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眼神呆滞,表情都不曾换过。 沈谦泽回来后,就上楼抱着她下楼,将她放在钢琴边,噢,那架被沈谦泽砸坏的钢琴他又叫人来修好了,毕竟是妈妈送的,他还是格外珍惜。然后自己去厨房做饭。 有一天姜虞年的手无意间的碰到了钢琴黑白键,钢琴发出声响,沈谦泽吓了一大跳,赶紧从厨房出来,待看到姜虞年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时,既松了口气,又觉得委屈,他怎么就落到个这样的下场? 沈谦泽回厨房后,姜虞年的手指开始无意识的在琴键上面按,最后她将双手放在琴键上,开始弹起来。 她弹的是很多年前的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两两相望。 沈谦泽一边切菜,一边听着外面的琴声,他最后将菜炒好端上桌,走到姜虞年身边:“喜欢弹钢琴吗?” 姜虞年将手收回来,她睫毛颤了颤:“我要喜欢的话你会依我吗?”因为很久没有说话,她几乎要很吃力才能将这句话说完全,沈谦泽听到她说话自是满口答应,“你说,我当然依你。” “我想离开。”姜虞年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沈谦泽紧了紧拳头,他看着姜虞年许久,过了一会才幽幽回道:“你想都别想。”说完将姜虞年从钢琴边拉起来,“先吃饭吧。” 姜虞年机械的拿起筷子吃饭,可是吃到一半时,她觉得胃里面翻腾得难受,于是冲到卫生间干呕起来。因为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所以也吐不出什么来。 沈谦泽跟着她到卫生间,这一瞬间,一个决定轰然而生。 第二天中午,沈谦泽回了别墅,他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姜虞年拉起来,带到盥洗室梳洗好后载着她出了别墅,姜虞年坐在副驾驶座,看着外面的郁郁葱葱发呆。 沈谦泽先是带姜虞年去了西餐厅吃饭,然后带她去商场买了晚礼服,最后两人去了somewhat夜店。 “不是喜欢唱歌吗?那边给你准备了台钢琴,去试试?”沈谦泽边说就指着唱台处,姜虞年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确确实实多了台钢琴。她摇了摇头,“不了,我弹得不好。” “不会,”沈谦泽拍拍她的腰肢,“他们不敢说。”说着稍微用力带着姜虞年往唱台处走去,在马上就要到达的时候,姜虞年却是怎么都不肯走了,她的脚步紧紧的踩在地上,抓着沈谦泽手臂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泛白,骨骼凸起,沈谦泽抚摸了下她的背:“没事,你看,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沈谦泽这样一说,姜虞年就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她正准备打退堂鼓时沈谦泽稍微推了她一把,然后周围的尖叫声,口哨声混成一片。 姜虞年慢慢平定下来,沈谦泽几步走到她面前,贴着她的耳朵说“就弹昨晚你弹的那首”然后又退回去,姜虞年朝着唱台处走近,然后在钢琴前坐下来。 那首两两相望是很小的时候看过的马景涛版的倚天屠龙记的主题曲。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敢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萧萧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其实姜虞年的钢琴弹得还算可以,这一点也许是遗传了她的妈妈吧,当年沈逸枫教了虞馨后,她也是弹得一手好钢琴。 众人皆乐的时候,吧台人海深处,有人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高脚杯,她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拿着包包出了夜店。 一首歌弹完,下面的人都在叫着安可再来一曲,姜虞年一首接着一首的弹,沈谦泽坐在吧台处看着她在人群里面闪耀,他手指轻轻的扣着吧台,心里面越来越明朗。 晚上两人回到别墅,沈谦泽去浴室洗澡出来,姜虞年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坐在床上,她的手指在床上滑动着,像是在敲琴键。沈谦泽拿起干毛巾随便擦了下头发,便催促着她去洗澡。 姜虞年慢吞吞的拿着睡裙去了浴室,半个小时后出来卧室。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沈谦泽喉咙紧了紧,他有多少天没有碰她了?他向姜虞年招了招手,姜虞年轻轻的挪到他面前,沈谦泽拿过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 “别,我自己来吧。”姜虞年有些别扭。 “我帮你,虞年,你就让我帮你吹吧。”沈谦泽坚持。 姜虞年的身体有些僵硬,就算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很亲密的肢体接触,可是她仍然不太喜欢他的触碰,甚至有些反感。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沈谦泽这些天几乎在讨好她,可是她麻木了,她不想跟他纠缠了。 沈谦泽将她的头发吹干,放下吹风机,开始去亲吻姜虞年的脖子,姜虞年推了推她的头,“沈谦泽,你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们这么多天……” “我不想。” “可是我想。” “你可以去找别人。” 沈谦泽听到她这句话脸色慢慢变冷,他冷笑声,“看不出来,你还挺大度的,不过我现在不想其他人,就想跟你做。”说完将她推到床上,栖身压了上去。 姜虞年不愿意,可是她的双手被沈谦泽压着使不上力,一急之下眼泪又上来了,沈谦泽感觉到她的反应时稍微顿了顿,可是最后还是将自己置身于她的双*腿之间,然后用力挤了进去。 他们好多天都没有做了,姜虞年的身体干涩得厉害,沈谦泽伸出手在两人交接的那处捻了捻,最后待那里稍微有些湿*液溢出后才慢慢的动作起来。 她又觉得自己浑身被折腾得难受了,沈谦泽几乎是缠着她不依不饶的要,她对他的恨又开始复苏,最后哭着沉沉的睡去。 半睡半醒间,她似乎感觉到眼睛处有黏*黏的湿意,然后似乎有人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不要怪我。” 姜虞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她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最后咻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条件反射式的看了眼床头柜,那里果然摆着瓶避孕药,旁边还有杯水,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从瓶子里面拿出一颗放在嘴里,然后就着水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请个假吧,最近真的来不起了,胃疼得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第57章 求她当说客 沈谦泽今天一天的心情貌似都很好,他坐在办公室里面看文件的时候嘴角都有微微上扬,秘书看了他那么多天的冷脸,今天终于不用绷着神经了。 他甚至是非常大方的叫秘书去安排晚上聚餐的事情,据说是因为这个季度大家的表现不错,他准备请大家吃饭犒劳大家。不过这个说法其实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因为大家都记得前几天他们这位老总还在找茬说他们每天都在这里混日子,都是一群饭桶。 但是谁叫他是老板呢?他说什么就只能是什么了。 中午沈谦泽给姜虞年打了个电话,那边不出所料的关机,他便打了别墅的座机。 电话开始响起的时候,姜虞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后来电话连续不停的响了好久,姜虞年才确定是来电话了。 她从楼上下来,走到钢琴旁边,拿起电话,还没开口那边的沈谦泽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干什么那么久不接电话?” 她微微蹙眉,但是并没有说话,沈谦泽等了很久没有听到声音才试探着叫了一句:“虞年?” “嗯。” “吃饭了吗?” “我还不饿。” “不饿也要吃饭啊,对了,下午我们公司聚餐,一会下班后我开车来接你,你准备一下。”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 “你老是闷在屋里不好,多出来走走,我下班了给你打电话。对了……那个床头柜上的……” “我吃了。”沈谦泽还没说完就被姜虞年打断。 “吃了就吃了嘛,你这么大声干嘛,那说好了我下午来接你,先挂了。”沈谦泽说完直接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姜虞年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说不出的疲惫。她觉得自己跟沈谦泽就像在玩一场拉锯战,她在这场战争里面已经疲惫不堪了。 电话还没有放下,别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姜虞年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这个地方平时除了自己和沈谦泽几乎没有其他人来过。哦,不对,还有他的爸妈。想到这里姜虞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她其实不讨厌沈谦泽的爸妈,她知道他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找个最般配的,作为父母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就算这样,她也不想听到他们来对着自己百般嘲讽,她知道自己卑贱,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来践踏她。 犹豫之间,门铃又响了几下,她不得不上前打开房门,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却看到了做梦都不曾想到的人,陈茴。 “你……”姜虞年刚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怎样继续下文了,从那次在夜店听到肖佳禾说她怀孕了开始,她就再没有见过她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肚子,也许是孩子还不大,肚子还看不出来,那里平坦的一片,可是那里真真正正的有了一个小孩。 陈茴对着她笑笑:“方便我进去说话吗?” 姜虞年赶忙侧了一□体,陈茴擦着她的肩走进别墅。姜虞年僵在原地没动,陈茴坐在沙发上,然后对着姜虞年拍拍旁边的沙发:“过来坐啊,虞年。” 姜虞年有些理亏的看了眼陈茴,不管怎么样,当初他们约定的事情毕竟是自己没有做到,加上现在陈茴又怀了沈谦泽的孩子,她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破坏别人关系的第三者。而且以前沈谦泽对陈茴怎样她都看在眼里,现在陈茴变成这样,她一方面挺自责,另一方面也为她可悲,沈谦泽喜欢一个人时可以把你捧上天,他要不喜欢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哪怕那个人有了他的亲生血肉,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 姜虞年在她旁边坐下来,尽量离她有一定的距离。陈茴看到她这样的小心翼翼却是笑了:“你不用这样怕我的,真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啊?不是,我……”姜虞年听到陈茴这样说很是尴尬,偏偏她又找不到什么来反驳,陈茴说的是事实。 “虞年,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么?” “啊?”姜虞年完全不在状态,陈茴有些伤感的说,“昨天我看到他带你去的夜店,之前他知道我怀孕后,就一直劝我放弃这个孩子。虞年你知道吗?阿泽以前他对我真的很好,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把你们……那次,就是他碰我的那次,我觉得我的爱终于有了回应了,他终于肯碰我了,可是他事后却叫我吃避孕药。其实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要小孩的,可是我想着,他以前不是对我那么好吗?那么就算我欺骗了他,我想他还是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的,可是没想到……”陈茴说完看了看姜虞年,“虞年,我其实早就有预感,他会爱上你。” 姜虞年死死的低着头,嘴紧紧抿成一条线,陈茴继续到:“那天,就是在夜店碰到你高中同学的那天,我看到他在走廊上递给你钥匙,我知道那是他的车钥匙,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就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所以我才迫不及待的将怀孕这件事情告诉肖佳禾他们的,我想着他朋友他们都知道了,那他总要顾及一下我的不是,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你叫我拿掉这个孩子。虞年,你说还有谁比他更残忍?” “所以你就告诉他爸妈,叫他爸妈来当说客?” “是,他可以不要孩子,他爸妈总是要孙子的吧,阿泽也不小了,他马上就三十了,有孩子不是很正常么?” “所以呢?你现在来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能帮你什么么?” “是,只有你能帮我了。” “不,你错了,陈茴。我什么都帮不了你,真的,你看,我现在过得一团糟,我连我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我能帮你什么呢?” “虞年,你可以的。我知道阿泽他喜欢你,我现在也不求什么,我不需要你离开他,我只希望你能说服阿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虞年你知道我很爱阿泽,我得不到他的人,有一个他的孩子我也满足了。” “不,”姜虞年从沙发上站起来,“沈谦泽他不会听我的话的,我没有那本事。” “你有。”陈茴说着眼里开始氤氲着水汽,她看姜虞年不答应,直接跪在地上,姜虞年吓坏了,“你……你不要这样,陈茴你不要这样。”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陈茴手紧紧的抓着桌沿,姜虞年被她吓得不轻,“你先起来好么?” 陈茴听到姜虞年这么说,这才站起来,其实她又何尝愿意在她面前这么卑微,可是为了孩子,她牺牲一点又有何妨呢?更何况,今日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还要以后才能知道。 陈茴在这里没停留多久便借口有事走了,姜虞年坐在别墅外面的躺椅上面,她此刻正后悔着,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陈茴。 说实话她一点说服沈谦泽的把握都没有,相反地她觉得沈谦泽听到说不定还会大发雷霆,他一定会嘲笑她“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这样想着头皮一阵发麻,她简直想抽死自己,真他妈的作,不作不会死,这不是自己犯贱是什么? 这样想着的时候,沈谦泽回来了,他松了松领带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脸:“怎么坐在这里,吃饭了没?” 姜虞年摇摇头,沈谦泽想发作又忍住了,他淡漠着一张脸,将她从躺椅上面拉下来:“去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姜虞年知道一般这个时候是不需要她发表意见的,于是慢悠悠的走进别墅,上楼换好衣服下来。 沈谦泽也换了身衣服,姜虞年下来时他正在扣衬衣袖口,沈谦泽看她下来一把扯过沙发上的领带递给她,“帮我系上。” 姜虞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沈谦泽,“我不会。” “那你看好我怎么系的。”沈谦泽说着将领带拿着往自己的脖子上面的衬衫领口绕,姜虞年故作认真的看了一会,沈谦泽最后将领带拉直,然后一手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一手抓起姜虞年的手臂往外走。 到了车边,沈谦泽将车钥匙递给姜虞年:“你来开车。” 姜虞年直摇头,沈谦泽却坚持:“你总要迈出第一步,再艰难的事情总要迈过第一步,要不然你永远都跨不过去。” 姜虞年接过钥匙,沈谦泽拉开副驾驶坐的车门坐进去,姜虞年拉开驾驶座,进去后将车门关上,她把车钥匙□□去,却迟迟不敢踩动油门,沈谦泽也不急,只是很有耐心的等着她。 姜虞年最后一咬牙,将车子开了出去。她把速度放得很慢,沈谦泽也不急,路边的车不停的超过他们,姜虞年打开车里的空调,可是她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出了细细的汗。 最后终于稳定下来,她却说了一句很不应景的话:“沈谦泽,你让陈茴把孩子生下来吧。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亲骨肉。” 沈谦泽果然如她所料的冷冷回应:“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度啊,想不到啊姜虞年,你他妈的是不是天生的就喜欢当现成的妈,啊?”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求包养啊,求收专栏啊,俺坑品真的很好哇。 第58章 带她去公司 沈谦泽说完那句话后,两人就陷入沉默冷战,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冷战,冷战这个词是形容关系好的,像她们这种关系,怎么能用那个词来形容呢,他们撑死了也只能用不对盘来形容。 车里面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沈谦泽伸手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松开衬衣上面的几颗扣子,嘴里也是不耐烦的语气:“你开快点,我走路都比你开得快。” 姜虞年本来第一次开车心里面都讪讪的,她知道沈谦泽平时是将车当火箭开,当然嫌弃她这个速度,她试着提提油门,稍微的将速度提高了一点,可是沈谦泽还是不满意。 “你开快点,饿死了。”沈谦泽说完将手放在她的腿上,用力按下去,车子猛然一阵风的开出去,姜虞年心提到了嗓子口,沈谦泽将手收回来,她又不自觉的放慢了速度,沈谦泽正准备发作时姜虞年先发制人:“我都说了我不会开你偏要我开,你要嫌我速度慢你自己怎么不来,走路走比我快是吧,那你倒是下去走路啊,你走路我开车我们试试到底谁先到!” 沈谦泽微微侧头看着姜虞年,嘴巴张成o型,多日不较量想不到她的嘴上功夫见长啊,可是偏偏他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她,他总不能真的下去走路吧。 姜虞年如愿的看到沈谦泽闭上嘴巴,她一脸郁闷的看着车前的道路,本来她还因为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愧疚的,现在听沈谦泽这样说她的内疚之情完全没有了。 两人都冰冷着脸,车子快到市区的时候,沈谦泽示意她靠边停下,姜虞年巴不得,车子一停下沈谦泽就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绕到她这一边,然后自己坐上去将车子轰的一声开了出去。 一直到了家西餐厅门口,早有泊车门童等在那里,替他们拉开车门,沈谦泽冷漠着一张脸走在前面,姜虞年寡淡着一张脸跟在后面。 沈谦泽没有拿菜单,自己凭着记忆点了餐,还非常好心的帮姜虞年也点好了餐。服务员退下后,沈谦泽脸色又开始冷沉下来,姜虞年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就这么爱生气,更何况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罪无可赦。 餐厅环境优雅,每一张桌子上面都插*有一支玫瑰,本来是很美的妃色玫瑰,可是在姜虞年看来却毫无心绪,她讨厌着这种花,连带着心情也低沉下来。 两人不温不火的吃着面前的事物,偏偏这个时候,有小提手非常不识相的走到他们面前,“先生,给你女朋友点首歌吧。” 沈谦泽依旧淡漠着一张脸,将刀叉上的那小块牛排解决掉才用餐布轻轻的试了试嘴角,接着漫不经心的问小提手:“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我女朋友了?她要是我女朋友,会对我甩脸色?” 姜虞年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究竟谁对谁甩脸色?小提手也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沈谦泽接着不急不缓的说:“算了,那就来一首吧。” 小提手满口答应,偷偷的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歌曲刚到一半的时候却又被沈谦泽打断,他从皮夹里面抽出两张红色钞票递给他,然后做了个叫他下去的姿势,姜虞年坐在那里无语至极。 “吃完了?吃完了就走吧。”沈谦泽看姜虞年放下刀叉,丢下这句话后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姜虞年拖着步子不情不愿的跟着他,然后她被沈谦泽带到了他的公司。 车子停下,她从车里面走出来,偌大的“恒泽”两字嵌在环形办公大楼的正中央,看姜虞年站在原地不动,沈谦泽揶揄:“怎么,脚下有刺,会扎你不成?” 姜虞年突然觉得有些伤感,沈谦泽不懂,曾经的她也是正规名牌大学毕业的高等生,她也曾在这种大型公司里面做过早九晚五体体面面的都市白领,可是现在,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不对,准确的说:她是一个坐过牢的有案底的女人。但凡一家正规一点的公司都不可能要她这种档案里面有过污点败笔的人。 她其实心里面是有过怨恨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甚至都不敢与人提及她过去那空白三年的生活,她害怕听到监狱两个字,她甚至是害怕遇到熟悉的人,害怕他们会用轻蔑的眼神瞧着自己,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世俗的在乎世人眼光的凡夫俗子。 沈谦泽看她的眼睑低垂,这才有些慌乱的问:“怎么了?” “没事,”姜虞年摇摇头,她看了眼沈谦泽,“带我来这里干嘛呢?” “不是跟你说了下午公司有聚会么?晚上一起去。”说完又顿了顿继续开口:“想过继续出来上班么?或者来我公司试试?” 姜虞年感觉到心里面有东西在跳跃,但也仅仅只有一瞬,她最后还是压制住自己心里面的那点欣喜,淡淡的说:“还是算了,我们上去吧。” 沈谦泽听到她这样说也不继续追问,自己推开旋转门走了进去,姜虞年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中途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电梯,他们很有礼貌的叫着“沈总”,沈谦泽也很绅士的回以淡淡的笑,姜虞年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因为之前她并没有来过公司,所以公司的员工看到她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好奇,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而沈谦泽则表现得似乎不认识她一样,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身姿笔挺的站在电梯的另一端。 他的办公室在顶楼,姜虞年跟着他走进去,沈谦泽按了内线:“把下午要处理的文件都拿来吧。”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组沙发,示意姜虞年坐在那里。 姜虞年也不矫情,大方的过去坐下来,很快便看到一看上去成熟干练的美女推门而入,沈谦泽的办公室只有他的贴身秘书才有这个待遇。 秘书将文件放在沈谦泽面前:“这份是与恒源的合作案,今天上午那边刚提交过来,您先看看;这份是西郊的开发案,需要您过目;这份是……”说完转身准备离开,余光看到沙发上的姜虞年时又转过身去看着自己的上司:“那么沈总您还有什么吩咐?需要给您来杯咖啡吗?”其实言外之意是需要给姜虞年来杯茶水吗? 沈谦泽看着面前的文件,从鼻子里面发出一个“嗯”字。秘书领命,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的出了办公室。 第59章 有些事情他希望姜虞年能懂 姜虞年坐在沙发上,眼睛环视了下整个办公室,曾经她也跟几个同事一起有自己的办公室,如今办公室这个词对她来说极其奢侈,她再没有那机会了。 无意间看到那边有个书架,她偷瞟了一眼沈谦泽,发现那货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于是站起来朝着书架旁走去。手指开始在那一排书上面滑过,因为太专注,秘书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听到声音,直到秘书将咖啡搁在沙发旁的小桌上,然后轻咳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正准备说抱歉的时候就听到沈谦泽气定神闲的声音:“没事,你先去忙你的吧。”秘书说“好的。”然后再次离开了办公室,自此以后直到他的办公结束都没有人再进来过。 沈谦泽其实很宝贝他书架上的那些书,一般来说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别人是不能碰那个区域的。姜虞年不知道他有这个癖好,当然沈谦泽肯定也不会说她的。 她随便拿过一本书开始看了起来,很久没有看书的她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兴奋,后来慢慢的竟觉得止不住的累,眼睛都开始打架了,最后实在受不了,趴在面前的小桌上睡了过去。 恍惚中,似乎被人轻轻的抱了起来,她在沈谦泽的怀里调整了下姿势,接着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脖子里面的毛茸茸混合着湿*黏黏的触感弄醒的,她还没有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推了推身上的人,嘴里模糊着,“沈谦泽,我要睡觉。” 沈谦泽不管不顾的动作就那样停了下来,他先是微微抬起自己的身体,看着身下的姜虞年,她此刻眼睛还紧紧闭着,手无意识的乱挥,沈谦泽看了她一会又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脖子,姜虞年被他弄得湿*痒难耐,慢慢的转醒过来。 她眼睛眨了眨,那样子可爱极了,沈谦泽抱着她一阵猛亲,姜虞年偏了下头,“这是哪里?” “我办公室啊,要不然你以为在哪里?” “啊?办公室?”姜虞年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推开身上的人准备起来,沈谦泽没有防备的被她推下床,他瞄着腰,脸色微怒:“靠,你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吧。这是我办公室里面的套房,你放心吧,没人进来的。” 姜虞年这才放下心来,可是想到沈谦泽刚刚压在自己身上又觉得尴尬,她对这种事一直都是羞涩的,沈谦泽看她此刻的表情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于是重新坐在床沿,“还有一会才下班,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我不要。”姜虞年边说准备脱离此地,却被沈谦泽拦住,他稍微施力将她压在床上,接着身体覆了上去。姜虞年推脱再三,抵不过他的蛮力最后也只能这样了。 她有些挫败的盯着天花板,仍由着他的动作,心里面空落落的,她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她是他养的情人?那么陈茴呢? 越想越糟心,沈谦泽没有得到回应,停下来看了眼身下的人,“别他妈整天要死要活的样子,你摆着脸给谁看?” 姜虞年闭上眼睛,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沈谦泽,别不讲道理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要我笑着承受你的宠幸?抱歉,我真的办不到,我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做着世人不齿的情人小三,我就觉得自己恶心,真的,恶心到我想吐了。” “你是恶心你自己还是恶心我?姜虞年你凭良心说我这段时间对你怎样?你就那么恶心我么?” 姜虞年发现跟他完全没法沟通,她将头偏向一侧,眼睛紧紧闭着,沈谦泽最后大骂了一声,接着她听到门被甩上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拉过被子将脸上的泪擦干后坐起来,过了一会她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从床上下来拉开门走出去,沈谦泽正在翻衣柜,他听到这边的动静只转过来看了姜虞年一眼,接着又开始翻箱倒柜。 他似乎对挂在那里的衣服都不满意,手指乱七八糟的拨了拨那排衬衫,接着一气之下将其全部拿出去掼在地上。 姜虞年吓得直哆嗦,她知道沈谦泽其实是在做给她看,她估计他把那些衣服当做她在出气,他不动手打她,却对着衣服出气。 她上前在衣服前蹲下来,从里面拿起一件灰色的衬衫站起来递给沈谦泽:“要不穿这件吧。” 沈谦泽斜睨了她一眼,半响后还是接过她手里的那件衬衫,当着她的面开始换起来。 姜虞年又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条暗紫色的领带递给沈谦泽,沈谦泽将衬衣扣上,看着姜虞年,却没有伸过去接,姜虞年犹豫了下还是微微走近他,接着踮起脚开始给他打领带。 手刚碰到他脖子的时候,她便感觉沈谦泽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沈谦泽便伸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腰,姜虞年有些生疏的给他打着领带,最后系好后似乎还不满意,总看着不怎么对劲,沈谦泽低头看了一眼,接着大笑一声:“姜虞年,你这哪是打领带,这分明是给小学生系红领巾。” 姜虞年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她转过身去,语气里面说不出的灰败:“你还是自己系吧,我都说了我不会。” “怎么这么笨,我之前不是都教了你一次。”沈谦泽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他将姜虞年给她系的解开,自己重新系好,虽然这样,姜虞年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判断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沈谦泽刚套好外套,外面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接着就是秘书甜美的声音:“沈总,今晚公司聚会,您是现在就出发还是?” “我马上来。”沈谦泽说完挽着姜虞年的腰,出了办公室。 先是吃饭,考虑到公司里面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沈谦泽叫秘书订了处热闹点的“水上人家”,这是一家主营川菜的饭馆,据说在b市的口碑很好。 沈谦泽平时在公司都是一副冷漠睥睨得不可一世的样子,所以公司员工大多都还是怕他的,这种聚餐自是不敢离他太近。但是年轻的美女可就不这样想了,她们都知道她们的这位顶头上司还没有结婚,那么谁都有花痴的权利,更何况帅哥人人都爱的不是么?谁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所以这天的聚会,沈谦泽所在的那一桌几乎都是美女,因为她们是先到的,所以并不知道沈谦泽会带上姜虞年去。 沈谦泽才刚进大门就听到那群年轻的女子高呼:“沈总,这里这里。”沈谦泽不忍拂了大家的意,挽着姜虞年朝着唯一还有空位的那一桌走去。 姜虞年很不好意思,她是女人,她自然知道那些美女们的热情源自什么,更何况现在几乎全场的焦点都在她的身上,都想一探究竟,想知道他们这位上司带来的伴究竟是何许人也。 到了饭桌前,沈谦泽很绅士的替姜虞年拉开座椅,姜虞年说了声谢谢后坐下。沈谦泽这才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刚一坐下,一窝蜂的问题就来了。 “哎哎,沈总,这位美女不介绍一下哇?” 沈谦泽看了眼姜虞年,姜虞年此刻终于体会到了那句“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她正想开口说自己只不过是他朋友时沈谦泽先开口了,“我一朋友,姜虞年。” “恐怕不只是朋友吧。”其中一个很是八卦的撞了一□边的人,对着她挤眉弄眼。姜虞年看在眼里,她只淡淡的笑,沈谦泽也由着她们去猜,好在菜很快就上来了,这才暂时堵住她们八卦的嘴。 沈谦泽慢条斯理的吃着,还时不时给姜虞年夹菜,惹来身边人不怀好意的笑。 沈谦泽其实是故意的,他故意将姜虞年带出来出现在他公司的员工面前,有些事情他希望姜虞年能懂。 用完晚餐,已是暮色苍苍了。b市的夜晚很美,整座城市宛如沐浴在了一片汪洋之中,到处都是觥筹交错的霓虹街灯,天上的繁星一点一点的倾泻下来,与地上的城市街灯混成一片,分不清天与地。而高楼林立的大厦则将这座城市隔离得支离破碎,姜虞年站在马路对面,望着那边栋栋摩天大楼,突然觉得说不出的茫然。 夜色那样的苍茫,她看着身边成群结队的恒泽员工,说不出的落寞。这一刻一种叫做自卑的东西油然而生,她正想着如何撤退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她其实很久很久都没有用过手机了,今天也是因为沈谦泽特意交代,早上她起来吃过床头柜上的药时顺便看到了一张便签字,大抵意思是他可能会有急事找她,叫她随时带好手机。她竟也听了他的话,她在想也许是她怕他生气吧,因为只要他一生气,那么最后遭殃的总归还是她。 电话是陈茴打来的,她声音低弱,语气悲伤充满哀求:“姜虞年,你快来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60章 陈茴流产了 姜虞年回到家的时候,沈谦泽脸色铁青,她也不管他,自顾自的上楼。 她去主卧准备拿自己的睡裙去客房,刚将睡裙从沙发上拿好转过身来,就看到沈谦泽斜倚着门,双手抱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顿了顿,还是慢慢的往外面走去,与沈谦泽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臂被沈谦泽狠狠捏住,“姜虞年,你至少要告诉我,我又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真的,你至少告诉我。我他妈快要被你折腾疯了,要死你至少给个痛快。” “沈谦泽,这下你真该高兴了,你如愿了,你不想要的那个孩子,他没有了。”姜虞年平淡的陈述着,当时陈茴给她打电话,还特别强调了不要告诉沈谦泽,她去的时候,陈茴□都是血,整个人就像倒在了血缸里。而陈茴一脸苍白,眼神空洞,眉宇间时化不开的忧愁。 她看到她的时候,只淡淡说了句“你来了。”她忘记了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那是一个生命,她有点微微的怒气:“为什么不报警?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阿泽,那个开车的人是故意的,我最开始以为他是想要我的命,可是当他车子撞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冲着我孩子来的,因为那一下撞得并不重,只是能让我流产而已。”陈茴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姜虞年极怒,正想给沈谦泽打电话时陈茴求他:“不要给他打,虞年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姜虞年这才打110将她送去医院,因为这里是极其安静的小区,鲜少有人来,也难怪陈茴出事了也没人看到送她去医院。 一上救护车陈茴就晕了过去,姜虞年看到她的额头汩汩的冒着冷汗,心里面越来越心寒,她觉得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她也快要受不了了。 手术整整三个小时,陈茴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还处于昏迷状态,姜虞年坐在那里等了一会陈茴就醒了过去。 但是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然后姜虞年就看到两行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进脖子里。 “虞年,你相信报应吗?我这是报应,我当初设计怀上了这个孩子,现在孩子的爸爸亲手杀了他。他怎么就那么狠心,”陈茴说着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节泛白,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淡青色的青筋像蔓藤一样凸起来,“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爱他,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没有,你需要通知你的家人或是朋友么?”姜虞年扯开话题,淡淡的问。 陈茴摇摇头:“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是孤儿。” 姜虞年在那里坐了一会,原本想就陪着她,可是她没有换洗衣服,所以最后陈茴睡着时,她想了想还是回来了。 沈谦泽听到姜虞年的话,动了动嘴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没有了?” 姜虞年死死的盯着沈谦泽看了许久,过了一会又觉得这样没意思,于是将手臂使劲的挣脱出来:“沈谦泽,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狠心了一点,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心。” 沈谦泽听完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孩子是因为我才没有的?”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姜虞年,我他妈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的不堪。”姜虞年当作没听到她的话,擦过他的身边就往外走,沈谦泽这次也不拦她,他看到她进了旁边的客房,然后有门轻轻合上。 沈谦泽就着这个姿势站了很久,然后才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他挂断电话后慢步走到客房门口,里面有潺潺的水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走动声,最后是按掉灯光的声音,后来,后来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全世界都是无声的。 他转过身来,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栏杆上,中央恒温的空调下,到处都是凉凉的,栏杆也是凉的,渐渐的那凉意开始沁入掌心,他叹了一口气,从兜里面拿出一支烟开始抽了起来。烟雾缭绕,他眯着眼睛,食指中指间的那支烟在黑暗里忽明忽暗,一种无力感深深涌上心头。 姜虞年第二天早上起来得很早,她看了眼旁边的主卧门,大大开着,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最后当她想到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屋子里面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进去开始在柜子里面找换洗衣服。 她不是圣母,对于陈茴她谈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也许因为是同类人,她跟她一样都没有亲戚朋友,所以她总是觉得那个女子是可怜的。这样说也不对,其实是她觉得自己可怜,连同着觉得陈茴也是可怜人。 她随便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出了门,在外面买了点粥带去了医院。陈茴已经醒了过来,她仍然死死盯着天花板,脸上是古井无波的表情,露在薄被外面的手苍白羸弱,姜虞年将粥搁在床头柜上:“饿了么?起来喝点粥?” 陈茴的眼珠子转了转:“姜虞年,你为什么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呢?你又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姜虞年将陈茴的病床摇高,陈茴淡笑:“也是,其实你不爱他,我看得出来,所以我也谈不上对不起你。那么谢谢你,我是说送我来医院。” “唔。”姜虞年点点头。 陈茴接过粥喝了几口,姜虞年将带来的百合花插*进花瓶,放在床头柜上:“这几天我就在医院陪你吧,反正我也没事。” “不用了,”陈茴摇摇头:“谢谢你,但是不用了。阿……我是说沈谦泽已经给我请了个护工。”陈茴有些尴尬,她说这话时不敢看姜虞年,姜虞年点点头明了,她不动声色的收拾着陈茴吃剩下的了事物。 “你会不会觉得我特贱?” “不会,这是你的自由。” 姜虞年下午替陈茴买好晚饭后,就出来了医院,她提着自己整理的几件换洗衣服,苦笑着牵牵嘴角,犯贱的不是陈茴,是她自己才对。这会金黄色的夕阳还大刺刺的挂在天际,她站在医院门口,阳光照射下来,在她的脚下晕出浅浅的剪影。她觉得眼前的视线视乎有一点模糊,紧接着地上有一滴水生出来,但是很快又被太阳蒸发掉。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难过起来了呢。 为陈茴?还是为自己那一点点被人排斥的私心?她伸手抹了一把脸,抬起脚步开始往前走,可是这会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她就沿着路边一排排的海棠花一直走一直走,最后走到一处公园,她看到那里有个木椅,于是坐了上去。 天气怎么就这么炎热呢?太阳不是就快要落山了么?这个时候不应该是降温了吗?为什么还是不停的有汗液溢出呢? “妈妈,为什么公园的那边看上去那么脏啊?” “因为那是一滩断井颓垣呐。” “断井颓垣是什么意思?” “额,就是不想要打理了的,没落的,院子之类的。” 姜虞年听着那边母女俩的谈话,她顺着刚刚小女孩指的那方向看过去,似乎那条路上一下子长满了苍翠的花草树木,姹紫嫣红的一片甚是好看,可是路尽头的那端却是凄惨的一片,破旧,荒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东西,那是用之前那块玉镯中的一节雕琢而成的,她小心翼翼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终于觉得有些凹凸不平。 她起初以为是自己的触感出了错,可是她又摸了好多次,最后从脖子上面将其摘了下来,然后在夕阳下开始打量起来。 这块玉在阳光下会发出淡紫色的晕光,她翻来翻去的瞧,最后终于发现上面细小的刻痕,yx。哦,是她妈妈的名字,虞馨。她正想着重新挂起来时,又看到了下面的stan字母,她不记得妈妈有英文名字的,不过想想又豁然开朗,兴许是外公外婆的,又或者妈妈其实是有,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她将其重新套在脖子上,开始百无聊赖的看四周郁郁葱葱的花木扶疏。中途有电话响起,可是只想了一声就挂断了,她从包包里面将手机拿出来,屏幕上面显示“沈谦泽未接来电”。 她看着屏幕,焦点定在沈谦泽三个字上,手指在屏幕上试点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将电话收起来,然后放在包包里面。 暮色四合的时候,有人唱起了挽歌,她双腿交错着一前一后的踢路面,最后站起来提着东西回了别墅。 整个别墅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她走到别墅门前,觉得自己也是孤零零的,如路灯般伶仃孤苦。她伸手打开别墅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她一路走一路按开所有的灯,最后整个别墅灯火通明起来。 终究还是饿了,她去厨房随便做了碗饺子,最后拿过盘子开始吃起来。 仍旧是去的客房睡觉,这些天她每天早上起来主卧的门都是大大开着的,有一天她鬼使神差的去了主卧室的盥洗间,发现里面的毛巾都是干的,她终于看着镜子大声哭了起来,原来那个人这些天都没有回来,原来她终于将那个人逼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本来想写肥肥的一章的,但是不在状态,就这样了。本周周末拿一天双更。 第61章 意外怀孕 沈谦泽确实很多天都没有回来了,他不想回去面对她那张要么面无表情,要么一副深仇大神的脸。 姜虞年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屋子里,目光呆滞。 第二天她去了医院,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大开着的门里面,沈谦泽坐在病床前。 她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想了一会还是倒退,转身出了医院。 她打的回了别墅,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将那些女性用品全部装进袋子里,拿出去仍在了垃圾箱。最后提着一小包换洗衣服离开了别墅。 沈谦泽是半个月后回别墅拿东西发现姜虞年不见了的,他起初以为她只是去了外面玩,比如去海滩边捡贝壳。可是当他发现别墅里面所有姜虞年的东西都不见了时,他才反应过来,她是走了。 他觉得悲凉的同时,也觉得这样挺好,她自由了,他也解脱了。省得自己有家也不敢回,害怕回来看到她那讨厌自己的样子,害怕惹她生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她高兴。 他在黑暗里点燃一支烟,松松的含在嘴里。衬衫袖口挽到手腕处,眼睛眯了眯,随意的环视了下屋子,看到那盒避孕药还放在床头柜上。 他伸手将那瓶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最后松手扔进了垃圾桶,站起来去浴室洗澡。 滚吧,她有什么了不起,她走了他照样过他的花天酒地的日子。 姜虞年离开别墅以后连着住了几天的酒店,她在网上开始关注些住房信息,还有工作信息。 好在她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整洁就行,很快便找到了心仪的房子,虽然有点小贵,不过在市中心,也比较方便。 她很久没有工作了,身上也没什么钱,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找份工作。 她在夜店做过,算是有一点经验,她想了想还是从事之前的行业,不过somewhat夜店是去不了了,她在市中心重新找了家夜店,仍然做着陪酒小姐。 这天经理特意交代她,包厢205里面的是一群重要客人,一定要好好招呼,她和另外的一位小姐用托盘装着水晶杯和威士忌去了包厢,一推开包厢门就咯噔了一下,那张脸有些熟悉,姜虞年在脑海里面头脑风暴了一会,才想起他就是之前在张华君住所跟他一起打牌吸毒的那个人。 她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过来,将托盘放在大理石桌上,拿过水晶杯倒上酒,递给沙发上的几人。 那人显然也认出了她,他斜睨着看了姜虞年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姜虞年将酒杯递给他,他伸手去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姜虞年的手,姜虞年几乎是立马将手缩了回来,男人也不介意,扯了扯嘴角。 自那过后的连续几天,那男子都会来他们夜店,她听到那些人都叫他李哥。 做陪酒这一行,喝酒时难免的,那位叫李哥的人有时候也会为难一下她们,叫她们陪着喝酒,她推脱几次后也没法拒绝,只得坐下来喝酒。 她有很久都没有喝酒,这会喝一点胃就觉得难受,她对着包厢里面的人说了句抱歉后去了洗手间,然后趴在马桶上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 吐完后她从小提包里面拿出一支烟点燃,坐在马桶上抽起来,一支烟抽完,心情也跟着变好。 第三天,经理把她叫到会议室,隐晦的问她是否愿意出台。 是这样的,一般来说正规的夜店陪酒小姐只要说不陪睡,就不会有人为难,可是这家夜店并不太正规,甚至可以说是红灯区,她吃不准经理的态度,更何况她来这里并不久,跟经理也并不熟。 她来这里时就明确表示自己只陪酒,经理也知道她的想法,但是现在却这样问她,她知道一定是有人提了这个。 她这些天都只在那个李哥他们包厢,她凭着记忆和感知可以确定,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她恐怕惹不起。 从会议室出来,她想着也许自己又得辞职了。 晚上李哥一群人又来了包厢,她被指名点姓的去陪酒。还是那些人,他们甚至因为姜虞年这些天都去他们包厢都记得姜虞年了,这时看姜虞年眼神也变得戏虐起来。 叫李哥的那位男子更是轻佻,姜虞年蹲□子给他们倒酒时,他直接伸手挑起姜虞年露在外面的透明肩带,姜虞年身子僵硬了下,可是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拿着水晶杯的手稍稍的抖动了一下。 男子的手顺着肩带往下,最后落在了姜虞年胸前的那块玉上。姜虞年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很快男子的手就落在了她的一方柔软上面,姜虞年条件反射的后退几步,惹来包厢里面一群人不怀好意的笑。 “公子请自重。”姜虞年微微欠身,寡淡着一张脸。 “哟,”男子将手收回去,拿出一支烟点燃,抿上一口,将烟雾吐在姜虞年脸上:“做婊*子还立什么牌坊?” 姜虞年呛得眼泪掉了下来,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也是,谁会相信她们是干净清白的?连她自己都嫌自己脏,更何况别人? 她的态度惹怒了男子,男人上前将她一把推在沙发上,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乱摸。 她抬手就是一耳刮子甩在男人脸上,男人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一耳光甩在她脸上,接着又是反而一耳光,“信不信老子现在立马在这里做了你?” 姜虞年被男子压着,胃里面一阵翻腾,她推了几下男子,男子纹丝不动,她没有忍住直接吐在了男人身上。 “操,什么玩意!”男人脸色铁青,一脸暴戾的看着姜虞年,姜虞年连忙道歉,小跑着出了包厢。 当她再次坐在马桶上时,心里面说不出的害怕。她那个有多少天没有来了?可是她一直都有吃药的,怎么可能? 一刻都不敢耽误,这份工作横竖也做不下去了,她跟经理请了假,顺便辞职,经理再三挽留,但是她心里明白,她即使留下,今天跟那位叫李哥的人结下了梁子,往后她在这里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回家的路上去了药店,买了早孕试纸。 两杠红色的线刺痛了她的眼,她瘫坐在床上,想起了陈茴的那个孩子,想起了沈谦泽给她准备的避孕药。 她不喜欢孩子,更何况还是跟一个自己恨着的人有的孩子。要做掉吗?可是她舍不得,那是她的血肉,那是一个生命。 第二天去了医院做检查,医院告诉她她确实已经有了40天的身孕。 “可是我有吃避孕药。” “那个也不是能百分百保证的,不过如果你用了药,那么我建议这个孩子不能要,药物对胎儿有伤害,严重点可能会导致胎儿畸形。” “一定会吗?” “不是,只是可能。” “那让我想想吧,谢谢你了医生。” “不客气,不过你最好尽早做决定,孩子越大手术的危险也越大,对大人的伤害更是大。” 姜虞年点点头出了医院。 姜虞年刚出了医院,便有人上去询问医生关于她的情况。 第二天姜虞年去酒店辞了职,经理将她的薪水一分不少的给了她。 她一出夜店,便看到沈谦泽倚在他的车边,双手抱胸,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她怔了怔,接着装着没有看到他,绕道而行。 沈谦泽将墨镜取下,淡淡的说:“我们谈谈。” “我没有想跟你谈的。” “但是我有。” “我没有义务要听你的吧。” “当然,只不过你肚子里……” 姜虞年听到这话,一脸戒备的看着沈谦泽,“孩子跟你没有关系。” “真的吗?或者我们可以去试试dna检测?” “沈谦泽我求求你,我不会告诉别人孩子是你的,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你不要动我的孩子。”姜虞年说着眼睛开始氤氲水汽,沈谦泽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臂开始往车里面走,姜虞年使劲挣脱,可是哪里敌得过男人的蛮力,沈谦泽将她仍在副驾驶座,然后上了驾驶座从里面反锁住车门。 姜虞年敖红了眼睛,她使劲的拍打车窗,“你放我下去。” 沈谦泽不理,姜虞年害怕极了,沈谦泽肯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他明明都有给她准备避孕药,她怎么会怀孕?他一定以为是自己动了手脚,以他那睥睨得不可一世的态度,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沈谦泽,你听我说,孩子真的是个意外,你想想,他也是你的孩子,我求求你不要……” 沈谦泽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姜虞年,她竟然以为他不要这个孩子? “好,你想留下这个孩子也可以,搬回来,直到孩子生下。” 姜虞年紧紧的捏住下面的坐垫,只觉得仓皇无助。 第62章 发现秘密 沈谦泽姿态慵懒的开着车,姜虞年眼泪不停的往外涌。 到了别墅,沈谦泽下车绕到姜虞年这侧,拉开车门。姜虞年没有下车,只是怔怔的看着前面,沈谦泽似乎很有耐心,手伏在门上,等着姜虞年出来。 姜虞年没有办法,从车里出来。沈谦泽径直往别墅走去,姜虞年却说:“就在这里谈吧。” 沈谦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眼姜虞年:“也好。”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姜虞年有些紧张。 “我知道。” “我想留下他。” “我没有阻止你。” 姜虞年半信半疑的看着沈谦泽:“真的?你不会跟我抢?” “姜虞年,”沈谦泽认真的看着她:“孩子可以同时有爸爸和妈妈。” “沈谦泽,你不要妄想了,我是不可能跟你一起生活的。”姜虞年垂了垂眼睑,沈谦泽眼底神色冷了几分:“说得我多想跟你一起生活一样,我也不过是为了孩子。” 姜虞年冷笑了声,沈谦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现在没有那个经济能力一个人生活,我可不想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将来营养不良。你放心,孩子生下来后,你要去哪里我都不会拦着你。” “我信不过你。” 沈谦泽突然觉得自己在姜虞年面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他紧了紧拳头:“你住在别墅,我会请专门的护工照顾你,孩子出生前,我不会回来这里让你看着碍眼的。” 姜虞年回到别墅,将东西放进客房后,她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来。人生永远都是这样的瞬息万变,你永远也猜不透你的明天是什么样的境况,就像姜虞年,她离开这里的那天就没有再想过会回来。 沈谦泽说到做到,他真的没有回来过这里,甚至第二天他将护工送来这里的时候,都是远远的将车停在旁边的海滩上,交代护工一些注意事项,而自己又开车离开了别墅。 没有人看得出来,沈谦泽这些天的心境有着怎样的变化,他甚至在路过婴儿专卖店时心也会跟着柔软下来,他每天会在姜虞年睡着了的时候打电话询问她的任何情况。还在北苑的郊区买好了别墅,开始着手布置婴儿房。 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柔软过,婴儿房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亲自动手布置的。因为不知道孩子的性别,他甚至是准备了两件婴儿房,一间是天蓝色格调,还有一间是粉红色格调。 姜虞年怀孕12周的时候,沈谦泽提前叫护工通知她去医院做产检,为了孩子,姜虞年也没说什么,她没有资格剥夺他作为父亲的权利。 孩子三个月,刚刚成形。 沈谦泽小心翼翼的扶着姜虞年的手肘,姜虞年说:“你不用扶着我,你看现在我肚子都还看不出来,没有那么夸张的。” “我听说前三个月要尤其注意,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沈谦泽依旧扶着姜虞年,面不改色的说到。 姜虞年每天在别墅里面,什么事情都有护工,她觉得这样的日子甚是难熬,甚至她觉得自己是个废人,连吃饭都要别人伺候。 她没有了经济来源。又是万万不会用沈谦泽的钱。不管怎么样,孩子生下来总要用钱,她又不能出去,于是想到了在家里接些翻译单子来做。 做翻译,待遇都还挺好的。她那天无意间发现了主卧那边还有一件书房,她在那里看到了台式电脑。 自她来了这里,沈谦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想用书房的电脑,可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沈谦泽说一声,不管怎么样,那是他的东西,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动总归是不礼貌的。 于是当天晚上,在沈谦泽打电话过来询问护工她的情况时,姜虞年站在护工面前,欲言又止。 护工是个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她自是知道姜虞年这样子是有话要说。于是她汇报完姜虞年的情况,多说了一句:“沈先生,姜小姐似乎有事情。”说完她看到姜虞年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等到那边回答后她将电话递给了姜虞年。 “什么事?” “我……我可不可以用下你的书房?”商量的语气。 “随你的便,还有事吗?” “没……没了。”姜虞年一说完那边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姜虞年听到那边传来嘟嘟声,很久后才将电话扣下。 主要还是些中英双译、外加些简单的法文翻译。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那天沈谦泽接她去医院做了产检,随便还给孩子拍了彩照。她看到沈谦泽拿着那张小小的照片,嘴角微微上扬。 那天她还收到了第一笔翻译的费用,不是很多,却足以让她高兴。毕竟她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接触到英文跟法文了,现在能做到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心情好了,人也跟着舒畅,她将拿到的单子翻译了一半,站起来伸伸懒腰,眼睛扫过书架上面的一大叠书籍,一本叫做《追忆似水年华》的书吸引了她,这本书她知道,不过她只看过中文版,而书架上面的那本是法文版。 她有些好奇,伸手将书从书架上面拿下来。 全法文,她开始读出声来。后来读着读着竟有了兴趣,拿着书出了书房,到别墅外面的院子里找处木椅坐下,开始看起来。 翻到一半,有一张精致但微微泛黄的书签,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儿子: 二十岁生日快乐 落款是stan,姜虞年伸手摸了摸下面的署名,眼睛也看着那四个字母组成的单词,看着看着就有眼泪涌了出来。 ——虞年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我跟你妈妈是很好的朋友,真的,类似于你们现在说的闺蜜的那一种。 ——确实,这块玉应该是独一无二的,看得出来你妈妈家世挺好的。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姜虞年手紧紧的捏住那枚书签,她似乎感觉到周围一阵冷风袭来,可是现在是炎热的夏天啊,哪来的冷风? 护工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拿着那一枚书签,眼睛里面氤氲着水汽。护工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不敢耽误,连忙回屋给沈谦泽打了电话。 沈谦泽因为走路太急,他穿过厚厚的郁郁葱葱走到姜虞年面前时,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呼吸厚重。当他的视线顺着姜虞年的视线看到她手上的那枚书签时,他微微蹙了蹙眉。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姜虞年抹了一把脸:“你爸爸跟我妈妈,他们……”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你不用介意。” “原来如此。”姜虞年轻声呢喃。将书签重新放回书里面夹好,合上书递给沈谦泽。 当天晚上沈谦泽留在了别墅,护工被沈谦泽放了半天假。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姜虞年,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沈谦泽暗自松了口气,想必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姜虞年在客房睡下,沈谦泽回了主卧,经过客房的时候他看似无意的轻描淡写:“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就是,我在隔壁主卧,门开着。”回答他的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他有些微微的怒气,但是也隐忍着。 当天晚上姜虞年并没有什么事情找他,相反的半夜他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客房门边,贴着耳朵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时,却发现什么动静都没有。他觉得自己真挺贱的,其实一直折腾的是他自己一个人而已。 姜虞年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么?” “你不是说……” “不是他,是他爸爸。”那边自嘲的笑了笑:“可是为什么,前一天还说支持我生下他孙子的那个人,为什么过了一天就开始翻脸想要叫我拿掉这个孩子呢?” “因为你妈妈,他觉得亏欠了你妈妈。” 姜虞年挂掉电话,她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觉得飘渺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世界那么大两人遇到的概率有多大?世界偏偏又那么小为什么他们要遇到? 陈茴说:“因为他对你妈妈始乱终弃,你知道你妈妈被人强*暴过的事情吗?对,没错,那就是沈谦泽的外公找人做的,就为了替他女儿扫清踏进沈家的门。” “你生下一个对你妈妈始乱终弃,一个为了进沈家门千方百计算计你妈妈人的孙子,你不觉得惭愧吗?” 姜虞年死死的咬住嘴唇,手紧紧的按住腹部,那一瞬间她觉得有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厚厚的压着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沈谦泽呢?他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们这样看着她为他们家生儿育女,是不是特痛快?而她的爸妈,她那苦命的爸妈,是不是在天堂都不得安宁的看着自己? 哭得太久,眼睛也干涩了。她走到环形楼梯处,伸出脚踏空了一步,然后鲜红的血液在她的脚下绽放。昏睡前她最后看了眼那一滩血,笑得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可以,收一下我的专栏可好? 第63章 只要她没事就好 护工是被一阵“砰砰”声吓到的,她正在厨房做晚饭,听到声响后立马从厨房跑了出来,姜虞年躺在血海中,眼睛紧紧的闭着。 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女儿跟姜虞年一般大,来到这里后她就打心眼里心疼姜虞年,她从来没有看到她笑过,她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安静沉默的。她也没有其他有钱人家少奶奶的架子,从不拿她当下人看。 沈谦泽接到电话,他脑子里面空白了几秒,护工阿姨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去,他只知道,姜虞年出事了。 他几乎是立马拿着车钥匙往别墅赶去,正值酷暑的天气,他甚至是着急得忘记了要开空调,路上不停的给医院打电话,明明那么热,额头上却是冷汗直冒。 将车速开到最快,车子像幽灵一样穿梭在整个黑暗的城市,在蜿蜒曲折的车河里面不断的超越其他车辆,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甩掉了不知道多少个来追他的交警。 他眼神里面说不出的落拓萧杀,就算到了现在,他最担心的那个人还是姜虞年,就连他处心积虑想要的那个孩子,他此刻都觉得是次要的,只要她是安全的。 他到别墅的时候,救护车还没有来,他冲进别墅里面,护工正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姜虞年,她手握着姜虞年的手,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着急。 看沈谦泽回来,护工阿姨赶紧退后一步:“我不知道,我在厨房做饭,姜小姐平时都很小心很小心的,我不知道她会从楼上摔下来。”说着还不停的抹眼泪,沈谦泽看到那一大滩血时一阵眩晕,浓浓的粘稠味冲刺着人的整个鼻端。 他在姜虞年面前蹲□来,手使劲的拍打她的脸,她还是毫无反应,脸色苍白,嘴唇都毫无血色。 他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和膝下,跌跌撞撞的将她抱起来往别墅外面跑去,救护车怎么还不来,他跑得太急路上被蔓藤绊倒,姜虞年随着惯性被抛出去,整个身子落在了刺玫瑰上。 沈谦泽压制不住心里的悲伤疼痛,他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姜虞年脸色都不曾变过,沈谦泽上前去抱住姜虞年,然后人也被绊倒坐在刺玫瑰上,他的眼泪不停的砸下来:“虞年,你不能死,你再忍忍,再忍忍。”边说胡乱的亲了下她的脸,护工收拾好姜虞年的衣服出来,看到这场景心里面也跟着难受起来,她对着沈谦泽说:“先生,你赶紧起来吧,你这样坐着身体受不了,姜小姐也吃不消啊。” 沈谦泽听到护工的话连忙抱起姜虞年,他的身上也被刺扎伤了,可是他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姜虞年身上。 救护车发出的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沈谦泽抱着满身是血的姜虞年朝着声音所在的方向跑,护士医院看到这样的情况时骇了一大跳:“这,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沈谦泽紧紧握着姜虞年的手,眼睛熬得通红,护士随意摘掉她身上沾着的玫瑰花瓣,声音里面明显有责备:“怎么这身上还有玫瑰刺?” “刚刚跑得太急,她摔倒了,压在了玫瑰上面。” 医生看了眼姜虞年,拿出病历单边问沈谦泽边勾勾画画。 “她怀孕多久了?” “六个月。” “以前有没有出现过流产的迹象?” “我不知道。” “你们最后一次房事是什么时候?” “就是怀孕的那次。” “孩子是保不住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她呢?她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现在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我们得马上替她做引产手术,她失血过多,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力而为。” 医生说完沈谦泽开始看着姜虞年的脸,她的脸部消瘦,眉心微蹙,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她去剪了个齐肩的短发,厚厚的刘海此刻紧贴着额头,脖子上面的那块玉还是他拿去店里面叫人雕琢而成的,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你一定不能有事。” 手术长达五个小时,沈谦泽坐在手术室外的木椅上面,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手术室里的指示灯一直亮着,他说不出的仓皇无措。 中途手术室的门开了好几次,突发情况防不胜防,医院库存血液不足,现场找人输血。 那整整五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沈谦泽来说像是过了漫长的五个世纪,时间一帧一帧的滑过去,太慢太慢了,他心里面烦躁得厉害,站起来沿着走廊走了一圈,还是无法缓解内心的压抑,他伸手使劲的搓了一把脸,眼泪就顺着指缝间,一点一滴的流淌开来。 医者父母心,他们是真的会尽力,姜虞年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的那一霎那,沈谦泽突然觉得他的世界一下子就满目生辉起来,他看到五颜六色的色彩不停的在他的面前绘出来,拼凑成一幅色彩斑斓的油彩画。 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没有了,可是幸好,幸好她还好好的。 姜虞年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白,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手无意识的摸到自己的腹部,那里平坦的一片。沈谦泽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虞年。” 姜虞年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滑进脖子里,护工阿姨也在,她赶紧上前去询问:“姜小姐,你总算醒了,还难受吗?” 姜虞年摇摇头,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护工将她的刘海拨到一旁:“那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姜虞年还是摇头,她将手从沈谦泽手里抽出来,说出的话是断断续续的漏音:“孩子……孩子是我故意不要的……” 身边的两人皆是瞠目结舌。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暂时不全,晚点我写好了会贴上来。 第64章 红豆 沈谦泽突然觉得胸口像是塞进了厚厚的棉花,他转了一下头,调整了下脸部表情再转回来,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姜虞年微微偏脸:“不需要了,你走吧。” 沈谦泽自是知道她不愿看到自己,他将手缩回来,拉开身后的座椅站起来:“阿姨麻烦你照顾她,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看姜虞年,跌跌撞撞的出了病房。 护工看沈谦泽离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姜小姐,先生听到你出事了后立马就赶回来了,他的脚也受伤了。” “阿姨,我不想听他的事情。” “可是你骗不了我,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这些时间你那么小心翼翼,你怎么可能会是故意不要孩子的呢?” 姜虞年听护工提到孩子,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外涌,她最后双手捂住脸,大哭了起来。 沈谦泽斜倚着墙壁,他听到姜虞年的哭声,只觉得身体里面滞缓的血液开始翻涌起来,他不知道他们是哪里出了问题,姜虞年明明那么珍惜这个孩子。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白炽灯,说不出的刺目眩晕,心里面的愤怒如星火之势开始燎原起来。他紧握了下拳头,拖沓着脚步沿着走廊出了医院。 助理已经将他的车开到了医院,他打发走助理,一个人开着车开始游移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城市。 一闪而过的城市街灯,过往如走马观花般闪现出来,说什么心境淡然,他统统做不到,他试着找了好多条通往她心底的道路,可是都失败了,他现在终于知道,不是他进不去,而是她本来就没有为她打开过那扇门。 整个城市的灯火都倒影逶迤在江水面上,都说人世浮华,流年清浅,巫山*,世事薄凉而多变。他以前总是觉得那些人世间的情情爱爱都是多余,一辈子多长,怎么可能永远不变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刻骨铭心的爱着一个人。可是现在,他才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就爱上了一个人,爱那个别扭的,固执的人。 他对自己说不出的失望,他也说不出的挫败。开始是气自己怎么可以爱上这样的女人,后来是懊恼她竟不喜欢自己。 这个夏天怎么就这么漫长,劈天盖地的不如意怎么就那么多,沈谦泽狠狠的按了下方向盘上的喇叭声,紧接着刺耳的声音开始响起,他使劲扯了下衬衣的上面几颗纽扣,她敢这样杀死他的孩子,他要她好看! 姜虞年身心疲惫,总是会有噩梦缠身,有时候晚上睡着了被梦折腾醒来,好不容易再睡着却又被噩梦惊醒,头发开始大把大把的脱落,医生劝她想开些,不要有心里负担,可是她怎么可能会不想?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面呆了六个月,她甚至是都感觉得到他有时候会踢着自己的肚子,那样鲜活的一个生命,那是她的血她的肉啊。 沈谦泽这些天都没有来医院,甚至是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来问她的情况。她的反应开始慢半拍,护工叫她时她总是要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她开始抽烟,晚上趁着护工睡着了她就坐在窗台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她没有妈妈了,没有爸爸了,连孩子都没有了。 她的妈妈被人抛弃,如今她的孩子还是被人抛弃。她眯了眯眼睛,在空中点点烟灰,大把大把的掉眼泪。 手有时候也会无意识的碰到肚子上面的那道伤口,那样的狰狞扭曲,她沿着那褶皱纹理慢慢的一遍一遍的抚摸,那是她孩子失去的地方。 有时候太过难受,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她就死死咬住嘴唇。上帝怎么能这么偏心,为什么好的人什么都好,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活得这样狼狈,这样艰难? 整整住了一个月的院,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可以出院了。她本来还在想着出院以后要去哪里,沈谦泽恐怕是恨透了她,这样也好,他们本来就不是同路人。 医院告知可以出院的当天晚上,护工早早的被她叫下去休息了。她开着窗子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浮世尘华开始发呆,空气中氤氲着海棠花的香气,燎原而空旷的苍穹下繁星点点,远处青灰色夜空掩盖下的绵延小山,像是一幅黑白的泼墨画,轻描淡写的一笔画在她的心尖上。 山长水阔,由远而近,近处是琼楼玉宇般的摩天大楼,一排又一排的法国梧桐包围着商业城市圈,好不热闹。 偶尔,真的偶尔,那被高大黄角树枝桠遮住了大片的窗台边会有飞鸟扑腾着翅膀斜斜飞过,落入百姓寻常家。 你看,到处都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一片,为什么偏偏她却觉得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的无奈? 累了,终究是累了。她将烟蒂掐灭放在烟灰缸里面,回到床上开始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睡觉,明天该去哪里那是明天的事情,今晚总要睡觉的不是吗? 浑浑噩噩之中,有人进来了,她在黑暗里眨了眨睫毛,最后还是难得睁开眼睛,就那样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后她听到是椅子拉开的声音,接着一双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力道由轻而重,她却突然睁开眼睛,沈谦泽那张如罩寒冰的脸在她的面前放至最大,看到她醒来,他手下更是用力:“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陪葬。”伴随着他的话,有一滴水打在她的脸上,她却笑了,慢慢的又闭上眼睛,感觉到呼吸快要被完全抽走的时候,沈谦泽却松了手:“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粗鲁的横抱起她,出了病房,姜虞年也不闹,任由着他抱着自己。 穿过安静空旷的走廊,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去。姜虞年的脸此刻涨得通红,她就看着天空,手无力的垂下。 沈谦泽抱着她出了医院,抱着她一直走一直走,沿着法国梧桐,沿着滚滚长河,沿着尘世万家灯火,他眼睛呆滞的看着前面虚空的位置,脚下步子没停,姜虞年也不说话,两个互相仇恨的人却在这样静谧的深夜和谐至极。 他也不嫌累,仿佛抱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很轻的物品。 隐隐约约之中,姜虞年感觉到这是通往别墅的大路,她说:“你以为你还留得住我?” “你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能力。”沈谦泽停下来,看着青灰色夜空下她影影绰绰的脸,“姜虞年,我会让你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我的这条命,你要,就拿去。” “你的命,”沈谦泽仿佛像是听到天大笑话般:“你的命太贱了,我不稀罕,但是你擅自杀死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你是没有直系亲属的,可你还有叔叔婶婶的不是么?必要的话,我不介意让他们替你还债。” 姜虞年身子剧烈的颤了颤,她几乎是咬牙切齿:“沈谦泽,你真卑鄙。” “你说对了,我以后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卑鄙。”沈谦泽说完不再搭理姜虞年,继续往前走。 自那以后,沈谦泽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带给姜虞年一些关于她叔叔婶婶的消息,她知道,他是故意想让她知道:她叔叔婶婶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姜虞年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狠的人,他会经常带她出席一些宴会,将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每个好奇他们关系的人,沈谦泽都会轻描淡写的带过:“我带来陪酒的。” 姜虞年总是会琢磨,沈谦泽说这句话时是带着怎样的心境,她其实也无所谓了,反正去参加宴会的那些都是些社会名流高官达贵之人,她跟他们也毫无交集。 晚上回来,沈谦泽会带着她在别墅的任何一个地方做*爱,厨房,浴室,甚至是钢琴上。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再也不要她吃药了,他会自己戴安全套,即使是她的安全期,他一样滴水不漏得做着安全措施。姜虞年只当是他怕她像之前那样怀孕吧,现在他这样恨她,更何况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哪有那个资格生他的小孩。 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带她出去吃饭,不过他心情不好的时间居多,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叫她去做饭,吃完以后他会叫她坐在钢琴旁,一遍又一遍的弹那些他想听的歌。 姜虞年现在才知道,沈谦泽原来是个怀旧的人,他听的那些歌全都是些古老的经典歌曲,大多是英文歌。 姜虞年钢琴弹得不好,沈谦泽有时候没有耐心了,就叫她滚开,自己坐在钢琴前弹。姜虞年很多时候都是站在环形楼梯的那侧,听他弹。 那天晚上,沈谦泽照旧是心情不好,他在饭桌上将她做的饭从头到尾的讽刺了一番后摔下筷子,坐在钢琴前开始弹奏起歌曲。 姜虞年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就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吃着面前的食物,铮铮琴音响了起来。她只听到前奏就知道这是首千古绝唱。 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余地。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心中念的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相信我的柔情,明白我对你的爱。一转眼青春如梦岁月如梭不回头,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天知道什么时候地点原因会分手,只要能爱就要爱个够。我要飞越春天秋冬,飞越千山万水,带给你所有沉醉。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梦过了尽头也不归。我要飞越春天秋冬,飞越千山万水,守住你给我的美。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一生爱你千百回。 那是梅艳芳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爱你千百回。沈谦泽的钢琴真的弹得很好,早在姜虞年看到他手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那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她在琴声里面迷失,辗转着看了眼沈谦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到有不停的水滴落在钢琴上。最后一声很重的调,沈谦泽一手拍在钢琴上,他突然抬头,看到了站在走廊上望着他的姜虞年。他立马从座椅上站起来,大步走过去,拉着姜虞年的手臂使劲往前扯,姜虞年被他带着到了钢琴边,沈谦泽抬手握住她的腿将她粗暴的放在钢琴上。接着大力撕掉她身上的衣物,只露出内衣的时候他就不再有动作了,姜虞年这才看清他的脸部表情,他此刻眼睛通红,脸色冰沉,她有些害怕的后退几步,碰到钢琴的琴键,发出难听的毫无章法的声响。这声音却是刺激了沈谦泽,他掏出自己灼*热的那部分,毫无前戏的直接顶进了她的身体。 姜虞年顿时疼得喊不出来,沈罂吹剿纯嗟难尤词切α耍焓帜笞∷南掳停科茸潘宰抛约海艘换嵘斐鍪职醋∷耐罚氖酉哐棺磐拢菽昕吹剿巧硖逑嗔哪炒Γ叩梦薜刈匀荩蚯笳馐焙蛳旅婊苟髁似鹄矗霸跹遣皇蔷醯米约汉苣芽埃俊 姜虞年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沈谦泽,是不是一天不逼死我,你就一天不舒坦?” “你要敢死,我让你叔叔婶婶都给你陪葬。你杀我孩子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有些人他不是你能动的。我以后就让你怀无数个孩子,然后统统弄死他们,让他们都去给他陪葬。” “你疯了?”姜虞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是,我就是被你逼疯了,姜虞年你他妈的逼疯了一个叫沈谦泽的人。”沈谦泽说完放开姜虞年的下巴,将她的双腿分开再分开些,大力的律动起来,最后爆*发的那一刻,他还是抽离了她的身体,然后将浑浊的液体全部射在她的大腿上。 姜虞年又像是走进了荒漠里面,干涸,找不到任何的出口。她看着沈谦泽整理好自己摔上了门出去,自己从钢琴上下来,走到茶几旁抽出几片纸巾擦拭自己的身体,完了后去浴室拿来帕子,将钢琴擦干净。最后自己坐在钢琴上,开始弹红豆。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差的那些都补在这一章里面了。 第65章 你找了外面的女人是不是? 自那晚两人闹矛盾之后,沈谦泽每晚都回来得很晚,而且带着满身的烟酒味。 他回来以后的动作很大,经常还会将睡着的姜虞年叫起来,让她给他准备洗澡水,又或者是拿睡衣。 姜虞年起初的时候是不耐烦的,自从孩子没有了以后她的睡眠开始变得很不好,每天晚上都要很久才能入睡,沈谦泽又回来得很晚,一般他回来的时候正是她刚好睡着的时候,被他这样吵醒,他倒好,洗好澡以后很快便能入睡,她却不行,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了。 不是没有想过去客房睡,有天晚上她睡觉时沈谦泽还没有回来,她就去了客房,顺便还反锁上了门。可是仍然是迷迷糊糊之中,沈谦泽回来了,他就坐在她身边抽烟,整个房间烟雾袅绕,她被呛得不行醒了过来,看到沈谦泽在烟头的忽明忽暗之中眯了眯眼睛,还将烟圈吐在她的脸上。 他身上不仅有很大的烟味,还有很大的酒味。 姜虞年坐起来极怒的看着他:“沈谦泽,我求你,至少让我睡个好觉行吗?” 沈谦泽一脸戏虐:“我都没能睡个好觉,你有什么资格好好的睡着,你睡着的时候,都没有想过那个被你杀死的孩子吗?” “沈谦泽,你疯了是不是?” “是你疯了,姜虞年,”沈谦泽说完扔掉手里的烟,双手握住姜虞年的双手压在枕畔:“你怎么就那么狠心?那是你身上的一块肉啊。” 姜虞年没有想到沈谦泽对这个孩子的珍视程度竟到了如此地步,她冷冷道:“别说得那么好听,当初陈茴的那个孩子不也是你的亲骨肉么?你不一样舍得不要他。” 沈谦泽眼睛通红的看着姜虞年,是啊,陈茴的孩子也是他的,他不一样想过不要的么? 他只是在害怕,这个孩子是他们关系的转机,有了孩子,姜虞年这一辈子就跟他有剪不断的关系了,她就算不爱他,多多少少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跟他过下去,慢慢的,说不定就生出了爱。 孩子已经六个月,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了,沈谦泽甚至觉得姜虞年抛弃的不是孩子,而是他。 他无数次的半夜醒来,看到她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一脸的安详时,他都恨不得想要掐死她,她怎么还能睡得如此的安详?他每夜每夜的难受,都快要崩溃了。 沈谦泽想要对她狠,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握住她的双肩,将脸压在她的脖子里:“姜虞年,上一辈的恩怨,就看在我们孩子都赔进去了的份上,你能不能放下跟我好好过下去?你恨我爸妈,可是我有什么错?我们的孩子有什么错?” 姜虞年很少看到沈谦泽这样的一面,就在刚刚她还以为他会打她时,他竟然在她面前如此的示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没有上一代的恩怨,她一样恨面前的这个人,“我为什么要跟你好好过下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过下去。” 沈谦泽说不出的挫败:“既然这样,你不让我痛快,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本来也没有让我痛快过。”沈谦泽听到这话火冒三丈,这个女人是最有本事激起他的怒火,他再也不管不顾起来,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两人到了现在的地步,互相仇恨,却又互相纠缠,姜虞年不敢离开,沈谦泽就算是痛苦也要留在她,得不到她的心,得到人也是好的。 后来沈谦泽再带姜虞年出去参加宴会时,直接跟别人介绍,“我情人。” 每个人看姜虞年的眼神都不无鄙夷,甚至是有些花花公子还轻佻的打量她:“哟,你这情人看上去还挺带刺的,我最喜欢这样的女人了。”一般这个时候沈谦泽就会讥娱的笑,“别急,等我玩腻了,你自然就有机会了,别看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但是床上功夫还行,比那些风韵犹存的女人更能激起男人的性*欲,没听说过么?女人最好的叫*床声就是说疼了,这一点她最在行。” 姜虞年心如死灰,每一个对着她露骨嘲讽的人,她都会笑着回敬,“是的,沈公子说得对,不过要我当情人没那么容易,首先你得有足够好的‘精力’才能满足我,其次,”姜虞年看了看沈谦泽,依旧是笑,“那个再长一点就好了,沈公子这样的不行,我这头一回吃了亏,下次肯定就记着了,最后,”她无视沈谦泽铁青的脸,“上一次床都要给钱的,刚刚沈公子不是说了么,既然我的床*上功夫那么好,那么出价自然要高了。” 姜虞年一席话说完,沈谦泽直接鄙夷的丢下句:“贱*人。” 姜虞年就勾勾唇,扯出迷人的笑,“不贱的话又怎么能爬上沈公子的床呢。” 两人总是在公共场合互相攻击,说出的话也难听至极,几次下来,沈谦泽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甚至是有男子会直接问她,“出台不。”她就淡然的指指沈谦泽,“你先问下我的金主,他不介意的话我就出台。” 沈谦泽就没见过她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他冷冷的对着那些男人怒骂:“给我滚。” 姜虞年会大笑,没心没肺的笑,“公子消消气,我这人还是有基本的道德操守的,放心吧,等我们结束之后,我才会让其他人上的。” 沈谦泽一巴掌甩在姜虞年脸上,气得手直发抖,相比他的暴戾,姜虞年就从容淡然得多。她被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过去拿红酒白酒照样喝得天花乱坠,不过回去后,沈谦泽就会把她往死里整。 两人就是这样,互相对立,谁也不让谁了,姜虞年曾经有一次想过逃跑,她在赌,赌沈谦泽还没有那样丧尽天良,可是就在她逃跑的第三天,就有人发了段视频给他,视频里面沈谦泽站在她爸爸的坟墓面前:“你说我要是找人来挖了这个,你爸爸会不会在天堂都不瞑目?啧啧,你说生前这样遭罪,死了后还要遭受这样的苦,我都不忍心呐。”沈谦泽说完还在墓前倒了三杯酒,姜虞年看得心惊胆战,沈谦泽笑得一脸邪魅:“明天晚上我回来要是还没看到人,你相信我,这里马上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坦大道。”姜虞年气得将手机掼在地上,她回去的时候,沈谦泽甚至还悠闲的坐在钢琴前弹琴,从他的琴声中听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姜虞年抓起茶几上的杯子一把砸在沈谦泽身上,沈谦泽也不闪躲,杯子砸在他的肩膀处,然后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姜虞年心力交瘁:“沈谦泽,你会遭报应的。” “我当然会遭报应,不过你放心,路上我一定会拉着你的,两个人一起作伴多热闹。”沈谦泽轻轻弹了弹衣服上的水渍,一脸春风满面的笑容。 姜虞年甚至想过,或者跪下来求求他,她现在每天每天跟他的拉锯战弄得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里面全是和沈谦泽的斗争,两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是在斗争,直到一方倒下,另一方浑身是血为止。最后满头大汗的醒过来。 然后她开始对他示弱,他晚上缠着她的时候她就努力的迎合,腿紧紧的缠着他的腰,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背,沈谦泽清醒的时候对她粗暴,不清醒的时候对她温柔但是又没完没了的要个不停。她哭着求他,“你慢点,你再慢点,沈谦泽我求求你慢点。”他都统统不理,俨然一个变态的魔鬼。 姜虞年的□开始淅淅沥沥的出血,沈谦泽把她当情人养着,给她大把大把的钱,她恐惧得心惊胆战,拿着钱去医院看最好的医生,“医生,我是不是得了癌症,为什么我会不停的出血?你快帮我看看,多少钱都没有关系,只要可以治好。” 医生被她吓到了,医生是过来人,她努力的哄她,安慰她:“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只是有点轻微的炎症,你生孩子了吗?” 她如实相告:“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六个月大的时候,没有了。” 医生点点头明了,“原因很多,可能是不洁性关系,还有可能……”医生还没有说完,姜虞年就立马往回跑,她一边跑一边给沈谦泽打电话,沈谦泽此刻正在开会,他的公用和私人手机都在助理那里,姜虞年存的是他私人手机号,助理看到时拿过去问了下沈谦泽是否接听,起初沈谦泽不予理会。可是她不停的打,最后助理无奈只得接起来:“您好,沈总正在开会。” 姜虞年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叫沈谦泽接电话,否则我立马去死!” 助理吓了一大跳,走到沈谦泽身边小声讲了几句,沈谦泽几乎是立马拿过电话到会议室外给姜虞年拨了回去:“你又发什么疯?” “沈谦泽,你找了外面的女人是不是?” 沈谦泽气得浑身发抖,“你打电话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 “沈谦泽你听好了,”姜虞年正一步一步的往沈谦泽公司走:“我要是有什么事我会让你全家都陪葬。”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这两个孩子已经疯了。 第66章 回家见沈父母 沈谦泽听姜虞年的语气,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也抓住到一些关键的词语,姜虞年说,她要有什么事的话。 她有什么事?沈谦泽想到这里立马回了会议室,缩短会议时间,将重要内容全部简短的叙述了一遍,然后交给副总,自己则是拿着车钥匙手机出了办公室。 一到楼下旋转门,碰到也是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姜虞年,她看到沈谦泽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沈谦泽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就往自己车里走,将她甩在副驾驶上,自己则是坐在驾驶座关上门,猛踩油门将车开出去后才冷冷道:“哼,长能耐了啊,还要我全家陪葬。来来来,告诉我,这次我又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姜虞年冷哼,她也是怕急了,她身边所有的亲人都是因为疾病离开了自己,她害怕疾病。 沈谦泽没有听到姜虞年回答,心里面有些担心,但仍然讥娱到:“说不出来了?真是挺会折腾的。不说也行,那就去医院吧,我倒要看看你又是得了什么病,要对我大吼大叫。”说完直接一个急转弯,车子朝着医院驶去。 “沈谦泽,你非要我说出来是吗?”姜虞年觉得这种病太过*,她有些开不了口。 “说啊,不说出来我哪知道自己哪里又让你不如意了?”沈谦泽边说一只手在车里的储物柜里面翻腾,拿出烟和火机,点燃了抽起来。 姜虞年被烟雾熏得有些烦躁,她抓了抓头:“沈谦泽,我这些天都不舒服,医院说我有妇科病。” 沈谦泽将烟雾吐出:“所以呢?你有病是我的错?”他听说似乎是有过性关系的女人都多多少少有些这病,也没太在意。 “别不讲道理,医生说这是因为不洁性关系引起的。”姜虞年咬牙切齿。 “哪个医生这么没有医德?”沈谦泽狠踩刹车,姜虞年被惯性带得头往前撞去,她摸了摸头,极怒的瞪着沈谦泽,沈谦泽有些好笑的看着姜虞年:“本来就是,你们女人不都多多少少有些这个病么?这很正常,这样大惊小怪的,你还是不是女人呐。” 沈谦泽那对她身体完全不当回事的态度极其让她厌恶烦躁:“我现在需要调理身体,医生说这段时间不宜发生关系,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沈谦泽认真的看了看姜虞年,似是在研究她话里的真实性,他伸手一下一下的轻点下巴,然后说:“好。” 姜虞年暗自窃喜,沈谦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他好语气的商量:“这段时间你就睡客房吧,我不碰你。” 姜虞年手心有细细的汗溢出,她说:“你要给我请最好的医生,我不想生病,我还年轻我不能落下病根。” 沈谦泽莞尔:“好。”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爱惜她。他知道她做引产手术的时候,伤及了身体,医生建议好几年都不能要孩子,于是他开始做措施,他跟她发生关系的时候,自己每次都做得滴水不漏,他不会让她知道他只是在害怕,他不敢拿她冒险。 听到姜虞年说有事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害怕,他可以对她吼对她骂,但前提是她是健康的,好好的。他也绝不允许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如果可以,如果她不是那么的固执,那么他愿意跟她重新开始,好好的过下去。 沈谦泽拿出手机给医院打电话,然后带她去吃午饭,下午也不回公司,就带着她去医院。 只是有点炎症,不严重。可能是这段时间他们做得有些频繁,伤及了她。 姜虞年听到医生这样说也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她偷偷的看了眼沈谦泽,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医生的建议,偶尔点点头。 擦了药,两人出了医院坐进车里时,沈谦泽说:“我爸爸给我打电话,叫我们回去吃晚饭。” 姜虞年捏着药的手微微收紧,“我不想去,沈谦泽你别逼我,你知道我看到你爸爸我什么心情吗?” “虞年,”沈谦泽低声的说:“我爸爸他并不知道你妈妈的事情,对,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你妈妈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也去调查过,陈茴那天跟你说的都是属实的,因为我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在她家。就是她流产不久,你回来找我闹,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做,我想着确实对不住她,就去医院看了她,她提出一些要求,我看她刚做了手术就依着她。那些天,我也都在她那里,但是我没有跟她睡在一张床上,那时候我正好在调查当年的事情,有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我看那么晚也没有多想,没想到还是被他听到了。你也许会问,我都能调查到我爸爸为什么不能调查到,我也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妈妈当年因为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觉得无颜见我爸爸,她也知道是我外公叫人去做的,可是她还是走了,是她跟我爸爸说的分手,我爸爸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件事情,他只以为是你妈妈不想跟他好了。那段时间他心情处于极度的低沉,加上我爷爷奶奶的施压,他就跟我妈妈结婚了。虞年你不要怪我妈妈,她从头到尾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哪怕是现在,她都不知道。” “就算这样,你爸爸还是抛弃了我妈妈的不是吗?就算这样,你妈妈家人还是伤害了我妈妈的不是吗?” “其实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沈谦泽吸了口烟,“要不然就没有我们两个了,虞年,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外公以前对你妈妈做的那些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们总要向前看,你总不能背着这些仇恨过一辈子的不是。” “沈谦泽你请打住,”姜虞年无力的说:“我跟张华君当年对不起陈茴,你不照样把那仇恨一直背着?你怎么就不像现在这样大度?你怎么就不向前看?” 沈谦泽叹息,他最害怕姜虞年跟他提当年,其实换做以前,他也做不到,但是能怎么办?姜虞年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她要过不去这坎那他怎么办? “姜虞年,我不想对你狠,真的。但是对你我不可能放手,你要能想开就最好,要是想不开你就一辈子守着这些不堪过往吧。你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有的是手段让你乖乖留下,但是我不想对你做绝。” 姜虞年反倒轻笑:“沈谦泽,我没有那么自不量力,我知道你不会放我走的。” “你知道就好,虞年你好好想想,你要是乐意的话我是会娶你的,你要不乐意的话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吧。反正我是男人我耗得起,要做情人还是老婆你自己选择。” 那一瞬间姜虞年觉得自己老了,沈谦泽开始跟她谈将来,可是她才二十多岁,更何况没有人来问过她的想法,没有人问过她是否愿意,沈谦泽从来都是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到她的身上。以前恨她的时候每天对她冷嘲热讽,想尽一切办法的侮辱她,把她往死里整。现在口口声声的说爱,但是也同样是只顾自己一味的索取。 姜虞年这一生,有两个男人对她说过爱,一个后来利用她,一个同样的对她用尽狠段。 她觉得自己真可悲,跟妈妈一样都是可怜人。 姜虞年正陷入沉思不可自拔时,沈谦泽已经发动了引擎,这不是回别墅的路,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朗,但是也没说什么,她知道沈谦泽,就算是她怎样吵闹都改变不了。 沈谦泽是准备回家,不过是回父母家。他将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就打开了车载电话,拨了拨耳机后按了电话。 收线后沈谦泽伸手右手,将姜虞年紧紧捏住药的手握在手里:“你不要怕,什么事情都还有我。” 姜虞年垂了垂眼睑,沈谦泽将车速提高。 那又是一处坐落在江畔的别墅院落,白色栏杆里面铺满草坪,感应大门旁边的石板上写着狂草字体:沈苑居。姜虞年觉得那字迹隐约有些熟悉,她多看了几眼,然后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面的那块玉。 沈谦泽将车泊好,从车里出来看到姜虞年站在门前看着那块门匾,他亲拍她的肩:“我爸爸的笔迹。” 姜虞年偏过脸,沈谦泽带着她进门。 沈逸枫为他们开门,在看到姜虞年的时候他明显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同时也有些无措,手伸了伸,最后还是垂在双侧,说了一句:“你们来啦。” 沈谦泽点点头:“我妈呢?” “她在做饭,你们赶紧进来。”沈逸枫说完侧了侧身,沈谦泽搂着姜虞年进了屋,边走边说:“奇了怪了,妈她不是嫌做饭麻烦么?怎么还亲自下厨?” “这还不是看你们要来么。”沈逸枫说着朝着厨房加大声调:“阿泽回来了。” 很快肖淑仪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沈谦泽时脸上是满满的笑容,然后走到他们面前,拉过姜虞年的手:“是虞年吧。来,进来帮帮我,我有点手忙脚乱了。”说完拉着姜虞年往厨房走。 沈谦泽皱了皱眉,他爸爸却在这时拍拍他的肩,意思是叫他放心。 姜虞年跟着肖淑仪进了厨房,她像是小姑娘一样,怯场着站在那里。肖淑仪放下她的手:“我想了想,也罢,阿泽他要真喜欢你,我也就尊重他的决定,我毕竟就他一个儿子,没有什么比他高兴来得更重要。” 姜虞年惊讶的抬头看着肖淑仪,但是很快又低下头,她看着她那一脸殷切的样子,终究是于心不忍。沈谦泽说,他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她抿了抿嘴角,嗫嚅着:“阿姨,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肖淑仪笑了笑:“你帮我摘菜,把这豆角摘好,另外帮我把葱洗干净就好。” 姜虞年“噢”了一声,开始伸手动起来。 肖淑仪其实对姜虞年是百万个不满意的,但是沈逸枫极力的说服她,这么多年来她的丈夫都没有求过自己,更何况她看得出来,她儿子是真的喜欢面前的这个人。 她已经不年轻了,人越上岁数对有些事情就看得越开,他们这样的家庭,商业联姻已经不需要的,既然她是儿子亲自挑选的,那么她就接受吧。 姜虞年专心的洗着手里的葱,脖子上的玉跟着她的动作微微荡漾。肖淑仪这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就一双眼睛特尖,此时头顶上的灯光密密匝匝的打在玉上面,因为做工精细,又是经过细细雕琢的,所以每一个细节都很精致。 她起初并不太确定,看到那两个yx字母的时候还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后来越看越明朗,越看心越凉,那个stan的署名虽然很小,但是她们隔得这么近,灯光的照耀下,她还是看得极其清楚。 姜虞年将葱放在料理台案板上,肖淑仪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脖子上的玉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打算双更的,但是确实家里事情太烦,我真的没有精力。你们也知道,一般周末我都是中午都更新的,昨天今天都是晚上很晚才更,家里事情太烦。我都已经心力交瘁了。 说这个不是想要你们原谅我,我确实答应你们了双更,但是我也确实是因为有原因的。不过你们放心,说的这一周的更新字数为两万这个肯定会做到的,我不仅要对你们负责,我还得对我编辑负责。 同时,我也得对我自己负责,这个故事一路走来可以说是骂声不断,今天我甚至看到了负分,我不怨你们,真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写的故事会让所有人都满意,但是这真的是我想写的故事。 另外,这个故事已经快到尾声了。剧情全部都在我的脑海里面,我可以小小的剧透一下,他们会有一个孩子,就是这样,其他的现在也不能剧透。 关于沈谦泽的妈妈,她确实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知道了不会介意,你们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其次,看文的时候,请仔细一点,包括沈谦泽对姜虞年的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转折的,这些我文里面很多细节都有提到,我有很多时候都喜欢花一大段时间去描述一些他们的心理活动或是小小的动作,那些都是对文连贯气到推动作用的。 最后,你们看一章也许只需要几分钟,我写一章却要好多个小时。我文写得也许不好,但是我可以说我写文的态度是端正的,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我文里面很少有错别字或是语句不通的情况,因为每次写完发文前我自己都会翻来覆去的阅读好几次,直到自己觉得满意了才会发出来。 最最后,我对每一个阅读此文的同学们都表示感谢,向你们鞠躬,因为有你们一路的陪伴,我才能有写下去的动力。 第67章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把该办的都办了 沈谦泽担心他妈妈难为姜虞年,于是跟父亲随便哈拉了几句后便急着去厨房试探一眼,因为里面两人都做的认真,竟都没有发现他进来了。 他看到他妈妈的视线一直在姜虞年的脖子上,暗叫不妙,于是手握拳头放在嘴边佯装咳嗽了几声,她妈妈连忙将视线收回来,沈谦泽气定神闲的看了眼姜虞年放在案板上的葱,拢了拢她的头发:“帮妈妈做什么呢?” 姜虞年扯了扯嘴角:“也没做什么,就洗点葱,摘豆角。” “你现在葱洗好了,豆角我们拿出去摘好不好?”沈谦泽看了眼他妈,有些讨好的语气。 “去吧,”说话的是肖淑仪,“阿泽你生怕我这个老太婆为难你的心上人,赶场子似的急着要带走她。”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两人,姜虞年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沈谦泽立马端着豆角,拉着姜虞年出了厨房。 肖淑仪将葱切好,脑子里面有些许的恍惚神情,似乎日子倒流到了三十年前他们新婚的那天晚上,沈逸枫喝得酣醉淋漓,抱着她时眼里是痛苦的神情,还一直不停的唤一个叫“虞馨”名字。 其实她老早就知道他一直喜欢着一个女子,她也只是爸爸挽救公司的牺牲品,她那个时候没有喜欢的男子,加上爸爸的苦苦哀求她就答应了跟沈家的商业联姻。 她当时心里面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谁还没有一点过去呢。 沈逸枫待她很好,百般迁就,两人之间相敬如宾,但是又缺少了夫妻之间该有的亲昵。她不知道沈逸枫是否变过,但是她知道她变了,她从毫无感情开始慢慢的变得多情起来,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爱了。 沈逸枫是个很会克制自己情绪的人,也是,打滚商场那么多年,早就收敛起了年少时期的鲁莽跌撞,那一次新婚在她面前失态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样的场景了。 既然他不再提及,她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提起来。两人竟也相安无事的到了现在,有了沈谦泽后,两夫妻之间更是和谐,儿子聪明优秀,两人生活更是如鱼得水。 本来都已经忘记了这些陈年旧事,只要没人提起来,就再也不会想起来。那些如烟的过往早就随着风沙埋葬腐朽,然后如尘土飞扬在了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如此,一直都跟自己统一战线的人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那个时候怎样想都想不通的事情,如今想起来竟是如此简单。 姜虞年是虞馨的女儿,是他当年爱着的那个女人的女儿。 可是她脖子上的那块玉为什么会有自己丈夫的署名,姜虞年不会是自己丈夫跟那个女人的女儿,如果是的话姜虞年跟沈谦泽就是兄妹,那么她丈夫也不会苦苦哀求自己让他们两人在一起, 这样想来也就明了,她丈夫肯定是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可是据她所知,姜虞年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不管怎么样,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丈夫对那个女人还有感情。 肖淑仪把锅里面的汤舀出来,沈谦泽正好也将摘好的豆角端进厨房,肖淑仪看了看儿子,欲言又止,沈谦泽不知道她妈妈看出了什么没有,但是他从肖淑仪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她是知道什么的。 “妈,有事情要跟我说?” “没,”肖淑仪想了想,摇头:“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这边很快就好了。” 沈谦泽点点头,出了厨房。 客厅里面电视开着,姜虞年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沈逸枫的眼睛时不时的扫过姜虞年,姜虞年其实跟她的妈妈不怎么像,更多的是像她的爸爸姜墨,只不过仔细看还是能从她身上看到当年虞馨的一些影子。 “虞……姜小姐,你见过你妈妈吗?”沈逸枫试图找话题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可是他找的话题让姜虞年抵触,他并不知道姜虞年其实已经知道他跟她妈妈之间的那些事情了。 “没有,”姜虞年的语气有些生硬,甚至是冷漠:“没有的,我妈妈在我出世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没有见到过妈妈。” “唉……”沈逸枫叹了口气,正想继续说什么时沈谦泽出来了,他坐在姜虞年身边,揽过她的肩,开始与父亲聊起家常来。 姜虞年暗自松了口气,开始看电视,她本无心听身边两人的谈话,可是她就坐在他们身边,他们说的话她难免也能听到。 “阿泽,你们两个看看什么时候,把该办的都办了吧。”是沈逸枫的声音,似乎比当事人更着急他们的大事。姜虞年等不到沈谦泽的回答,自己先说到:“叔叔,你弄错了,我跟沈谦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沈逸枫一脸的疑问,沈谦泽握着她肩的手收紧,姜虞年觉得自己的左侧肩膀有些微微的疼痛。 “我配不上他的,叔叔像你们这样的家庭,是需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做媳妇的,我只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农家女,即使进了你们家门,也只是闹笑话,给别人增加饭后娱乐笑点罢了。” 沈逸枫有些不清楚状况,他将视线投向自己的儿子,沈谦泽何尝听不懂姜虞年话里的意思,她在为她的妈妈抱不平,他顿了顿说:“爸,这事不急,你知道虞年她眼光可高了,现在看不上我呢。” “原来这样啊,”沈逸枫释然:“虞年,阿泽挺好的,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虽然有时候做事情是有些狠,但是他本性是不坏的。” 姜虞年听得心里面一阵阵发冷,沈谦泽是什么人她心里面清楚得很,她爸爸还觉得她赛过貂蝉呢,更何况谁家的父母不是将自己的儿女夸上天? 沈谦泽感觉得到自己怀里的那具身体微微发抖,他赶紧阻止自己的父亲继续说下去,其实他也知道他在姜虞年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哪怕是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放在她面前,她一样只会冷冷的看一眼,然后漠不关心的走掉。 他不怨谁,是他自己将他们之间的路都堵死了,他只是希望姜虞年可以给他时间,他三十年的人生好不容易刚刚学会去爱一个人,她不能就这么残忍的不管他。虽然比起她,他做的事情更加残忍。 这样想着肖淑仪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招呼着他们过去用餐。 第68章 她失去了最后的亲人 饭桌上肖淑仪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一样来,她甚至是一脸的笑容,招呼着姜虞年吃菜。 姜虞年低着头,也不夹菜,沈谦泽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一双筷子始终都在自己的碗里面捣鼓,沈逸枫注意到了这点,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虞年,你怎么不吃菜呢?” 姜虞年抬了抬头,“我在吃呢。” 沈谦泽被姜虞年弄得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他随便吃了两口后放下碗筷,然后将姜虞年手里的碗夺过来“砰”的一声放在桌上,语气有些自负:“吃不下就别勉强。” 姜虞年也不说话,她手上的碗被沈谦泽拿走,自己就将手收回来放在膝盖上,沈父母互相对视一眼,都对这情况表现不解。 沈谦泽从小都被宠惯,他没有什么耐心,脾气也不小,他看姜虞年寡淡着一张脸不温不火的样子就窝了一把无名火,于是咻的一下站起来,拉着姜虞年的手臂对着父母丢下一句“我们先走了”就出了沈苑居。 车里面的气氛沉闷而压抑,沈谦泽抽完一支烟后才踩动离合离开。 到了别墅,他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姜虞年,你在我父母面前摆什么脸色?你有什么了不起?” 姜虞年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才开口:“我没有什么了不起,你既然介意我这张臭脸,就不应该带我去见他们。如果这样我还能从容的笑着面对他们,那我也太没心没肺了。还有,”姜虞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沈谦泽,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就算是你想用你的父母当说客,也没有用,更别说结婚了,我不可能嫁个一个我不爱甚至是恨着的人。” 沈谦泽将车钥匙大力仍在茶几上,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他终于知道他们两个最大的问题在哪里了,原来不过是因为她不爱他,他有些挫败,有些伤感,甚至有些悲凉的开口:“你都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爱我。” “我已经没有那精力去爱人了。” “说到底还不过是因为你自私,你不敢尝试着去爱,你不敢付出。” 姜虞年自嘲的笑:“在我最最美好的年华里,我也曾精力充沛的。可是你毁了我,我所有的精力都折腾到了在监狱的那几年。我的心思掏空了,我的精力也耗尽了,现在的我真的已经绝望麻木了。” 沈谦泽眼里最后的光芒也黯淡下去,他拖沓着脚步上了二楼,然后将书房门摔得几乎整耳欲聋。 姜虞年当晚是在客房睡的觉,她躺在床上,在黑暗里睁开眼睛,彼时已是阳春三月,巨大的落地窗外有时候还能听到候鸟的叫声。 院子里开始满腹花香,那片让人厌烦的玫瑰园也开始复苏过来,碧绿的枝叶初露头角。 姜虞年在立春的那天接到了一个噩耗,她的叔叔婶婶在前往b城的时候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那是她最后的亲人,她那天坐在沙发上,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过了好久以后才反应过来,她是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滞缓呆滞的眼睛里面是浓浓的大雾,她趴在茶几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沈谦泽手足无措的在她面前解释,说因为怕她想亲人,所以才叫她的叔叔婶婶来看看她,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姜虞年至始至终没有再看沈谦泽一眼,沈谦泽还没有告诉她,他的妈妈因为知道了她就是虞馨的女儿,这段时间跟他爸爸闹得甚是厉害。 当晚姜虞年就买了张前往省城的机票,然后转车去了桐城,将叔叔婶婶的遗体带回了家乡。 她那段时间的精神很是恍惚,乡村里面的人都是爱嚼舌根的没什么文化的粗人,他们一边安慰姜虞年,一边责备她:说她和她的妈妈都是不祥之人,自从她的妈妈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以后,她爸爸身边的亲人都相继离世,她不仅克死了她的亲生爸爸,现在连带着克死了她的叔叔婶婶。 姜虞年也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她是个极度敏感的人,别人的话她其实很容易就去想,她想他们也许说的是对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的叔叔婶婶确实是因为她才离世的。 眼泪早就没有了,别人都说亲人离开了你再怎么也要哭一场,这样离开的人才会了无牵挂,可是她真的哭不出来,她努力了,眼睛一片干涩。 沈谦泽看到她的时候,后事已经处理完了,她一个人坐在堂屋里面,看着大门外面的田地发愣,睫毛上终于有了水汽,她坐在摇椅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双膝,因为太过用力,手指苍白,骨骼凸起。沈谦泽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可能因为赶路太急外套挽在胳膊处,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他将外套放在椅子上,拉过板凳坐在姜虞年面前,柔声安慰:“虞年,你不要太难过了。” 姜虞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过了一会眼泪慢慢的爬满脸颊,然后顺着下巴落进脖子里。她也不擦,就那样任由着整张脸变得模糊起来。 有不懂事的小孩子路过她家门前,他们都偏过脑袋飞快的看一眼姜虞年,然后几个人窃窃私语:“我妈妈叫我少来这里,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沈谦泽听到了几个孩子的对话,他手紧握成拳,时不时的观察姜虞年,她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换过。 渐渐的天黑了,初春天的夜还有些凉意,沈谦泽走到姜虞年身边,弯下腰想将她从摇椅上抱下来,姜虞年手紧紧的抓住摇椅,沈谦泽知道这是她在拒绝,他放开手好语气的商量到:“我先去做点饭,你想要吃什么?” 回答他的是沉默,沈谦泽去到厨房转了一圈,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是乡下,周围也没有饭店,他有些无奈的去敲隔壁邻居的门,简单的说明了下来意后,邻居给了他一些食材,他道谢后拿着食材回了姜虞年家里,开始自己动手做起饭来。 简单的炒了两个菜,沈谦泽将饭舀好放在饭桌上,去叫姜虞年,姜虞年这时却从摇椅上下来了,她走到旁边的小屋里,拉开被子躺在床上,侧着身体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沈谦泽心里面的悲伤开始大片大片的蔓延,他看着姜虞年微微拱起的后背,眼里泛起一点湿意,头发微微凌乱,因为没有用过农村的厨具,此刻黑色的衬衫上面也东一块西一块的有些灰尘,裤腿一只卷起到膝盖,一只在小腿处,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 因为农村炒菜都是烧火,沈谦泽不会,所以这顿菜其实也炒得很艰难,他一边顾着火一边顾着锅里,大锅的锅铲他也拿不顺手,但是那些都可以克服,都不是问题。唯一能让他无力虚脱的是姜虞年的态度。 他停在门口,过了一会还是几步上前,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的覆在姜虞年的肩上:“虞年,你还没吃饭,吃点饭再睡好么?” 姜虞年不说话,沈谦泽站起来走出房门到客厅,用中号碗盛好饭端到姜虞年面前:“我把饭端过来了,虞年你好歹吃一点好不好?” 姜虞年被他吵得不行,她将被子拉高蒙住自己的头,沈谦泽叹息一声,将饭端走。 他也不吃,事实上他根本也不饿,他做饭只是想让姜虞年吃。 他看了眼姜虞年睡觉的那间房,搬着小凳子到外面门口处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视线停留在门前的那片油菜花上。 虽然是暮色苍苍,看不清那些花的颜色,但是他还是能够想象得出来,此时它们开得正好。门前地里还有桃树梨树,阳春三月,桃花初绽。 她家房子是很久的老式屋,堂屋偏房相连,屋外有一个洗衣桥,上面放在洗衣粉洗脸盆肥皂香皂之类的,一根水管沿着柱头绑着,开关在桥头的上方。 洗衣桥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水泥做成的缸,用来盛水洗菜洗衣服。洗衣桥和圆缸之间是条不大不小的水道。 瓦片支出屋檐的那一截下面,整整齐齐的放着背篓,锄头,镰刀,沈谦泽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就生出了悲伤之情,这些东西就在去年或是前不久还被人用过,如今,应该说从今往后,就再也不会有人去动它们了。 它们跟人一样,无人搭理就会变得孤单,变得百无聊赖。 这些天姜虞年都维持着坐在摇椅上发呆的姿势,她整天滴水不沾,油盐不进,沈谦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的爸妈也正闹得不可开交,他妈妈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逼着他跟姜虞年分开。 姜虞年这样不吃不喝,终于在三天后脱水昏倒了,沈谦泽抱着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她,只觉得说不出的酸涩苦闷。 第69章 曾经他有多厌恶她现在就有多爱她 姜虞年的求生意识薄弱,医生给她输了氨基酸,蛋白质,葡萄糖,甚至是营养液,但是她整个人还是处于昏睡状态,不愿醒来。 沈谦泽几乎是整日整夜的守在她的病床前,他公司累积了一大推的事物需要他处理。 实在不行了,他就叫助理将需要处理的文件全部都拿到医院来,他就坐在沙发上,面前是笔记本,笔记本旁边则是大叠大叠的文件。 一个星期后,姜虞年终于还是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只觉得天与地都在旋转,睡了一觉,梦里面见到了所有想见的人,他们都在另一个地方团聚了。 只有她,没有人与她作伴。 沈谦泽看到她眼睛睁开的刹那,只觉得说不出的委屈,他有些责备的说:“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姜虞年没有回应,她转动了一下眼珠,眼睛迷茫的盯着天花板,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沈谦泽拨开她额头厚厚的刘海,在那里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她只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十几分钟的时间,接着眼睛又闭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次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她的妈妈,多年前她的妈妈被人强*暴,她就站在旁边,她想动动脚步过去帮她,可是她动不了,她的双脚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样,怎样都动不了。 后来她心灰意冷的妈妈带着她去了桐城找她爸爸,爸爸找到了,可是爸爸又生病了,很严重的心脏病,没有多久就离开了他们,她的妈妈因为太过伤心也跟着她爸爸去了。叔叔婶婶去一个地方办事情,路上出了车祸,她见到了他们的最后一面,他们告诉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她不干,一个人的人生这么孤苦伶仃,她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后来她就真的被黑白无常带去了,可是见到她亲人的时候,他们都对着她哭,说她要好好的过余下的人生,她大好的年华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这样夭折,她的妈妈甚至跪着求她,要她好好活下去。 她妥协了,她又被黑白无常送出去了,然后就醒了。 她对生活也妥协了,她不寻死,但是她也不想活了。 回到别墅的那天下午,沈谦泽将她放在钢琴边,弹琴给她听。 姜虞年的目光呆滞,眼睛盯着面前虚空的某个位置,沈谦泽看时间不早了就带着她上楼洗漱。 姜虞年每天醒来,就会跑到阳台处,看着下面的玫瑰园发呆,她的脑子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空白的一片,有天沈谦泽中途回来还看到她坐在阳台的栏杆上,身子摇摇欲坠。那一刻他觉得他的脚都在发抖,他的声音充满哀求:“虞年你听话,下来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姜虞年立马就被吓了一跳,她本能的往后缩,结果然后整个身子都往后仰去,倒在了玫瑰园上。 沈谦泽这次没有送她去医院,自从跟他纠缠开始,她似乎总是大伤小伤不断,他总是将她折腾到医院去,他害怕了医院。 医生给她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心总是紧蹙,沈谦泽不停的说对不起,她都听不到,她只是难受的扭曲。 沈谦泽拿着铲子,到了那片玫瑰园,他蹲下来挨着挨着的铲着那片玫瑰园林,边铲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他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认识姜虞年或者是爱上姜虞年之前,他的人生从来都没有难受憋屈之感,顶多也只是生气,就比如曾经陈茴出了那样的事情,他都只是暴戾,然后用尽手段的对付伤害她的人。可是现在,他甚至觉得他没有哪一天是舒坦的,每一天都像是游走在沙漠里,无穷无尽的累,累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可是偏偏又不能放下,因为放下了,连呼吸都没有了。 所有的花里面,他最爱的就是玫瑰了,这片玫瑰也是自己当年亲手种下的,如今时过境迁,他又亲自将它们铲除。就像他跟姜虞年的关系一样,曾经他有多厌恶她现在就有多爱她。 满满的玫瑰摆满了整个院子,曾经生机盎然满腹花香的一地,如今变得苍凉荒芜,沈谦泽将最后一根玫瑰拔掉,此时正是暮色四合,他卷了卷裤腿,向着主卧的露台看了眼,姜虞年正看着他,他有些惊慌失措,连忙丢掉手里的铲子,张口正准备叫她的时候,姜虞年却转身进了屋里。 浓浓的无力感再次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不在状态啊啊啊啊,明天爸爸可能要下来检查身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更新。 第70章 出现意外 沈谦泽这些天每天都很早回家,姜虞年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样,整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一句话。 她不会自己吃饭,不会洗澡换衣服,换句话说是生活不会自理,沈谦泽每天给她做好饭,喂给她她就吃两口,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吃了就吐。洗澡也是沈谦泽抱着她到浴缸给她洗,最开始他会将所有的衣物全部扔到洗衣机去洗,后来听说内衣裤要手洗,于是他就将姜虞年的内衣裤放在盆里,自己动手洗起来。 可还是不放心,后来他工作的时候就将姜虞年带去公司。他的办公室里面有间小套房,以前加班到很晚的时候就在这里将就,他把姜虞年带去那里,将她安置在那间小套房里。 这天沈谦泽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但是他又不放心姜虞年一个人,于是把她也带去了。现在有地位的商人谈生意的地点无非就是些娱乐场所,沈谦泽提前就订好了somewhat夜店302包厢。 中途的时候,客户说想到大厅看看年轻人跳舞,于是他们又辗转舞池。 沈谦泽始终将姜虞年安置在自己旁边,客户看女人呆呆的于是开始调侃:“沈少,你的这位美女是不会说话?” 沈谦泽有些抱歉的看了眼客户,“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她最近状态有些不好。” 客户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下姜虞年,接着恍然大悟:“我听说沈少你最近有了新的情人,不会就是这位美女吧。” 沈谦泽脸色微变,但是很快就笑着搂了搂姜虞年的腰:“情人也有可能变成女朋友的,你说呢。” 客户笑笑,端着杯子与沈谦泽碰了碰,开始看舞池里面的男男女女。 须臾,沈谦泽对面前的人说了声抱歉,准备去洗手间,因为不放心姜虞年,将她也带去了。 “虞年,你在这里站一会,我马上就出来,好吗?”两人走到洗手间外面时,沈谦泽握住姜虞年的双肩对她说。 姜虞年没有任何反应,沈谦泽心一横,自己去了洗手间。他真的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好自己的某些需求,然后出来,可是却没有看到姜虞年,他沿着走廊快步走了一圈,心跳到了嗓子口。 沈谦泽走到舞池边之前几人坐的那处问客户:“你有看到我带来的那个女子吗?” 客户茫然摇头:“你刚刚不是把她一起带去了?” 沈谦泽蹙眉,客户了然:“我说沈少,你这位女朋友不会痴呆少年吧……”他话还没说完就结实的挨了沈谦泽一拳,沈谦泽紧握着拳头:“我警告你,再敢他妈的说一句试试?” 客户也不是好欺负的,但是他也听说过沈谦泽的背景实力,不敢跟他明着动手,他将杯子狠狠掼在桌上,“我们的合同,取消。”说完头也不回出了大厅。 沈谦泽无心与他纠葛,他此刻整个心思都在姜虞年身上,他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她能去哪里,而且就这段时间他对她的了解,她根本就不会自己去哪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是被人带走的。 他又跑到旋转门处去问接待的侍应,他们告诉他并没有看到姜虞年离开,意思就是她还在这里。 他赶紧去到前台处,经理找来负责人,给他调了这里的监控录像。姜虞年确实是被人带走了,是那个跟张华君一起赌博吸毒的李哥。 他很早以前就对姜虞年起了色心,这次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来了这里后见到了她,而且她一脸呆滞,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神采,他像往日一样流里流气的叫她,竟意外发现她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将她带去了楼上足浴房。 李哥曾是一混社会的,他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以前碍于张华君的面子没动姜虞年,其实说到底他也不是非要她不可,只是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反正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做不出什么大胆的事情来。 姜虞年眼睛一直睁着看着某处虚空的位置,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那样随着那人将她带走,他将她带到房间后关上门,灯也不开,直接拉开落地窗的抽纱窗帘,推开落地窗,凭借外面幽幽暗暗的月光以及城市灯光将姜虞年推倒在床上。 他的手碰到姜虞年胸前的带子时,姜虞年一下子惊醒过来,她使劲的推身上的人,嘴里是期期艾艾的声音:“沈谦泽,沈谦泽你给我走开。” 她的记忆留在了初次与沈谦泽发生关系的那天,那天也是这样的情形,沈谦泽也是将她带到了这间房里,也是没有开灯。她使劲的扇身上人的耳光:“走开,你给我走开。” 李哥名叫李明,他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这辈子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跟他动手,一气之下双脚并用的压住姜虞年的两条腿,然后伸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姜虞年的脸上,这样还不解气,反手又是一巴掌。 姜虞年觉得胸闷气喘得难受,那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陈茴说她妈妈被人强*暴过,还是沈谦泽的外公找人做的,她也被沈谦泽□过,此时此刻她恨不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去死。男人开始动手脱她身上的衣服,她因为太恨太难受直接仰头咬在男人的耳朵上,狠狠用力。 男人“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他使劲去推、去打姜虞年的头,姜虞年还是不松口,很快门外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沈谦泽按开灯光,看到床上的两人时气得浑身发抖,他上前一脚踹在男人腰上,男人锥心的疼,而姜虞年咬住他的耳朵也并未松开。 沈谦泽拖住他的手,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姜虞年的嘴终于松开,沈谦泽拿过床头柜旁边的烟灰缸直接砸在李明的头上,李明当场昏了过去。 沈谦泽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那边一接通他立马交代:“来这里处理一个人,给我做干净一点。”说完收线后上前弯腰抱床上那个瑟瑟发抖的人。 姜虞年紧紧抓住床单,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呜呜呜的哭着,嘴里是模糊的声音:“沈谦泽……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对不起陈茴。” 沈谦泽不看她,红着眼睛一个狠心将姜虞年抓住床单的手掰开,脱下自己的西服盖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来。姜虞年哭声没停,沈谦泽柔声安慰:“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经理惊讶的同时也赶紧道歉,沈谦泽不理会她直接抱着姜虞年出了夜店。 姜虞年紧紧的抓住身上的西服,她嘴里后来一直重复着一个字:“脏。” 沈谦泽将她放在车后座,伸手将她额头上乱掉的刘海轻轻的拨到一旁,他抱住姜虞年愧疚的说:“对不起虞年,对不起。” 姜虞年开始害怕与人接触,以前沈谦泽给她洗澡什么的她都没有反应,现在有反应了,只是这反应忒大了点,有些不正常。 她有点被害妄想症了,以前是每天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现在是脸上整天带着一种恐慌的神色,沈谦泽去拉她的手,她害怕得后退几步,她就一直看着沈谦泽,然后累了就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慢慢睡着,她的睡眠极浅极浅,刚开始入睡的时候很容易就会惊醒,沈谦泽一般是等她睡着了一个小时后才会将她抱到床上去。 他真的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了,在谈判桌上几天几夜都没有这么累。因为对手他可以退步或者是不与他们合作,但是姜虞年,他却只能这样,就算再累他也不能丢下她。 他又半个月没有去公司了,公司里面的好多人都有了微词。 那天早上他将粥熬好端到桌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的时候他上楼去叫姜虞年,姜虞年睁开眼睛,他在她的额头上浅浅一吻:“乖,我熬了点粥,你赶紧起来吃点。” 姜虞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沈谦泽叹了口气:“虞年,你还记得张华君吗?” 他说完就感觉到姜虞年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看来她果然是记得的。 “你还记得以前他死的时候吗?他是酒精中毒死的,当时不是说是他自己喝多了酒,然后中毒而亡的吗?”他看姜虞年睫毛颤了颤,继续说:“其实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就是那天想要伤害你的那个人,那时候张华君手上不是有你的那张支票么,他想要把那钱占为己有,就在张华君酒里面加了药。” 沈谦泽说完拉开姜虞年身上的毛巾被,将她抱在怀里:“虞年,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不管他是谁。” 张华君最后因为□未遂罪,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而沈谦泽也因为父亲的建议准备让姜虞年出去上班。沈逸枫说:“阿泽,你这样每天把她关在房间里,她所见到的感受到的事物每天都是一样的,她的大脑根本没法运作,你要将她推出去,接触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物说不定她就会慢慢的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能弱弱的求下作收么?还有新文。 第71章 带她去旅游 沈谦泽叫助理给姜虞年的档案做了手脚,一个月以后姜虞年的档案上面没有任何污点,她从大学毕业以后一直都在一家外贸上市公司里面做翻译。 当晚吃饭的时候,沈谦泽试着跟对面的姜虞年说话:“虞年,想出去上班么?” 姜虞年手里拿着筷子,碗里的饭没动。沈谦泽放下筷子,坐到姜虞年旁边,端起她面前的碗,夹些菜和肉搅拌,然后又去橱柜拿来一把勺子,舀上一勺递到她嘴边:“虞年,你张口。” 姜虞年的嘴微微张了张,沈谦泽脸上绽放大大的笑容,他将饭喂进她的嘴里,姜虞年竟也开始嚼起来。沈谦泽说不出的激动,将碗里的饭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她嘴里送去,姜虞年如数咽下。 碗里的饭都吃完后,沈谦泽想了想,还是忍住再去盛一碗的冲动,他舀了半碗汤,一口一口的看着姜虞年喝下,然后抽过纸巾,细心的擦拭了下她嘴角周围的油渍,做完这些他抱了抱姜虞年,在她的额头吻了吻后才回到自己的那侧,端起碗开始吃起饭来。 沈谦泽曾经想过请一个保姆,可是后来这个念头又打消了,他知道姜虞年走到这步,变成这样其实多多少少也是跟他有关,是他一步一步的将她逼到了这步绝境,他想亲自看着她好起来。 但是姜虞年仍然不说话,他知道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而且他其实也不确定是否自己哪天也会跟着崩溃,他的公司是他毕生的心血,身边这个女人又是他毕生所爱,他都是舍不得的。 想来思去,他还是决定将公司交给副总一段时间,然后带姜虞年去旅游。 他没有选择去到很远的国外,或是国内有名的旅游境地,而是带她去了桐城,那个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先乘飞机到重庆江北机场,然后坐大巴车过去,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沈谦泽搂着姜虞年,姜虞年一直都在睡觉。 进站,沈谦泽小声的叫着姜虞年:“虞年,你快醒来,我们到了,这是你念书的城市,你在这里生活了六年,不想下去看看吗?” 姜虞年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眼车窗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沈谦泽拉着她下了车,两人开始沿着马路走。这是个小县城,不用担心迷路,撑死了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更何况沈谦泽来过这里一次,他隐约还是有点印象的。 法国梧桐枝繁叶茂,满满的遮住了整个城市的头顶上空,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一年前,有些起风了,沈谦泽拢了拢姜虞年身上的白色小坎肩,挽着她的腰肢往前走。 他知道姜虞年是二中毕业的,于是两人去酒店安顿好后他就带着她去了二中。 彼时已是下午,太阳从他们的左肩滑向右肩,然后在地平线形成一道金黄色的晕光,沈谦泽身穿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脚下难得的踩了双板鞋,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牌子。姜虞年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给套的,简单的白衫裙,小坎肩,脚下也是双板鞋,仔细看会发现那是情侣鞋。 校园栽满了梧桐,香樟,黄角树,心形花坛里面是密密匝匝的各种花,月季,玫瑰,杜鹃,甚至是栀子花。姜虞年走了一会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两人在花坛边坐下后沈谦泽拿出背包里面的矿泉水,拧开盖子给她喝。 想必是听力测试时间,以前他念书那会也是这样,晚自习前会有半小时的英语听力测试。这里的设施比不上他的学校,是通过校园广播传送的。他替姜虞年抹掉她额头上的汗,然后说:“你听,说的都是英文哦,你不是英文专业的吗?你试试看还能听懂吗?” 姜虞年睫毛轻颤,此刻广播里面正念到大段大段的句子,应该是考试时候的听力倒数第二大题,慢慢的姜虞年嘴里开始无意识的发出些听到的单词,沈谦泽看着背后的花说不出的高兴。 又是一道铃声响起,校园里面歌声四起,每个班唱的歌都不一样,他们靠近的这间教室在唱陈奕迅的十年。 经典永远都是经典,沈谦泽问姜虞年:“还累么?再走走?”然后他看到姜虞年轻点了下头,他满心欢喜,站起来拍拍两人身上的灰尘,与她十指相扣往前走去。 旁边是个告示栏,里面贴着些报刊,还有些优秀学生名单,优秀干部名单,三好学生名单。他随便瞟了一眼,眼睛注意到了最右边的“08级重点大学名单”。 他以前听顾惜年说过,似乎他们那一届发挥得很好,他们班是尖子班,据说班上六十多个人,五十个都上了重本,剩下的只有那么几个没有上二本。想来学校一定是贴着他们的名字,以给下面的学弟学妹们些鼓励,确实,这对于小县城的学校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姜虞年貌似也是重本的。他挨着名字看下去,上面的是理科,下面的是文科,在文科里面,顾惜年的名字出现在第二个,而下面只过了几个,就是姜虞年的名字。 他伸手轻轻的抚摸那三个字,他开始想象她在这里的几年,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是整天埋着头,看着桌上的书,即使是下课吃饭的时候,她也一定是一个人,她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姜虞年眼睛也盯着告示栏,她的神情微微的在变化着,沈谦泽拉过她的手,放在她的名字上面:“你看,你以前也是你们学校的骄傲。” 是啊,姜虞年在学习上面,算是很不错的了。沈谦泽拿出手机,给正在看光荣榜的姜虞年拍了照片,看着手机里面她安静的侧脸,他突然生出些许的遗憾,他以前就听人说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总是含混了情愫的年华。他在想如果当初他也是在这里念的书,如果他们是一个班集体的,那么他会不会爱上她? 以前姜虞年就跟他说过,他们班上顾惜年跟玄锦研是出了名的一对,不仅是因为两人家庭条件以及各方面条件的悬殊,更是因为顾惜年对玄锦研的那一份执著。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摇头,如果当初他们一起念书,那么他一定是看不上她的,他没有顾惜年那么特殊的爱好,因为那个时间里,他觉得谈恋爱都是在浪费时间,他的生命经不起那样的浪费。 沈谦泽正看得出神时,姜虞年转过了脸来,沈谦泽将手机收进兜里,拉过姜虞年的手继续往前走。 是长长的阶梯,沈谦泽放开姜虞年的手:“你在前面带路可好?” 姜虞年抬起脚步,开始一级一级的往上走,沈谦泽跟在后面,很快他们到了一处长满爬山虎的墙壁处,大片大片的碧绿爬山虎,沿着墙沿蜿蜒而上,曲曲折折的藤枝像蔓藤一样纠缠而立,逶迤了一墙,此刻光线并不充足,已经快要暮色四合了。姜虞年背靠着爬山虎,面对着沈谦泽,沈谦泽站到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拿出手机给他们拍了张合照。这张合照后来一直是沈谦泽手机的屏保,甚至是他还洗了出来,放在他们卧室的床头柜上。 拾阶而上,最后是一处独立的办公楼,最底层两边的墙壁上是满满的照片,姜虞年伸出手,停在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面有男生也有女生,那是学校百年校庆的时候,每个班都要出节目,他们班是文科,又是尖子班,更是不会落下。当时班上有两个节目,一个是歌唱表演形式,一个是纯舞蹈。那个时候的她是不可能参加任何节目的,后来文艺委员说还差一个女生,因为要费很多的时间来排练,他们当时又正值高二,即将踏入高三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愿意参加。最后文艺委员没有办法,突然一天下午,一张纸条传到了她的手里,她当时只觉得心跳加快,因为她在班上其实是没有一个朋友的,有人突然给她传纸条,这让她很受宠若惊。她将纸条轻轻的摊开,上面是文艺委员娟秀的字迹:虞年,你愿意参加我们这次的舞蹈表演吗? 她是愿意的,她不善于与人交往,但是其实她心里面还是希望自己能有那么一两个朋友的,她的心其实一直都敞开着,等待着有缘人来敲门,她一直都在等待来着。 她记得当时自己是拿出了张新的纸条,然后写的一个“好”字。文艺委员给她写的那张纸条最后被她放在了自己柜子的最底层,她还小心的珍藏着。 排练的时候,她不会忘记每个人看着她的惊讶眼神,她紧紧的闭着嘴,文艺委员有些腼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说:虞年,你脸部的表情不能这样僵硬,你要试着笑。 她抱歉到了极点,她尽量的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僵硬,同学们也都很热情,帮她纠正着各种动作,她因为尴尬最后弄得满头大汗。 最后越来越投入,第一轮表演时他们班的两个节目竟然也都进入了最后的校庆复赛。 那天是四月三十日,满操场是厚厚的人群,校长,主任,书记挨着发言,对学校悠悠历史的回顾,对未来慢慢长路的展望,对莘莘学子寄予的厚望。学生代表发言,上台的还是顾惜年呢。 后面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到了台上,她由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淡然,她一直都记得,当时她的脸上似乎一直都有笑意。她手里拿着长长的舞蹈扇子,她觉得她舞出来的不是舞蹈,而是她的整个青春。 后来他们的节目拿了二等奖,然后就有了这张合影。那是她第一次在照相的时候笑,满脸洋溢的都是青春。 沈谦泽也看到了那张照片,他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却看到了满脸泪水的姜虞年,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开口说话:“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他叫顾惜年。不过我只喜欢了他一个月,因为我听说他喜欢其他的女孩。我会参加这个表演也是因为他,因为他参加了。” 沈谦泽血液开始翻涌,心里面五味翻陈,算了,都是些陈子麻烂谷的事情了,再说了,人家顾惜年都结婚了。 沈谦泽问她:“虞年,想去上班么?” “你会让我去吗?” “会,虞年,你以后不是有案底的人,你从大学一毕业就在一上市公司做翻译,你的档案我已经帮你弄好了,你以后出去大可不必担心,抬起头来,你比他们更优秀。” 姜虞年惊讶的同时也会意的点点头。 第72章 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谦泽看到姜虞年的反应,觉得一切都值了,他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姜虞年,姜虞年摇摇头,沈谦泽又将其收回来放好,接着楼楼她的肩:“饿了没?我们去吃饭?” 姜虞年跟着沈谦泽出了校园,高中校园的外面道路两侧,总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奶茶店,学习用品店,饭店。沈谦泽突然想起他上次来这里两人去吃的火锅,于是饶有兴致的贴着姜虞年的耳朵:“去吃火锅?” “好。” 还是上次的那个店,时隔一年再来,心境完全不同。沈谦泽这次还是将菜单递给了姜虞年,姜虞年根本不看,直接对着服务员说了自己要吃的菜,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大抵是因为很久都不曾开口说话的的缘故。 一大堆素菜点完了后,姜虞年顿了顿,加了些牛肉,蹄筋等荤菜,点锅底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沈谦泽,沈谦泽脸部线条柔和,她说:“鸳鸯锅,谢谢。” 服务员走后,沈谦泽倒过茶水,给两人的碗都涮了一下,他的神情专注,脸上是似有若无的笑,等这系列的动作完成后,他抬起头来对着姜虞年认真的说:“谢谢你,虞年。” 姜虞年有些许的疑惑,沈谦泽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其实说这话也没有想过她会不会听懂,但是不管那些,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行了。 两人吃得还不错,沈谦泽最开始的时候一直吃着自己面前的那个清汤锅,后来看姜虞年吃得一脸满足,忍不住的将筷子伸到她那边的红汤锅,姜虞年看他吃得两边鬓发都是汗涔涔的,就站起来抬手将立式空调上面的格子往下面压了压,很快沈谦泽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风扑面而来。 他心里欢喜,说出的话也很轻快:“虞年,你想过做翻译官么?” 姜虞年挑了挑眉,沈谦泽继续说:“就是进政府的翻译局。” 姜虞年想了想,摇摇头:“能像以前一样工作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沈谦泽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可是那是国家单位,就算是我就这样不考试不面试进去,那总得要政审吧。” 沈谦泽伸手覆上姜虞年的手:“虞年,我会想办法的。” 姜虞年苦笑:“不了,沈谦泽,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这句话是姜虞年心里的话,有时候她麻木呆滞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不想,她眼神空洞的时候她都在想:其实她对沈谦泽,有感激,只是更多的是恨。可是她有什么理由去恨他?是她自己以那么不堪的姿势闯入他的生命里,是她自己走到了他的面前。 但是她不该恨吗?她上好的年华,她辛辛苦苦经营的人生,就这样毁于一旦,全都被他毁了。如果不是当年她进监狱,爸爸的病情也不会恶化;如果不是后来他爸爸来找了自己的爸爸,说不定爸爸也不会就那样撒手人寰;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的叫她叔叔婶婶来b市,她也不会失去自己最后的亲人。这样子说起来,她与他是有不共戴天的仇。 沈谦泽当然不知道姜虞年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姜虞年感激他这些天为她做的一切,只是她真的已经麻木了,沈谦泽告诉她她可以出去上班时,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终于可以不用每天每时每刻都面对他了。她觉得自己那颗日渐麻木的心都跟着跳跃起来,沈谦泽说:她的档案干净了。 她多想哭啊,曾经那么厌恶讨厌的一笔,以为会终生跟着自己的一笔污点,竟被他如此轻易的就抹掉了,这个社会真的就是这样,强肉弱食。沈谦泽帮她去除掉这一笔,她其实也明白,他希望她也可以将过去的一切都抹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她哪里忘得掉,在监狱里面的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甚至都不敢想,那些日子是怎样熬过来的。她以为自己迟早要疯掉,最后她还是没有疯,是那些对他的恨,那些对亲人的爱支撑着她走了过来,一千多个黎明,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着他怎么还不去死。 想到这里她的手紧紧的抓住筷子,指甲都被捏得泛白了,最后又松了松手,朝着沈谦泽笑笑:“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呢?” 沈谦泽拿起拉罐啤酒喝了一大口,看着她满脸柔情:“随你高兴。” 姜虞年点点头:“我想下个月就开始。” “好。”沈谦泽放下筷子:“还能做口译么?” “应该能吧,沈谦泽,你能否让我自己去找工作?我想凭我自己的实力去试试。” “唔。”沈谦泽点点头,这点其实也是他想的。 吃好饭,沈谦泽唤来服务员买单,两人相携出了火锅店。夜晚的桐城,带着些静谧,也带着些喧闹,姜虞年提议沿着大街走一段,沈谦泽自是满口答应。两人在法国梧桐树下像普通情侣一样压马路,姜虞年深情款款的挽着沈谦泽的手臂,沈谦泽故意放慢步调,由着她的速度。 那是一处照大头贴的商店,多年前姜虞年班上毕业留言互送照片时,很多人都选择了照大头贴,一版几块钱,照片却有十几张。自己选择背景,自己拍摄,直到满意了才点击确定键,几分钟后照片就被洗了出来,可以说在当时拍大头贴也算是风靡了一时。沈谦泽看到好多学生模样的人围在那里,坐在凳子上翻着面前文件夹般的纸张,有情侣,还有闺蜜。 他念书那会很严肃,从来不玩这些幼稚的玩意,此刻看到那些同学选背景框时脸上的笑,情侣两人在商量着哪个更好看,老板也在热心的召唤他们,沈谦泽侧脸看看姜虞年:“想试试吗?” “以前班上很多人都拍,我挺想试试的。” “你为什么不拍?” “你看,”姜虞年指了指那些围着桌子的同学:“哪里有一个人来拍这个的?这个要两个人以上一起来拍才好玩。走吧,”说着放开挽着的沈谦泽的手臂:“我们一起去试试,就当是祭奠我那些逝去的青春。” 沈谦泽也带劲了,他随着姜虞年坐在桌边,倾身看她拿着笔在便签字上勾勾画画,沈谦泽也煞费苦心的选了些自认为很动漫的背景图片,姜虞年翻得很认真,沈谦泽的心思几乎都在她的脸上。 翻页的时候,沈谦泽伸手将姜虞年的脸往自己这边偏了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了她。 姜虞年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沈谦泽倒无所谓,他脸皮厚,亲完后就赶紧催着姜虞年选图案,然后将便签纸递给老板,老板在电脑里面输入图案相对应的数字编码,然后将按钮开关递给他们,自己则识趣的拉开布帘,走了出去。 沈谦泽不爱拍照,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看着姜虞年照,姜虞年没有多余的表情,笑容都是僵硬的,嘴唇紧紧的闭着,寡淡着一张脸。沈谦泽在旁边给她讲笑话,大多都是黄*色的关于床*第间的,姜虞年笑的时候,沈谦泽就赶紧按拍照键。 有几张合照,沈谦泽将姜虞年抱得很紧,他拍照也是板着一张脸,吻着她的侧脸,她的额头,或是头抵着她的肩,手圈住她的腰。 照片拍完,出去之前,沈谦泽抱住姜虞年,他的声音沙哑,温润如玉:“虞年,你唤我一声阿泽。” 他的声音软软的,鼻息在姜虞年的脖子间,搔得她痒痒的,姜虞年稳住气息:“沈谦泽,你别这样。” “虞年,我求你,你叫叫我的名字。” “我不是叫了么,沈谦泽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你叫我阿泽。”沈谦泽不依不饶,姜虞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理智告诉她该拒绝,可是她还是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最后压低声线:“阿泽。” 沈谦泽放开她之前,在她脸上连番亲吻。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好听,他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满足过。 到了酒店,门一关上沈谦泽立马就把姜虞年压在墙壁上,他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隔着内衣疯狂的搓揉她胸前的那抹柔软。嘴上也没停,从她的脸到耳垂,到脖子,到肩胛,随着他唇所到的地方,她的裙子也被他慢慢褪尽,他顺着她的身体往下,含住她胸前的那一点。姜虞年浑身一颤,沈谦泽迷失在她的身体里:“虞年,虞年。” 姜虞年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一刻就是想哭。 沈谦泽听到她凄凄婉婉的抽泣,停下动作,他有些受伤的表情在姜虞年面前放至最大:“虞年,你给我吧。” 姜虞年松开抓住他肩膀的手,沈谦泽半拖半抱着将她带到床上,灯也不开,两人在黑暗里纠缠,沈谦泽忍住立马要了她的冲动,他先是伸手在她的隐秘地带轻拢慢捻,最后捻起一点湿意,才慢慢的将自己往她的身体里面推送,一边挤进去一边借着窗外幽幽月关暗暗观察她的脸部表情。她微微皱了下眉,沈谦泽停止不前,她的甬道紧致,沈谦泽被她包裹着,几乎快要忍不住的爆*发出来。 “虞年,你放松一点,你这样我进不去。”沈谦泽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在她的身上撑起体,嘴唇开始沿着她的身体吻过去,姜虞年慢慢的感觉不到那么疼了,她稍稍的松了口气,沈谦泽感觉到她下面有些许的汁液溢出,于是一个用力顶了进去。 他进去后没有动,就这样也满足了,他在她的身体里,他们此刻如此亲密,她再也不能说他是无关紧要的路人,他终于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感觉到她的甬道轻轻的缩了下,沈谦泽简直高兴坏了,他满脸的情*欲,眸子里面是被欲*望沾满的一汪潭水,他微微撑起身体,下*身顶着她最敏感的那点,疯狂的折磨她,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疼,但是不空虚。 “我们要个孩子吧。”高*潮的那一刻,沈谦泽如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渣肉,渣得令人发指。。啊啊啊啊。。。肉无能啊啊啊啊、 第73章 准备工作了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很早,沈谦泽更是头天晚上就嚷嚷着要姜虞年带他去看整个桐城的标志性建筑:云顶山。 姜虞年也有些激动,好多年不曾去过那里了。 两人出门随便吃了点早餐后就前往云顶山,沈谦泽是男人,加上想快些到达目的地,速度自然要快些。姜虞年则不同,她想慢慢的走,慢慢的感受这条道路所有的情怀,她在这里生活了六年,这里的每一景每一物都让她怀念。 去往云顶山的路上,两人迎来了东方旭日东升,一抹金黄色的昏光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沈谦泽看着一步一步的阶梯突发奇想:“虞年,你上来,我背你上去。”说完还做了个半蹲的姿势。 姜虞年有些好笑:“沈谦泽,你不要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谦泽却不依:“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去,赶紧的。” 姜虞年被他闹得不行,周围有好几个人已经时不时的将视线投向他们这边,她红着脸趴在沈谦泽的背上,沈谦泽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她背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姜虞年脚上的四叶草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沈谦泽听到这声音更是欢喜。 这串脚链是他们一起去香港之前他要了她后给她戴上的,当时给她这个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对女人向来大方。后来每次他们□时,这串脚链就会挂在她的小肚腿上,他握着她腿做冲刺的时候,脚链就会发出声音,让他更兴奋。 昨晚他说出要个孩子后,他明显感觉到姜虞年身体瞬间的僵硬,他说不出的难受,他其实一早就知道姜虞年心里的想法,她根本不屑于自己。他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她在他的生活之中,他可以时时刻刻的看着她就好了。可是人总是贪婪的,他也会想,他到底有哪里配不上她,拼了命想要往他身上贴的人数不胜数,妩媚的,羞涩的,火辣的,应有尽有,他这样全心全意的爱她,她还想怎么样? 这段时间,他真的已经尽力的在迁就她,包容她。经过昨天,他觉得姜虞年起码对他是有所改观的,两人做*爱时,她也并没有之前那么排斥,甚至他隐隐约约的觉得她其实在慢慢的接受他,可是她身体瞬间降下去的温度在提醒着他:是他想太多。 姜虞年说:“沈谦泽,你不要逼我。” 那一刻他觉得说不出的委屈,他妈的到底是谁在逼谁,这些天他都快要被她逼疯了,他这一生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她这样不倾城不倾国脾气倔强固执得要死的女人凭什么将他逼到这步境地?他是娶不到媳妇还是怎么的?他何苦要这么卑微? 可是这样想着,他还是拿她没有办法,他紧紧的抱着她的肩,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因为心里憋屈,他爆发后并未立即退出她的体内,姜虞年推了推身上的人,沈谦泽将她抱得更紧,制止住她乱动的身体后开始亲吻她,他最近爱上了她的胸脯,总是不厌其烦的吻她的那里。 她有点不舒服,稍稍的弓了□体,却将自己更加的送入了沈谦泽嘴里,然后她感觉到埋在自己体内的灼热又复苏了起来,她羞愧至极,语气蛮横:“沈谦泽,你出来我要睡觉。” 沈谦泽闷闷的笑,声音沙哑得厉害:“不准睡,我那么久没有碰你了,你想憋死我啊。憋坏了它你以后就只能做尼姑了,谁让你爽去啊。”边说还用力的往她身体里面顶了顶,姜虞年决定放弃与他的谈话,她一直都知道他们有代沟,沟通有障碍。 沈谦泽就是爱死了她的身体,他们做的次数不少,可是她的甬道还是跟处子一样,紧致,每次他都感觉到自己被她嵌得很紧。如果不是怕伤及她的身体,他真的很想带着她疯狂的颠簸,他想就这样跟她纠缠到老,一起燃烧,最后化为灰烬。 他从没有见过她这么狠心的女人,她无言的沉默就像是有声的反抗,让他像是掉进了死海一样,步履维艰,沉不下去,却又漂浮得难受。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要跟他装傻,她知道他就是对她上心了,想要跟她好,但是她就是装傻。 绝望是什么滋味?就是他尝到的这种,本就没有什么耐心,却还是要耐下心来对她千般哄万般宠,打不得,也骂不得,因为无论哪一种最后的结局都是他比她更疼。 昨晚的最后,她几乎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他却清醒着。他按开壁灯,在昏光里面看她,她脸上有淡淡的潮*红,头发湿漉的随意披散着,在她的脖子上,胸前,额头上的汗水也没有干,他伸手探入她的双*腿之间,那里残留着他留下的液*体,因为做了好几次,似乎她的下半身很黏很黏,他摸着摸着就哼了声,她怎么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他想拿湿毛巾给她的下*身清理一下,又想抱着她去洗个澡,可是最后都作罢,他私心想着,就让她的身体里面留着自己的痕迹吧,说不定还能生个根发个芽什么的。 他看着看着又难耐起来,将她翻过来侧着身体,抱住她后将自己抵着她,慢慢的就着之前的轨迹往她身体里面挤,因为残留液体的润滑作用,他的进入很顺畅,进入后他也不动,就抱着她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早上姜虞年醒来是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沈谦泽薄薄的气息喷到她的脖子上,弄得她痒痒的,她推了推抱着他的人:“沈谦泽,起来了。” 沈谦泽睡得迷迷糊糊,嗯嗯的回答,但是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姜虞年想推开他自己起来,却感到下*身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这才知道,他还在她的身体里。 是这样的,男人早上容易晨*勃,但是这并不关乎性,沈谦泽本来睡得很沉,姜虞年动作的时候牵动到他埋在她身体里的那部分,于是他也跟着转醒。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姜虞年压在身下,拉起她的双腿勾住自己的腰,她脚上的脚链随着他的冲撞发出叮咚的声音,更加刺激了他,他握住她腰肢的手更加用力,姜虞年喊疼,他就哄她:“一会就爽了。” 姜虞年趴在沈谦泽的背上,沈谦泽似乎心情很好,脸上一直都有笑意。姜虞年觉得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总是莫名其妙的就高兴,又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发火。 他们去看了云顶山,那里的那根石柱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文字,在云顶山上,可以俯瞰整个桐城江景。沈谦泽从后面抱着姜虞年,双手交叉在她的小腹上:“你看,那边就是你的学校。”说着下巴轻点一方,姜虞年嗯了一声。 太阳慢慢的向上,整个大地的温度也开始上升,沈谦泽拉着姜虞年回酒店,姜虞年问他:“你的工作呢?要不我们回b市吧,这个县城本就很小,该看的我们也都差不多都看了。” 沈谦泽嘴上不说,心里面还是很感激她这样为他着想的,他点点头,淡漠着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安排订机票回b市的事情。 当天晚上他们就回了b市,沈谦泽公司有事情就直接去了公司,他安排司机送姜虞年回别墅,姜虞年摇摇头:“你把你车钥匙给我吧,我想开车去逛逛。” 沈谦泽顿了顿,还是拒绝:“不行,虞年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叫司机送你,你想买什么就去买,改天再练练,就开车库里面的那台车。” 姜虞年也不坚持:“那算了,还是送我回别墅吧。” 她其实想去买些衣服,买些在公司上班穿的正装,她有好些年都没有再穿过正装了,出监狱后去夜店上班,都是穿些比较风尘的吊带裙子之类的,如今她要将生活拉回正轨,自然衣着是不能忽视的。 她回到别墅,先是去书房开电脑下载模板制作简历,沈谦泽说她的档案干净了,可是她中间那空白的三年该怎样填?她想了想还是先放下,打开求职中心开始浏览用人单位,她初步锁定了几家公司,然后存在收藏夹里面,接着开始看些英文翻译。 差不多五点的时候,沈谦泽打来电话,叫她做好晚餐,自己很快回来。姜虞年关掉电脑,下楼去厨房做饭,刚把最后一个汤烧好端上桌,沈谦泽就回来了。 她满脸欢喜,连忙到玄关处去帮他把拖鞋拿下来,沈谦泽怔了怔,姜虞年弯腰替他换好鞋子,挽着他的手臂说:“你之前不是说……说我毕业以后都在公司做翻译么,我这会在填简历,我不知道该怎样填。” 沈谦泽苦笑,他就说她什么时候这么欢迎他回来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松了松衬衫的上面几颗扣子,将袖口微微卷起,然后将车钥匙仍在茶几上,摸摸她的头发:“先吃饭吧,吃了饭我去帮你看看。” 姜虞年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沈谦泽几乎看得出神,他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饭桌上的气氛也没有往日的冰冷,姜虞年吃得开心,偶尔沈谦泽“不小心”看向她时还能看到她脸上有深深的笑意。他不时的给她碗里夹菜,姜虞年都一一接纳。 收拾好餐桌,姜虞年迅速洗好碗放进橱柜里,她走出来看到沈谦泽姿势慵懒的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把玩着,面前的电视正在播着财经新闻,姜虞年踱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嗫嚅着:“我……” “嘘……”沈谦泽右手食指竖起,放在姜虞年的唇边,“陪我看会电视。”说完倒头枕在姜虞年腿上,侧躺着,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约莫半个小时的样子,终于完了,姜虞年低下头看沈谦泽,这家伙却闭着眼睛,姜虞年叫了两声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 她看着他的脸,他的五官深邃,嘴唇很薄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睫毛很长,眉毛也很浓,眉宇间有些大男孩的固执,似乎很累,这么快就睡着了。 姜虞年颤抖着伸出手落在他的眉毛处,他的睫毛不安的动了动,她将手缩回来,落在他的肩膀处,然后没有下文了。 好在沈谦泽很快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姜虞年的下巴,姜虞年感应般的低下头,两人对视了几秒后都笑了。 沈谦泽坐起来,拉过她的手:“走吧,给你看简历去。” 沈谦泽看到姜虞年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哭笑不得:“你说,你填这些东西根本没用,人家想看到的是你的工作经验,还有你曾经有过的成绩。你这样的流水账看得人很累,还有,”沈谦泽停顿了一下,“既然你面试的是翻译,那么你最好准备一份全英文简历。” 沈谦泽大致的看了下她的简历,接着坐在电脑前开始对里面的内容删删减减,姜虞年看着他手指不停的在键盘上飞舞,她有一瞬间是感动过的。 果然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沈谦泽随便给她加些内容,那份简历看上去便不复最初的苍白。 他检查了一下,最后站起来,拉着姜虞年坐在电脑前:“英文版的,你自己来。” 姜虞年点点头,自己动手起来。 第二天中午,姜虞年便接到了第一个请求面试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如果可以,麻烦动动手指,收一下我的专栏? 第74章 给他买领带 她还记得那天,天气还好,不是特别的炎热,在夏季里面这样的气温刚刚好。 她从头一天晚上投出简历后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她有好些年都没有这样子的激动了,曾经她一度以为公司这样的字眼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如今一切都来得不太真实。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磕磕碰碰,那边问她是否第二天就可以去面试,她自是立马答应。 挂断电话后她心跳到了嗓子口,握着手机的手汗涔涔的,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激动,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人来分享,脑子里面头脑风暴了一下,最后给沈谦泽打了电话。 “喂?虞年?”沈谦泽的声音有些轻快,似乎接到她的电话很开心。 “沈谦泽,我接到公司的面试通知了。” “噢,是吗,挺好的。” 姜虞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沈谦泽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下文,他试着叫她的名字:“虞年。” 姜虞年“啊”了一声,“那你上班吧,我就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下。” “嗯。”沈谦泽挂断电话,心里却乐滋滋的。他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又打电话给助理,叫他订了家晚宴的包厢,然后给姜虞年发短信:晚上出来吃饭,我叫司机来接你。输入好后又删除,重新输入:晚上出来一起吃饭,我下班开车来接你。然后按了发送键。 姜虞年正在盥洗室洗漱,准备收拾好自己出门买衣服,看到沈谦泽短信后回了一个“好”字。 她先是沿着柏油路走了段距离,正好碰到送去横滨路的计程车返程,也算运气不错,搭了计程车去市区。 一个人去逛商场,沈谦泽有给她留卡,不过她都没有动过。现在的钱是叔叔婶婶留下的,叔叔婶婶没有儿女,遗产自然也就由她继承了。虽然不多,但总归还是能解决燃眉之急的。 她很认真的挑选着衣服,进监狱之前,她都是穿正装的,价格有些小贵,不过还能接受。 整个商场都是卖衣服的,她买衣服的这家店挨着的是男士衣服专卖店,她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进去了。手指在一排排衬衫上面滑过,始终都觉得不满意,后来看到壁柜上面挂着一条领带,她在脑海里面勾画了下沈谦泽的样子,觉得他戴着应该还算适合,于是就麻烦售货员拿下来看了看。 价格是真贵,她都有点瞠目结舌了。不过最后还是咬咬牙,买了。差不多完了以后看时间还早,就找了一处咖啡厅坐下。 因为心里面太过欢喜,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美好,时间也过得很快,估摸着沈谦泽该下班了,她就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我就在市区,你下班了么?我来你公司找你吧。”姜虞年说完收线,出咖啡厅打车去沈谦泽公司。 也许是之前沈谦泽带她来过他公司,也许是沈谦泽跟他们公司员工打了招呼,下面的侍应看到她竟也客气,根本不用通报,她就直接一路无阻的到了沈谦泽办公室。 他办公室的门没关,她硬着头皮直接进去了,沈谦泽正站起来整理衣衫,他将搭在椅子上的西服套在身上,看到姜虞年进来手上动作停了停,姜虞年朝他笑笑,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姜虞年提着大包小包,沈谦泽衣服穿好拿过车钥匙,转过来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袋子,他怔了怔:“买什么了?” “唔,”姜虞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明天去面试么,就随便买了点面试穿的衣服。” 沈谦泽点点头,伸手去接袋子,姜虞年也不矫情,手里空下来后就挽着沈谦泽的手臂。 简单的一顿饭,姜虞年借机问了沈谦泽一些面试需要注意的技巧,沈谦泽说:记住新颖就是了。 姜虞年是紧张的,以至于晚上回别墅后她都忘记了跟沈谦泽买的领带,沈谦泽帮她将买来的衣服整理好,这才看到那条领带。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有点不在状态,因为接下来有场大虐,我在找感觉。 第75章 他会是个好丈夫 姜虞年睡得迷迷糊糊的,却感觉到脖子处黏黏的,她不安的动了动,推了推身上的人:“沈谦泽,我要睡觉。” 沈谦泽微微分开与她的距离,看着她一脸的安详,他咬着她的耳朵:“在哪里买的?” 姜虞年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偏了偏头,沈谦泽却是不依:“你说你在哪里买的?” 姜虞年被他吵得不行,她手开始乱舞,指甲刮在沈谦泽的脸上,几个血印抓痕凸显,沈谦泽捉住她乱动的手:“别动,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哪怕是一点点喜欢,要不然你怎么会给我买这么贴身的衣物。” 沈谦泽自顾自的说着,看姜虞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自己倒在一侧,盯着天花板,手臂横搭在眼睛上,扯了扯嘴角。 第二天姜虞年起得很早,沈谦泽设置了闹铃,姜虞年刚从床上起来沈谦泽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闭着眼睛,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关了铃声后手习惯性的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感觉到空空的一片后睁开眼睛,姜虞年正在穿拖鞋,沈谦泽抱住她的腰:“这么早就起来了?” 姜虞年拍掉他的手:“我要去面试,你方便么?我搭你的车。” 沈谦泽立马坐起来:“当然,我送你去。” 姜虞年点点头,站起来去盥洗室洗漱,沈谦泽也起来跟着进去。他们很少有一起使用盥洗室的情况,沈谦泽去的时候,姜虞年正在洗脸,她看到沈谦泽进来往旁边挪了挪,沈谦泽就站在她旁边拿起剃须刀。 姜虞年看镜子的时候,时不时的看几眼沈谦泽,那样子在沈谦泽看来滑稽得很。 姜虞年将衣服换上,头发挽了一个发髻,整个人看上去生动了不少,沈谦泽从未看过她这样的一面,难免多看了几眼。 姜虞年踩着高跟鞋,站在一角等沈谦泽,沈谦泽穿好衬衣,将昨天姜虞年给她买的领带拿出来递给姜虞年:“给我系上。” 姜虞年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知道她给他买了领带?沈谦泽看出她的窘迫也不说话,淡然着看姜虞年接过去,他稍稍向前弯了□体,姜虞年给他打好领带。 沈谦泽先是开车送姜虞年去她面试的公司,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沈谦泽叫住了她,姜虞年疑惑着看着沈谦泽,沈谦泽也不说话,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方向盘,姜虞年明白了一点,倾身一个吻落在沈谦泽的侧脸上。 沈谦泽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说出的话却极其温柔:“周末带你去买车,以后我忙的时候,你就自己开车去上班。” 姜虞年点点头,随即进了公司大门,沈谦泽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才发动引擎离开。 面试的题目全是英文作答,姜虞年开始的时候有些微微紧张,好在很快进入状态,应答自如,结束的时候,面试官就告知她下周一可以来上班了。 姜虞年觉得一切都来得那么的不真实,她走出大厦的时候,其实那天没有什么阳光,大朵大朵低压压的蘑菇断云在头顶上游移,偶过一阵大风刮过,带来潮湿的水汽。她站在大厦前,听到一只飞鸟扑腾着翅膀在树枝桠之间飞过,抖落了几片树叶,她蹲下去拾起树叶,那一刻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没有了,只有滚烫的眼泪,在脸上肆无忌惮的横流。 你看到了吗?我这一生还有机会摆脱风尘女子,做一个平凡的上班族。 你听到了吗?我身体里面所有的血液细胞都在叫器,在兴奋。那些犹如世纪冰川般的寒冷已经过去,从今往后,我生命里将会是无穷无尽的温暖,我将开始崭新的人生征程,所有那些不好的如烟过往终究会过去,会随着风化埋葬腐朽,最后慢慢的褪变成断井颓垣。 高兴吗?不高兴吗?你曾经恨到骨子里的人,他毁了你的生活,可是他也重新让你在人群里站起来。你要因为感激就妥协吗?就这样一直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点,人生的最后一刻。会吗?你愿意吗?不会的,这些本就是你该有的,本就是你该有的人生。 姜虞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一阵天雷滚滚,滂沱大雨接踵而来,她看了眼周围,行人车辆一片混乱,喇叭声尖叫声混成一片,她就站在雨里,也不躲。 沈谦泽看到她的时候,她还站在雨里,眼睛盯着面前的黄角树。沈谦泽是因为打她的电话打不通,看到下这么大雨才赶过来的。 他拉开车门,跑到姜虞年面前,本想发火时却听到姜虞年说:“沈谦泽,我面试通过了,我下周一就可以来上班了。” 沈谦泽心里不是滋味,他伸手紧紧抱住姜虞年,声音里有责备,更多的是心疼:“嗯,你很不错,我们先上车再说?” “嗯。”姜虞年笑着点点头,沈谦泽挽着她往车里走去,上了车他立马拿过车里面的干毛巾给姜虞年擦头发,可是她的衣服都湿透了,沈谦泽扔掉毛巾,将车里的暖气打开,发动引擎,打开雨刮对身边的人说:“你衣服都湿透了,我们现在去商场给你买衣服,然后去吃饭。” 姜虞年微微侧了一下脸,沈谦泽此刻满头都是水,水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姜虞年晃了一下神,其是沈谦泽这个人如果真爱上一个人,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的男友,丈夫。可是他们之间横陈了太多东西,他们能够走在一起的所有道路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封死了。 第76章 运气不佳 第二天是周六,沈谦泽给自己放了假,姜虞年很早就起床去书房温习英文。大抵中午的时候,她去楼下客厅拿水喝,看到沈谦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才知道他今天没有上班。 沈谦泽催促着她早点做饭,下午去买车,他周日要去厦门出差。 沈谦泽从小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他身上吃的用的当然是要最好的,自己最想的。姜虞年看到停在那里的一排排豪车都是头大,她苦眉着脸看着沈谦泽:“你确定要我开着这么好的车去上班?别人要么觉得我家世好,我既然这么有钱我还去上什么班?或者说我被人包养了,我有个这么有钱的金主我干嘛还要出去上班?”姜虞年边说浑身都颤抖起来,沈谦泽的脸越来越冷。 因为太过激动,她说话的声音未免有些大,周围一些销售都听到了些,既想又不好意思的朝着他们这边望了望。沈谦泽告诉自己要忍,他慢慢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伸手拉过姜虞年的手臂就往外走。 最后两人买了2.0豪华版的福克斯,姜虞年开的车回家,沈谦泽坐在副驾驶座一脸闲人勿扰的样子。 晚上谁也没有搭理谁,姜虞年其实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但是她就是这样的人,她说的也是自己心里的想法,更何况就算沈谦泽买了豪车给她,她也不会接受的。想着他本来就是个容易发脾气的人,不过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过两天就好了。 周日那天,沈谦泽早上起来时姜虞年还在睡觉,他其实头天晚上并未睡好,他在等姜虞年主动跟他说话,可是等到后来,只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那一刻他真心说不出的抓狂,一把拿过她手里捏住的抱枕仍在落地窗边,谁知那人还是没醒,只是转了一□子,面对着他睡得一脸安静。沈谦泽觉得自己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可笑,于是转过身体,闭上眼睛睡觉。 他洗漱的时候,故意将声音弄得很大,收拾好一切出来姜虞年还是没醒,他妥协了,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塞进箱子,然后提着箱子出了别墅。 姜虞年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落地窗边捡起抱枕,打开落地窗,站在露台上,看着沈谦泽的车子渐行渐远。 下午沈谦泽的妈妈肖淑仪来了别墅,姜虞年给她倒来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肖淑仪也不喝,视线就随着姜虞年的动作移动,姜虞年紧紧抿着嘴坐在摇椅上,肖淑仪叹息一声,开门见山:“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其实阿泽要娶你,我会依他的。” 姜虞年不笨,她听得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她也不说话,肖淑仪最后丢下一句“反正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要么自己识趣点离开,要么我亲自动手的话,后果真不是你能承受的”就离开了别墅。 姜虞年看着那杯自己给她倒的水,她一口都没喝,她不喝的话为什么又要叫自己倒呢?她站起来将水拿到厨房倒掉,然后开车出门。 当她在商场看到陈茴的时候,只觉得头都大了,陈茴当然也看到了她,她转身准备走时,手臂被人拉住,她看了眼陈茴,陈茴脸上似笑非笑:“就那么恨我?” 姜虞年拂掉她的手:“我想这些你并不会在意的。” “的确。姜虞年,别怪我,比起我受的伤害,你这算不了什么。” 姜虞年笑了笑:“是啊,你的孩子没了,然后你就想方设法的要我的孩子也活不成。陈茴,以后我不欠你什么了,你跟沈谦泽之间的事情你找他去。”姜虞年逛街的心情瞬间没了,她走出商场,陈茴止不住的冷笑,她也觉得自己挺恶毒的,可是她凭什么,几年前被张华君玷污时她什么都不懂,怀孕后拿掉孩子,身体损坏得严重,这次沈谦泽不要她的孩子,她手术时甚至出了意外,她这一生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她都这样了,姜虞年凭什么还要活得那么好?都是她,都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陈茴想到这里手紧紧的握住,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姜虞年上班的第一天,整个人都是生气磅薄的,她的话不多,带她的人也还算用心,有什么事情都会叫上她,对于新人来说,不怕事情多,就怕没事干。 她对着电脑愁眉苦脸的翻译文件,有好些单词都有点生疏,好在都是些专业名词,有时候有几个关键词就很好猜。她做好翻译后给带她的人过目,有些微小的错误,不过对于她这个四年都没有接触英文的人来说,还算不错了。 沈谦泽去了一个星期,她每天晚上回到别墅,就会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好几次手机调出他的号码,最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出去。沈谦泽也不会给她打电话,他甚至回来几天后都在公司,没有回家,姜虞年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回来了,她就在公司呆到很晚回家,她现在能够坐在公司上班已经很感激了,她小心翼翼的珍惜着所有的一切,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都说新人难免会受欺负,老人仗着自己来得久总是压榨新人多做事。她自然也不能幸免,但是她做这些都甘之如饴,她渴望做很多事情,一方面是觉得充实,另一方面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机会走出去,才能对得起这份薪水。这个公司对她当年的案底一无所知,她本来觉得自己都有点属于欺骗行为了,如果不努力工作,她会惭愧得无地自容。 生活慢慢步入正轨,沈谦泽不在的这个星期,她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八点到公司,在食堂吃点包子稀饭,中午也是食堂,有时候会睡会午觉,下午别人都走了她就留下来加班,他们的作息时间是早九晚五,但是她一般都八点才离开公司,然后开车回家,自己随便做点速成食品解决晚餐。偶尔会弹一两首钢琴曲,更多的时候是去书房看书,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很少失眠,很少做梦,即使做梦了第二天也会忘记,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她的日子是安静的,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还有沈谦泽的存在,所以当那天她打开别墅门进去,看到黑暗里的那一点忽明忽暗的光时,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要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回来了。 她手伸到墙上准备按开关时,沈谦泽冰冷的声音响起:“不要开。” 姜虞年放在按钮处的手,吓得缩了回来。 第77章 我恨你 沈谦泽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姜虞年站在门边没动,屋里充斥着浓浓的烟草味,姜虞年赶紧捂住鼻端,但还是被呛得不行。 沈谦泽将烟松松的含在嘴里,在黑暗里观察对面的人,突然就冷笑了声,掐掉烟头,然后拖沓着脚步上了楼。 姜虞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接着她听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她有点担心那门会不会被震坏了。 她蹲下来看着地板,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她觉得脚都有些发麻了以后就索性坐在地板上。卧室的灯打开了,又关上了,她想了想站起来拉开别墅门,出了别墅。 当晚她开车到市区去,找了家酒店过夜,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个晚上都在做梦,梦到沈谦泽对她大发雷霆,梦到他又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她甚至是梦到了自己的妈妈,被人□的画面。 四点多的时候,被梦魇缠得不行醒了过来,却是再也没有了睡意。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没有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短信。 她抹掉额头的冷汗,打开电视开始看起来。六点的样子,慢慢的睡意袭来,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八点醒来,收拾好去了公司。 当天下午下了班,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别墅,昨晚出来了后,沈谦泽也没说什么,现在回去的话,会不会显得很作? 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她有些许的烦躁,最后盯着电脑屏幕看了许久还是拿着车钥匙出了公司,开车回别墅。 将车停好,她朝着别墅方向看了眼,还是黑沉沉的一片。她拔下车钥匙,一步步朝别墅走去,刚打开门脖子就被人狠狠掐住,接着是沈谦泽冷漠、睥睨得不可一世的声音:“怎么,终于知道要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这里呐。” 沈谦泽用了很大的力,姜虞年几乎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他拧断了,很快沈谦泽又放了一只手上去,姜虞年被浓浓的烟酒味包围着,一张脸涨得通红,沈谦泽气息不稳:“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掐死你,我让你出去工作不是让你乐不思蜀,以后你下了班立马就给我回来,做不到你就别去上班了。反正你之前不是也说了么,你有我这么有钱的人当金主,还上什么班?啊?” 姜虞年闭上眼睛,她总算明白了一件事:要想让沈谦泽这样的人转性那是不可能的,她原本还想着或者就这样将就过吧,反正他也不会放自己走,反正现在他对自己也还不错的不是吗?现在想来她真的是异想天开,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她凭什么以为他会为了她做任何改变? 沈谦泽最后松开了手,他抱着姜虞年,很快姜虞年就感觉到肩窝处滚烫湿润的一片,沈谦泽在哭。 她也不说话,不反抗,就那样由着他抱着自己,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听到沈谦泽在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自那天以后,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甚至比以前更不堪,同一屋檐下,不说一句话。姜虞年无话可说,沈谦泽更是一句话不敢说,他现在甚至是害怕看到姜虞年,但是看不到她又烦躁,整个别墅安静得让人烦闷,心生压抑。 沈谦泽早上起来进盥洗间收拾,姜虞年也起来去隔壁盥洗间。两人都是去市区却各自开车,下午姜虞年再也不加班,一下班就开车回家,沈谦泽却很晚回来。姜虞年回到家也不做什么,晚饭没心情吃,一般都是坐在屋外的藤椅上,看着整个郁郁葱葱的院子发呆,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手机再也没有响起过,她没有了亲人,也没有朋友,手机于她其实就是摆设,极少的时候公司同事会给她打电话。因为一下班就走,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做完,公司同事对她也有些微词了。 三个月后转正,姜虞年那天被领导叫去谈话,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公司的表现,刚来的那半个月,还算不错积极,后面就根本心不在焉了。领导说带她那个人觉得她还不错,问她是否愿意留下来,姜虞年恍惚了一阵,最后点了点头。 那天下班后她又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发呆。其实她想的是公司不要她,然后她就不上班了。不是她不想上班,而是她觉得这样对公司也不公平,她有心却力不足,而且每天面对着跟沈谦泽的冷战,她已经心力交瘁了。 世事总是凉薄而多变,好花不常开,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易脆,美好到了极致的事物总是会生出脆弱。那天姜虞年去到公司,一直以来根本对她不熟的人却朝着她好奇的看了又看,她起初并不在意,打开电脑,他们公司的主页上面满满的都是关于她的消息。她曾经坐过牢,她是恒泽集团掌门人沈谦泽的情人。甚至有关她妈妈的职业也被人挖了出来,母亲是坐台女郎,攀上爸爸,女儿还是坐台女郎,攀上了儿子。 她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了,眼睛盯着面前的字字句句,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爬满了整个脸颊。每一个字像是被刀子刻在了心尖上,刀子下的力气不一,在心脏里面深深浅浅的捅着,刻着。那些过往如同老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的开始在脑海里面翻涌而来,原来滚滚时光什么都没有改变,即使是隔着千山万水,重重人世,过去是怎样的不堪,如今还是怎样的不堪。 每个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试探的,鄙夷的。她匆匆关掉电脑,站起来拿着包包,之前带她的人拉住她的手,轻摇了下头,她将手抽回来,寡淡着一张脸:“这些都是事实”,然后出了办公大楼。 开着车在街上游移,浮浮沉沉的锦绣繁华之中,她的视线开始模糊,那一刻她特别的想念自己的爸爸,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埋怨过,其实她真的很累,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了无牵挂,她在想她还活着干什么? 她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闭上眼睛加快油门,可是千钧一发时刻她还是踩住了刹车,因为她似乎听到了她妈妈在叫她。 她恨每一个将她逼到这步绝境的人,她恨沈谦泽,恨他的父母,恨陈茴,甚至是恨张华君。 沈谦泽给她打电话,她挂掉了,然后将电池取出,扔在一边。 当天晚上她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去酒店,而是将车开到了自己大学校园,然后趴在车里睡的觉。 第二天一大早,园林里面就挤满了厚厚的人群,大声朗读英文的居多,她想着很多年前的自己也是在这里,背单词,念英文版法文版的追忆似水年华。 她打开车门,走到亭子里面坐下来,听着身边的学弟学妹念书,自己就一个人在哪里哼唱歌曲,从becauseofyou到whenyoubelieve,从burning到bigbigworld,最后唱得泪流满面。图书馆的灯已经亮起,里面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极其安静,负一楼是打印店书店各种快递,二楼是读者意林萌芽等杂志书刊,三楼是英文法文日文德文历史地理高等数学新闻中文地质等等专业书籍,四楼是玄幻校园都市仙侠小说,五楼是空位,全部留着考研的学子们备用,桌子上常年放满了大叠大叠的书籍,椅子上是抱枕毯子。学海无涯,学习是最快乐的事情,高三那会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来上早自习,晚上看书看到一两点,楼道里面坐满了看书的学生,寝室里面的手电筒照亮了整个漫长的夜晚。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念了那么多书,那又怎么样呢?她还不如别人没有念书的呢,起码人家出去能够被社会所接受,而她,别人看到她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她念了名牌大学的外文系,而是她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现在还多了一条,她是一个坐过牢当过别人情人的女人。 沈谦泽是在她杳无音讯,连着两天没有回家时才开始慌乱起来,他开车到她公司楼下,公司的人告诉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脸色刹时如罩寒冰,眸子也染上了一层郁结。 他找到姜虞年的时候,姜虞年正在一家咖啡厅里面看着外面辽远而空旷的天空发呆,他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姜虞年看到他后不惊讶,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沈谦泽伸手抚上她的手:“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如果是你的母亲呢?”姜虞年云淡风轻的说着,其实她并不知道是谁将这个传出去的,她也不在乎了,她这样说只是想看看沈谦泽的反应,看看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人能够为她做到哪一步。 沈谦泽眼睛赫然睁大,声音也有些颤抖:“虞年,这种事情你不要乱说。” “沈谦泽,我恨你们一家人,我恨你爸爸当年对我妈妈的始乱终弃,我恨你妈妈对我妈妈的那些骂语,还有你外公家对我妈妈做的那种恶心的事情。不过说到底,我最恨的还是你,坐牢的事情我都可以忍受,可是我出来后你还来招惹我,你强*暴我,你知道吗,我的背上至今为止到处都还是扎伤,医生说的这些都好不了了。我还恨你将陈茴带到了我身边,我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无时无刻不在心里面诅咒你。”姜虞年越说越激动,最后整个人都在颤抖,肩膀高低不平的起伏着。 沈谦泽走到她那侧,蹲下来看着她:“可是怎么办,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在这即将要完结的时刻,你们好歹还是说句话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嘛?我还能弱弱的求下专栏收藏嘛? 第78章 跪下求她 姜虞年也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跟着他回到别墅的,她只记得起初的时候是沈谦泽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哭,咖啡厅里面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沈谦泽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现在毫无形象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守着她哭。 她不会再跟他回去了,她已经没有什么求他的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的了。 他说他知道关于她妈妈的事情,所以她就又这样跟着他回来了。但是沈谦泽什么都没有说,他进厨房做的晚餐被姜虞年打翻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知道她妈妈的事情恐怕又是骗人的。她一怒之下要离开,可是刚走到别墅门边却又被沈谦泽死死的抱住,很快有人敲门,沈谦泽打开门来,是个中年妇女,姜虞年记得以前在沈谦泽那边别墅见到过。 他听到沈谦泽对那个妇女说:“照顾好她。”完了后还对姜虞年说:“你要是敢跑掉或者是寻死,我就让她,”他说着指了指那妇女,“你走了我就折磨她,你死了我就让她陪葬。” 妇女听着浑身开始颤抖,她声音断断续续:“少爷,你……” 沈谦泽抹了一把眼睛:“我也没有办法,姜虞年你要不想牵连无辜的人,就好好的在这里呆着。” 沈谦泽说完出了别墅,将门“碰”的一声摔上,他走了几步,瘫靠在樱花树干上,阿姨从小将他带大,他没有心。姜虞年说对了他没有心,但是怎么办,他找不到任何的办法留住她了,他知道她是善良的,她不愿意别人为了她受到伤害,他真的是已经丧心病狂了。 姜虞年死死的看着面前这位妇女,她看到她被吓得浑身颤抖,确定她不是跟沈谦泽合伙来欺骗自己后才回到沙发上坐下。人就是这样,永远不要被别人逮到弱点,沈谦泽就是利用这一点,狠狠的打击她。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阿姨您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您的。”她做不到沈谦泽那样的心狠,她就算要死她也不想要连累别人,更何况还是一个跟她妈妈年纪大小般的人。 沈谦泽在外面站了一会后开车回了沈苑居,他知道他妈妈对姜虞年百万个不满意,可是他还是没法相信那事情是他妈妈做的,他妈妈怎么可以对他爱的女人这般伤害? 门铃也不按,他直接输入了密码。进去后他看到她妈妈正在弹钢琴,他将车钥匙狠狠掼在茶几上,声音太大惊动了那边的人,肖淑仪看到是他后还来不及惊喜就听到沈谦泽冷冷的声音:“姜虞年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肖淑仪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听到他儿子说的是你,而不是您或者妈妈。她拉下钢琴盖:“她跟你说的?你宁愿相信一个不爱你的人也不相信生你养你的妈妈?” “妈我求求您了,你真想逼死我么?三十年来我哪件事情不顺着您和爸爸?我就爱那么一个人,她到底有哪里不好?她妈妈跟爸爸的那些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现在她妈妈都已经去世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阿泽,如果不是你爸爸那么记挂她的妈妈,我也不会这样介怀。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时时念的是另一个女人?我有哪里比不上那一个坐台女?” “妈,她妈妈跟爸爸当年是两情相悦的,您还记得您嫁给爸爸之前么?那个时候外公家公司根本就不保了,是外公为了让您进沈家拆散了他们,甚至还找人强*暴了她妈妈。”沈谦泽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几乎是吼着出来的,“虞年她真的很可怜,她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妈我真的很爱她,如果她毁了,活不下去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这些事情我一直没有跟您说,甚至爸爸都不知道,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放过她好么?”沈谦泽敖红了眼睛,肖淑仪站着不说话,过了很久才喃喃开口:“为什么一定要是她的女儿,全世界那么多的女人,你想要哪样的都可以,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沈谦泽自嘲的笑:“是啊,全世界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我会爱上她,我也不会让她受那么多的折磨那么多的痛。您是我的妈妈,我敬您爱您,可是您以后总会老去,您跟爸爸都不可能一辈子陪着我,我是打算陪她过一辈子的,我也不求您能多待见她,但是我求您不要去伤害她可以吗?那些伤害在她的身上,我比她更疼。我只要一想到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觉得痛得呼吸都快要不顺畅了。您跟爸爸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最亲的人伤害我最爱的人,您想过我没有?”沈谦泽说着在肖淑仪面前跪了下来,继续说:“我跪下来求您了,妈如果您继续伤害她的话,我就带着她走,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您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你爱她为什么不放了她,你明明知道她不爱你。” “因为放了她,我怕我连呼吸都不会了。” 肖淑仪还想再说什么,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有些慌张的上前拿过手机按了拒听键。沈谦泽惊愕了一下,接着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快速的翻阅着,是陈茴打来的电话。 他将手机递给肖淑仪:“我走了。” “阿泽……”肖淑仪后面的话被沈谦泽关在门里面,沈谦泽坐在车上,拿出烟抽起来,一支烟抽完,眼睛里面迸射出寒光,踩动了离合。 陈茴给他开的门,她看到他时,只是像往常一样,轻轻的对他说:“进来坐吧。” 沈谦泽没有动,陈茴笑笑,“想怎么对付我?其实我做之前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陈茴说着拉了下他的手臂,沈谦泽几乎是立马甩掉,她还是不生气,只是好语气的说,“进来吧,吵到别人总归是不好的。” 沈谦泽这才稍微挪动了一下,陈茴将门关上,背对着他抹了下眼角,“我是恨她的,阿泽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你曾经对我那么好,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希望,可是你最后却爱上了伤害我的人。你知道当你将伤害我的人都送去监狱的那一刻我有多开心吗?可是我那个时候有多开心后来就有多绝望,你爱她爱得连我们的孩子都可以不要,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所以你就这样对她?做这些事情的是我,你为什么要去动她?”沈谦泽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歇底斯里,“我就是爱她,当初你害得虞年的孩子没有了的时候,我想着你的孩子也没有了,就没有跟你计较,我放你一马不是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记着,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挑衅我,那就是姜虞年。” “我已经挑衅你了,你想怎样处置我?沈谦泽我为了你我现在都这样了,你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就是不能生育!”陈茴手掌紧紧的握住,手背上的青筋像蔓藤一样蜿蜒凸现,“就因为你爱她,你不要我的孩子,我这一辈子都没法生孩子了!” “不管你信不信,那不是我做的。” “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因为你不要我的孩子,你爸爸才会这样做,说到底还是因为你。”陈茴不停的指责,沈谦泽没什么耐心,“就这样吧,以后不要让我在B市看到你了,陈茴,我没有吓唬你,你知道我的手段。”沈谦泽说完拉开门,脚刚踏出去又收回,“以后要让我知道你再去招惹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怎样不客气?你还能杀了我?沈谦泽你爱过我吗?这么多年。” “不知道,以前喜欢过,不知道爱不爱,但是觉得你特别,不过现在这种特别也不存在了……也不对,还是特别的,特别让人讨厌,你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真的特别让人讨厌,作为一个女人,你太恶毒了。” “我恶毒?那你母亲呢?你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恨她?” “她恶毒我也认了,因为她是我母亲。但是你不一样,你什么都不是,本来你要针对其他人,我也不会管,但是你针对她,我不会容许的。” “哈哈,”陈茴极怒反笑,“沈谦泽,我现在这样子就是姜虞年未来某一天的样子,我太了解你了,你对一个人的喜欢能有多久?你不过就是图她新鲜罢了。” “如果这样说能让你好过,那你就姑且这样认为吧。”沈谦泽不想多呆,准备下楼。 “等会,”陈茴叫住他,“既然你这么爱她,那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件事,”陈茴说着扯出一个极盛的笑,“其实几年前,姜虞年根本不知道张华君强*暴我的事情,她只是看张华君可怜,怕他判重刑,才说是他们联合一起的。怎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傻啊?将一个本来就无罪还是自己爱的人亲手送去了暗无天日的地方,那种感觉是不是特揪心,啊?”陈茴边说边笑,沈谦泽气得全身颤抖,他指着陈茴,“你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沈谦泽,我知道你现在恶心我,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陈茴狠狠推了一把沈谦泽,然后将门碰的一声关上。 沈谦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抖,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他还觉得自己就他妈不是人,他将车飞速的开回别墅,打开门进去将坐在沙发上的姜虞年紧紧抱在怀里,嘴上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姜虞年冷笑:“怎么,你是为你自己所做的恶心行为道歉,还是替你妈妈做的那些恶心事情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马上结局了,亲们快来猜下结局,猜中有奖励的!还有,明日有事情,我可能不会更新,但是本周内一定会完结。 第79章 大结局 沈谦泽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姜虞年,阿姨在厨房不敢出去。约莫几分钟的光景,姜虞年拉开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声音也微微颤颤:“沈谦泽,你妈妈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了,你放了我吧。你看,你妈妈并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可能原谅你,你这样勉强留着我也只会增加我对你的怨恨罢了。” 沈谦泽拼命摇头,姜虞年苦笑。沈谦泽蹲下来在她面前:“虞年,我跟我妈妈说清楚了,以后她不会这样伤害你了。” “以后,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沈谦泽,你的爱真自私,哪怕你知道我在这里每天都是煎熬,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仍然不顾我的感受强行留下我。” “不会的,你要不相信的话我们就结婚好不好?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妈妈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姜虞年说不出的疲惫,沈谦泽喋喋不休的说着,她根本也没听。最后沈谦泽看她一脸的厌恶也就离开了别墅,回了另一处房产。 连续一个月,他都没有回来。但是每天姜虞年都有听到阿姨接电话,她猜想着肯定是沈谦泽打来的。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吃不下饭,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有一天早上她起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里面的女人自己都吓了一跳。 晚上又开始做噩梦,梦到了她死去的亲人,他们在那边其乐融融,她的爸爸终于跟她的妈妈团聚了,他们告诉她他们会等她一起团聚。 一个星期后姜虞年坐在钢琴前,弹完一首南方姑娘后拨通了沈谦泽的电话,沈谦泽几乎是立马就开车回了家。 那是沈谦泽第一次送姜虞年玫瑰,鲜艳的,一大捧绯色玫瑰。姜虞年轻轻的抱着那一捧玫瑰,放在鼻端闻了闻,沈谦泽说:“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瘦?” “我这些天不太舒服。沈谦泽,我想了下,你这么有钱,既然对我又是真心的,那么我跟你结婚好了。但是我不想大张旗鼓,我们就去民政局领个证吧,结婚后,我想自己照顾你的饮食生活,不太喜欢家里面有别人,况且阿姨对我的口味也不是太了解,所以到时候你打发阿姨走吧。要是你不乐意,那就算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了?” “真的,反正我也跟你这么久了,我还有案底在,即使离开了你,以后说不定也找不到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女人不过就是图找个对自己真心真意的男人。”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沈谦泽激动得手都不知道该放那里,姜虞年接着说:“你要同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去领证,我的户籍证明就在我这里,你回去跟你爸妈商量一下吧。晚上叫你爸妈来这里,我做饭大家庆祝一下就行了。” 沈谦泽频频点头,他其实也想来个世纪豪华婚礼,不紧紧是因为想给姜虞年一个像样的婚礼,更是因为他想让所有人包括媒体都知道:姜虞年是他的妻子了。可是他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他不能逼她,她能做到这个份上他已经很感激了。 当天晚上沈谦泽在别墅睡的觉,他在床上抱着姜虞年的时候,姜虞年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沈谦泽更是激*情,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高*潮的时候,有一滴水落在姜虞年的胸口处,沈谦泽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做不规律的颤抖,姜虞年闭上眼睛,等待着他激*情的退却。 第二天姜虞年醒来时沈谦泽已经不在别墅了,她穿好衣服扶着楼梯瞄着腰下楼,阿姨看到她后笑了笑,她朝着阿姨点点头,坐在餐桌前。阿姨将粥递给她:“姜小姐,早上少爷跟我说,我一会就可以回去之前的别墅了。其实,”她斟酌措辞,“我看得出来,少爷他是真疼你。” 姜虞年心里冷笑,不过也没说什么,笑着拿起勺子舀碗里的粥:“阿姨,这段时间谢谢您了。我,我今天就要跟沈谦泽结婚了。” “哎,结婚好,结婚好。你们不办婚礼?” “不了,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我们领个证就好了。”姜虞年说完继续喝粥,最后看阿姨收拾好餐桌和厨房。阿姨走的时候,姜虞年给了些平时沈谦泽给她买的首饰珠宝,阿姨当即表示不要,姜虞年坚持:“阿姨,这些我放着也没用,您放心,我会跟他解释的。” 接到沈谦泽电话的时候,姜虞年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她将嘴唇涂上一层果冻色,然后拿着小提包户籍证明出了门。 他能感觉到沈谦泽的激动,因为她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隐隐发抖,姜虞年有些好笑:“你再不好好握着方向盘,我们恐怕还没结婚就先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沈谦泽右手握了握姜虞年放在腿上的那只手:“虞年,你会后悔吗?” “那你呢?” 沈谦泽摇摇头:“这是我毕生的愿望。” 那天他们没有算过日子,沈谦泽几乎是一回家立即就翻箱倒柜,她的妈妈在厨房给他做早餐,他找到户口本的时候,只对着他妈妈说:“我要跟虞年结婚了,妈妈您跟爸爸哪怕是陪我演戏,也请今晚一定要来我横滨路的别墅,她会做好饭,就当是简单的庆祝一下。”他说完就走了,根本没顾得上看他妈妈的反应,关上门的时候,他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门上,然后碎了一地的砰砰声。 两人到了民政局,人不多,甚至可以用很少来形容,且很多都是办离婚证的。拍照的时候,沈谦泽挽着姜虞年的腰肢,两人头靠着头,姜虞年扯了扯嘴角。 婚前体检,医生说姜虞年没有抗体,建议打个疫苗针。姜虞年跟沈谦泽说:“我们改天来打吧,今天我想早点回去,我们还得去超市买晚餐食材呢。” 两人拿到红红本子的时候,姜虞年到底还是落泪了,沈谦泽只当她是激动,女人结婚时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反应,他将两个本子收起来,牵着姜虞年出了民政局大门。 姜虞年说:“沈谦泽,我们今天可不可以走路回去?”沈谦泽虽是不解,但也没有反对。 公路两旁是一年四季都常青的高大香樟树,茂盛的枝桠横七竖八的遮住了头顶上的天空,偶尔一阵清风翻滚着大朵大朵的蘑菇云,天空蓝得不像话,公路下面是一条大大的御临湖,充足阳光照耀下,湖水波光潋滟,海鸟在褶褶生辉的湖面上上下翻飞。 这条路有些远,这年月里天气也炎热得不像话,沈谦泽的衬衫都湿*透了,姜虞年挽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到别墅要几个小时的路程,天际开始出现烧红的一片,红彤彤的像是某种发展到了极致的情绪,姜虞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坐进自己那辆福克斯车的副驾驶座:“不行不行了,我们赶紧开车去超市吧。” 晚餐很丰富,姜虞年在超市挑选食材的时候,沈谦泽就在旁边看着她,这个女人将来的一生都将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看到她认真的挑选新鲜的蔬菜瓜果,到结账台的时候,她甚至还问收营员要来红酒。 开车路过一家药店,姜虞年跟沈谦泽说自己那个好久都没来了,要去买一张验孕试纸来测试一下。沈谦泽激动坏了,硬是要跟她一起去,还说去大医院检查,姜虞年有些不好意思:“我都还没有确定,去医院太夸张了,我先买试纸来测试看看,你在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沈谦泽这才没有跟她一起进去。 上车后,她把试纸放进包里,沈谦泽加快车速,刚一到家就赶紧催促姜虞年去测试看看,姜虞年笑他太心急了,但是还是拿着验孕试纸去了洗手间。 其实她的生理期才刚过一个星期,沈谦泽这段时间都不在别墅,他不知道而已。 出来后她把试纸递给沈谦泽:“可能是最近内分泌有点失调,导致那个推迟了。”沈谦泽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姜虞年绕过他去了厨房,开始做饭。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沈谦泽跟她一起做饭,快要好的时候,沈父母到底还是来了。姜虞年看到他们,顿了顿,喊了句:“爸、妈。” 沈逸枫笑着点点头,肖淑仪没有看她直接进去了。沈谦泽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姜虞年对着他笑笑摇头。 一顿饭下来,气氛竟也还好,除了肖淑仪偶尔将碗筷故意弄得很大声以外,其他都还好。姜虞年全程笑脸相迎,沈谦泽跟沈逸枫喝了不少酒,十点一过,肖淑仪就以不打扰他们新婚为由拉着喝醉的沈逸枫离开了别墅。 姜虞年去洗碗的时候,沈谦泽就从后面抱着她的腰。 上楼后沈谦泽去浴室洗澡,姜虞年拿来两个杯子,倒好红酒放在床头柜上。沈谦泽出来后看了两个杯子很久,然后坐在床沿看着露台外面的青灰色夜空发呆。 姜虞年也洗好了澡,她的头发没有洗,高高的盘在头上,沈谦泽拍拍他身边的位置,姜虞年过去坐下来,沈谦泽拉过她的左手,将一枚截止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手指摩挲了那枚戒指很久很久。 姜虞年端过床头柜上的红酒,递给沈谦泽:“我们一起干一杯吧,就当是庆祝了,我们老家的风俗,结婚是要喝交杯酒的。刚刚爸妈都在,忘记了。” “你真的是忘记了吗?”沈谦泽看着她,迟迟没有伸手去接,就在姜虞年准备将酒放回去的时候,手上的杯子被他接过去,碰了碰她手上的那杯,两人一起喝了交杯酒。 沈谦泽伸手按灭了吊灯,两人在黑暗里做*爱,直到高*潮。 这次同以往的都不一样,沈谦泽用尽了蛮力,姜虞年一点都没有准备好,沈谦泽还是不管,他根本不像是在做*爱,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 终于累了,他倒在一侧闭上眼睛。姜虞年听到身边的人呼吸平稳后坐了起来,她伸手按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轻轻的趴在他的耳边,叫他的名字:“沈谦泽,沈谦泽。” 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倒上几颗药放在手心里,想了想还是将药丸放在床头柜上,侧过脸看身边睡熟的男人。她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下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额头,他的鼻子他的嘴,最后将唇贴着他的唇,声音有点点的颤抖:“对不起,沈谦泽。” 她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谦泽,慢慢的眼泪就涌了出来,顺着下巴滴答滴答的落在裸*露的膝盖上,她将手指上的戒指拔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最后还是将那几颗药丸抓起来放在手心里。 “为什么?”沈谦泽的声音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姜虞年手一抖,药丸掉在床上,她又赶紧捡起来,沈谦泽声音低低浅浅:“知道我为什么要陪你演完这出戏吗?因为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改变主意。刚刚我甚至还在想,你买验孕试纸其实是不是根本就是故意的。” 姜虞年没说话,她又从瓶子里面倒出几颗药丸,沈谦泽将她拿着的药丸挥掉:“别吃了,以后你也不要寻死了,我放你走……姜虞年我这次是真放你走,我明天就叫人给你办护照,送你出国……你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明天去把我们的离婚证也办了……我知道……我终于知道你有多恨我了……你跟我结婚,竟然结婚当天你就要寻死……”沈谦泽抹了一把眼睛,“你还小,没必要寻死,你死了我照样花天酒地……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活着才有希望……”沈谦泽说完从床上起来,看了一眼姜虞年后拉开卧室门,去了隔壁客房。 他走得太快,以至于没有听到姜虞年的那句:其实我已经不恨你了,我只是不想活了。 那晚两人都没有睡,姜虞年坐在床上,盯着虚空的某处发呆,偶尔可以听到旁边客房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如今已是深夏,五点多的时候,天空就已经亮得通透了,沈谦泽离开别墅时候的引擎发动声特别的刺耳,一下一下的撞进姜虞年的耳朵里。半个月后一天晚上沈谦泽回来递给她她的户籍证明和护照签证,户籍证明上面已经多了‘离异’两个字。他将离婚本放在衣柜抽屉里,转了转身体:“你收拾一下吧,明天早上八点一刻的飞机,去加拿大。楼下客厅的那个大号行李箱里面全是按照你的尺码买的衣服,加拿大是个寒冷的国家,我给你多买了些冬天的衣服。”沈谦泽说完出了卧室。 他当晚没有在客房睡觉,而是在楼下沙发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际泛鱼肚白的时候,他上楼去叫姜虞年起床,然后开车去了机场。 上次两人一起去机场还是一年前去香港的时候,如今想来那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隔着世纪般漫长的日日夜夜,一年前两人还彼此厌恶,一年前两人是去同一个地方。 到了机场,沈谦泽从后备箱里面将姜虞年的行李拿出来,姜虞年走在前面,他在后面。 办好一切手续,在大厅里面坐着的时候,沈谦泽终于还是敖红了眼睛,他对着身边的人絮絮叨叨的说:“下了飞机会有人来接你,你在那边的账户我请了人专门打理……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会定期打钱到那个账户……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不会变……到了那边就忘了以前,好好的开始新的生活,你会英文在那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沈谦泽说了很多,姜虞年几乎没有听进去,最后广播通知开始登机的时候,姜虞年站起来,沈谦泽轻轻拉了下她的裙摆,姜虞年转过脸来,沈谦泽手放掉,她巍巍峨峨的向安检处走去。 沈谦泽一直看着她,她没有回头。他摸出兜里面之前给她买的戒指,狠狠的捏在掌心。 ……………………………………………………………… 姜虞年在飞机上面睡了个觉,醒来时飞机挡光板下面的事物越来越清晰,小得像蚂蚁的山水河流,摩天大厦,此刻也在越来越靠近,越来越放大。身边的小孩子拉了拉她的衣角:“妈妈,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说话的孩子叫晓晓。姜晓晓,五年前姜虞年下了飞机,看到有个人手上拿着姜虞年三个字的牌子,她寡淡着一张脸从另一侧出了机场。 她英文说得还算流利,但因为是外来人口,并没有受到当地人的接纳,她在咖啡厅做过服务员,也在花卉市场做过。 发现怀孕是大半个月以后,她并不是很关注自己的生理周期,那天在咖啡厅的厕所里面,她趴在马桶上吐得稀里哗啦,有过怀孕的经验,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怀孕了。 确定了的那一瞬间,她觉得那颗日渐麻木的心脏又重新跳动了起来。她开始拼命的挣钱,自己平时能节俭就节俭,在网上也开始做翻译订单,赚外快。 八个月以后,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她给她取名叫晓晓。 晓晓一岁的时候被检查出有隔代遗传心脏病,只是不严重,她也一直都格外注意着她的身体,可是她的身体才差,三岁有次严重甚至在重症室呆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次回来,是医生建议晓晓做心脏手术,手术要花很多钱,她没有钱,而且她想给晓晓最好的治疗,她知道沈谦泽一定可以做到。 “妈妈,我们这次回来是不是来见爸爸的?”晓晓还是小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其实自己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姜虞年摸摸她的头:“是的,但是晓晓,妈妈可能不能跟爸爸同时陪在你身边,你在爸爸身边,要听话好吗?” “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同时陪着我?”飞机已经开始滑行了。 “因为,爸爸可能有了新的老婆,以后也会是晓晓的新妈妈。” “我不要新妈妈,我也不要爸爸了,妈妈我跟你一起生活就好。”小孩子没有见过爸爸,对爸爸的概念是模糊的,她只认得妈妈是她的亲人。 “晓晓,你听妈妈说,你生病了,爸爸可以帮你把病治好,以后你就可以玩自己想玩的那些刺激的海盗船,过山车了。妈妈……妈妈会回来看你的。”姜虞年说着开始眼眶红红,晓晓听到妈妈这样说,点了点头。 两人先是坐机场大巴到了市区,然后打的到了沈谦泽横滨路的别墅,今天是周六,他也许在家里吧。 他或许身边有了美丽的妻子,又或许还有了一个跟晓晓一样可爱的孩子,她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 她将事先写好的纸条放在了晓晓的羽绒衣口袋里,“一会见到爸爸,你就把这个给他,好吗?” 晓晓点点头,“可是我不认得爸爸的样子。” “他很帅,他的右肩膀上面有个很深的牙印,”姜虞年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想了想说:“他叫沈谦泽,你到时候就说你叫沈晓晓。” “可是我明明叫姜晓晓。”孩子有点委屈。 “如果你看到的是位阿姨,你就说你找沈谦泽,如果你看到的是位叔叔,他就是你的爸爸了。” “哦。” 姜虞年下了车,走进院子里,这里的一切都跟五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她牵着晓晓走到别墅门前,还是指纹锁,她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手指,手还没有碰到感应区却又收了回来。 她看着门许久许久,然后蹲下来理了理晓晓的头发,现在是寒冬腊月的季节,加拿大的寒风刮了整整一个冬天,晓晓的手上有少许的冻疮,姜虞年握着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哈了一口气,然后说:“你一会就自己按门铃,妈妈在那边看着你,看你勇不勇敢,好吗?” “妈妈你以后会回来看我吗?” “会,只要晓晓听话,妈妈就会回来看你。”姜虞年最后抱了下晓晓,然后站起来踩着树叶吱嘎吱嘎的朝院子那边走去,在一颗树干旁边,她站在那里,看着晓晓伸手按了按门铃。 门迟迟没开,就在她以为沈谦泽不在家,正准备带着晓晓离开的时候,她看到沈谦泽打开了门。他还是以前的样子,五年的悠悠岁月并没有让他有所改变,甚至是他的发型都没有变,因为是在家里,他只穿着简单的灰色针织衫,她看到他蹲在晓晓面前,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晓晓,我来找我爸爸。” “你爸爸?”沈谦泽四处望了望,最后将视线定在面前的晓晓身上:“你告诉叔叔你爸爸……” “你是爸爸。”晓晓说。 “你说什么?”沈谦泽脸色微变。 “妈妈说你是爸爸,妈妈说我爸爸叫沈谦泽。”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姜虞年。”晓晓说完姜虞年就看到沈谦泽眼里突然掉下一滴眼泪,他双手握住晓晓的手臂,语气开始有些不连贯:“晓……晓?你妈妈呢” “妈妈走了。”晓晓边说从兜里面拿出姜虞年写的便签递给沈谦泽。 她叫晓晓,2014年5月21日出生于加拿大,她有隔代遗传心脏病,请好好爱她。姜虞年。 沈谦泽将纸条捏在手心里,他想起五年前她走的那一天,所托之人打电话告诉他并没有接到她,他开始疯狂的找她。一年以后,他终于死心了,不是不想找,而且不敢找了,既害怕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又害怕找到了她讨厌他。 这五年来,他是怎样过来的,他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将晓晓抱着站起来,眼泪停不住的往下掉,准备进屋的时候,他突然对着那边院子说:“谢谢你生下了晓晓……我会尽我所能的照顾她……不管以后你在哪里……请记得好好的活着。”他说完进了别墅,将门轻轻合上。 一日饭后,在别墅院子的藤椅上,他问身边的人:“那日为什么选择留下。” “因为晓晓,其实我不恨你了,但是我也不爱你。我怕晓晓挺不过来,我不想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自己都不在她的身边,我怕将来某一天想起来会后悔。你呢?你能接受不爱你的人就这样在你身边吗?你想要什么女人都有的。” “什么样的女人,他们都不是你。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爱你就行了。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至少不会遗憾,是那个最爱的人陪自己走完了这一生。” …………………………………………………………………… 全文完,2014年6月26日,玄锦研在二十五岁生日的这天,写岁月难安的结局,写得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全部都完结了,新文初步定在七月开坑,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收藏俺的专栏,这样我开文了你们也能第一时间看到,感谢一路走来陪着我的你们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